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學過簡單的醫術,但縫合的手段並不是很好,不過在幾乎沒有外科醫生的流民區而言,能夠縫合傷口,就已經算是個人才了,等傷口縫合以後,李霖用繃帶幫寧哲包扎好了傷口,然後小心翼翼的在口袋裡取出兩個小瓶子:“這裡面是消炎藥和維生素,最近幾天,你要小心著涼,不要劇烈運動!”
“藥給了我們,你們怎麽辦?”寧哲看著炕沿上的兩個瓶子,重新披上了外衣。
“我們都沒傷,暫時也用不上藥品,而且平時有什麽小傷小病,也都靠硬抗,這些藥品是我們傍身的東西,用來換糧食的。”李霖笑了笑:“倒是你,身上的傷疤也太多了,看起來還有很多是野獸造成的!還有你那個朋友,用的也是弓箭這種狩獵工具,你是獵人吧?”
“是啊!”寧哲點了點頭:“你剛剛說,這些東西是你們用來傍身的,說明這些藥品應該是屬於團隊的物資吧,用在我一個人身上,其他人不會有意見嗎?”
“能有什麽意見,我們這些人連生死都能交給彼此,你對吳昊有恩,就是對我們有恩!大家能夠抱團在這個操蛋的世道生存下去,就已經夠不容易了,何必還計較那麽多呢!”李霖收拾著手術工具,大大咧咧的做出了回應。
這一刻,寧哲倒是對這些人產生了一些改觀,廢土上為了生存而抱團在一起的各種團夥太多了,不管是土匪、幫會,還是流民區的獵人、拾荒者和其他一些團體,普遍都沒辦法捆綁的太過長久,因為團夥的人數越多,也就意味著各種資源的分配會出現不對等,長此以往下去,肯定會出現矛盾。
冬天是各種疾病的爆發期,藥品也成為了最緊俏的資源,但是吳昊這夥人居然願意在自己還居無定所的情況下,把團隊內最寶貴的資源交出來給吳昊用來報恩,說明他們這個團隊是十分穩定,而且擁有高度凝聚力的。
寧哲傷口包扎完畢以後,吳昊一夥人幫忙清理了屍體,而寧哲也按照約定,開始給之前參戰的流民們發放大米,那些死掉的,也如數把米發放給了親友,雖然他們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不過該履行的承諾,寧哲還是做到了,但是對於那些受傷的流民,他也沒有發放藥品。
之前寧哲就是為了藥品,才冒險跟科考隊進入的沙漠,臨別時張放隻給他留下了大半瓶的抗生素,還有兩管消炎藥膏,其中一管還被他丟出去打發搶劫的人了,這些東西,都是能保命的,他必須得留在手裡,對身邊人的生命安全負責。
一切完畢之後,吳昊幾人跟寧哲、林巡全都坐在了房間內,寧哲也吩咐林巡拎來了一袋麵粉,對著吳昊開口道:“今天的事情,感謝你們的幫忙!如果沒有你們的話,我恐怕很難解決這個麻煩,這袋麵粉你們先拿去用,至於住處,我在這條街上還有一套空房子,你們可以先住在那裡!然後我還會給你提供一些煤炭,盡量幫你們熬過這個冬天!”
“既然這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當初你願意對我家裡的老人伸出援手,說明你這個人也是值得信賴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從今往後,咱們可以做個朋友!有什麽需要的,你盡管開口!”吳昊跟寧哲對視一眼,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沒錯!你們跟黑旗幫的事情,我們也都了解過了,昊子的恩人就是我們的恩人!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他們如果再敢來,我們幫你一起對付他們!”焦禿子此人帶有三分虎氣,看起來就殺氣騰騰的。
“據說黑旗幫在87號這邊也是挺不好惹的一夥人,
我建議咱們應該設個暗哨!隨時盯著他們的情況!”麻三也提出了建議。“哥幾個,你們今天願意幫忙,我就很感激了!但是這些事,真的不用你們操心!黑旗幫雖然有些勢力,但是因為資源有限,所以養不起太多的人,今天他們有這麽大的損失,必然傷了元氣,恐怕短期內不會繼續來找麻煩了!”寧哲被幾人的話說的心頭一暖,但大家畢竟初次相識,他也不願意把他們卷入這潭渾水,也不想欠下太多。
“你這話說的就客氣了!我們兄弟幾個都覺得你人不錯,不然的話,你就算找我們幫忙,我們也不會管!”麻四笑呵呵的開口。
“麻四說的沒錯,我們初來乍到,想落腳還需要你多幫忙,如果你出了問題,我們也不好過,你不用跟我們客氣!從今天開始,我們幾個會自發排班,盯著你家附近的情況。”吳昊最終將事情一錘定音,他比誰都明白,外來人想要在集鎮落腳有多難,寧哲願意幫忙,他們也算是欠了一個很大的人情。
“那個,我有件事想問一下。”林巡說話間,看向了焦禿子:“現在別人的名字,我都已經知道了,但還不知道你的大名,請問你叫什麽啊?”
“焦禿子就是我的大名啊!我從小就因為輻射不長頭髮,但是也力大無比,後來我們村子傳開了瘟疫,就活了我一個,實在沒活路了,我就出家了!”焦禿子大大咧咧的把話說完,翹著二郎腿開口道:“你如果感覺焦禿子不好聽,也能叫我焦大.法師!”
“出家?你是啥門派啊?”林巡吸著鼻子問道。
“原子神教!信原子佛!”焦禿子說話間, 還比了一個佛手,如今雖然文化斷層,但是鬼神之說普遍在文化低下的地區可信度極高,所以廢土上除了原本的教派,也有著各種各樣奇怪的信仰,焦禿子說的原子神教就是其中之一,這個教派堅信輻射並非是傷害,而是一個新的紀元,認為這會給人類帶來新生。
“不是,你既然是個出家人,為什麽會跟吳昊他們混在一起呢?”林巡越來越迷糊了。
“操,現在這個年頭,老百姓都吃不飽,誰會給和尚化緣啊?我在廟裡總共當了三個月和尚,七個人餓死了四個,全他媽去天上見原子佛了!我們廟裡的方丈還給我洗腦,說念經就不餓了!結果這話說完沒倆小時,他就被餓死了,我一看這也不行啊,就拿著廟裡唯一的一把戒刀還俗了!”焦禿子呲著牙說道。
“我們當初認識焦禿子,也是偶然,當時我們去一個土匪窩踩點,在路上發現他正跟一頭野豬摔跤呢!”李霖也跟著笑了:“而且打的基本上可以說是不分輸贏!”
“不分輸贏?啥意思啊?”林巡聽見這話,意外的看了焦禿子一眼,他身為獵人,知道野豬有多麽可怕,能單挑野豬,此人的確有兩把刷子。
“我們當時看見焦禿子的時候,那個野豬的尾巴已經讓他拽掉了,獠牙也給砸斷了一根!”麻三插嘴。
“那他呢?”寧哲也忍不住問道。
“蛋讓野豬咬掉了一個!”麻四補充。
寧哲:“!!!”
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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