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北極圈內,極夜與極寒降臨了這裡。
沃爾庫塔,曾經這裡是蘇聯著名監獄古拉格的重鎮,盛產煤礦,但如今這裡已經凋零,大片大片的房屋荒廢成鬼城。
林鳳隆與赫爾佐格並肩行走在這片皚皚鬼城的廣場上,周圍是來回走動的黑衣雇傭兵,還有研究人員,好幾架直升機停歇在空地上,數不清的貨物運向卡車,有理由相信這些貨物都是軍火。
“真令人吃驚,在主力核心被摧毀後,您居然還保存了這麽多實力。”赫爾佐格對著周圍的情形讚歎。
在外人看來,沃爾庫塔是一座生命不斷流逝的荒廢鬼城,但顯然林鳳隆已經經營這裡多年,不僅擁有龐大的地下研究設施,還擁有不可小覷的武裝力量。
“多虧了我們的另一位合作夥伴,他的財力雄厚到驚人,一直在偷偷讚助這座城市的運行,我隻算是這裡的管理者。”林鳳隆說。
“我們還有一位合作夥伴?”赫爾佐格疑惑,“合作夥伴太多,到最後可免不了為爭奪最後的財寶自相殘殺。”
“放心,最後的財寶足以滿足我們所有人的要求......比起這個,我們該開戰了,向世界。”林鳳隆面露陰沉。
“這麽快就要開始戰爭了?我們的海洋與水之王有徹底蘇醒嗎?”赫爾佐格問。
“還沒有,她現在正處於恢復記憶的階段,這是她最脆弱的時候,秘黨的人正在北極圍追堵截她,我們得趕過去支援。”
“你是說利維坦?那頭鯨魚真的就是海洋與水之王?”赫爾佐格更加疑惑。
“應該不是,但它無疑與莉莉絲有極大關聯,歷史上每次海洋與水之王現身,這頭鯨魚永遠都在附近。”
“連你也不知道真相?”
“到時候我們會知道的,而且真相絕對令人大吃一驚。”林鳳隆微笑。
“這可就真是奇怪了,一位尚未完全覺醒的龍王,一頭永遠追隨在她左右的鯨魚,以及一群想殺死鯨魚的人類,以及我們這群想保護鯨魚的人,好像全世界都在圍著那頭鯨魚轉,可都說不上它究竟是什麽。”赫爾佐格笑著搖頭。
“雖然不知道,但並不代表也猜不到,要我說,那頭鯨魚是莉莉絲的交通工具。”林鳳隆沉思。
“交通工具?”赫爾佐格恍然大悟。
這麽一說倒也很貼切,既然它永遠跟著海洋與水之王,與其說這頭鯨魚是後者忠誠的護衛,倒不如說是一隻寵物,想來以龍王的偉力,應該淪落不到需要鯨魚的隨王伴駕。
可縱然如此,還是有些解釋不通,身為海洋的掌控者,莉莉絲真的需要特意搭乘一隻鯨魚在水中暢遊嗎?
赫爾佐格沒有追究這個疑點,龍王的很多習性就像神話,沒有人會追究神話的合理性。
“說起來,莉莉絲的另一半,又是什麽呢?”赫爾佐格駐足,望著幽藍色的極夜天空深思。
四大君主王座上的龍王都是雙生子,這點已經被證實了,莉莉絲應該也不例外,她也有另一位兄弟或姐妹才對。
“利維坦會帶我們找到另一位龍王的,這是它生來的使命。”林鳳隆說,“不僅是北冰洋,整個世界的海洋都是它的後花園。”
“聽上去可真叫人期待。”
正說間,遠方出現了事故。
一輛吊車正在運送重要貨物之際,由於操作失誤,貨物箱撞擊在了鐵架網上,整箱標注著“高危”的貨物墜向地面。
警報聲響徹了整個基地,所有人都知道那裡面裝著的東西有多危險,它墜地的一刻,甚至沒有人想上去搶救,都在往反方向逃竄。
“該死。”林鳳隆皺眉怎舌。
“讓我來處理吧,在這裡沒有人比我更懂與龍族有關的違禁打交道了。”赫爾佐格微笑著走了上去,笑容猶如一幅色彩斑駁的壁畫。
他沒有穿戴任何防護裝具,隻攜帶了一個簡易的手提箱,裡面灌滿了液態氨,能夠瞬間製造出零下幾十度的低溫。
他以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姿態走向了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禁區,背影與其說是英勇,不如說是恐怖。
有人看到了,他那白大褂的脊背下遊動著蛇一樣的東西,想來那是他的身體畸變到了一定地步。
這......根本就是一個怪物。
赫爾佐格來到了事故發生的地點,電梯般大小的集裝箱已經嵌入了雪地裡,一道裂縫開在了箱子上面,腐蝕難聞的風從裡面灌湧而出,像是某種咒毒的東西在嘶吼。
“真是凶啊,都死去了這麽多年,還這麽戾氣十足嗎?”赫爾佐格竟露出了如醉如癡的表情,像是在打量一件絕美的藝術品。
他將集裝箱打開,寒氣散湧而出,一層厚厚的白霜結在了他的睫毛與嘴唇上,他的笑容多出了一份滲人的慘白。
集裝箱裡面的是一塊巨冰,冰中封凍著一具古怪的動物殘骸,它以蜷縮的方式縮成一團,背後的翼膜保存格外完好,同時它的面部也有著巨大的牙齒,但格外醜陋。
在正常的生物學史上並沒有這種生物的分類,顯然這是某具龍族亞種的殘骸。
據說,這是一具猛獁象的屍體,它在數萬年前接觸了古龍的基因,從而進化出了這幅奇特的外貌。
在西伯利亞廣袤的冰原下,的確埋藏著許多早已滅絕的古代原始生物殘骸,俄羅斯的考古團隊曾經就發現過一隻極其完好的猛獁象殘骸,還有劍齒虎的遺體......至於發掘出龍族亞種殘骸,這也許是頭一回。
赫爾佐格此刻所感受到的怨毒氣息並非由這具外形駭人的遠古屍體上發出,而是來自於這具屍體上的某種東西......病毒。
這些病毒像是擁有自我意識一樣,正源源不斷地向外釋放怨毒的氣息......一個領域正以這些病毒為中心釋放,但凡血統不足人被它影響到,都會心甘情願成為它的宿主,將它從萬年的冰封裡解放出來。
“情況怎麽樣?”林鳳隆遙遙喊道。
“沒什麽大礙,冰層稍微裂開了一些,很快就能修補好。”赫爾佐格說,接著他便操縱手中的手提箱上的噴氣裝置,將那道裂縫填滿。
林鳳隆安心了,如果要是現在就讓這些病毒完全釋放出來,會有天大的麻煩。
他花了數個月的時間,才發掘到了這具屍體......從一個猛獁象公墓之中。
在非洲一直有這麽一個傳說,說是每個大象族群都會有一個隱蔽的墓地,每當族群成員預感壽命即將終結時,就會跋涉很久到達那個公墓,趴在那裡靜靜等待死亡降臨......雖然這是個謠言,但的確充滿了引人入勝的神秘感,暴雪就根據過這個謠言,在《魔獸世界》裡加入了科多公墓的設定。
但在西伯利亞的深處,他親眼看到了這麽一片由猛獁象屍體組成的公墓。
巨大的冰原深坑中,皚皚的巨獸骨架相互支撐著對方,仿佛流盡了鮮血的祭壇,龍族亞種猛獁的殘骸就躺在公墓的最深處,連同寄生在它身上的病毒一起。
世界就是這麽奇妙,每窺探到一個秘密,林鳳隆總有種見識到究極真理的興奮。
“要是讓裡面的東西解放出來,龍族的秘密肯定守不住吧?”赫爾佐格又回到了他身邊。
“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保守龍族秘密?”林鳳隆聳肩,“所謂的保守秘密,不是讓這個秘密永無現世之日,而是在恰當時機將其公布,以此達到效果最優化。”
“我明白了,接下來是一場閃電戰,在世界還沒了解什麽是龍族之前,就將世界打垮,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感謝有你的協助,林鳳隆先生,根據我們之間的協議,現在該開始第二階段了......我得回去一趟,回日本。”赫爾佐格說。
“回日本?你對那裡還有眷戀?”林鳳隆好奇。
“我在那裡失去過很多東西,現在我得將它們盡可能從敵人手裡將它搶回來一些。”赫爾佐格的牙齒緩緩咬合,竟有種鋼鐵般的力量感。
或許他依舊還是一個學識淵博的科學家,但在此基礎上,他毫無疑問又多出了怪物這一力量強大的屬性。
“祝您好運,博士......根據我的情報,西子月也在日本。”林鳳隆比了一個舉杯的動作。
“什麽?她也在?”赫爾佐格警覺。
“毫無疑問,她在那裡多半是為了尋找路明非,如果博士你能順手把她做掉,這對你我都有好處。”
“除了她,就沒有其它不速之客在日本嗎?”赫爾佐格很謹慎。
“洛朗校董也在,作為人質被換到了日本......還有龐貝。”念到最後一個名字,林鳳隆疑惑了下。
“龐貝?他來日本幹什麽?”赫爾佐格也很疑惑。
“不清楚,據說他現在正在高天原過得很瀟灑,打破了他兒子所創下的諸多記錄......總不會是真的來體驗生活吧?”林鳳隆笑笑,偶爾幽默。
“我會多加注意他的。”
......
......
卡塞爾學院,寒風吹落了樹葉,原本綠蔥蔥的樹林變得光禿禿的,噴泉也結了一層薄冰。
後山山頂,花房。
在溫室的保護下,屋內的鮮花依舊開得茂盛,為了避寒,養雞場裡的小雞也都趕進了屋內,熊也被準許住進來。
“西子月!出來挨打!”夏綠蒂扛著麻將一腳踏進了花房,氣勢何其洶洶。
雖然山頂的花房是學生會的勢力范圍,但一回生二回熟,她也開始肆無忌憚地踏入這裡起來了,主要是來玩,偶爾來蹭吃蹭喝。
“咦?西子月人呢?”夏綠蒂環視一圈,並沒發現對方。
今日的花房格外冷清,只有零坐在餐桌旁看書,還有伊莎貝爾在廚台後研究蛋糕......格蕾爾居然也在,她正忙著和熊玩。
“西子月,她現在在日本。”零回答。
“她跑那危險地方幹嘛?送人頭?”
格蕾爾一拍大腿:“這個劇本不錯!身穿搜查官製服的師妹孤身一人潛入日本總部,結果不幸被擒住!”
“去!”夏綠蒂一個齜牙,讓格蕾爾圓潤地滾開。
“卡塞爾和蛇岐八家重新結盟了,校長給她派了去日本的任務,具體內容保密。”零簡潔地描述。
“什麽?我們居然又和那群日本人好上了?豈有此理!這麽重要的事,我身為校董怎麽都不知道?”夏綠蒂後知後覺。
格蕾爾也附和:“就是就是,我們新聞部都被下了通告,禁止抹黑源大家長,白白浪費了我D盤的那麽多存貨。”
“不讓你去參加結盟儀式,是因為你的言靈已經公開了,和你在一起開會難免承擔巨大風險。”零說。
“切,好無聊。”夏綠蒂泄氣地趴在了餐桌上,腮幫子一鼓一鼓。
沒了西子月的卡塞爾就是這麽枯燥得樸實無華,連個能稱得上是麻將對手的人都沒,寂寞得獅心會會長只能照鏡子,看自己齜牙。
“那個......各位,現在局勢這麽緊張,我們這麽放松真的好嗎?”一旁的伊莎貝爾小心舉手。
世界的異變有目共睹,整個混血種圈都沸沸揚揚,守夜人論壇的鍵政區每天都充斥著大量陰謀論,刪也刪不過來。
學院也處於冰火兩重天之中,有人瑟瑟發抖,有人則興奮不已,認為自己大顯身手的機會到了。
在這樣的氛圍下,這兩位身為校園的老牌列強,應該站出來,共同表示點什麽才對。
“不放松我們幹嘛呢?總不能當場傾家蕩產重倉軍工股、石油和黃金吧?”格蕾爾打著哈欠說。
“喂!這是投機倒把行為吧!”
“人嘛,總要有點理想和追求,北歐神話裡都寫了,諸神黃昏後,還有漏網之魚活了下來。”
“總不能連股市都活下來吧!”伊莎貝爾持續咆哮。
“西子月來消息了。”零看著手機,忽然冒了這麽一句。
“啥信息?”其余幾人都把腦袋湊了過去。
“她問我有沒有高天原的股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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