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郭校長的祖居,是民國實業家楊耀祖老先生蓋的。以前這個門也不是這種小門,而是高頭大馬石獅子的青銅紅漆雕花大門,包括左右的房子還有後面兩進的院子都是楊耀祖老先生的產業,後來——”
當先一個戴著眼鏡的男青年,給身邊的五男四女做著介紹:“說實話這些房子拆遷確實可惜,為此咱們社裡才會向學校提出來保存修繕這些有教育意義的民清民居,把這些古居囊括進學校的新校區,不過卻被學校拒絕了。”
說著都是滿臉的遺憾。
“要按你的邏輯,這沙涇溪兩岸的民居一半以上都是民清時候的建築,能在那個時代在這片地方起房子的大部分都有一些來歷,那還怎麽拆,建成古民居園得了。”
另外一個小青年反對道:“包括明珠城的中心城區,哪棟建築沒有著它本身的歷史?”
“這就是一個城市發展的悖論,是要發展還是要傳承,就像當年有關於燕京城牆的爭論,不過到最後還是發展大於守舊,才有了燕京城現今日新月異的發展飛躍。”
一個女孩子也顯然同意第二個小青年的觀點。
“對於你倆的觀點我不敢苟同,一個城市確實是要發展,然而卻不應該是否定前面的基礎上,進行全面推倒重來,而是應該在嚴謹的論證下進行合理的拆除,形成一個城市古建築和新建築之間的立體層次感。古城羅馬,巴黎,威尼斯,這些城市為什麽世界聞名,成為旅遊勝地,就在於它們對歷史的尊重和保護。詩雅,你怎麽看?”
眼鏡男望著李詩雅,在遠處大樓的燈光和天空的月光裡,不但聲音變得溫柔去起來,就連眼睛裡面也是飽含著柔情蜜意。
而聽到眼鏡男問李詩雅,幾人走進院落,幾個女孩子四處張望,男的都望著李詩雅,想聽她的回答。
“這個問題我沒有想過。”
李詩雅拒絕回答,她太了解這些男生了,只要自己搭上了話,他們絕對會一個比一個興奮的抓著這個話題不放,所以還是選擇沉默是金。
幾個男青年眼睛裡面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本來如論李詩雅說些什麽,他們都要當一當捧哏,即使是和他們的意見相反,也會讚揚的說‘還是詩雅伱深思熟慮’,可這完全不給機會啊!
趙長安坐著的位置,是二樓一處背亮的地方,所以到現在下面的六男四女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他靜靜的看著下面幾人說話,參觀,望著李詩雅在月光裡嬌美的臉蛋兒,心裡激動卻不知道該怎麽做。
下面一群上外的學生說了一會兒話,就準備離開這個院子,趙長安卻依然不知道應該怎麽切進話題。
他甚至估計自己一說話,下面膽小的女學生說不定得嚇得尖叫。
雖然是自己先來的,可按照道理在這幾個男女進了院子以後,他得吭一聲,讓人家知道這裡面有人。
而當時趙長安是被這種震驚和驚喜給籠罩住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合適了。
這時候的趙長安,早已經不是當年的無名小卒,而是一納米集團總裁,明珠99年度互聯網十大傑出青年,總得要一點臉,愛惜一下羽毛。
“又要失之交臂啊~”
趙長安心裡直泛酸,在此刻深刻的體會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含義。
“鈴鈴鈴~”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驚悚了樓下院子裡的眾人。
——
鄭市,綠園大廈。
邢大立站在39層辦公室的巨大全屏落地窗前,望著燈火璀璨的鄭市。
臉色發青,心情非常不好。
就在幾個月之前,他怎麽都想不到,山城將會成為綠園集團高速擴張中的一個急刹車器。
連續兩道重擊拳,打得他措手不及,狼狽不堪。
即使這一段時間,邢大立依然保持著他的強硬,還有對集團未來高調的展望。
然而已經處於乾涸的集團資金池子,卻是不爭的事實,在告訴他投資出現了巨大的失誤和損失。
在今天上午,集團召開股東會議,大大小小三十一個股東,居然有十五人沒有到場。
這裡面除了曲篤行代表曲菲母女,等於還有十三人缺席。
這種情況可是集團城市十四年以來,第一次出現這麽多的股東不參加股東會議。
而且這裡面有著幾個持股比較多的大股東!
雖然這些股東在接到通知以後,都和他打了電話說有事情走不開,或者在外地回不來。
然而大量股東沒有參加這個會議,卻是事實。
邢大立知道這是這些股東在表達他們的不滿,集團前年年底分紅拿出來了兩千五百萬,而去年年底才拿出來了兩百六十萬。
還有就是集團現在深陷山城這個泥潭,到現在為止不但看不出來任何解套的可能,反而有著越陷越深的趨勢。
這也是邢大立這次突然召開股東會議的原因。
綠園集團這幾年一直都是高負債運轉,在鄭市,汴梁,殷商,洛邑,包括山城等地方,大量的圈地,大量的建造小區,資金鏈一直都是非常的緊張。
不過好在綠園的房子一直不愁賣,而且眾多銀行也都願意給集團放貸,所以雖然是高負債,不過公司的發展卻一直很好。
邢大立卻怎麽都想不到,原先在他眼睛裡面是一顆鮮美熟透了的水蜜桃的山城房地產市場,他為此重資投入,裡裡外外砸了四個多億,當綠園集團一統獨霸整個山城房地產中高端市場的時候。
卻是連續挨了馮建飛重重的兩棍子,把他打得眼看就是一個半殘。
而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那些原本見了他就像是孫子見了爺爺一樣的銀行們,這時候也都突然變了臉,想要貸款變得千難萬難。
並且對於已經逾期的貸款,則是不斷的催討,而且言辭一次比一次難聽,對於快要到期的貸款,也是一點都不給通融。
在這個時候,邢大立感到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憤怒,甚至在腦海裡面一閃而過就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夏文陽是不是也是被那些吸血的銀行給氣得直蹦?
只不過這個不羈的念頭隨即被邢大立狠狠丟棄在地上,他邢大立可不是夏文陽那個白癡,集團在全省囤積那麽多的土地,在建的那麽多的中高檔小區,都是諸多優質資產。
現在綠園逾期的貸款連本帶息不過四千余萬,五月份還有一筆三千余萬,然後還有一筆是下半年十一月五千多萬。
十一月還有點遠,就這個月的八千萬,邢大立如果真有必要,咬咬牙,賣出去兩三塊地就湊夠了!
所以對於這,邢大立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他今天之所以召開股東會議,只不過是想湊錢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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