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姨,你們也知道明珠那邊是滬股大本營,炒股的人有很多,看到別人在股市瀟灑掙大錢,耳濡目染我也有了一點想法。我手裡面又有一點閑錢,也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加了高杠杆滿倉進,而且從頭到尾就死磕一隻股票。結果進去了股價就大漲,快到一倍的時候,我又借資加了高杠杆補倉,繼續保持滿倉狀態。結果這支股票翻了五六倍,小琴勸我說見好就收,我想想也是的,這個世界上哪有隻漲不跌的股票和股市,就清倉退出來了,嘿嘿,哪裡料到這邊才清倉離場,那邊股市就崩了,僥幸,僥幸。”
趙長安的臉上露出一副得意和後怕的模樣。
“看看,這才是炒股,這才是股神!趙長安炒股是投資,你炒股是投機。”
劉筱譏諷了丈夫一句,然而卻還是意猶未盡。
心裡想著前段時間發生的各種不幸和窘境,那種無從掙扎的艱難和痛苦,實在是忍不住繼續絮絮叨叨的說道:“一開始掙個幾個錢就覺得自己是股神再世,整個海康象郡都容不下你祁新華,結果還沒得瑟兩天,就被打成原形。不但賠的一塌糊塗,賺的錢全都搭進去了,現在還賠了五六千!這就是伱祁股神的能耐?”
“我這是運氣衰,遇到了百年一遇的股災,這是不可抗力的天災,現在全國全世界都是這樣,也不是我一個?哀鴻遍野的多如牛毛,你不炒股都不知道,多牛的股神這次都被套住了!”
祁新華被妻子說得老臉通紅,大聲的解釋著,與其說是解釋們不如說是自己安慰自己,這錢賠的不虧。
“姨,叔說得不假,這次股崩可有不少之前名聲顯赫的弄潮兒上了天台。叔能把損失還控制在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很不錯。”
“再不錯也是賠錢,沒有往家裡進一分錢。”
劉筱顯然也不是那麽容易被忽悠,而是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這件事情的本質。
說得祁新華面紅耳赤,開始努力的轉移視線問趙長安:“你最初的資金是多少,幾倍杠杆,哪隻股票,你什麽價位拿的?”
假設當時趙長安投資的這隻股票的股價是1,投資一百塊,加三倍杠杆,配資三百塊,總計四百。
在理論上,如果暫時不考慮傭金印花等等邊際支出的話,持有的股價翻一番,變成2,那麽投資的一百塊錢,就變成八百。
這裡面有一百本金,三百配資,還有四百塊的股價盈余利潤。
那麽這四百利潤就可以繼續進行三倍高杠杆的借資,變成總共持有價值兩千塊錢的股票。
要是在這個股價上,再翻一番,變成4。
那麽此時四千的股票繼續保持三倍高杠杆,一萬塊錢。
也就是說如果這隻股票的股價翻了四倍,那麽趙長安一開始投的一百塊錢,就能變成一萬塊錢的投資,整體撬動的資金是一開始投入的進場資金一百塊的一百倍!
假如這個起始資金不是一百,而是一萬,那麽在這種高壓極限的操作下,在股價由1到4,一萬的原始資金就能恐怖的裂變到一百萬!
然而這種操作簡直就是在走鋼絲,要是遇到莊家故意震蕩洗盤,只要用不到兩個半的跌停板就能趙長安打入一貧如洗的深淵。
然兒人現在的‘現實’情況是,趙長安不但敢賭,而且賭贏了!
“長安厲害就厲害在牛市的時候敢一直保持高杠杆的滿倉,又能在風暴來臨之前清倉離場,在股市能做到這個的都是神!”
祁新華朝著趙長安豎起大拇指,佩服的望著趙長安:“在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就海康乃至象郡,在股災前一刻逃出去的雖然沒幾個,可也有,就這他們一個個被股友們吹捧成了海康股王,象郡股神。可像長安你這麽始終加倉,保持高杠杆的滿倉的人,而且還能在股災來臨之前順利出逃,我還是第一次聽過。”
“叔,我這也是運氣,一開始是心比天高年輕氣盛,自認為自己是股神在世,想著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現在要是還讓我這麽玩兒,要是讓我拿出來個十萬八萬我還敢,大不了這十萬八萬全當打水漂,可還是再多,甚至像以前那樣破釜沉舟的豪賭,就是說啥我也不敢了。有句話叫做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我現在差不多就是這個心境。別的不說,至少在兩年以內,我不會再炒股玩股票。”
劉筱讚許的看著女婿的虎背熊腰,她剛才還在擔心女婿錢來的容易,再加上又是他炒股來的,怕他不知收斂鑽牛角尖還這麽火中取栗的炒股。
現在聽女婿這麽有見地的說,心裡面頓時就潤了,對好女婿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放心。
然而作為看過經典港劇大時代的祁新華,這些話落在他的耳朵裡,卻是眼睛一亮,自認為聽懂了股神趙長安話裡面‘只能意會’的東西。
“長安,你的意思是這個熊市要趴窩兩年?”
祁新華有點迫不及待的問。
“叔,我可啥都沒說,不管對國內股市怎麽判斷,在事實沒有真正發生之前,誰都不敢說自己的判斷就一定是對的。股票市場在本質上它就是一個圈錢和有著一定的融資功能,劫貧濟富的工具。股市是牛市還是熊市,長遠來看要看大盤的擴容程度和經濟增量之間的大致比例,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政策。”
趙長安的話說得十分含糊,然而祁新華卻認為他聽懂了。
這裡面最關鍵的一句話就是‘兩年以內’,至於其他的數據,分析,推理,——
都是浮雲!
趙長安發動車子,駛向河對岸歷歷在目的那棟紅色大樓。
在大樓頂端,那幾個鎏金的海康大酒店的金字招牌,在陽光裡閃閃發亮。
不久,車子在海康大酒店正門口停了下來。
——
葉影離開連排別墅一納米駐山城辦事處以後, 文燁也沒有在辦事處久留,和薑仙說了一句就開車離開。
陽春四月,春光正好,
文燁信馬由韁隨意的開車,來到了桃花江一橋的北橋頭河堤。
看到那株熟悉的老垂柳樹,心裡微微一動,停了下來。
停車走到柳樹邊,望著那斑駁長滿了綠苔的遒勁樹乾。
經過兩年的時光風雨雪和成長的洗禮,老垂柳樹乾上那處自己和趙長安都狠狠砸過,砸得手背皮破血流的地方的痕跡,已經完全被時光的新陳代謝所抹去痕跡,湮滅在歲月光陰的長河之中。
而這件事情,也是兩兄弟之間,外人所不知道的經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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