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殺人喂大雕?沒點十年腦血栓乾得出來這非人事兒嗎。】
【就這麽一群忘了老本的人,北齊不亡就有鬼了。】
除草的侍從緩緩握緊拳頭。
如果,摒棄了這些糟粕呢。
大齊……還會有救的,對嗎。
薑虞看不下去了,正要出口說話的時候,旁邊突然飛來兩隻冷箭,當場射殺了兩個被削的可以看到森森白骨的奴隸。
“誰人在此放肆?!”和南風頓時目光一厲。
“我就兩天不揍你,你就不記得自己姓什麽了嗎?”庭院旁邊的一處斜坡上,有一個身穿錦衣,頭梳發辮,說著生澀鮮卑語的少年,手持長弓,怒視和南風。
和南風身子一抖,目光一沉。
又是他!
【咦,這少年這麽剛的麽?】
【怎麽長得和大佬這麽像啊,高氏一族都像廠家批發的一樣。】
薑虞看著從斜坡上緩緩走下來的少年,滿眼的好奇。
“安德王射殺小臣的奴隸,是為何意?”和南風渾無懼色,抬頭滿眼怒氣地瞪了回去。
【雖然奴隸在這個時代連狗都不如,但是我還是覺得小夥子你話有點嚴重了。】
【誒等等,安德王高延宗?那個混世魔王?】
【我擦驚到了,怪不得他這麽囂張。】
【不過,莫名很想看到這夾子被揍一頓怎麽辦。】
薑虞本著吃瓜的心思,悄悄打量起兩人來。
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劍拔弩張,某一刻高延宗忽然扔了長弓,疾步跑過來,一把拽起和南風,然後掄起拳頭砸向某人素來看中的臉蛋。
“高延宗,你又打我的臉!”
“你有本事還手啊,慫包蛋子,跟個娘們兒一樣!”
【好家夥,兩拳下去身價都不一樣了。】
【都成國寶食鐵獸了。】
【話說回來,小魔王好耿直,哈哈哈哈哈。】
食鐵獸?國寶?
除草侍從一怔。
啥玩意兒。
聽到隔壁傳來的打鬥聲和哭嚎聲,他悄悄蹲下身子,從牆角一條縫隙看過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
打人的和挨打的永遠都沒有調換過位置。
高延宗將和南風按在地板上狠狠地摩擦,直到某人身下傳來一陣衝天騷臭,他這才一臉嫌棄地起身,拍拍手哂笑:“奴隸的命也是命,你那麽折磨他們,還不如給他們一個痛快。”
“奴隸……連狗都不如,何談痛快?”和南風摸了摸被打出血的嘴角,眼中的盛怒和從心混到了一起,看上去十分滑稽。
他哆哆嗦嗦站起來,指著高延宗,抽抽噎噎道:“你等著,我去告訴爹爹!”
【尼瑪……夾子又回來梅開二度了。】
【小魔王你再去揍他兩拳吧,求求。】
【QAQ】
薑虞戴上了痛苦面具。
至於旁邊那群紈絝公子們,早就被這突然闖過來的少年給嚇得噤聲兒了,連嗑藥後的藥性都揮發了大半。
在某人一直盯著和南風的時候,他們紛紛準備起身開溜。
“小王讓你們走了嗎?”高延宗再度打翻和南風,一腳踩在某人的臉上,冷冷看向那群準備開溜的紈絝公子。
紈絝公子們:“……”
他們動作一致地扭頭,俯首作揖諂笑:“殿下金安,小臣家中有事,這便先去一步了。”
“把那隻鳥給小王宰了帶走下鍋。
”高延宗淡淡開口。 斜坡走下一群宿衛軍,面無表情地走到戰戰兢兢的侍從前面,提過鳥籠子,手起刀落,就砍了那囂張跋扈的大雕腦袋。
“不是都喜歡吃五石散嗎,今天給我吃完了再走,端上來!”高延宗面帶微笑,拍了拍手。
宿衛軍們轉身,人人手提一袋五石散。
紈絝公子們:“??!”
王德發?一點五石散都嗑的死嗆了,嗑這麽多不得嗆死!
【好家夥,這小魔王今天不會是有備而來的吧。】
【聽說這個時代的某五石散很嗆人,嘖嘖,和人搭邊的事兒你是一點都不沾。】
薑虞挑眉,繼續潛水吃瓜。
在宿衛軍們溫·恐怖威脅·柔的眼神中,紈絝公子們戴著痛苦面具,磕完了那十幾袋五石散。
到後面,幾乎所有人都是豎著來橫著出去的,那群侍從們人都被看傻了。
送走那群紈絝,高延宗這才看向面色潮.紅的和南風,微微挑眉:“藥效發作了?”
和南風面露癡笑。
高延宗嫌棄地將他腦袋按在土裡,抬頭看向全場最安靜的薑虞。
“你就是尚書令薑虞?”高延宗上下打量一番。
“額,正是小臣,不知殿下有何貴乾?”薑虞訕笑,心頭惶恐。
【臥槽這小魔王不會也想把我按土裡吧。】
【要是被一個小娃娃按土裡, 我丟臉就丟回姥姥家了呀。】
“薑尚書推行科舉,叫漢人有出頭之地,為何還要和這群紈絝成為一丘之貉?”高延宗立刻改用漢人語言,十分溫柔(不善)地問候某位尚書令。
薑虞摸了摸鼻子:“小臣,只是好奇,並無他意。”
【個屁。】
【我單純想亡了這個破北齊,混分成仙。】
【和紈絝混在一起,單純想是巴結那幾個滅國的大奸佞。】
【話說回來,我怎麽感覺小魔王你在用看白癡的眼神看我?】
除草侍從:“……”
自信點,把感覺去掉。
說謊都不會說,五弟那麽明顯的鄙視你都看不出來嗎。
“算了,看在你不算太壞的份上不揍你了。我們回宮,去找皇叔去。”高延宗扭頭,大步流星地朝著和氏府邸外頭走去。
路過旁邊的時候,他忽然步伐一頓,側頭看過去。
卻只看到一個安靜除草的侍從。
是錯覺嗎?為什麽感覺四哥在這裡?
薑虞看了看那兩具奴隸屍首,一貫沒脾氣的面上多了兩分怒色。
【特麽跟那群小鬼子有的一拚了。】
【牲口啊。】
【不行我要開溜了,要是這偽娘清醒過來把我滅口怎麽辦。】
他起身快速回府,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除草侍從起身,盯著自己離去的背影,蔓延的複雜。
“薑定修,在你的眼中,大齊真的就只有無邊黑暗嗎?”他兀自喃喃,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彷徨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