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能吃嗎?’
上了直升飛機之後,樂樂看著桌子上備好的零食水果,心裡滿是衝動,依舊很有禮貌地問起了做主的舅舅。
在外面,禮貌不能少,要不然回家媽媽可是要罰寫字的。
而一向唯姐姐馬首是瞻的軒軒,也是沒有急切地上手,目光殷切地看著舅舅。
跟著姐姐做,總沒錯。
“當然可以。’
看著兩個可愛懂事的侄子侄女,許仁山笑著點了點頭。
“謝謝舅舅。
得到允準之後,樂樂和軒軒激動地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零食。
因為零食比較多,她們兩個雙手也拿不過來,倒是不用爭搶。
“仁山,你們這直升飛機每次出行都要向有關部門報備嗎?’
第二次坐這個直升飛機,只是個小領導的徐寶國看著窗外的奇特景色,隨口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不說這直升飛機的價值,單是這出行方式,他平時想都不敢想。
即便他平日裡上班之時,會聊什麽千萬級的勞斯萊斯、法拉利,但也不會聊上億的直升飛機怎麽開。
“都要提前報備,不過現在江省境內的直升機不多,效率也不慢。”
聽到姐夫的問題,許仁山笑著簡單地回答了一下
他平日裡沒少坐直升飛機,但是這航線審批都有專人負責,許仁山也只是知道個大概,從來沒有詳細了解過。
話說,一個老司機開車技術再好,也不會去研究導航的原理不是。
“那還好。’
“對了,姐夫,你.
在許仁山兩人閑聊著的時候,師玉璿也和姐姐說著懷孕的話題,胡輕雪則是和徐寶國父母聊著帶小孩子的經驗,倒是頗為熱鬧。
二十多個公裡的路程,在直升飛機的速度下不過幾分鍾,對許仁山等人而言比公交車還快,感覺才上飛機,就已經要下機了。
特別是樂樂和軒軒兩人,一小包的豌豆都還沒吃完,看著那滿桌子的零食,不知道是該下機呢,還是該下機呢。
“那是什麽?’
“這麽大的直升飛機?’
“有沒有搞錯,哪家土豪出來玩?”
“這年頭還有人坐直升飛機來方岩山頂的?’
“哪裡來的富豪,咱們麗州可從來沒人坐直升機來燒香的。”
已經是早上八點四十分,此時凌晨上香的香客都走得差不多,第一批上山的香客也有不少人了,看著從天而降的直升飛機都是忍不住抬頭凝望。
畢竟,這個點過來上香的,都是老香客,來方岩山的次數絕對不少,卻也沒有看到過有這麽大的陣仗。
同樣的,這也說明方岩山的香火靈驗,連這樣的大富豪都被吸引過來。
“許先生,您好,我是辦事處的黃頗。
直升飛機停穩,早就候在那裡的中年男子上前,與下來的那位青年帥哥招呼一句。
得到過某位楊二代的暗示,身為辦事處負責人的黃頗特地一大早來山頂視察,順便和這位神秘富豪見個面。
“黃主任,你好。勞煩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聽楊延說起過這辦事處的負責人,許仁山沒想到對方還在這裡親自迎接,真是有些客氣。“許先生太客氣了,聽您這口音,是咱們麗州本地人?”
“是的,我以前也來過方岩山,這次是陪老婆過來。”
閑聊了幾句,應付過這位熱情的黃主任之後,許仁山一行人開始欣賞這山頂的風景。至於他們幾人的門票錢,對方沒提,許仁山也不會多問。
五十塊一個人,他們幾個人也才幾百塊,還不夠直升飛機來回一趟的油錢。
回頭老婆興致來了,捐贈個幾百萬,門票錢又算得了什麽。
直升飛機停的小廣場,就在圓夢塔的邊上,幾人一抬頭就能看到九層高塔,幾聲鍾響傳來,想必已經有人登到塔頂了。
環顧遠望,青山白雪間,風景秀麗,賞心悅目。
“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
看了下並不算高的圓夢塔,覺得寓意不錯的師玉璿轉頭問向身邊的老公。
“裡面的樓梯太陡,等下次我再陪你上去。’
想到裡面最後兩層筆直的樓梯,許仁山可不想讓老婆出現什麽風險。
“好吧。’
聽了老公的話,師玉璿也是按捺住那點好奇心,隨著對方往天橋走去。
雖說這邊有個財神殿,但是按照這裡的習俗,第一個上香的肯定是胡公大帝,其後才是各類神佛。
等到回來的時候,再給財神上點香火也不遲。
“原來裡面還有這樣的說法。
在姐姐的訴說中,第一次聽到這些習俗的師玉璿頗感興趣,時不時地就問起山上各項人造風景的典故。
很快,一行人就走過天橋,準備前往另一邊的胡公廟。
站在天橋上,往旁邊的上山階梯看去,彎彎延延布滿了香客,上山的第一波高峰期就要來臨。
“我們先去胡公大帝那裡燒個香,省得等下人太多。
考慮到弟妹的身子,許嬌倩提了個建議,準備把燒香的事速戰速決。
“行,我讓人把東西送過去。’
對於老姐的安排,許仁山也覺得在理,拿起手機給那位負責的肩客打了個電話。
過了十來分鍾,走馬觀花的眾人來到胡公大帝廟宇前,一位中年男子連忙迎了上來。按照對方提醒的流程,許仁山等人上完了香,還捐了1000塊的香火錢。
“老公,我們給寶寶求個簽吧!’
看著不少香客跪在神像前求簽,師玉璿說了一句。
“好。”
去拿了個簽筒,許仁山找了個乾淨的蒲團,讓老婆跪下求簽。
虔誠地閉目祈禱片刻,師玉璿手上晃動著簽筒,小半分鍾後,一隻簽掉在了地上。
“你和姐姐她們去外面等一下,我去拿簽書。’
扶起老婆,許仁山讓她先到外面空地上等著,他自己來到取簽處,給那位負責的老先生遞過去竹簽和100塊錢:“老先生,不用找了,這隻簽怎麽樣?’
正常情況下,兌換一張簽書只需要10塊錢,許仁山是提前打好了預防針。
大過年的,若是抽到下簽,那個人的心情會好。
“64簽,上上簽,小夥子你們家今年運勢很不錯啊。”
聽了對方的話,老先生看了下竹簽抬頭,笑著扯下一張簽書遞了過去。
在這裡調換簽書多年,他遇到過不少這樣的香客。
若是對方真的抽到上上簽,就多說兩句好話;若是對方抽到下下簽,改為上簽,也是讓對方有個心安。
真正能改變命運的,是各人的努力和緣分,簽書只不過是一種精神上的鼓勵
“謝謝先生。’
接過簽書,許仁山笑著感謝一句,轉身離開。
‘湘桃來自武林宮,灼灼橫枝映水紅,更趁東風輕借力,花兒結實竟成功。
‘解日:歲遇亨祥,盛名遠揚。時有所遇,喜不尋常。
看了眼簽書,許仁山就能大致了解上面的內容,根本不需要專門解簽。
就在這胡公大帝廟宇前面屋簷下,有一排十余位穿著講究算命先生,專門為香客解簽。換張簽書只要10塊,解簽至少是50起步,還不帶還價,神廟前談錢太俗。
有些聰明的香客,不太確定簽書的意思,就會去旁邊的小店鋪裡拿本解簽書籍對照看下,省下不少錢。
“什麽簽?”
見到弟弟回來,許嬌倩關心地問了一句。
“上上簽。
將簽書遞給老婆大人,並不在意幾塊錢的許仁山笑著問了問:“老婆,要去解下簽嗎?’“好啊。
第二次來方岩山,上一次過來只是匆匆一瞥,師玉璿對這些行程都很感興趣。
尤其是抽到了上上簽,她還想問下算命先生,未來的寶寶健康還是聰明?!!
“兩位要問孩子未來的話,這簽可是上上大吉。看夫人這身子懷孕得有六七個月了,好事將會在三月間到來
作為一位職業的算命先生,看到俊男靚女的組合,再看看兩人身上的穿著打扮,那是一個勁兒地誇。
甚至,在男主人開口問起解簽費用的時候,算命先生還特地回了句:‘不著急,先解完簽再說’
“謝謝先生。
聽完了對方的講解,心情大好的師玉璿感謝一句,轉頭看向旁邊的老公。
她身上連手機都沒有,更何況是現金了。
“謝謝。”
得到老婆大人的示意,許仁山從錢包裡拿出500塊錢,遞給了舌燦蓮花的算命先生。只要能博老婆大人一笑,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
“祝兩位貴客事事順心。”
看著那超出十倍的解簽費用,算命先生拱手祝福,一臉淡然地把錢收入懷中。
果然,解簽還得遇到有緣人。
離開了解簽處,許仁山兩人和姐姐她們匯合,走向了後山。
“咦,這裡的茶樓怎麽荒廢了?’
來到主峰的後山位置,師玉璿看著那座有些破敗的茶樓,連個賣水的商戶都沒有,有些奇怪地問道。
她還記得,六年前來的那一次,這家茶樓的生意還挺不錯的,纜車也是直通到這裡。
而今才過了多少時間,纜車的上山點已經荒廢,鬱蔥樹木環顧下的茶樓也只是間破敗的房子。
“纜車上山點換了,這裡沒什麽人過來,估計商戶也不會租這裡。”
對於這個,比較了解的許嬌倩笑著回答道。
她倒是清楚這位弟妹和弟弟的緣分,能感受到對方內心深處的一點感懷。
弟妹這些年一直單身,堅守著第一次見面的情誼,那這裡的一切對於她而言,都是極有紀念意義的。
“這裡的風景不錯,怎麽會沒人來?”
環顧四周的景色,覺得心曠神怡的師玉璿發現除她們一行人以外,隻還有一家子在那裡閑誑,
這世間的事還真是變化太快,一轉眼,繁華就轉為了破敗。
“以前你來的時候,應該好些年了吧。’
前兩天聽老婆提過一嘴,說是以前來過方岩山一次,許仁山倒是沒有多想。
他年年來山頂燒香,卻也覺得這茶樓的熱鬧有些恍如隔世。
猶記得,他和姐姐隨姑媽家裡上山燒香,小時候在這邊玩耍的場景歷歷在目,轉眼間就物是人非了。
“差不多六年了。”
點了點頭,師玉璿覺得這間仿古的茶樓荒廢,著實太過可惜,開口問了句:“老公,要不我們捐贈一筆資金,把這茶樓改造成書屋,以後帶寶寶過來的時候還能休息一下。’
“可以,我谘詢下那位黃主任。”
面對老婆滿懷希翼的眼神,許仁山還能說什麽。
在他心裡,或許這就是老婆愛屋及烏,因為這裡是他老家的緣故
沒有一點拖遝,許仁山直接撥出了先前剛存下來的號碼:“黃主任,我們夫妻想捐贈一筆資金,修繕下這後山的茶樓,不知道您那裡方不方便?’
“許先生,您在後山嗎?我在水潭這邊,現在就過來和您當面聊聊。”
正坐在某家店鋪裡休息喝茶的黃頗,聽到對方的話,連忙站了起來。
他可是沒想到,這位神秘富豪一來就要捐款。
以對方乘坐直升飛機過來的架勢,出手絕對不會是幾萬的小錢,他親自迎接還真是做對了。
“行。’
沒想到這位黃主任如此積極,許仁山也就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黃頗想了想,還是給副手去了個電話。
和錢有關的事,他一個人去談也不合適,容易招人口舌。
而放下手機的許仁山,則是陪老婆看了下周圍的風景,提及小路那邊的子母洞,卻是沒準備過去。
“我們就在旁邊看一下,你扶著我,沒事的。”
看了下那條黃泥小路,師玉璿倒是頗有興致地想去看看。
“路上有積雪,不行。”
皺眉看了看那小路上的積雪都沒有清理, 只有寥寥幾個腳印,許仁山拒絕了搖著他手臂請求的老婆。
就這樣的小路,若是一不小心滑倒,後果想都不敢想。
關於老婆的安全問題,許仁山不容得一絲馬虎。
“好吧。”
面對老公的強硬態度,師玉璿只能無奈地放棄故地重遊的念頭,只能站在小道的岔口處遠遠眺望。
同樣的雪天,同樣的地點,師玉璿的心境卻是全然不同。
當年遭遇親人背叛的她舉目無親,四下恍然,如今她卻是夫妻和睦,寶寶在肚,宛如天壤之別。
很快,許仁山就看到一行人匆匆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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