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投石車的威力,守軍並不清楚。
然而在一輪釋放後,守軍動容了,那從天而降的石塊,是盾牌無法阻擋的。
一塊塊巨石,落在城牆上,整面城牆似乎都在顫抖。
“將軍,益州軍的攻勢,竟然這般的凶猛。”副將心有余悸的說道。
胡封面色不善的說道:“陳倉城池堅固,敵軍就算有投石車,想要攻破陳倉,也是不能。”
“將軍英明。”副將也意識到了方才的言行有些不妥。
投石車的持續攻勢,在陳倉城外展開,這是益州軍走出益州後的第一場交鋒。
投石車的威勢驚人,殺傷力方面或許有所不足,但是在震懾力上,絕對是首屈一指的,放眼此時城頭,鮮有敵軍。
守軍不清楚,下一個石塊會不會落在他們的頭上,是故在面對投石車的時候,表現的尤為慎重。
而城外的益州軍將士,倍感振奮,這就是來自益州軍的凌厲攻勢,他們需要做的就是采取這般的遠程進攻手段,對敵軍形成死死的壓製,讓敵軍在這樣的進攻面前無法抬起頭來。
士氣的高低,影響到兩軍交鋒的結果。
高昂的士氣,出現在益州軍中,是很正常的。
遠程進攻手段的壓製,可極大的降低守軍的優勢,更是能夠讓守軍在這樣的過程中更好的認識到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
益州軍能夠在戰場上取得諸多的勝利,並且在戰爭的手段上,如此的強悍,當陳倉的守軍,逐步的喪失了城池的優勢後,他們面對益州軍的攻勢,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呢。
一名益州軍將領大笑道:“陳倉的守軍倒也省事,守城的時候,不用擔心石頭的事情了,我們這是在做好事啊。”
將領的話,引來陣陣哄笑聲,所謂的堅固城池,在投石車的面前,只能被壓製。
而這樣的壓製,僅僅是戰爭的開始,當更多進攻器械投入戰鬥的話,憑借著投石車的壓製,可讓益州軍在進攻的時候佔據著更加明顯的優勢。
堅固的城池能夠為守軍帶來依托,此時陳倉的守軍,卻是沒有心理上的優勢,因為來自益州軍的進攻,讓他們深深感到無奈。
正面對戰,憑借此時陳倉的守軍,取勝完全看不到希望。
防禦益州軍攻勢,反倒是讓益州軍在遠程進攻手段上壓製。
接連數日,益州軍的投石車攻勢未曾停止,偶爾有投石車出現問題,隨軍的匠人,當即開始修整。
與此同時,趙雲率領三千騎兵,距離長安城,只有二十裡。
長安周邊,形勢錯綜複雜,趙雲一行,晝伏夜出,斥候遍布周邊,隨時關注著四周的情況,為的就是讓此行做到絕對的隱蔽。
見到長安周邊的情況,趙雲感慨不已,三輔之地,那可是富庶繁華之處,而今卻是這般的荒涼,往往前行十余裡,而見不到人煙,可見董卓余部給三輔之地帶來的破壞。
隨同趙雲征戰的騎兵,皆是憤怒不已。
武榜第二的武將加持,讓趙雲麾下的騎兵,鬥志昂揚,他們本就是益州軍中的精銳騎兵,是經歷過戰爭的考驗的,面對凶猛的敵軍,他們敢於衝擊上前,而今奇襲長安,正是再次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見識過太多益州的繁華和穩定,此時見到長安周邊的情景,趙雲麾下的將士不能保持淡定。
斥候傳來的消息,讓趙雲神色微微一頓“軍師,斥候傳來消息,聖上可能就在弘農一帶。
” 郭嘉皺眉沉思片刻“趙將軍如何看?”
“承蒙蜀侯信任,讓本將負責奇襲長安之事,既然沒有蜀侯的命令傳來,本將當盡快奪取長安城,再做打算。”趙雲沉默良久道。
說出這番話,趙雲需要承受的壓力是不小的,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趙雲是益州的將領,卻是大漢的將領,知曉當今皇帝就在弘農一帶,很有可能會遭受危險而置之不理,本身就是對武將的考驗。
郭嘉點了點頭“趙將軍之言有理,聖上與百官離開長安,但長安周邊的叛逆,未曾剿滅,若攻破長安,則陳倉守軍,必定士氣低落,蜀侯可順勢奪取陳倉。”
趙雲命令道:“傳令斥候,全力打探長安和弘農郡的情況。”
三千騎兵,是益州精銳的突擊力量,以騎兵的速度,縱橫戰場,往往能夠完成步卒無法勝任的任務。
其他諸侯在發展的時候對騎兵的訓練,也是未曾停止的,誰也不想在爭鋒的時候,因為騎兵方面的劣勢而陷入到被動的局面中。
劉璋等一系列諸侯成功的經驗,讓其他諸侯認識到的是騎兵的重要。
接連傳來的消息,讓趙雲和郭嘉對突襲長安城,有著更多的信心。
皇帝和百官離開了長安城,此時的長安城是比較空虛的,更兼李傕屯兵池陽,讓此時的長安城略顯混亂。
駐守長安的董卓余部,本身在紀律上就比較松散,他們享受了太長時間,早已忘記了昔日征戰疆場的榮光,生活在長安城,為的就是醉生夢死。
天色微明之際,城門緩緩打開,數名士卒打著哈欠,眼角的余光,不是看向出入的百姓和商人。
若是遇到合適的,他們就會伸出惡魔的手掌。
尋常百姓見到看守城門的士卒,往往戰戰兢兢,即便是受到了欺負,也是敢怒不敢言。
“昨晚的小娘子,當真是不錯啊。”一名士卒嘿嘿笑道。
笑容乍然收斂,他看到了不遠處的塵煙滾滾,感受到了地面在輕輕的顫抖著。
這名士卒,以往曾是西涼軍的一名騎兵,如今成為了隊率,手下有了兵,訓練漸漸的生疏。
不過大量騎兵縱馬奔騰的景象,他是知曉的。
“不好,有騎兵,快快入城。”
城門,頓時顯得慌亂起來,尖叫聲、慘叫聲,混在一起。
急切欲要入城的士卒,甚至將手中的刀槍對向了無辜的百姓,但凡是阻攔他們入城躲避危險的,都是敵人,尋常百姓和商人的死活他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