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猛一看好像十分荒謬,無論牛蒙恩還是單嬙,只要能稍微的用點心,隨便指使一個稍微有一點能量的人去查一查,就可以輕松的查出來這個藍文鳳的一些黑歷史。
她不是啥商院的學生,原來是專科後來經過她的努力,成功上岸,很勵志的專升本。
而是豫西一所縣城衛校的學生,還在上學就開始做水產生意,而且還被逮住過一次,受到了批評教育和罰款,留下了案底。
她之所以敢來鄭市,因為這邊根本就沒有她以前的生意夥伴。
單嬙不查是因為牛蒙恩幹了這件事情是個事實,她已經被惡心了一次,怎麽還會去惡心自己第二次。
就算這個藍蔚是三貞九烈的奇女子,還是人盡可夫的賤人,都再和她無關。
無關的事情,她去查甚?
而牛蒙恩不查,第一個是老來得子欣喜若狂,不敢去查,甚至壓根就沒有想過去查,怕褻瀆了他寶貝兒子的媽。
當然,牛蒙恩也不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大傻比,他不查他牛兒他媽,卻並不代表著在將來孩子生下來以後,他不會背著所有人偷偷摸摸的去做親子鑒定。
這也是趙長安心裡面,一直在犯嘀咕的地方;要是不是老牛的牛子,他估計老牛要團滅藍蔚一家。
那麽說也極有可能,老牛那天晚上就是醉酒以後雄氣大發,一鏢命中。
假如是這樣的話,往回來看,牛蒙恩只是想要一個兒子,至於自己兒子他媽以前有多少個男人,其實也真的不是那麽重要。
“我靠,又是一個綠帽子王,真特麽的人才!”
趙長安罵了一句,把手裡的信紙連著信封撕碎,拿到衛生間,衝進抽水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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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號上午,趙長安到鄭文正家拜訪,許松林理所當然的不在家,不過姚道寬和鬱原明卻被鄭文正拉過來陪客。
趙長安自然是受寵若驚,原本以為能把姚道寬請過來就不容易了,結果兩個本科院校的老一陪他喝酒,如何不讓他榮幸之至。
這裡面趙長安和鬱原明之間的關系,可謂是一波三折。
一開始趙長安念及前一世的舊情,不介意能幫工專就幫一把,不遺余力的為之奔走。
結果鬱原明搞了一個過河拆橋,可把趙長安給鬱悶得夠嗆。
本來也就認栽吃一個啞巴虧,決定以後不纏事兒就行了,畢竟是自己當年的母校,不要那麽斤斤計較。
卻哪裡想到等到工專升本成功,鬱原明就立刻開始了對侏羅紀的反哺。
這才短短兩三個月,就已經向鄭市侏羅紀分公司下了兩筆總計三百台的訂單。
再加上在他家裡做客遇到鍾建國,這次調查藍蔚鬱海南提供的人脈幫助,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就越來越近。
說白了,一切的基石還是要靠利益為繩,不然紅口白牙的白嫖一次兩次,次數多了任誰都不爽。
“長安,你以前說得那個機箱生產線的問題,現在還有沒有興趣搞?”
袁倩茹在廚房做飯,鄭曦和鄭馳在邊上做好端茶倒水的服務工作。
鬱原明紅光滿面,開門見山。
在工專升本以後,他現在和以前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財大氣粗了以後也有不再計較那些錙銖小利,考慮問題的角度也有了幾乎本質的改變。
“我當然有興趣。”
趙長安心裡一動,這個鬱校還是自己沒有看錯他,不忘本,夠意思。
“其實現在呼聲最高的還是扒了廠區,建教職工的住宅樓,不過被我否決了;新校區那裡有著大片的土地,想建多少住宅樓建不出來,完全沒有必要和老廠搶地盤。”
鬱原明的眼睛裡露出懷念之色:“原來咱們這個廠以前可是一所很有名氣的高科技廠,倩茹以前是廠保衛科的中專生,我是裡面的技術總工,這一晃就是三十多年。而且都改了房子,難道還要在新校區再建一個廠區,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那些下崗工人怎麽辦?”
趙長安聽明白了鬱原明的意思。
就是說只要廠子不拆,那些下崗的工人就還有回廠的希望,可要是全部蓋成房子,一個已經停產的老廠子,怎麽還有可能拿出來二三十畝的土地,再花幾百萬蓋新廠區?
把老廠子的所有設備全部當破爛賣掉,然後再籌一點錢,一次性買斷把這些工人全部清退,才是最現實的事情。
然而無論是鬱原明對老廠的感情,還是他作為一個一把手的責任感,都不允許他這麽輕率的推卸責任,把問題以著改革的陣痛這個名義丟給社會。
“鬱叔,這件事情其實真要想弄很容易,校辦工廠的大致情況我都已經知道了。現在侏羅紀的日銷量也比以前有了很大提升,每月有兩千以上的機箱保有需求產量,雖然還是不多,不過可以先做起來。至於未來,我雖然不能保證,不過就現在來看,侏羅紀的發展潛力還是很大的。”
什麽話趙長安都不能說滿,不過他對電腦市場的未來還是有著很大的野心,並不打算一輩子就當一個收割國內韭菜的電腦組裝作坊。
那樣既無恥,也沒有道德,更沒有眼界和理想。
說白了,國之蛀蟲而已!
所以他只要有機會,就會不遺余力的打造侏羅紀的產業鏈。
“每月兩千的保有量?”
鬱原明,姚道寬,鄭文正,三人都吃驚的望著趙長安。
這個保有量就意味著侏羅紀每個月至少可以賣出去兩千台電腦,銷售額就是近兩千萬。
那麽一年就有至少兩個億的銷售!
要知道侏羅紀成立還不到一年的時間,而且趙長安現在才是一個要上大二的大學生。
這也未免太驚世駭俗!
“我可記得你在五月的時候說一個月要兩百台機箱,這才三個多月的時間,就翻了十倍?”
鬱原明有點不可思議。
他倒不是否決趙長安,懷疑趙長安滿嘴跑馬,不過這種恐怖的發展速度,確實顛覆了他對經濟規律的認知。
“社會在發展,企業在進步。”
趙長安輕描淡寫的裝了一次逼。
而鬱原明則是聽了牙直疼。
在工專升本以後,他這些日子一直很飄,包括今天和趙長安對話談合作的事情,也帶著一種年長有權有勢的長輩,提攜後進小輩的態度。
現在才知道,羞恥啊!
這次升本成功,不算由工業廳和牧野市建設的那個新校區,相比以前的工專,工院每年能從上面多拿到的資金也就是多了一千萬出頭。
結果還沒有人家利潤的一半都沒有,自己還有啥臉子在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面前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