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摩格、緹娜、德雷克三人沒有想到，會從原海軍大將青雉的口中聽到這樣的發言。

　“投靠海賊——”斯摩格雙肩抖動，顯然氣得不輕，他猛地站起來，憤怒地衝庫讚喊道:“庫讚，這就是你想說的嗎！?”

　在煙霧果實的能力驅動下，煙霧環繞在斯摩格周身，形成了一條條“煙帶”。

　“……”庫讚只是靜靜地看著斯摩格，然後轉頭看向澤法:“澤法老師，你讚成我的想法嗎?”

　“唉……”澤法歎了一口氣，道:“之前犯下這麽嚴重的錯，如今我也沒有資格教育你。”

　斯摩格握緊拳頭，拳頭上覆蓋了武裝色霸氣，即使自己打不過，也要亮出自己的拳頭。

　門鎖突然發出“哢噠”一聲，隨後房門被緩慢地打開。

　“咦?”達斯琪呆萌的聲音響起:“家裡來客人了?”

　庫讚抬手打招呼:“喲，你是……”

　“青雉大將！”達斯琪驚呼，連忙抬手敬禮，自我介紹:“我是斯摩格少將的副官，達斯琪！”

　“嗯~~”庫讚又認真打量達斯琪兩眼:“果然，你和拂曉海賊團的……那個誰來著?總之很像。”

　“……青雉大將，你這樣會被人砍的。”達斯琪滿臉無奈地說:

　“她叫古伊娜，別再用其他稱號代替她了。”

　“哦哦。”庫讚連連點頭。

　達斯琪察覺到空氣中的凝重，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感覺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達斯琪的到來打斷了斯摩格的氣勢，斯摩格長吐一口氣，坐了回去，溢散而出的煙霧也收回體內。

　庫讚主動搭話:“達斯琪美眉，你怎麽才回來?”

　“美眉什麽的……”達斯琪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別過頭。

　斯摩格直接道:“這只是客套話，你別那麽當真。”

　“……”在場的幾人齊齊翻了一個白眼。

　緹娜道:“斯摩格君，你沒有交過女朋友吧?”

　“什麽?”斯摩格一怔。

　緹娜教育道:“不會說話啊，斯摩格君，難怪沒有女人喜歡你。”

　斯摩格臉色一沉:“我說的這事跟我有沒有女朋友沒關系吧！?”

　緹娜還要說話，達斯琪兩手抬了起來，勸道:“緹娜中將，沒關系的。”

　緹娜看了達斯琪一眼，達斯琪苦笑地說:“我都習慣了。”

　“……”這一次，連緹娜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青雉大將，我的實力還很弱。”達斯琪回答庫讚一開始的問題:“所以我這些天一直在修行！”

　“修行啊……”庫讚看了看達斯琪手上、腿上露出來的傷痕，以及達斯琪隱瞞都隱瞞不下去的疲憊。

　“你一定會變得非常厲害。”

　達斯琪大聲回道:“我一定會努力，不辜負青雉大將的期望！”

　庫讚訂正道:“還有，我已經不是大將了。”

　“在我心裡，青雉大將一直是海軍大將！”

　“呵！”斯摩格冷哼一聲，說道:“達斯琪，那你可要失望了。”

　“誒?”達斯琪一愣。

　“這位……”斯摩格指著庫讚道:“這位原海軍大將，可是為了加入拂曉海賊團而來到這裡的。”

　“誒?！”達斯琪又是一聲驚疑。

　“失望了吧?”

　“……”達斯琪低頭沉思片刻，聲音堅定地回答:“我能理解青雉大將的選擇！”

　“?！”斯摩格震驚地睜大雙眼，她還是那個經常不戴眼鏡犯低級錯誤的呆萌眼鏡娘嗎?

　德雷克、緹娜、澤法也對達斯琪的話很詫異，在三人的印象中，達斯琪一直唯唯諾諾的。

　但達斯琪其實有自己的主見，原著中，她在阿拉巴斯坦碰到精疲力盡的草帽一夥兒，並沒有趁機將他們逮捕歸案，而是遵從自己內心的道義，放過了本該緝拿的海賊。

　在龐克哈薩德，為了救助那些無助的孩子們，為了阻止維爾戈的計劃，查出凱撒·布朗的陰謀，她不惜放棄海軍的威嚴，答應特拉法爾加·羅的要求，與特拉法爾加·羅和草帽一夥進行了合作。

　不過，在這個時空，這兩件大事件並沒有發生。克洛克達爾提前被大和解決，凱撒·布朗也被拂曉海賊團抓住處以極刑。

　“哦?”庫讚一挑眉毛。

　達斯琪轉動脖子，視線依次掃過澤法、緹娜、斯摩格、德雷克，說道:“我知道你們心裡認可拂曉海賊團，但是嘴上就是不肯承認。”

　“……”其他四人緊閉嘴巴，沒有開口否認。

　“我也一直認為，對人民有益的才是正義。”

　達斯琪繼續道:“我身為海軍，作為維護正義的一方，卻主動向非加盟國發動攻擊。”

　“大量無辜的平民慘死在炮火之中，卻僅僅是為了滿足世界貴族的一己之欲！”

　達斯琪的聲音顫抖，飽含著無盡的怒意。

　“在我看來，世界政府就是最邪惡的海賊團！他們拚命從加盟國吸血，大肆掠奪非加盟國，養肥了那些毫無用處的天龍人！無數平民為之喪命，成為了養料，僅僅是為了天龍人的榮華富貴、驕奢淫逸！”

　“而我們海軍不過是世界政府豢養的打手，聽到命令就去撕咬對方的鷹犬，為了維護他們的統治地位！”

　達斯琪的聲音震耳發聵，撕開了他們幾人一直不願撕開的遮羞布。

　“……達斯琪。”緹娜歎息一聲:“你說的都對，是緹娜一直不願正視。”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厲害。”澤法撓了撓頭髮，感慨道:“比老夫看得清楚多了。”

　“得了吧。”斯摩格沒好氣地看了澤法一眼:“澤法老師，你讓艾恩、賓茲他們幫助埃裡克綠化城鎮，不就抱著這種心思……”

　斯摩格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拂曉海賊團的統治就是比世界政府強！

　“算了吧，斯摩格君。”緹娜瞥了他一眼:“你無非是打賭輸了，在到處發泄沒有意義的怒氣罷了。”

　庫讚詫異地問:“打賭?”

　“嗯，埃……那個人也想招攬緹娜幾人。”

　緹娜解釋道:“然後我們打了一個賭，如果有高層海軍主動投靠他，我們也要加入拂曉海賊團。”

　“……”庫讚撓了撓後腦杓，沒想到自己的選擇會決定打賭的勝負。

　“青雉大將。”

　“叫我庫讚吧。”

　“……是，庫讚先生。”達斯琪用上敬語，說道:“我和你一起去，要求加入拂曉海賊團！”

　庫讚的嘴角咧開，有人認可自己的選擇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好！”

　達斯琪扭頭看向斯摩格，斯摩格抱起雙臂，臉別到一邊:“我只是遵守賭約，並不是向埃裡克認輸。”33

　“斯摩格君，你也太死要面子了。”緹娜歎息一聲。

　“人這一生會犯下很多錯……”澤法慢慢地站了起來:“而這一次，應該是莪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選擇。”

　不苟言笑的德雷克第一次開起了玩笑:“最重要的選擇……難道不是前段時間，澤法老師準備炸掉新世界那一次嗎?”

　“咳咳”澤法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敞開內心的這一刻，在場的幾人從未這樣輕松過。

　背部虛假的正義被脫下，換上內心尊崇的正義。

　它不會亮給每一個人看，但卻是最真實的正義。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