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有點驚訝的看了靳晨曉一眼,不是因為她的這番話,這些她能看得出來,很多人也一樣能夠看得出來。
這也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天悅國際和中國中化在他的牽線下聚在一起的時候,趙長安就已經有了被他們兩家默契的聯手踢出局的覺悟。
只不過他之所以要牽這個線,也是沒辦法的選擇,他是要把齊鵬對一納米的染指企圖,引誘到和天悅國際合作的手機項目上面。
只要達到了這個目的,就算被踢出局,趙長安也認了。
所以在陸嘯天和齊鵬兩方同意了他的建議,用八千萬拿到天悅未來13.5%的股權,說實話,到現在為止趙長安還是覺得有點想不明白。
他從來都不懷疑這些資本的貪婪性,怎麽到了他這裡居然就轉性子了,變得這麽不貪婪,講義氣了?
這些事情趙長安雖然從來沒有說出來,然而在他心裡面一直都有著清醒的認識,因此對於眼前這個女大學生能夠看出來這一點,心裡面還是有點欣賞,但是卻並不是他驚訝的原因。
而是因為她嘴裡說出來的幾個人名。
雖然天悅國際的總裁是陸嘯天,不過因為這貨的名聲不是很好,而且很少在國內路面,所以知道其名字的人並不多,而陸鸝更是罕有回國,更是幾乎沒有參與過國內的經濟事務,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現在從這個女孩子嘴裡這麽輕飄飄的說出來這三個人的名字,而且老道的趙長安在聽著這個女孩子說著三個名字的時候下意識露出來的口吻,極有可能她認識這三個人。
一個能和很少回國內的陸嘯天,陸鸝認識的年輕女大學生,又來天悅未來應聘市場部產品營銷部的項目經理,那麽這件事情就多多少少的有點意思了。
“說得這些很有道理,競聘的結果怎麽樣?”
“對方是天悅從金大請的一個副教授,忽悠和洗腦的水平很不錯,不過他們現在招聘的都是底層人員,我說了我的競聘職位,他當時就愣了。好一會兒才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年輕人有理想是對的,不過仰望星空也要注意腳下的大地,要一步一個腳印的攀登,不要好高騖遠。”
靳晨曉笑了笑,並不以為意。
這次行程不過是來看看,現在國內有九家拿到牌照的本土企業,之所以選擇第一站來天悅,是因為她在開普敦見過陸嘯天和陸鸝。
就算以後走遍了這幾家企業,最終想要和天悅簽,她也不會走這種競聘途經,而是會直接和天悅國際在國內的負責人商青青談。
在她看來,有杠杆省力卻不用,那簡直就是愚蠢。
而且事實上假如自己想要得到這個職位,負責一款機型的營銷,無論去哪家公司和這些中層招聘人員接觸都是沒有任何效果的浪費。
這個職位,顯然只有公司最頂層的幾個人,才有決定的權力。
“你有什麽自信,你能勝任這個崗位?”
“我研究了一下國內這兩年的機型銷售情況。”靳晨曉看了趙長安一眼,抿嘴問道,“你也是來應聘的麽,什麽職位?”
“市場部總監。”
“噗呲~”
靳晨曉先是愣了愣,然後沒忍住笑了出來,笑靨如花,看得前面幾個不時偷偷回頭望她的男學生,眼睛都看得有點發直。
進而望向趙長安的眼神就是不是那麽的友好。
“你再這麽笑我懷疑一會兒在上外門口下車,我會不會被這些醋意衝昏頭腦的家夥們聯手暴揍。”
趙長安說得一本正經,滿臉的憂愁,惹得靳晨曉更忍不住了,笑得花枝爛顫。
好一會兒她才停下來,紅著俏臉偏頭望著趙長安說道:“領導,你當時給那個雞湯教授說了你的競聘崗位,他是什麽表情?”
“其實我是騙你的,我家就住在鎮子上,蹭車去明珠玩兒。不然還得先坐車到市裡,再坐車去明珠,只是去的車費都有三四十呢!你可別說出來了,不然被十幾趕下車就麻煩了。”
然而靳晨曉卻只是搖頭笑著,怎麽都不相信:“你的口音可不是這裡的口音,更像山城襄陽一帶。”
“可以呀!”
趙長安詫異的稱讚。
“沒啥可以嘀,我爺爺是大悟縣人。”
靳晨曉換了一種口音和趙長安對話,俏臉依然笑盈盈的,為揭破了趙長安的謊話而得意。
“其實我沒說假話,我是上門女婿。在天悅的工地當泥瓦匠,一個本地姑娘相中了我,這不發工資了,我就想著到大城市裡面去買點東西,讓她高興。就是我也不懂,你們城裡女人都抹啥雪花膏,這麽香噴噴的,這麽好聞,貴不貴?”
說著,趙長安還一臉憨厚的尖著鼻子,朝著靳晨曉的方向使勁的嗅了嗅,一臉沒見過世面模樣的閉著眼睛陶醉回味,砸吧著嘴巴說道:“真好聞!”
“不貴,我抹得是十幾塊錢一瓶的歐萊雅,你也可以給你媳婦兒買!”
說著說著,靳晨曉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趙長安閉著眼睛的搞怪模樣,實在是忍不住手癢癢的錘了他的手臂幾拳。
“那一會兒下車你陪我一起去買好不好,我啥都不懂,怕人家quo(騙)我。”
趙長安誠懇的望著靳晨曉。
“山城人,你是山城人!”
靳晨曉笑著逗趙長安:“可以呀,一個山城的泥瓦匠居然能在這裡找到一個媳婦兒?”
“別地域歧視,而且我更正一下,我是上門女婿。”
趙長安收回了目光,又重新打開了書籍。
“沒,我不是這個意思,對,我好像有這個意思,對不起!”
靳晨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到這個已經回過頭去看書的小青年在剛才那一瞬間,眼神猛然降低了幾度的溫度,目光就像昨天的秋雨一樣的清冽。
然而當她的心裡一跳,再仔細看的時候,發現他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誠懇和憨厚清澈,就像是自己的一個錯覺。
然後就看到這個小青年又去看書。
在這一刻, 一直很驕傲的靳晨曉,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心裡面感覺‘很堵’,收斂了笑容,誠懇的向趙長安道歉。
“什麽意思,呵呵,我就是開個玩笑,你沒有必要這麽敏感的道歉吧?那行,好啦,我原諒你了,嘿嘿,我王二牛還真沒有想到這一輩子能得到一個絕色美女的道歉。”
趙長安合上了書籍,偏過頭朝著靳晨曉鬼笑。
鏡片後面,眼睛黑白分明。
笑得靳晨曉微微失神,不知為何下意識的低頭,躲開了趙長安的視線。
在心裡面嘀咕的想著:“真沒有想到帶著這種老土的玳瑁塑料眼睛,居然還有這種異樣的風情。”
嘴裡說道:“你要是叫王二牛,我就叫李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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