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您說……祖珽給皇上端去了一碗水,滴血認親?”薑虞挑眉。
崔季舒點點頭,隨即皺眉:“老夫在愁思,該如何為太子化解此番危機。”
高緯那孩子他見過,打小就長得隨高湛。
雖然不是很機靈聰明,但倆人模樣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這想說不是親生的都難吧,皇帝也是氣昏了頭了,真是的。
不過……為毛他倆滴血不相融呢。
崔季舒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薑虞突然笑出了聲。
【古人也太蠢了吧。】
【滴血認親這種活計,老早就過時了,還特麽一點都不靠譜。】
【要是擱我來,在座各位都能是我好大兒。】
【包括高湛老哥。】
不遠處,看著仰天大笑的薑虞,高孝瓘默默抽搐起了嘴角。
這什麽奇葩想法啊。
還好大兒,大個錘子。
“四殿下。”崔季舒給薑虞這一頓笑整無語了,側頭看到緩緩而來的高孝瓘,愣了愣忙垂眸作揖。
怎麽感覺這蘭陵王和薑定修越來越像了。
要不是薑定修在這裡,他肯定會認錯人。
“定修兄,太子一事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不知,你有何解法?”高孝瓘點點頭,看向笑夠了的薑虞。
雖然高緯是亡國的後主,但他還是想補救一把。
“自然有辦法。”薑虞點點頭,“太子和皇上現下在何處?”
“在正殿,文武百官皆在。還有……和士開和皇后。”
薑虞一頓,內心默默吐血。
【老和同志啊,你這波操作太特麽騷氣了,我是完全懵逼啊講真。】
【胡皇后都是當媽的人了,你居然還去和她打撲克,真的是絕。】
【嗚嗚,我的老和同志啊,你這回是徹底涼涼了呀。】
【救不了你了這次,只能救未來的北齊小克星高緯了。】
【我的小福星,我來了!】
【等著你大爹來救你!】
打定主意後,薑虞點點頭:“臣這便去正殿,解救太子殿下於水火之間!”
一直在暗中觀察的高孝瓘:“……”
果然,還是想滅齊。
麻了,麻了麻了。
薑虞和崔季舒趕到正殿的時候,立刻被裡面的低氣壓給震驚到了。
這時,一道身影從殿中倒飛了出來。
薑虞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低頭一看,頓時一愣。
【這不太子嗎,怎飛出來了?】
【誒等等,他不會是被踹飛的吧。】
【在這殿裡,敢這麽大膽的,似乎……】
薑虞趕緊抱著鼻青臉腫的高緯下跪道:“皇上息怒。”
“薑定修,你護著這野種作甚?!”高湛怒氣衝衝地走到外面來,“他和他娘一樣,都是一個品種的貨色!就該浸豬籠!”
內裡的高胡氏也是面色一白。
薑虞悄悄抬頭,看到裡面跪了一地求情的大臣——這些大臣以斛律光父子,還有段韶為首,都是懇請高湛不要廢太子的。
“父皇,兒臣是您的兒子,不可能是和士開的子嗣。”高緯抽抽噎噎,弱弱地開口。
“你與朕滴血不相融,談何親生父子!”高湛氣得又要揣上一腳。
高緯趕緊往薑虞懷裡縮去。
薑虞伸手,擋住了高湛的這一腳。
嘶!
【我了個大槽,大哥你什麽牛馬力氣,我的手都要斷掉了我淦。】
【還有我的太子啊,你沒事兒不要瞎嗶嗶行不行!】
【我是在救你啊,你特麽淨想著坑我!】
【媽的真的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蚌埠住了我要!】
薑虞那個氣啊,恨不能當場給高緯一個大爆栗子。
殿外的高孝瓘突然抖起了肩膀。
他也要蚌埠住了。
好想笑。
好慘的薑定修。
不行,得憋著。
讓他來看看,薑定修用什麽操作,化解這次危機,讓高緯繼續活下來並留在皇宮裡面。
不過……以他這皇叔高湛的猜忌,高孝瓘覺得可能性不大。
但是參與的是薑虞,一切都不好說了。
拭目以待吧。
反正救不了也無傷大雅,至少換了一個繼承人,沒準兒就能讓齊國國運好起來呢。
高孝瓘抱著看戲的態度入殿,隨便求情幾句,就跟著文武百官一起跪著去了。
“殿下,你——”斛律須達看到高孝瓘,不由一愣。
“定修能救太子。”高孝瓘沒有說話,悄悄比了一個手勢。
他是來吃瓜的,今天的主角是薑定修。
這邊,高湛看到薑虞結結實實吃了自己一腳以後,也是嚇了一跳,心頭的怒意稍微散去了一些。
薑定修是他大齊聖人,這要是出了個什麽好歹來,他是無法面對百姓的盛怒的——至少在他軍隊沒抵達鄴城之前,他無法抗住百姓們的怒意。
不過,薑虞也真的是命大。
那天派出那麽多刺客暗殺他,他居然也能活下來跑到南方。
還順利治好了瘟疫,又被百姓們誇讚上了天。
高湛羨慕嫉妒恨的同時,也有些擔驚受怕的。
薑虞這些豐功偉績,隨便拿出一個都足夠成為他稱王稱霸,取他而代之的理由。
不行,還得找辦法除掉薑定修。
薑定修在一日,他就始終不能安心好好打理朝堂。
不過,他今天來幹嘛?
專門來找抽的?
高湛緩緩眯起眼睛:“薑定修,你此番前來,意欲何為?”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薑虞繼續垂眸,不卑不亢地開口。
“何事,但說無妨。”高湛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微臣請求皇上,用祖珽方才為太子和皇上滴血認親的水,為皇上和蘭陵王滴血認親。”薑虞放開意識紊亂的高緯,扣頭拜道。
高湛:“??”
高孝瓘:“??”
祖珽:“??”
眾人:“??”
不, 不是,今天鬧得是哪出戲啊,不是太子和皇帝之間的那檔子事兒嗎。
怎麽就挨到蘭陵王身上了?
難道……蘭陵王也不是高家種?
【這麽迷惑幹嘛?】
【懂個棒槌啊,爺這叫舉一反三啊喂。】
【算了,爺的聰明只有爺自己知道。】
高孝瓘:“……”
算了,隨便薑定修搞什麽名堂吧。
“準。”高湛眯了眯眼睛,擺擺手冷冷開口,“祖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