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王賁早就想殺掉嬴不識這條老狗泄憤了。
如今得到殿下的命令,他策馬上前。
來到楚客樓下,他腳踏馬鞍,一個箭步飛到了二層雅閣上。
不等嬴不識反應過來,王賁伸手提著老狗的衣領。
像是提著小雞仔兒一般,將嬴不識捉上了馬。
策馬而回,一把將嬴不識這老狗扔在地上。
這前前後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而已。
觀王賁的表現,嬴天心中對他有了評價:
日後若是有閃擊戰,倒是可以讓王賁上。
見自家老爺被人捉到面前。
嬴不識的家人紛紛開口說道:
“老爺,這是怎麽回事兒啊?這幫糙人怎的連我也敢抓了?”
“哎呀老爺啊,您可得給夫人我做主啊,我這綾羅綢緞都叫這些當兵的撕壞了!”
“爹!您還不遣人宰了這幫有眼無珠的狗東西!”
“二叔!這些畜生竟敢招惹您,真是膽大包天!”
“老爺,他們以下犯上,目無法紀,您倒是說句話啊。”
這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跟嬴不識告著狀。
嬴不識這老狗卻是一言不發。
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知道自己回天無力。
雖然對待百姓他冷血殘酷,活人死在面前都無動於衷。
但他卻不敢看到至親之人死在眼前。
嬴不識用力閉緊了眼睛,他偏過頭去,不敢看向家人。
這般反應,讓嬴不識的親屬全都愣住了。
蒙恬開口呵斥道:
“嬴不識強搶民女、逼良為娼、私吞官銀、欺壓百姓,甚至還敢公然截殺當朝公子!
諸罪累身,罪無可恕!
今三公子以鹹陽城主一職,宣判夷滅嬴不識三族!”
蒙恬聲音洪亮,字字擲地有聲。
被捉來的縣令親屬們當聽到“夷三族”的時候,全體呆愣住。
他們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嬴不識。
縣令夫人尖聲說道:
“姓嬴的!我嫁給你之後沒享過幾天福,現在又要叫你給害死了!你真是該死啊!”
縣令的長子怒聲埋怨道:
“爹!您怎敢截殺當朝公子啊?這乃是欺君謀反的大罪,您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這縣令長子絲毫沒把前面幾條罪責放在心上。
他還以為,之所以會發生現在這種場面。
就只因為嬴不識要殺公子這一樁罪孽。
見這些縣令親屬們冥頑不靈,死到臨頭還沒有絲毫悔改之意。
先前還認為禍不及家人的武將們心中均是知道自己想錯了。
同時,他們也對三公子有了更深的崇敬。
明明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可三公子卻早已勘透了人心。
眾武將自認不如。
嬴天見嬴不識不敢睜眼,他衝王賁下令道:
“王將軍,叫嬴不識縣令看的清楚些。”
“得令!”
王賁飛身下馬,他一手提著嬴不識的頭髮,提溜著老狗的腦袋。
一手狠狠的扒開嬴不識的眼皮,讓老狗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做完這一切,嬴天下令道:
“殺!”
縣令守城軍的虎威校尉李德明聞言便欲差遣人手行刑。
但卻被嬴天攔了下來。
他衝其他空閑的武將說道:
“由你們動手!”
嬴天之所以如此做,
目的便是讓所有武將意識到一個概念——敵人。 敵人不僅是指六國以及百戎部落。
敵人更是內部的對手以及國家蛀蟲。
敵人也是坑害百姓之人,上至貴族世家,下至普通官吏。
更要他們認識到,凡是跟我嬴天做對的,都是敵人。
只要是敵人都必須死。
嬴天這是在幫他們邁出第一步。
眾將聞言深吸一口氣,他們提著手中的武器來到縣令親屬面前。
見十一個身形健朗的少年將軍走上近前。
縣令親屬們臉上滿是惶恐。
女眷更是直接嚇得哭了出來。
但是,公子的命令不容遲疑。
十一人心一橫,手起刀落。
哢嚓!
哢!
一聲聲清脆聲音,代表了掉落了一個人頭,脖頸撕裂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霎時間,腥臭的血水噴濺的到處都是。
這些武將們到底是上過戰場從血山屍海中爬出來。
他們猛烈的吸著氣,繼續麻利的屠殺,逐漸變得有些麻木不仁。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
“我願意為你當牛做馬,只求你能繞我一命。 ”
求饒的聲音、慘叫的聲音、血水流動的聲音交叉作響。
被王賁死死按著腦袋的嬴不識將這幅慘狀看的一清二楚。
至親骨肉相繼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目眥欲裂,雙眼赤紅。
嬴不識恨的咬牙切齒,他太過憤怒就連牙齦都被咬出了鮮血。
嬴天見他這副模樣,還不忘給其心理上一計重擊。
他冷聲說道:
“嬴不識大人,這幅場景你可眼熟?
在本公子到來之前,鹹陽城每天都有這樣的慘劇在發生。
這些,都是因為你!
你這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嬴天的話語像是刀子一樣狠狠地戳進了嬴不識的心裡。
他雙拳緊握,渾身充血。
內心之中升起無邊的憤怒。
深深恨意在嬴不識的心中扎根。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逼出一句話來。
嬴不識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嬴天,惡狠狠的說道:
“嬴天小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義父嬴虔會為我復仇!”
嬴天聞言輕蔑一笑,他說道:
“不用急,用不了多久,你們便能地下團聚。”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鹹陽城內殺氣衝天。
躲在房間裡的百姓即便關緊門窗都能問到撲鼻的血腥味。
血水將月亮都給染成了紅色。
各鹹陽官員的府上堆起了座座屍山。
慘叫聲充斥著整座鹹陽城。
殺戮,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