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度遊戲益腦,沉迷遊戲傷身”
“合理安排時間,享受健康生活”
……
歌爾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身體又突然失去控制,暈暈乎乎無法自由操縱,如果硬要比喻的話,那大概便是斷電時,電腦驟然關機,然後看著已經成黑色的屏幕,空按鍵盤的無奈了。
不過意識中跳閃的畫面讓他回憶起了曾經前一世住院以前的時光,每每打開那個所謂跨時代的虛擬艙中,每每在進入遊戲之前,所躍動的都是這麽一行溫馨提示,很是懷念。
這也讓他下意識想到,難道穿越和這兩者有所聯系?
可為什麽要等到他進入醫院後才……
歌爾左思右想,仍舊沒能想出個緣由,不過隨著浮起靈魂記憶碎片增多,以及與這具身體融合的加深,這種疑惑已經隨著心底慢慢湧起的狂喜給淹沒了。
上一世受拘於身體素質,他連星球都沒出過,只能在虛擬的網絡中馳騁,而這一次,不僅拋棄了疾病之軀,還獲得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而且根據融入的記憶碎片,他可以無比的確定這裡就是“聖者”的世界——他曾經沉迷且忠愛的世界。
雖然日後這個世界將在一個資料片又一個資料片中蹂躪,但無法否認的是,他原本頹靡自閉的人生因這遊戲而拯救,因劇情而震撼,他在遊戲中也結識了許多在現實中無法交集到的朋友。
他也從一開始的自卑怯懦的獨行遊俠,演變成後來在工會裡組織新人下副本的侃侃而談的指揮官。
自閉與孤獨已經悄然從他身上離去,取而代之的是自信,雖然這座自信的高塔在不久之後,便被疾病再度摧枯拉朽般蕩平。
但至少他曾經擁有過,不是嗎?
巨龍之劫、巫妖國度、幽暗之謎、耐瑟輝煌……一幕幕親身經歷過的記憶在歌爾的腦海中回蕩,與另一個靈魂給予的記憶所交織。
最後的最後,他恍惚間看見了一個少年,看著隊友被蜥蜴人伏兵一面倒的屠殺,手中拉著的弓弦手指再也無往日那般輕松自如的放開,只能茫然無助的看著蜥蜴人將一個又一個的同伴打倒在地,而他卻無能為力。
那種感覺真糟糕啊!
歌爾想到了自己,曾經少年時也是亦如他那般,看著家庭發生的變故,父母的矛盾,選擇了逃避。
同樣的茫然無助,同樣的無能為力。
就這樣,冥冥之中,感同身受的他與少年最後一絲記憶融合在了一起,水到渠成,沒有任何劇烈的反應。
他就是歌爾。
歌爾就是他。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一天,當歌爾感覺到自己可以睜開雙眼時,地牢外映襯入的陽光已經趨近於落日的金黃色,他被安置在一處靠牆地面略感的牆角,先前的少女卻不見蹤影。
而敏銳的他也第一時間感覺到了自己視野上的異樣,那就是視網膜的右上角多了一個他格外熟悉的藍色圓圈。
在“聖者”遊玩多年的歌爾縱然已經退遊好幾年,也毫不陌生,這是可以打開個人屬性的面板的按鈕。
可以說在“聖者”之中,玩家和原住民最顯著的區別,便是玩家可以利用戰鬥獲得的經驗,進行針對性的加點。
而且可以更為直觀地看見自己的屬性,可以說,每一名玩家算的上是出生便是英雄模板的人物,已經超出太多太多淪為芸芸眾生一員的冒險傭兵了。
看著闊別已久的熟悉界面,
歌爾按捺住內心的激動之情。 盡量讓自己的心態放回到初時的平靜,緩緩在心中念道。
——“個人面板。”
刹那間,無數藍色數據構造而成的亂流出現在他的視網膜中,數字與字符交織起舞,不到兩秒,一個左上角有著人體剖析圖,右邊以及下側被密密麻麻字符所填滿的屬性面板便出現在歌爾的眼中。
姓名:歌爾
種族:人類(亞特緒人)
屬性:力量15(+1)、敏捷17(+1)、體質14、智力15、感知16、魅力16。
陣營:守序中立
職業:1級遊俠(20/1000)
生命值:5/11
經驗值:10
技能點:無。
屬性點:無。
狀態:虛弱
職業技能——躲藏13,自然知識17,生存26,專注20。
個人專長——宿敵、追跡
……
無比熟悉的面板,縱然歌爾已經接受了穿越這個事實,心情還是忍不住洶湧澎湃。
真的有用!
面板上的人物屬性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完美契合遊俠的三個要素,力量,敏捷還有感知。
三個屬性都關系著遊俠的傷害,速度,以及施法,而這個屬性不說天胡開局,至少比他曾經屬性點要好上不少,或許,這就是原住民的另一種優勢,高的無上限,不像遊戲總歸給了限制。
個人面板左邊的人體剖析圖則是一個有著一雙黑色的眼睛,身材欣長,黃色皮膚的年輕少年。
眉清目秀,如果不是皮膚以及耳朵,很難不被人猜測他是否擁有精靈血統。
這個相貌歌爾自然熟悉,從記憶中得知,這便是他自己如今的模樣。
黃色皮膚、黑色眼睛的人種在“聖者”當中並不多見,是典型的亞特緒人,是在七百年前從遙遠的東方大陸乘船來到澤地亞大陸的一批人類。
他們比澤地亞的本土居民,諾姆、桑利亞人更加勤奮,好學。
很快就在澤地亞大陸站穩了腳跟,並於在五百年前的陰影谷地以北,黑霧森林以東的雷霆平原,驅趕走了霸佔在那裡的半人馬部落以及三頭黑龍, 兩頭綠龍,還殺死了一頭紅龍。
成功地在那的建立了屬於亞特緒人的國家,艾尼亞。
艾尼亞在亞特緒人的語言中意欲著「初生之地」,據說那是他們家鄉的名字。
而歌爾的記憶中,關於父母的記憶卻不多,只知道自從自己懂事起,就被自己的姐姐格蕾莎撫養長大,這次也是因為姐姐病重,需要金錢來請神殿的牧師進行治療,才不得已從一名山林間捕獵的獵手,冒險成為一名被人雇傭的傭兵。
要知道,十七歲的他,在這之前,遇到過最凶猛的動物也不過是森林外圍竄出來捕食野兔的野狼,還有那些荒野隨處可見的哥布林以及狗頭人。
這種凶悍異常,下手狠辣果決的蜥蜴人,年輕的歌爾在它們面前就像個孩子,而那時他在看見陣線崩潰的一瞬間第一時間想著逃跑的原因,大部分還是那時歌爾的內心隻想著如果自己死在那裡,那倒在病榻之上的格蕾莎怎麽辦!
想到這裡,歌爾開始不由掃視周圍,看看有沒有能夠用的上的東西,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現在仍深陷囹圄,需要早早做好打算。
不過,就在歌爾準備想著如何逃出這個地牢時,耳邊傳來了蜥蜴人獨有的嘶嘶聲。
而且聲音越來越近,不一會兒,一個體重超過三百斤重,兩米高的蜥蜴人從地牢的柵欄出現了,最後一絲太陽的余光被它遮擋住,只能看見它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黃色豎瞳。
“輪到你了!人類!”
它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