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開車回到紫園島嶼別墅,看到父親站在湖邊難得有心情的拿著魚食喂魚。
心裡面擔憂著董家和揚子江石化聯手對付自己家,葉紫不禁把這個憂慮說給了父親聽。
然而聽了葉紫的擔憂,葉鶴年根本就不帶思考的笑了起來。
“小紫,你還是不了解董知崇,更不了解這些明珠老牌商人的性格。求財不求氣在商言商,這是他們做生意的基本準則之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不會出現在他們的字典裡。”
“爸,那該表揚他們堅持原則,還是嘲笑他們的貪婪無情?”
這大半年以來,葉紫很少見到父親這麽笑,望著父親滿頭黑白雜陳的頭髮,葉紫的心裡面不禁五味雜陳。
“應該尊敬。”
葉鶴年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正色說道:“正是這種特性,才使得他們的商業行為有著可預見性,堅持在商言商,不至於莫名其妙的失控。有了規矩和方圓,別人才敢放心大膽的和他們做生意。一個地方的經濟強大,自然有著它底層的合理性在支撐。這一點董知崇一直做得很到位,包括上次把牌照給咱們,換個地方的商人說不定就會來個兩敗俱傷,這一次也將會是這樣,董季思可能會犯渾,可他老子絕對不會。就這來說,我做不到,他比我強。”
“爸,如果一個人一切向錢看,那還是一個人麽?”
葉紫顯然不服氣。
葉鶴年笑了笑,寵溺的摸了女兒的小腦袋一下:“不要再在聚乙烯廠裡面和董季思針鋒相對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其實至此至終我都沒有真正的憎恨過董家,之所以要這麽做,只是不想你嫁給不喜歡的人。”
這個話,葉鶴年其實並沒有想著和女兒說出來,然而他發現在基乙烯廠裡面,女兒和董季思對立得太厲害,這顯然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爸,不是董知崇這麽說,我哥怎麽可能回來!”
葉紫的聲音頓時有點顫抖,眼睛裡面掩飾不住的帶著怒火和憎恨。
葉鶴年知道女兒和兒子從小的感情就非常的好,不過有些話和事情,以及一些看法理念,他不想太冷血的說出來,以免傷了女兒的心。
而是換了一個話題:“你有一個侄子,或者是侄女,你嫂子這幾天就會來明珠。”
“啊?”
葉紫又驚又喜。
“你從聚乙烯廠離職吧,手機項目組,或者回到一納米,你任選其一。”
葉紫收拾起自己心裡面的期盼和帶著淚水的喜悅,不解的問道:“爸,之前你不是反對我繼續留在一納米麽?”
“那是爸之前走眼了,小看了他趙長安,這個小青年,了不起,了不起啊!”
葉鶴年帶著感歎說道:“面善心狠,奸詐多謀,這個年紀,這種出身,又這麽短的時間,如此人物,真是生平少見!”
在葉紫的印象裡,這是第一次聽到父親這麽高度的評價讚揚趙長安。
因為堂姐的腿,以及趙長安和文燁之間緊密的兄弟關系,自己這邊一直都對他抱著若有若無的抵觸和敵視。
所以在去年十一,爺爺提出來的讓趙長安入贅的想法,葉紫是斷然拒絕。
她和哥哥葉白的感情很深不假,她憤怒的想要替哥哥報仇的願望也是不假,然而她不是那種為了這些就把自己的身體和未來,交給趙長安這樣的色狼玩弄和蹂躪的人。
因此她離開了卓紫,進入了家裡的合資廠,算是和趙長安涇渭分明的劃清界限。
然而到了現在,父親居然又給了她一次這樣選擇的機會。
“爸,你想讓我去一納米?”
葉紫直接問。
葉鶴年微笑著搖搖頭:“我剛才不是說了,其實至此至終我都沒有真正的憎恨過董家,之所以要這麽做,只是不想你嫁給不喜歡的人。”
“爸,那我去手機項目組。”
葉紫雖然並不討厭趙長安這個人,但是卻並不喜歡一納米裡面的那種企業文化。
鍾連偉,劉奕輝,蘇相臣,曾曉曉,在大部分員工的心裡面,趙長安就是無所不能,永遠正確的神!
整個公司裡面,到處都充盈著趙長安的影響力和影子。
舒玫,劉翠,宋菁,鬱悠,朱柔,甚至包括唐霜自己都不知道,還有單彩,夏文卓,夏荷,祁小琴,
她們在看到趙長安的時候,和趙長安說話的時候,在一起工作的時候,聽趙長安發言的時候,
眼睛裡面,都不自覺的發出的明亮的光。
這一幕看得葉紫都覺得頭皮發麻的心生警惕,可別哪一天自己也變成這副被控制洗腦的愚蠢模樣,而且還樂在其中的小幸福小甜蜜小雀躍小欣喜,以及不自覺的從心理到生理的臣服和膜拜!
當然以著葉紫的所知和觀察,在明珠公司基本可以確定和趙長安有男女上床的關系的,應該有曾曉曉和夏文卓兩人,至於宋菁和劉翠,葉紫還不敢肯定。
而舒玫,鬱悠,朱柔,祁小琴,夏荷,薛蓓蓓,潘玉瑩,單彩,周翹,唐霜,車宛,陳麗,包括都四十歲的莫彤彤,
以及沒事兒就過來竄門的倪雅雯,楊一心,嶽璐,趙蕭蕭,柳雪,景岫,唐芹,江纓,陸嵐, 還有孫一陽的姘頭龐眉,
葉紫敢肯定她們沒有和趙長安有任何的男女關系。
可要是趙長安哪一天喝醉了狂性大發,就說已經有男朋友的舒玫,葉紫都敢說就算是趙長安做了,舒玫也會選擇不吭聲的選擇性遺忘。
然後繼續給趙長安賣命!
整個一納米,就像是一張巨大的蛛網,這裡面的每一根網線,都被趙長安牢牢的把脈住,跟著他的呼吸和心跳,一起逐漸同頻率的呼吸和心跳。
和他一起融為一個整體。
左手抓了一把右手,自己總不會傻得用右手再去抓自己的左手回本。
就像趙長安萬一哪一天喝醉了,幹了哪個一樣。
當事的女孩子會覺得,說白了就是一件叼大的小事兒,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然後該幹啥就幹啥,好好上班。
只是想想,葉紫就覺得趙長安簡直就是一個魔鬼,能離他遠一點最好離他遠一點。
千萬別一不小心自己萬一著了他的道,而且還樂不思蜀,甘之如飴!
“你這麽怕他?”
葉鶴年看到女兒小臉上露出來的神情,不禁有點發愣。
雖然他把趙長安拔得很高,可畢竟也只是一個優秀的年輕人才,自己的姑娘有多優秀葉鶴年還能不知道,那麽自己的女兒又怎麽可能忌憚趙長安。
況且就現在來看,自己這邊和他也沒有什麽解不開的恩怨。
“爸,我不是怕,就是這個人,
葉紫在心裡面想著怎麽來形容比較合適:“比較奇特,容易影響到周圍人的思想。我不是怕他,而是不喜歡這種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