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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古城一間宴會廳內,海軍高層和兩個退役的老家夥坐在同一桌,周圍一圈的桌子,都沒有任何人入座。
卡普看了看周圍,埋怨的說道:“世道變了,早幾年就算是到老夫軍艦上實習的新兵,也有資格來參加這晚宴的。”
“嗐!你就別說了,這麽多吃的堵不住你的嘴?”
鶴翻了個白眼,不過海軍今日所遭遇的冷遇,也的確讓她不舒服,尤其是在連續幾屆高規格待遇後的反差,讓鶴無比的想念斯凱勒。
一想到斯凱勒,鶴就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此時斯凱勒在這裡,見到這番場景,恐怕能把宴會廳的餐桌給掀了,然後再把盤古城給砸了。
只是現在顯然不可能去追求那些,卡普和戰國這兩個退役的老家夥,可以阻止別人對海軍下黑手,但是卻阻止不了別人的疏離。
薩卡斯基倒是並不在意這些,或者說,沒有人的打擾,反而是薩卡斯基最為期待的場面,因此他此時甚至比卡普更加沒心沒肺的享用著美食,
當然,綠牛也絲毫沒有受影響,只不過他並不習慣“用餐”,在他看來這種攝取營養的方式實在是太低效了。
想讓他開口吃飯,除非有漂亮的小姐姐喂食,否則他才懶得開口,此時面對美酒佳肴,他也只是從身上分離出幾根吸血藤“品嘗”著。
如果換做是四年前、八年前甚至是十二年前,或許會有小姐姐給他投食,畢竟那時候海軍在世界會議上的地位是史無前例的高。
可惜現在不行了,海軍如今地位的低谷,哪怕是二十四年前往前,海軍地位最低之時,在世界會議上的待遇,都比現在要高得多。
畢竟之前海軍在沒有作為,那也只是無能而已,但是如今的海軍,可是反心已現,說難聽點就是世界政府潛在的敵人了。
這個時候苛求世界政府的優待,那是不可能的。
戰國此時也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吃吧,吃完趕緊走,再這麽待下去,老夫也想打人了。”
聞言,澤法與卡普都點了點頭,只不過兩人讚同的點似乎不太一樣就是了,而幾人也都是默默的吃起飯來,並沒有強求存在感的意思。
甚至在參加世界會議的加盟國代表到齊之前,海軍便吃完走人了。
世界會議期間,海軍在瑪麗喬亞是有駐地的,尤其是往屆在海軍還要擔任世界會議護衛的時候,駐地的規格也是很高的。
只不過當他們在侍者有些不情願的指引下,來到海軍駐地時,就連很少動脾氣的黃猿,都緊緊鎖緊了眉頭。
這哪裡是海軍該有的駐地?分明是瑪麗喬亞侍者的住宿樓,沒有大堂、沒有功能廳,甚至不少房間都是六人乃至八人的宿舍。
好在此次海軍沒有護衛任務,帶來的人並不多,只是抽調了一些黃猿率領的第二十六支隊的成員,以及部分卡普支隊的成員而已。
還不至於真的到六個人八個人擠一間房的地步,但是世界政府這種態度,完全就是在搞海軍心態。
當然,這住處肯定不是五老星故意安排的,畢竟再怎麽小氣,也還沒到要在這種小事給海軍使絆子的地步。
更多的,應該是世界政府內那些牆頭草的選擇罷了,畢竟如今海軍不受重視的,可以被他們“欺壓”了。
甚至...黃猿一轉念頭,就想到了一些有可能為了讓海軍鬧事,從而故意給他們穿小鞋的世界政府官員。
黃猿並沒有說出口,畢竟他一看戰國與鶴的模樣,就知道兩人也是猜測到了,只是他們認為不值得拿出來說罷了。
薩卡斯基此時也不斷的調整著自己內心的情緒,努力擠出笑容,說道:“我記得我剛剛加入海軍的時候,住宿條件就是和這兒差不多。
諸位也都是軍伍出身,今日就算是...憶苦思甜了。”
原本臉色陰晴不定的戰國,在聽到薩卡斯基的話語之後,也是露出了笑容,轉過頭來說道:“不錯啊,薩卡斯基,進步不小嘛。”
澤法與黃猿,也都頗為驚奇的看著薩卡斯基,能說出這樣的話,的確是不像薩卡斯基該有的水平,綠牛更是滿眼的狂熱。
鶴與藤虎,則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就站在那裡不說話,薩卡斯基被這麽看著,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鬢角,說道:
“啊哈哈~這個是斯凱勒中將幫我寫的演講稿裡面的內容,我只不過是挪用罷了。”
聽到薩卡斯基的笑聲,以及他後面的話語,黃猿收回剛剛驚奇的目光,同時想到自己這位老鄉,怎麽行為舉止越來越貼近老一代的那些混蛋了呢?
而戰國此時並沒有收回自己讚許的目光,反倒是更加認可的點了點頭,說道:“那你也是學到了其中的精神,而不是背課文。”
說完,戰國看向其他幾人,說道:“好了,既然我們的元帥都這麽說了,那麽大家也就別抱怨了,憶苦思甜...這還真不錯。
海軍當久了,就容易遠離初心、脫離群眾,老夫都快五十年沒有與民眾們生活了,也都忘記了新兵時期的勞累。
就當做是我們的一次機會吧,尤其是荒牧,你剛剛加入海軍,本該就是得睡多人宿舍的,今天就當做是體驗體驗。”
戰國笑著說完,綠牛點了點頭,就算他不是以聰明著稱的天才,但是也能聽得出戰國是在開玩笑緩和氣氛。
至於藤虎...戰國沒有說他的原因,是因為他年紀放在那裡,不是綠牛這樣的年輕人,而且也在斬夜支隊混了不少年。
再加上他的性格,戰國覺得如果自己不開口,那麽藤虎估計就會主動去開解綠牛了,如今三大將之中,最為老成持重的,估計就是新兵藤虎了。
眾人此時也都點了點頭,黃猿和卡普倒是同時回頭,兩人在休息之前,還得去囑咐一下自己的支隊成員,畢竟他們是長官。
但就在轉身之時,他們看到了樓梯口走上來了一位雄壯的老人,老人甩了甩手,似乎那上面沾了什麽汙漬一樣,隨後看向望向自己的卡普跟黃猿,說道:
“誒,看來你們沒生氣啊,怎麽老夫一到宴會廳,就聽人說你們惱羞成怒跑了?還有,這駐地誰給安排的?”
見到是老領導過來,卡普露出了笑容,說道:“空元帥!”
“別元帥不元帥的,如今戰國都退役了,你還惦念著老夫執政時激情燃燒的歲月?”
空笑著走過來,看向薩卡斯基問道:“真沒生氣?”
薩卡斯基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好生氣的,只不過是床短了些,人不多,床拚一下也就沒問題了。”
聽到薩卡斯基居然在認真的討論住宿的問題,空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新上任的元帥,還真就突出一個就事論事啊。
“沒生氣就好。”空也沒有糾正,而是順著說道:“這安排老夫事先的確不知道,這是老夫失職,明天老夫去督辦一下,盡量讓你們早點搬走。
對了,老夫過來呢,還有一件事。”
空說著,左右張望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找地方坐下,可是這棟樓除了宿舍,就只有走廊,完全沒有會客廳這樣的功能型房間。
搖了搖頭,空說道:“去老夫辦公室吧,有些正事要聊。”
薩卡斯基聞言也點了點頭,畢竟現在也的確還早,遠沒到休息的時候,再加上是正事,他自然不可能拒絕。
其他人見薩卡斯基都點頭了,也都沒有拒絕,跟隨著空的步伐,走下了住宿樓,黃猿跟在最後面,看著戰國三人的背影,又看了看空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住宿樓距離空的辦公室頗遠,空也沒有在路上聊正事的想法,只是就前不久的事情,討論了一下。
不過對於斬殺天龍人這件事,海軍內部早已經只剩下了一個聲音,而聽到薩卡斯基等人的堅定,空也不好說什麽。
來到空的辦公室之後,眾人才發現辦公室內早就有人,路奇正坐在空的辦公室內,見到空回來,也是起身敬禮。
見到路奇,薩卡斯基等人並沒有什麽異常,倒是戰國三人把眉頭皺了起來,卡普更是甕聲甕氣的問道:“正事就是這小孩告狀來了?”
說著,卡普盯著路奇,路奇是三十八年來,第一個任職cp0之後,沒有被他打過的特工,卡普在想著要不要補上。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卡普腦海中一閃而逝,不是給空面子,也不是不敢鬧事,而是...他孫子路飛,已經幫他這個爺爺完成了任務。
兩年前路奇已經被路飛打敗過了,四舍五入,也就等同於他卡普打過了。
路奇被卡普盯得有些不舒服,又看到戰國與澤法的眼神,心中反應過來,或許卡普他們這幾個留守馬林梵多的老將,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過路奇並沒有解釋的意思,畢竟他是為斯凱勒效力,而不是為海軍效力,海軍其他人對他什麽態度,他才懶得搭理。
空此時也是擺了擺手,說道:“誤會了,路奇可是個好孩子。”
空話語剛落,其他人還沒反應,倒是路奇的嘴角先扯了扯,什麽時候,一個惡貫滿盈的cp特工,也能夠被稱為好孩子了?
這個問題,空很快就回答道:“他是斯凱勒安排的,今天你們路上,和在瑪麗喬亞的矛盾,老夫也了解過了,的確不是路奇的想法。”
聽到路奇是斯凱勒安排的,澤法一皺眉,開始審視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畢竟自己那個學生的眼光雖然好,但是也有走眼的時候。
斯凱勒為海軍帶來了甚平、布魯克以及藤虎這樣靠譜的人,但是同樣也有艾尼路那樣不靠譜的年輕人。
尤其是看到路奇比艾尼路更加年輕時,澤法審視的態度更嚴格了,審視了一圈之後,澤法收回了視線。
路奇這個年輕人,起碼從儀態上看,比那個吊兒郎當的艾尼路好不少,雖然沒有海軍的正氣,但是也不像其他cp特工那般惹人討厭。
戰國心中也是略感驚訝,下意識的看向鶴與黃猿,見到這兩人沒有絲毫的詫異,心中突然就有些不舒服了。
他將許許多多的任務以及思想委托給了這兩人,但是沒想到他這才剛剛離開海軍,就與海軍有了這麽多的“隔閡”。
要知道,他可是退役的元帥啊,發生了這麽重要的事情,居然沒有一個人想著跟他說明白。
“啊哈哈~”
卡普倒是沒有那麽多的哀怨,笑著拍了拍路奇的肩膀,“瘦小”的路奇,在卡普的鐵手之下,居然紋絲不動,這讓卡普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
“年輕人,不錯。老夫就覺得,老夫那不成器的孫子,再怎麽冒失,也不會做出摧毀司法島那種事,肯定是斯凱勒安排的吧?啊哈哈~不愧是老夫女兒。”
黃猿一挑眉頭,想說當時的路奇還未追隨斯凱勒,可是他卻注意到,路奇並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的否認情緒,這讓他十分的疑惑。
路奇到底是什麽時候被斯凱勒策反的,這一點當時他與薩卡斯基有過猜測,結論是司法島之後,但是那也只是猜測而已。
但是如今路奇透露的這個小細節,讓黃猿覺得自己的猜測不是那麽準確了。
空拍拍手,吸引想法各異的眾人注意力,隨後說道:“人都到齊了,坐下談吧,路奇,你把你跟老夫說的,都給他們說一遍。”
空說話間,海軍眾人也都紛紛落座,他們並沒有太過拘謹,戰國跟卡普更是直接開始翻箱倒櫃,尋找吃的喝的。
見到這一幕,空並沒有去製止他們,畢竟他如今的茶葉多到實在是喝不完,世界政府的其他部門、加盟國的使者,每年都在給他送禮。
甚至有時候,還會有一些天龍人,會差人送些禮物過來,雖然大多數的天龍人,都是物質跋扈,但是也有一少部分的天龍人,還是懂得人情世故的。
很快,戰國與卡普就翻找到了滿意的茶葉,毫無顧忌的開始燒水,路奇也開口數道:“主要是兩件事,一件事是關於cp的,一件事是關於世界政府加盟國的。”
路奇停頓了一下,見到幾人都點頭,顯然在認真聽,至於不認真的戰國與卡普...他們退役了,一點影響沒有,也就繼續說道:
“首先是cp的事情,明天會有cp提出采購和之國軍火一事...”
路奇看向薩卡斯基,說道:“這件事之前與斯凱勒中將談論過,她應該也告知你們了,只是當時有些細節未完全確認,因此沒有說明白。
明天cp會以為世界政府加盟國增強抵抗革命軍的軍事力量為由,提出采購和之國軍火,這項議案是在cp議案之內的。
只是原本提出的時間,並不在明天,而他們為了扳倒我,也是將這件事提前到了明天,屆時或許會伴隨對海軍的攻擊而展開議案。
但是我希望各位的反對,隻停留在言語之上,在實質上,被阻止這項議案的推行。”
路奇說完,薩卡斯基點了點頭,這件事之前斯凱勒與努爾基奇就跟他解釋清楚了。
等到世界政府與和之國的交易達成,到時候黃金是海軍的、船只是海軍的、軍火也是海軍的,薩卡斯基自然不可能拒絕。
戰國倒是抬頭想說什麽,但是見到薩卡斯基等人的反應,戰國就知道,這件事或許薩卡斯基早就知道,甚至後續的方案也都做好了。
他作為前元帥,雖然有足夠的地位,但是此時也沒有必要僭越,大不了後續再問問鶴就行。
見沒有人反對,路奇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接下來就是第二件事,關於世界政府加盟國的事情。
其實這麽說也不太準確,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接下來四年天上金與軍事行動專項讚助的問題,或者更直接點,新增部分的軍費分配的問題。
革命軍、海賊、重獲懸賞的七武海,都需要大量的貝利,才能製約他們,在斯凱勒中將斬殺天龍人事件發生前,這筆錢應該是屬於你們海軍的。
但是現在情況有變,你們海軍是獲得不了這筆錢的了。”
“你的意思是,你們cp要這筆錢嗎?”
薩卡斯基問道,可是路奇卻搖了搖頭,說道:“並不是,cp並沒有足夠的體量,去消化這筆錢。
如果你們海軍得不到,我們cp也不可能全額獲得,那麽其中大部分的新增軍費,還是會進入世界政府的財政之中,但是斯凱勒中將不允許這件事的發生。
因此,必須要有一個新的資金缺口,使得這筆錢能夠足額的被消化。”
路奇說完,薩卡斯基鄒起眉頭,他不知道在海軍拿不到,cp又消化不了的情況下,如何讓這筆錢不會被世界政府規劃到財政那邊去。
正在倒茶的戰國卻是抬起頭,看向空,說道:“空統帥,這便是您讓我將和平主義者帶來的原因吧?”
空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回答,而是指向路奇,讓他來回答這個問題,而路奇也是點頭說道:
“是的。在五老星提出要世界政府加盟國增加天上金及軍事專項資金的投入後,阿拉巴斯坦、德雷斯羅薩以及龍宮王國會帶頭同意。
同時也會帶出一個問題,那就是這筆錢如何花,那麽海軍要配合我,反對讓這筆錢歸cp所有,而是引向和平主義者。”
路奇說著,接過戰國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接著說道:“根據我的評估,五老星不可能當場拍板決定資金的流向。
最大的可能,便是五老星召見空統帥、我,討論和平主義者的價值,這其中,我會攻擊海軍的“忠誠”。
讓五老星意識到,和平主義者能夠取代海軍的許多作用,比如清剿海賊、對付被廢除的七武海,以及對加強對大海的管控。
只需要付出一筆看似高昂的費用,就能近乎買斷式的獲得取代海軍的力量,只要你們關於和平主義者的測試報告足夠漂亮,我相信五老星會買單的。”
空此時也點了點頭,說道:“報告我看過,做得很漂亮,不用擔心五老星不會同意。
你們應該也都聽明白了,斯凱勒這是打算通過清空世界政府現金的方式,讓五老星繼續重視海軍。
至於和平主義者的事情,只需要等到貝加龐克博士在世界政府增投和平主義者項目之後,由貝加龐克博士提出關於和平主義者的缺陷,無法如期投入使用,五老星就不得不繼續依賴你們海軍。”
薩卡斯基此時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總算搞懂了整件事,心中也是再次對自己質疑斯凱勒不作為這件事而感到愧疚。
斯凱勒中將只是沒有將所做的每件事都宣揚出來而已,她並沒有忘記她對於自己,對於海軍的承諾。
而如果事情真的如路奇所說這般順利,在配合黃猿所說半個月後,革命軍會進攻瑪麗喬亞的這件事,海軍說不定真的能夠被抱住。
甚至在和平主義者無法投入使用,cp人手不足的情況下,為了挽回海軍的忠誠,會給更多的讓步也不一定。 www.uukanshu.net
或許...薩卡斯基突然想到,斯凱勒策劃的讓革命軍在半個月後攻擊瑪麗喬亞的這件事,並不是泄憤,而是...
複刻神之谷事件!
當年卡普為何會一躍成為打罵天龍人也不會受到太多懲罰的海軍英雄?原因不正是因為在神之谷事件之中,擊敗海上霸主洛克斯,拯救大量的天龍人嗎?
而論起影響力,如今的革命軍,比起當年的洛克斯海賊團,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在革命軍鬧出了大事之後,海軍能夠力挽狂瀾,說不定真的會重獲世界政府的信任。
就是...薩卡斯基明白,自己對斯凱勒計劃的了解太少了,只能被動的按照斯凱勒設置的路線前行,不透明的感覺,總是讓他患得患失。
再加上,薩卡斯基總感覺,如果事情按照他此時所想發展,有些息事寧人的意思,可他又覺得斯凱勒中將,不是那樣的人。
‘真正的計劃到底是怎麽樣的呢?斯凱勒中將?’
薩卡斯基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