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沒意思,這種垃圾和汙言穢語,你直接掛斷電話就行了,真要想聽不能走遠一點。”
坐在名人山上的單彩,靈活輕盈的攀爬下六七米高的巨石山,拍了拍手:“走吧。”
“難怪你是一個爬牆高手,這種能力在現代的女孩子裡面已經很少見了。”
這七八米高的巨石,陡峭還滑不留手,男孩子攀爬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摔下來,可單彩簡直就是刀尖舞蹈,舉重若輕。
“那是你見得少!”
單彩又回頭看了一遍名人山前的板面,上面幾個名字稀稀落落。
“是不是發誓總有一天,你的名字也要刻上去?”
趙長安絲毫也不好奇的問。
“你想多了。”
單彩回過頭,朝著教學樓方向走去。
“我和文燁說一聲,你倆先過去。”
從這裡到教學樓有兩條路,一條到停車的教學樓前,一條到後面一排教學樓。
趙長安和單彩,徐婉容說了一句,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分道揚鑣。
然而他還沒走多遠,就聽到細細的腳步聲靠近,回頭一看,果然在月色下,徐婉容走了過來。
“一起走。”
趙長安等著徐婉容過來,就摟著她嬌弱無骨的身子骨,抱著她的手臂又加了一把勁兒:“別聽那些流氓的臭嘴,你和他們生氣才真的劃不來,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這樣的垃圾敗類!”
“是不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就這一會兒,徐婉容的聲音,已經嘶啞得不成樣子,嚇了趙長安一大跳。
趙長安沉默了一會兒,感覺徐婉容執拗的不願意移動腳步,就乾脆把她抱起來,來了一個公主抱,也不管她現在心情如何,願意不願意,就低頭‘吧唧’一聲,狠狠的嗦了一口她的小嘴。
“不管三哥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至少他對於你這個家庭,對你,是全心全意的愛,沒有虧欠。作為兒女,可以在法律道德底線框架以內為他付出奔波,不過也要注意不要讓自己也成為了那樣活著另一樣同樣偏執的人。”
趙長安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安慰徐婉容了,只是抱著她往教學樓走。
“你給鍾建國打一個電話,我要和我爸我媽說幾句話。”
趙長安遲疑了一下,勸說著徐婉容:“你和三哥說得每一句話,都會被旁邊的人速記下來,而且電話不可能打得太頻繁,有些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免得弄巧成拙。”
“你打不打?”
徐婉容聲音沙啞,裡面似乎不含著任何的人類感情。
喜怒愛憎。
“我打,你等一下。”
趙長安放下徐婉容,拿出手機按亮小屏幕。
晚上十點不到。
以著鍾建國的敬業,他這時候絕對還在和徐三,余朵,還有徐三的小舅子,這一群人糾纏。
電話響了好幾下才接通。
“長安,啥事兒?”
“鍾哥,徐婉容想和她父母通一個電話,你看合適不合適?”
鍾建國在那邊沉默,停了好幾秒才反問:“你認為合適不合適?”
“她是一個善良能辨明是非的好姑娘,她剛才問過我一句話,‘是不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我相信這個電話對徐三的改造和你們的工作,應該都有保證。”
聽到趙長安堅持,在電話那邊的鍾建國又遲疑了一下,很慎重的說道:“長安,你這麽下去,會把自己也給攪進來。這可不是小事情,不劃算,更不值得。”
“謝謝鍾哥,就讓我盡一個市民的義務吧。”
趙長安話裡有話的說道:“盡早驅散山城晴空上面的那幾小朵烏雲,還山城以朗朗乾坤。”
“你等一下,我用這裡的座機給你回撥過去。我跟你說清楚,一會兒你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注明你的名字被記錄下來,你要想清楚。”
鍾建國沒有接趙長安的這個話題,不過他大致聽出來了趙長安話裡面所說的意思,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提醒。
“鍾哥,一會兒你能不能撥打徐婉容的手機?”
趙長安還真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被備注進這裡面,畢竟這可不是啥好事情。
電話那邊,鍾建國直接笑了起來:“之所以回撥你的電話,是你來擔保給徐三通風報信,也不會把徐三的話外傳;撥打她的電話,誰給擔保?那你說,打不打?”
——
掛了電話,趙長安看到不遠有幾個水泥乒乓球台子,就把徐婉容抱起來,大步走過去放在乒乓球台子上面坐著。
這裡是學校,雖然已經很晚了,可天氣炎熱,還是有一些睡不著的老師喜歡在校園散步。
要是一會兒徐婉容又站不住了,往地上滑,自己抱著她打電話,要是被認出來了,那才是太難堪。
再萬一傳到蘇正范,段鳳清的耳朵裡面,可是沒臉沒皮。
“鈴鈴鈴~”
很快,趙長安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一個山城的座機號。
“蓉蓉?”
徐三的聲音,變調而顫抖。
“爸~”
徐婉容帶著哭腔。
“蓉蓉,你還好麽,都好麽?”
聽到徐婉容哭了,徐丹在那邊頓時急了。
“爸,我好得很,我現在和趙長安,文燁,還有單彩在一高校園;晚上是在趙叔叔的木鋸廠吃羊肉串喝羊肉湯。”
“蓉蓉,你要堅強,不管我和你媽會怎麽著,那都是我們罪有應得;你一定要堅強自立,好好上學,拿到畢業證。”
“爸,我現在在看書,開學就複學。”
“那就好,你要堅強!你成家立業兒女滿堂,就是我和你媽最大的心願!”
“爸,我知道~”
徐婉容帶著哭腔。
“趙長安在不在?”
“爸,他在,爸,我們今天轉了幾個廠子,照廠的都在,也很盡職,咱們所有廠子的車輛都在北湖那裡停著,徐爺爺帶著四條狗看著。趙長安找了工人,還寫了通告,欠款和應收款都暫停。”
“應該這樣。”
那邊徐三插了一句話。
“不過剛才老道,大頭,還有騾子給長安打了電話,”
邊上的趙長安眉毛一挑,別小看這只是少了一個‘趙’字,‘長安’和‘趙長安’可是兩個概念。
“威脅長安,尤其是騾子,說的話簡直讓人惡心!”
這次徐三沉默了幾秒,嘶啞的聲音變得低沉而陰沉:“蓉蓉,讓我和長安說兩句。”
“叔, 我聽著呢,你說。”
趙長安也很自然的改變了稱呼。
“蓉蓉叔想拜托你。”
“叔,肯定沒問題。”
“那你對她有啥安排,我是說至少這幾年?”
“她一邊上學,一邊在一納米任職;我覺得小區暫時不適合她住了,回明珠以後就把常用和貴重的東西搬到新大樓,公司給她單獨一間房間,她可以在學校和公司宿舍隨意住。還有就是我希望她本碩連讀,我會協調她到複大讀碩。在這五年之內,我不會讓她回山城。”
“不是五年,至少十年!”
“爸!”
徐婉容淚如雨下。
她父親這句話的意思她當然聽得明白,就是十年以內,他們不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