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當皇帝的心,早就有了。
但代善心裡是不答應的,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順治小皇帝一定是在多爾袞的掌控當中。
至於濟爾哈朗,可以預見的是死在牢獄當中,這一切都是多爾袞弄出來的小把戲。
還妄想誆騙他人,誰不知道多爾袞的心思。
見到皇帝都可以不下跪,誰都能想到他將來是想要做什麽。
“禮親王,登基大典正在準備當中,還請快快前去參加。”
“行,我準備準備,隨後就到。”
代善打發走了次子派來的使者,便召來了第四子瓦克達,如今僅剩的兩個兒子,還要兵戎相見。
“你哥跟著多爾袞謀反了。”代善直接就拋出了重磅炸彈。
瓦克達點點頭,昨天夜裡,北京城動蕩,他也猜到了。
“一旦多爾袞成功,我這個爵位斷然不會是你的了。”
代善也沒有多說別的,他的幾個兒子能征善戰,可惜都死的早。
瓦克達行禮道:“阿瑪,我去馬上去聯系杜爾祜等人。”
杜爾祜是褚英長子的兒子,他們這一脈跟濟爾哈朗的。
尤其是他們的叔父尼堪與自家弟弟滿達海一起戰死在川中,因為有了共同的仇敵,雙方關系反而更近一步。
“速去,我去調動兵馬。”
“是。”
代善手裡有正紅、鑲紅兩個旗,即使遭受了打擊,可依舊不可小覷。
當初是有機會繼承汗位,可面對皇太極,不僅他自己,還有左右手皆是認為代善不能挑起大任。
所以代善才會支持老四皇太極當汗位,並且參加盟誓。
現在多爾袞想要篡位稱帝,代善是不會答應的。
京城當中的動亂,還在延續著。
秦祚明聽著打探出來的消息,站在北京的城頭上走來走去:
“怎麽還沒有反抗多爾袞的韃子勢力出現?”
“老九,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怎還著急了!”雷大頭站在城牆上抽著旱煙:
“我告訴你,咱們都打進北京城來了,多爾袞還沒有發覺,只是一心想要當皇帝。
要我說啊,這個登基大典就是為你準備的。”
“為我準備的?”秦祚明止住腳步笑了笑:“你不會也準備給我準備個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吧?”
“怎麽,你還想給別人當臣子?”雷大頭吐出一口煙霧:“你還想當大明的忠臣?
不會吧,不會吧,你覺得手底下的兄弟們會答應嗎?”
面對雷大頭的陰陽怪氣,秦祚明絲毫沒有什麽話來反駁:“我自然是想要當大明的掌舵人。”
事到如今,要說不動心,那簡直是自己糊弄自己。
“那就好。”雷大頭愜意的吐出一口煙霧:“你不想當,有的是人想當。
這些年兵亂,匪亂,把富足的川蜀之地禍害的異常嚴重。
你要是不當,那富庶的蜀地只會成為別人眼裡的肥肉,誰都想要吃一口。
不要拿什麽忠臣自居,騙騙他人也就得了,你要真是大明的忠臣,就不會鐵了心在山上幹麻匪,早就跑到你姑姑那裡去。
到時候你功高震主,你全家死光,連帶著我們這些追隨你的人,也全死了。
你可想清楚,別犯糊塗,你的身上背著的可不止你自己的一條命。”
由於秦祚明施展的新政,一系列受益者都是他這條線上的人,秦祚明要是不當最高掌權者,怕是誰都沒個好。
川蜀養活了數百萬百姓,周邊省的百姓瘋狂湧入川中,就是為了得到庇護。
外面兵荒馬亂,誰不想安穩的活著?
大家利益捆綁,已經走上了一條不可退的路。
“放心,誰要說你不是大明的忠臣,便讓他來與咱們身後的大炮談談。”
秦祚明拍了拍雷大頭的肩膀:“我可沒什麽忠臣的理念,你且把心放在肚子裡。
如今到了這個份上,我只是在想著,成功離我如此之近,讓我有些坐立不安,患得患失。”
“那便好,這九五之尊的位置,合該是你的。”
雷大頭磕了磕煙袋鍋子:“只有一點,你當了皇帝,莫要向朱元璋一樣,殺了我們這幫老哥們就行。”
“其實你們不知道,這個世界足夠大,不止眼前的這一畝三分地。”
秦祚明扶著城牆垛子笑了笑:“有想稱王稱霸的人,老子送他們去外面的世界見識見識。
海盜,不,航線的開拓者和守護者,總得握在咱們的手中。”
“行了,懶得聽你吹牛。”雷大頭收好煙袋鍋子:“先顧好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雷大頭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也就不在言語了。
他有點害怕秦祚明受秦良玉的影響,那忠君愛國,不惜破家舍財,還把自己身邊的親人都送上了戰場,隻為挽救大明。
然後臨門一腳退縮了,要把皇帝的寶座,還給遠在雲南苟延殘喘的南明皇帝。
那可就是個傻子了,皇帝以及皇帝的後代是不會放心你的。
現在秦祚明沒有這個想法,雷大頭就有底氣了。
“報。”
探馬前來匯報,說是城外香山等地騎馬趕來了一幫全副武裝的清軍,打著的是正紅鑲紅兩面旗幟。
“香山是誰的領地?”
“禮親王代善。”
秦祚明點點頭,當即讓人讓開道路,裝作是自己人。
“哈哈,老九,待到他們殺個你死我活,咱們再進去收割。”
雷大頭頗為興奮的拍著城牆垛子。
“正好一網打盡。”
政治鬥爭不是過家家, 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力與位置,你死我活本就是常態。
皇宮之內,多爾袞已經身著皇帝龍袍,準備接受群臣的進諫。
不管是通知,還是誆騙,總之皇宮內來的朝臣絡繹不絕。
禮親王代善年事已高,又被多爾袞打壓,所以一直閑居在家,不曾想今日還能掛帥出征,絞殺叛賊。
火並是不可避免的。
縱然無法強攻皇宮正門,可皇宮內有孝莊皇太后作為內應,想要殺進皇宮去,還是易如反掌。
“阿瑪,我們兩旗加在一起才堪堪有八千余人。”瓦克達自己為了自己的爵位,也有些擔憂。
“多爾袞他手裡也沒有多少人。”代善騎馬喘著氣鼓舞道:“我立下過誓言,豈能讓他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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