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江少威苗木花卉培植基地。
喬嘉藝昨天下午就接到了信用社劉主任打過來的電話,經過這些天的持續收購,他們公司開出去的付款憑證已經超過了五十萬。
信用社那邊的意思是假如一直是這種情況,最多月底這一百萬的額度就能全部用完。
然而少威苗木如果可著勁兒的大肆收購,真正的高峰期應該在年底十一二月和明年的三四月份。
這幾年全國居民存款一直攀升,所以貸款利率一直是大幅的下降,丹江信用社手裡還有著近億的資金額度,找不到放貸的本地企業和個人。
這一億的額度放到十二月底,就是至少兩百萬的損失,而信用社的性質又不允許他們把資金借給丹江區域外的實體。
也沒有哪一個領導敢輕易的對縣外放貸,一旦形成了壞帳,自己就要承受連帶責任。
所以這幾個月信用社的領導們也是憂心忡忡,天天在縣城和下面的鄉鎮穿梭,慫恿那些又實力的企業個體戶養殖大戶貸款擴大規模。
這樣縣裡的經濟上去了,他們信用社的日子也好過了,皆大歡喜。
因為無論單少威的底細,還是紀振乾的背書,都能讓信用社的領導們放心,看到才十幾天的功夫,喬嘉藝就用了五十萬的額度,頓時也是大喜過望,迫不及待的想把更多的資金額度給予少威苗木,提高信用社的放貸率。
這樣一來,就讓喬嘉藝處在一個兩難的境地。
如果繼續爭取資金額度,那麽指著現在玫瑰砧木的收購進度,一時半會兒肯定消化不了這麽多的資金。
那麽單少威那邊在有苗木需要的時候,完全可以用沒有用完的額度,購買丹江本地的花木,拉到山城栽種。
這就達不到趙長安設計的目的,‘激化莫孩兒和山民之間的矛盾衝突,連帶打垮單少威。’
可假如拒絕信用社這邊的提議,那麽信用社的領導們完全可以繞開自己,直接和單少威聯系。
那麽事情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
昨天晚上想得失眠,喬嘉藝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今早隻好撥打趙長安的電話求助。
電話很快接通。
“這件事你應該向單少威匯報,給我說幹什麽?”
結果趙長安一句話,就咽得喬嘉藝直憋火。——這橋都沒有過呢,就這麽急著拆橋了!
“沒聽明白我的意思?這件事情怎麽可能瞞得住單少威,你也繞不過他,把額度拿到了以後,你就去開發新的投資點。丹江盛產虎睛石,黃蠟石,大理石,丹江石,還有宛陽的獨山玉,別說幾百萬,就是幾千萬你砸進去都不帶冒泡。”
“那些東西,尤其是獨山玉很容易套現,如果這樣單少威絕對會大肆購買獨山玉虎睛石進行套現。”
“哈哈!”
面對喬嘉藝的疑問,電話那邊趙長安笑了起來:“你能看得出來的東西,紀振乾他們能看不出來?”
然後說道:“紀振乾問的時候你就說,少威公司不但要做花木,有利於丹江百姓,還要做石材精加工,賦予本地的資源更多的附加值,同時提高就業,打響丹江的石材名氣。你甚至可以和單少威說你是這樣忽悠紀振乾的,不過就算通過這種方式賣出這些原石套現,紀振乾又能怎麽樣,這樣一來單少威根本就不會怪你擅作主張。”
趙長安的這些話聽在喬嘉藝耳朵裡面,怎麽聽都覺得怪怪的,好像趙長安現在是在幫著單少威一樣。
雖然知道趙長安肯定還有下文。
果然,趙長安繼續說道:“在合適的時候我會和紀振乾聯系,為了防止單少威變賣這些石材套現,損害丹江利益,建議縣裡對這些石材進行嚴格監控,嚴禁一粒一塊石材沒有經過精加工並且有了足夠的增值就流入市場!”
聽得喬嘉藝心裡重重一跳,感覺頭皮發麻,後背直發涼。
這是多大一個坑啊,至少幾百萬的積壓庫存,趙長安此舉簡直就是要填埋單少威!
要知道單少威可是單嬙的弟弟,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不過單少威十歲不到就進了單家,一直被當做親兒子來養育。
就喬嘉藝這幾年所觀察,單嬙和單少威之間的感情很好,不管單少威在外面怎麽混頭胡作非為,不過在家裡對單嬙這個姐姐都是非常的敬重,甚至有點怕單嬙。
而作為一個姐姐,單嬙這些年也沒少為單少威操心。
然而趙長安這次卻是不管不顧,說要搞單少威就搞單少威,而且是在往死裡搞,一點都不心慈手軟。
掛了電話,喬嘉藝站在窗前望著外面大片的沿河土地。
有些已經被種上了玫瑰砧木,更多的土地確實只是開墾出來,還沒有種植。
9月的丹江的清晨,已經是微涼時節,河面上浮動著淡淡的水霧。
喬嘉藝站了很久,想得頭疼。
單嬙和方蕭的關系,決定了紀振乾的立場。
如果在最關鍵的時候,單少威聰明的不去逼迫莫孩兒采取非常手段去采購山民手裡的花木,單嬙找到方蕭,紀振乾會不會在最後放水,允許單少威變賣石材套現。
或者單嬙直接拿錢給單少威渡過難關。
那麽趙長安的一切謀劃豈不成空,事後一旦暴露,他不是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且那個時候,自己如何自處!
況且就算能夠成功,山城人們都說是單嬙成就了趙長安,這次趙長安如此狠辣的對付單少威,事後他將如何面對單嬙,兩人會不會就此翻臉分道揚鑣?
據單少威給她說得,單彩在侏羅紀佔有20%的股份,而投入天悅未來的錢,大部分都是單嬙從安居建築裡面的套現。
一旦分道揚鑣,這些資產怎麽割裂。
而且別人怎麽評價趙長安,白眼狼,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算了,皇帝不急太監急個球兒!”
喬嘉藝想著趙長安那一張故作高深莫測的臉,就想從自己的內褲裡面把那張汙了的衛生巾拿出來,幾千裡甩過去,甩在他的臉上,給他蓋一個紅豔豔的章。
——
“鈴鈴鈴~”
這個年代明珠的大街小巷雖然小車眾多, 不過主力軍依然是自行車的王國。
應時軍雖然昨天下半夜斷斷續續的騷擾了人工台的姑娘們半夜,大清早只是短短的睡了三個小時不到就醒了,渾身充滿了亢奮的精神。
對於祁小琴,他早已垂涎多年,只是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祁小琴的母親是區辦的一個老文職,雖然沒有啥權力,不過卻和那些領導多少混個臉熟。
她父親是電業局的一個安裝小隊長,雖然沒權沒勢也認不到什麽有權勢的人,可身強體壯又領著一群熱血衝動的小青年。
據應時軍所知,這些小青年裡面很多都是和祁小琴以兄妹相稱,而事實上他們對祁小琴的暗戀,簡直就是人盡皆知。
所以即使應時軍對祁小琴是貓兒見到魚,卻一直都是苦苦的忍著。
直到這次,終於讓他等來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