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今年三十多頭,名牌大學生長得漂亮又能乾,經常坐飛機去首爾拿貨,一年也有百十萬的利潤,身邊總是圍繞著一群心懷不軌的男人,有企業老總,單位領導,海關人員,——
如果不是自己手裡面有著綠園5.6%的股份分紅,自己兒子在兒媳婦面前那是一點都抬不起頭。
現在兒子那邊有著一個難得的升半級的機會,三十四五歲的副處雖然不算什麽,可依然能讓人擠破頭。
而兒子只有坐上這個位置,才能在兒媳婦面前稍微的抬起來一點頭。
而且兒媳婦的生意,其實有著很嚴重的擦邊球,貨真價格便宜,每年還能掙百十萬,這裡面怎麽可能沒有一點的問題。
程自信一直希望兒媳婦能轉型,不過轉型也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得要錢,這些年他們家花錢如流水,現在程自信手裡面也只有幾十萬的資金,真要拿這點錢讓兒媳婦轉型,能被她當成傻比嘲笑死。
所以才有了現在,他願意坐在單嬙面前,談他手裡面5.6%綠園集團股份的問題。
“2300萬,程叔,這個價格已經算是很公道的了。”
單嬙微笑著望著程自信:“程叔您一直是一個非常審時度勢的人,當時在建委的時候,你一個月的工資有三百,可竟然敢拿出來八千塊錢投資綠園,這份魄力確實是了不起。有的時候,在人生關鍵的幾個地方,走對一步,自己甚至自己整個家庭的命運就會發生很大的改寫。”
程自信當然聽得懂單嬙話裡面的意思。
他笑著說道:“這時間過得可真快,記得十年前密山建委要建一棟辦公樓,你和小牛到我家找我說這事情,那時候你還不到三十吧,這一晃十年過去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年輕,依然正是乾事業的時候,而且都成了億萬富豪,而我卻都退休了。”
“當然記得,當時我們給您掂了煙酒,走的時候你東西是留下了,不過硬是還了我們一箱子土特產,當時我們還年輕,不知道東西的貴重,也認不出來雪蛤和鹿茸,回去一問才知道,是真的貴,算起來我們還賺了您的便宜了。”
“哈哈,禮尚往來,重個往來,斤斤計較賺了還是賠了就沒意思了。”
程自信開懷的笑了起來,然後問道:“能說一下麽,你要這股份幹啥,邢大立已經明確表示不會上市,現在這情況股份又不值錢,指著分紅,我去年才分了十一萬,這兩千三百萬就是存銀行裡吃利息,一年也有六七十萬。”
單嬙坦誠的說道:“山城太小了,一個薔薇地產就已經足夠了,中部區域大得很,綠園完全沒有必要逮著山城和我們死磕。”
程自信有點詫異的問道:“你們想要把綠園擠出山城?”
“不是排擠出山城,而是通過交換的方式,讓綠園擺脫桃花山莊和府河學苑帶來的枷鎖,輕裝上陣去開拓更有價值的市場。山城市是中部區域經濟最落後的幾個地市之一,一個鄭市的經濟含量至少等於十幾個山城市,綠園何必把自己的行為進行下行而不是往上走?”
“這麽說邢大立還得感激你們?”
程自信自己都笑了起來,然而依然感到難以理解:“既然桃花山莊和府河學苑已經成了投資窪地,綠園陷進去都不知道怎麽出來,你們卻還要跳進去?”
“綠園在府河學苑的投資,基本已經定型,那個位置在失去了一高的優勢以後,價格肯定會降,不過它的位置還是屬於鐵東區和市區的結合部,小學,初中,醫院,都不缺,所以還是能夠實現盈利。唯一的懸念就是桃花山莊,邢大立是想著熬過這四年,不過四年以後究竟會怎麽,現在還難說,薔薇地產的目的就是用綠園的股份置換,代替綠園進行這次賭注。”
單嬙微笑著說道:“作為綠園來說,如果等四年還可以,可如果等四年以後再等四年,作為一家以速度取勝,追求跨越式發展的房地產企業來說,肯定不值得,不過我們薔薇地產才剛成立,不介意在這裡下一手閑棋,用這麽長的時間等。南肺北城這個概念是現在,然而等十年八年北部新城建成以後,那麽這個南肺的概念,是不是已經落伍,是不是要為城市的發展讓路,就是一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
程自信這時候已經完全聽明白了單嬙的意思,就是要用綠園的股份和邢大立交換綠園集團在山城的資產,然後坐等將來升值。
這個選擇對於綠園來說,是當下的無奈之舉,然而對於薔薇地產來說,作為一家才成立的小企業,則是一筆非常值得投資的生意。
程自信得到了單嬙的這個答案,先是有點詫異,仔細思索了以後,卻為單嬙的想法直拍案稱絕。
桃花江北山城市綿延二三十裡,三座跨江大橋,如果再在河洲島建橋成功,就是四座。
放著南岸這二三十裡的優質土地不去利用蓋房子,簡直就是巨大的經濟浪費。
等將來北部新城建成以後,長遠來說桃花江南岸的開發勢在必行。
邢大立當然也是看出來了這一點,不過如果讓綠園再等十年八年,肯定是非常的不值得,然而對於薔薇地產這家小公司來說,卻是非常值得下注。
那麽也就意味著綠園在山城投資的徹底失敗,至少有三四個億的投資打水漂。
水落船降,那麽綠園股份的價值,至少在這幾年也會大幅的下降。
所以這個2300萬雖然偏低,然而卻也不是巧取豪奪。
況且這筆生意還帶有附加條件,比如他兒子的晉升,兒媳婦的轉型。
“首爾三宇集團下屬的魔妃化妝品公司,一直都沒有向國內準許過專賣代理權,閩浙兩地的總代理,不知道小蘇有沒有興趣?”
單嬙微笑著對程自信說道:“程叔,你可以問一下。這個代理權現在就在我手裡,小蘇如果有興趣參與,我非常的歡迎。”
——
燕京。
趙長安和楚有容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吃飯時間,趙長安原本的意思是在電視台附近隨便找個小店吃個便飯,說說話就行了。
不過楚有容卻讓他到台裡面的食堂吃飯。
到了電視台門口,趙長安識趣的沒有去和保安廢話,這點規矩他還是知道的,不是台裡面的人,又不是友好合作單位的人員,手裡面更沒有特別通行證,也不能通過門崗上的電話和台裡面的領導們或者他們的秘書,辦公室人員聯系放行,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大門口等著楚有容出來領人。
五月的燕京在沒有沙塵暴的騷擾下,絕對是一年裡面難得的好天氣,藍天白雲,空氣清新。
而在電視台外邊的路邊,則是停滿了豪車,以及年輕和中年老年的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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