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原以為這是個王者,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特麽可能真的是個英勇青銅。
不對,青銅都不是,根本就是傻子啊!
你想,你是入京來行刺的,在行刺之前是不是應該低調地隱藏好,哪有動不動就殺人,主動引官府來找你的?
這麽一想,他之前說的那些,特麽根本就是情商不足,又哪是什麽高手了?
不過這麽一想,秦源倒是心裡一樂,立即有了個主意。
把傻子拐走!
此時街上已是亂作一團,眾人紛紛奔逃。
秦源見狀,立即左手拉住蘇若依,右手拉住百裡長卿,說道,“兄台快跑,要不然官府就要來追我們了!”
百裡長卿被秦源拽得小跑起來,卻仍是不解地說道,“他是歹人,我殺他難道錯了?”
“錯大了!”秦源道,“他雖欺騙你,但罪不至死,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了他,官府是一定要治你罪的,而且是大罪!”
百裡長卿皺了皺眉,心想官府治罪倒是不怕,就怕自己被官府盯上,誤了大事。
哎,怕不是又犯了錯?
還好遇到了這位好心的公子!
那就趕緊跑吧,反正左右無事。
這時,蘇若依問道,“那、那我為什麽要跑?”
嗯,她還有任務呢,要監視客棧門口那兩位啊!
秦源一邊跑一邊說道,“這位姑娘,你也是當事人之一,你要不跑,官府肯定會抓你去審問,你若敢說不知道,他們定讓你先受一頓皮肉之苦!”
蘇若依心想,這般胡說八道的話怎生被他說得有理有據的?
但既然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跟著跑了。
秦源讓蘇若依一起跑,其實也是為了方便她監視這位“李長青”的兩個手下。
畢竟李長青一跟自己跑,他兩個手下可能會不跟來麽?
到時候蘇若依和她的甲字科要怎麽監視這兩位,難道也跟著跑?那不是明著告訴人家,有人在監視他們麽?
秦源就怕甲字科忙中出錯出了紕漏,所以才索性帶上蘇若依一起。
話說他們身後,鐵算子和熊乙深弄清是少主殺了人之後,也都急得直跺腿,眼下大事當前,少主怎能如此輕率就殺人呢?
當真如孩童一般!
卻又見少主跟著一個少年在前邊跑,跑得還很歡快,他們又是一愣。
孩童少主被拐走了?
趕緊追上去。
追至近處,他們正要喊,卻見百裡長卿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表情很是歡喜,且示意他們不用過來。
嗯,因為覺得有趣。
閉關的生活枯燥無味,所見的人也無非都是玉泉宗內他的幾位近人,今日難得遇到一個玉泉宗以外的好朋友,他很高興。
另外……這位姑娘當真漂亮,他打算回頭問問她,要不要跟他回去,做他的妻子。
說起來,他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並非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只是父親介紹的他一概不喜,今日初見這位姑娘,他便覺得驚為天人。
好吧,他承認方才要姑娘幫忙看瓜,是存了一些小心思的,只是……只是有了開頭以後,他便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聊了。
本想給她買兩個瓜,然後直接問她願不願意的,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似乎不太妥。
不過看這位公子好像很機靈的樣子,三言兩語就把姑娘給一起帶上了,不知道他精不精於此道,或可私下向他請教一番。
如若他肯出手幫忙,自己定當重謝於他,哪怕給他一份上乘功法也無不可,對他而言那定然是極大的造化了。
秦源自然不知道這老小子在想些什麽鬼東西,
他現在只是想找合適的去處。找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然後跟這傻子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套點情報出來。
當然,也要不動聲色才好。畢竟從方才出手來看,這廝的修為似乎很不錯,你要說純傻子能練到這種程度,也很難讓人相信。
除非他爹是歐陽鋒。
不過,這種地方還真不好找,畢竟去客棧的話要出示身份文牒,他倒是有這玩意兒,可是一出示,來個“職業:內廷太監”,然後蘇若依來個“職業:清正司六品校尉”,那傻子都看出不對勁了。
要是去酒樓,那得是有隔開的包間的那種,才方面聊天,這附近好像又沒有。
好在,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個地方。
草悅茶社。
這是聖學會的秘密窩點,上次來過的。
身為聖學會的朱雀殿左使,他當然有權利臨時征用這個地方。
此時,有幾個衙役從他們身邊匆匆而過,只是這些衙役都飛奔向出事地,沒有一個發現凶手就在他們眼前。
秦源便帶著蘇若依和百裡長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草悅茶社。
小小的前廳,有三桌客人,只有一個夥計在來回忙碌。
那夥計不認得秦源,見了三人趕忙上來說道,“三位,喝茶嗎?”
秦源道,“不喝茶,你們掌櫃的呢?”
夥計一愣,“你是?”
就在這時,從後堂急急忙忙跑來一人,忙道,“秦公子,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掌櫃的不在,有事與我說也一樣。”
秦源定睛一瞧,這人正是自己上次救過的趙師兄,就是使一把大杓敲碎美女腦殼的那位,不知道那大杓他有沒有用來做菜?
於是說道,“也好,我們去後堂說。”
趙師兄連忙點頭,“好,好!”
將三人都迎進了後堂。
到了後堂,秦源又道,“我們三人要在這暫避一會兒,若是有官差或者什麽人過來,你務必擋在外頭。用錢也好用什麽也罷,反正不要讓他們進來。實在攔不住,你也放大聲音提醒我們一下。”
他說這話,主要目的是想讓趙師兄擋住後面跟上來的那兩個煩人精,他們要是進來,那他就不好發揮了。
趙師兄不知出了何事,但是既然左使有令,他自然遵命了。
“好,你們請便。”
說完,便出了後堂。
那夥計上來,悄悄問道,“那少年是何人?”
趙師兄冷著臉,說道,“不該問的別問,他不是你能問的。”
夥計縮了縮脖子,一聽就知道那是會裡級別很高的大人物, 可是又有點不敢相信,這麽年輕怎會到達那個位置?
……
後堂,小屋。
小屋內原先揮灑過林師弟和小師妹汗水的破床好像被換了,換成了一張木床。
正好有三把椅子,一人一把。
“多謝這位小兄弟。”
百裡長卿衝秦源拱了拱手,然後偷偷看了蘇若依一眼。
這姑娘,當真好看!臉好看,手好看,身姿也好看!
娘親說,男人當落落大方才是。
於是,他便開始說道,“在下李長青,河西郡人士,家中……家中做酒肆營生,頗有些家資,家父在當地亦頗有威名。在下今年四十……不到一些,自幼修行,至今小有所成……喜喝茶,從不喝酒,亦無不良嗜好……未曾婚配。”
秦源和蘇若依互相對視了一眼。
蘇若依:他這是要作甚?
秦源:我好像知道什麽了,這老賊……
百裡長卿自我介紹完畢,終於說道,“不知道這位姑娘……還有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
秦源按捺住不爽,笑臉迎人地拱手道,“在下秦小寶,定縣人士,家中三代行醫,眼下在京城求學,順便做點小買賣……在下體貌端康,身體健全,家境殷實,除了偶爾喝酒賭錢外,也無甚不良嗜好……對了,至今也是未婚。”
說完,再一看這位李長青,卻見他直勾勾地看著蘇若依。
嗎的,老賊!
輪到蘇若依了。
蘇若依發現兩個人都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那眼神很是奇怪。
於是她迷茫了。
啊這,現在自報家門要這麽詳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