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見到樣子送來了,跟陳怡打了聲招呼說道:“陳主任,你的設計真不錯,最近訂單又多了不少。”
這不是他硬誇的,因為製衣廠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
樣式好看,比普通的衣服貴不了多少,差距不大,所以很多人都選擇他們製衣廠的衣服。
現在百貨商店賣成衣的櫃台,有一半是他們廠的衣服,剩下的是好幾個廠的衣服。
這樣一對比,就知道他們廠的衣服,有多受歡迎了。
聞言陳怡笑了笑說道:“哪裡啊,都是大家做的好,質量好才是同志們選擇的目的。”
她這話把一線工人也誇了一遍,說他們工作認真,衣服做的好。
對此,王主任很高興,覺得這個陳主任說話招人喜歡聽。
交接了工作,陳怡回到辦公室。
大家依舊是各忙各的,不過這兩天忙的只有陳怡跟吳梅,工作結束了,還要指導她們畫圖的。
她走到劉雨薇面前,看著這人眼神閃躲,畫著夏裝的設計圖。
“你這個線條不對的,這裡需要虛化。”陳怡指著圖紙,上面的設計圖確實不怎麽樣。
之前說她畫的不錯,也僅限於跟李晴差不多,比張招娣強。
聞言劉雨薇點點頭,一句話沒說,不過倒是重新畫了。
陳怡沒再看她,看了下吳梅的圖,這人時尚感確實有一點點了,比不出差的時候強多了。
李晴的圖除了不夠成熟以外,沒什麽大問題,她就指導了一下。
而李晴聽的特別認真,哪裡不懂就問,所以很快就弄明白哪裡不對勁。
現在她也開始學習做衣服,看來以後這邊就不需要陳怡了。
過了兩天。
陳怡把帶上崽子的母豬帶回去,然後就等著豬下崽了。
那頭配崽的公豬,就留給了李江,還是按照之前的價格賣的。
這次正好又買了一批雞鴨鵝,還有蛋類,進帳了一千多塊。
現在陳怡手裡已經有三萬塊了,還不包括賀明城跟她的工資,這都是計算在外的。
雖然三萬在這個年頭聽起來挺值錢的,但她知道,這不夠幹什麽的。
如果以後準備開廠,那就得上百萬了。就現如今各大廠裡的設備,那都是二十萬往上的,加上買地皮建廠,一百萬都不能夠。
所以,陳怡一定要想辦法錢生錢,這樣才行。
坐等著吃老本,那可不是什麽好事。
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也要努力的。
賀明城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肖五提黑市的事了,關於陳怡,他雖然一直都在注意,但不得不說,這人是真不聽話啊。
對面的肖五表情很奇怪,他總覺得自己在打小報告,但不跟賀明城說,他又覺得過意不去。
“以後不用跟她了。”賀明城歎了口氣,他現在越想越覺得奇怪。
肖五如釋重負,然後灰溜溜的走了。這跟蹤一個女同志,他真做不來。
而且陳怡特別謹慎,跟緊一點就會被察覺到,所以他只能遠遠的觀望,從來不知道他們到底交易了什麽。
看肖五走了,賀明城坐在椅子上沉思著。
家裡經常莫名其妙的少了東西,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出現。
要不是年齡在這,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老年癡呆了。
到底什麽情況?
想了半天也沒什麽頭緒,他轉頭就去廚房了,一會兒媳婦下班了,他要抓緊做飯才行。
不過當他走到廚房,看到臘肉好像少了一些,便皺起眉頭來。
他記得,靠牆的位置應該有好幾塊肉的,怎麽不見了?
這才幾天,吃了這麽多了嗎?
賀明城有些沒想明白,就聽到外面開門的聲音。
“我回來啦!”陳怡招呼一聲,然後停好自行車,把籃子放在廚房。
進門當然也看到屋裡的人了,她有些詫異,“你今天下班這麽早啊?”
聞言賀明城點了點頭,“今天沒什麽事,領導讓我先回家了。”
他看著陳怡手裡的籃子,裡面是一隻褪了毛的雞,還有一些雞蛋。
白白胖胖的雞肚子露出來一層油,看起來就很肥。
目測一隻雞也有七斤多了,真不小。
“你買的?”他指了指籃子問道。
今天下班之後,賀明城去買肉的地方看過,沒有賣這些東西的,黑市也轉悠了,經常買肉蛋的那一家也沒貨了。
所以,這東西哪來的?
聞言陳怡回道:“我不買還能撿到嗎?這是讓人給我留的,快把雞先剁了,我生火。”
她一邊說,一邊開始捅咕爐子。
他們兩個人大概一個星期吃兩次肉,也是因為陳怡現在懷孕,營養必須跟上。
但是不能吃太油膩,葷素搭配才行,所以她其余時間都是吃素的。
吃的太胖了也不行,大家都面黃肌瘦的,不能就她胖成球球啊。
賀明城想著她的話,然後什麽也沒說,利索的把雞都剁好了。
他轉過頭,把肉都洗乾淨了,這才交給陳怡,讓她炒菜,自己去洗米。
聽到炒菜的聲音,他回過頭,正好看到陳怡手裡面掉出來一些黑黢黢的東西。
但是沒看到手裡有什麽東西啊,剛才粘糊糊的東西應該會沾手的啊?
賀明城呆呆的看著她添水了,這才把米端過去。
這米蒸在燉菜上面,一鍋就都好了。
“走啊,火都添上了,還愣在這幹什麽呢?”陳怡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這人發什麽呆呢。
“哦。”賀明城回過神來,然後跟著出去了。
說實話,他雖然不是智力爆表的人,但也不傻,挺聰明的。
回想起來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了, 真的有時候會有奇怪的地方。
比如陳怡一個月去一次澡堂子,居然每天身上都香香的。
也沒見她洗過頭,卻很乾淨。
人一旦種下懷疑的種子,就會更注意這方面。
半個月過去……
賀明城覺得媳婦真的不對勁,人確實還是那個人,但總是透著一股詭異的感覺。
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可就是不對勁。
這些天他都覺得自己好像有神經病了,想問也不敢問。
因為他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問了,恐怕陳怡會跟他離心的。
但不問,又覺得陳怡好像一直防備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