“現在這個時候是幾十年難得的機遇,在未來二三十年以內國內經濟領域的風雲人物,幾乎都將在這幾年裡面誕生自己產業帝國的雛形。這是一個‘起風了’的大時代,站在這個風口上面,就是一頭豬都能被刮起來。”
趙長安誠懇的側望著陶嬌:“教育產業化當然是一個巨大的蛋糕,但是也要明白知識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傳播知識的人歷來就是一種高尚的人從事著高尚的職業,然而一旦把這打上金錢的標簽,它就會充滿銅臭味的變味兒,而處身於其中的人,就會出現一種嚴重的劣幣驅逐良幣,一切以金錢為目的所謂知識精英大量進場,洗腦,販賣焦慮,逼迫全民進入無休止的知識有償培訓中。這一點你可以參考一下棒子國,在歐美比較正常良性的培訓,硬是讓他們做成了一個產業化趨勢,記住,任何以教育,醫療,以及保持人類最基本的生存質量的水電氣衣食住行為盈利目的的產業化,就是最無恥的巧取豪奪。”
趙長安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這是他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表達他對這個‘教育產業化’這個說法的厭惡。
也是他第一次向陶嬌表示他對她的堅持的反對。
“不是不能做教育和培訓,然而這些東西只能作為國家教育體系中的一種邊角補充和細微完善,而決不能把知識當做一種壟斷販賣盈利。一旦這樣,那些有錢有勢有知識的家庭,就成為了這個社會的特權階層,可以通過高昂的知識培訓這個門檻,讓自己的子女繼續站在社會的高端,而這種需要花費巨大金錢才能獲取知識說產生的屏障,就會阻斷很多真正有高智商的底層青年,被極其不公正的繼續打壓社會最底層,而沒有任何上升的途經。”
“豬飛上去容易,可沒有翅膀,風一小,豬就要掉下來摔死的。趙長安你說高麗,可人家的經濟,這是有目共睹的;沒有利益驅使,那些精英為什麽要無償的向下層傳播知識?他們也需要生存!而作為精英階層,他們為什麽不能通過自身的努力獲得高質量的生活水平?在我看來,正是這樣教育產業化,才能使得很多底層的家庭有了讓自己子女衝破階層壁障的能力,打破了上層的精英壟斷。”
陶嬌顯然也不是一個容易被輕易說服的人:“就像燕教的微機培訓,我印象比較深的是一個叫徐海瑩的學員,她初中輟學在小飯店當服務員,燕教去年剛開班的時候交了學費,畢業以後回到老家東拚西湊湊齊了三台電腦的錢,辦了一個小網吧。當時只能玩單機遊戲,練打字,不能上網,之後有了錢就買電腦,現在她的網吧已經有了七台電腦,她的夢想就是開一個大網吧,拉上網線,成為他們縣城的有錢人。理想很樸素,不過不能否認的是她正是通過有償培訓,正在脫離最底層的階層。”
“單純來說,你舉得這個例子有問題,玩單機遊戲本來就是通過一種吸血的方式,把那些玩遊戲耽誤時間和生命的人的資本掠奪到她的身上,這個至少就現在來看,對社會是無用和無效的。就像玩蹺蹺板,通過別人的下沉實現她的上浮,並不能增加任何的全民財富,反而是一種消耗。而且我並不是反對培訓和校外教育,而是反對大規模產業化的這種方式。對於高麗畸形的經濟模式,注定了他們的停滯和沒落,不用二十年,咱們國人看他們就像是看一群村民而已。再說以綁架全民痛苦為國家發展的模式,真的好麽?國家的存在的意義,是要讓在它羽翼庇護下的人民安居樂業,別人走過的錯路,我們為什麽要繼續硬著頭再撞一次?至於你說得‘沒有利益驅使,那些精英為什麽要無償的向下層傳播知識’,我的回答就是,對於這樣的精英,還是算了吧。”
趙長安幽幽說道:“總會有那麽一些人,不會以掙錢為目的,進行教育和知識的傳播。”
“你?”
陶嬌一針見血的哂笑說道:“就算你是這樣的人,那又怎麽樣,你一個能給幾個人還是幾十個人傳播知識,別說幾十人裂變成幾百人,幾百人裂變成幾千人,要知道你的傳播對象很可能沒有你這麽高尚和富有使命感。”
在陶嬌嘴裡說道‘很可能沒有你這麽高尚和富有使命感’,語氣是帶著奚落的味道。
“如果在以前肯定不行,但是在將來肯定可以,因為可以借助於網絡。”
趙長安說得滿臉的自信:“還是那句話,知識不應該拿來販賣。”
陶嬌笑了笑,沒有再搭理趙長安。
說實話在趙長安收購燕教以後,她確實心動於一納米的高速發展,想把燕教系融入一納米。
然而從今年年初並入開始,趙長安的一些列行為就讓陶嬌感覺到了他似乎無意於培訓產業這一塊。
而在陶嬌看來,中國在未來至少三十年裡,想要實現國民進步,追趕歐美日,教育產業化則是必由之路。
花錢買知識,這本來就是一種精英篩選,那些連錢都不願意花在自己和子女教育上的人,還提什麽想要脫離底層?
正好通過這個篩子篩下去,剩下的就可以集中有限的資源,進行重點培養,而不是一個大鍋飯,不分良莠。
這時候,陶嬌覺得有時間自己得到明珠去一趟,見一見陸菲菲和李玲玲。
她們兩人手裡的燕教持股已經佔了51%,在燕教的事物上,只要她倆能統一意見,那就沒有趙長安什麽事兒了。
反正他又不在乎燕教的前程,既然這樣,他就不用管了,就像對天悅未來那樣,老老實實的當一個隻投資不管理,等著分錢的大股東就行了!
——
趙長安在中途從下車,到了鄭文正一行下榻的賓館的時候,他們也就剛吃過午飯回來午休。
“上午的活動你沒有參加挺可惜的, 不過也不要緊,下午要去圓明園,你在上面寫一篇。”
鄭文正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趙長安,看到他過來顯然很高興,喝了酒的臉上滿面紅光:“你才思敏捷,看你寫得歌詞就能知道,尤其是那首天地鑒,很有詩詞的意境;下午爭取寫一個好的,震一震這些外省佬。”
“一篇?”
趙長安聽得一驚,一篇和一首一副這裡面的區別他還是分得清的。
“哈哈,這次活動將會選出來前三甲,由各省的書協集資,在圓明園裡面的空地立碑刻字,以示憑吊和紀念。詩詞歌賦名篇絕句,這些老家夥們一生沉浸於詩詞絕句,我想著你要是想通過這出彩估計有點難,可要是寫長篇,也不需要有多長幾十三兩百字就行,我估計下午還真沒有幾個老家夥能有力氣寫這麽多的字。”
鄭文正哈哈大笑,一副水平不夠拿字來湊的狡猾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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