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的修煉並不怎麽依賴於靈根,而是有著自己一套獨立的資質判斷機制。
總的來說,修煉武道的入門資質限制,遠遠沒有修仙嚴格。
即便是在曾經的帝國,一個“靈根”可以用錢買到的地方,走武道路線的人,也是走法系路線的好幾倍。
當然入門歸入門,後面的路也不見得比仙道好走,到頂層人數,武道絲毫不佔什麽優勢。
“陰陽五行訣嗎,那是給絕望之人的一條崎區小路。”
“天道五十,天衍四九。”
“……”
“你叫雷如龍?”白墨說著說著,突然看向了旁邊的須髯大漢。
“某家正是!”
白墨聽罷,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一個神秘的羅盤。
“以防萬一,我還是確認一下吧。”
“將你的手指,放在羅盤中間。”
“?”
大漢好歹也是混跡江湖多年的人物,知曉這世界有著各種各樣的詛咒之術,怎麽敢亂聽一個陌生人的話。
哪怕這個陌生人,看上去就很不簡單。
“這羅盤的主人,是我的一個舊相識。現在我有點懷疑,你是他的後裔。”
“……”
“你有什麽證據?”光憑一面之詞,他也很難相信對方的話。
“證據?羅盤說你是,這個算不算證據?”
“當然不算,羅盤本來就是你拿出來的……”
“算了,果然我還是不擅長講理。”
“?!”
雖然沒有搞懂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但雷如龍憑借著自己多年的經驗,還是本能的拿起了自己的環首刀進行防備。
“?”
如此變故,讓一旁原本正在吃瓜,以為是有什麽苦情倫理大戲的史家少女都愣住了。
“太慢了。”
白墨化掌為刃,輕輕拍在雷如龍握刀右手的手腕上,他便如被雷擊一般,吃痛不得不丟下了刀。
旋即被白墨扣住右手脈門,連手帶人被拉了起來。
起飛期間,食指正好與白墨的羅盤中心相碰。
羅盤發出了耀眼的黃光。
“果然,你是他的後裔,相關性還不算太低。”白墨也沒看落地後被摔得一臉土的雷如龍,自顧自的說道。
“不知前輩是與哪位家祖相識?”雷如龍從地上一邊爬起來,一邊低頭反問。
拳頭,是最簡單粗暴的證據。
當白墨展露出了可以隨意碾壓自己的力量以後,雷如龍也不得不強迫自己去相信對方所說的話。
這就是武林,或者說整個修仙界的潛規則。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還不信的話,就打到信為止。
“你大概也不會認識,我不過是受他所托,有機會的話,就將這些東西交給他的後人。”白墨再次從手上的儲物戒裡拿出一個包裹,輕輕地給雷如龍拋了過去。
雷如龍將信將疑地接過了包裹,偷偷往裡面瞥了一眼,整個人眼神都變了。
“謝謝先生,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他趕忙收好包裹,強裝鎮定,對著白墨行了一個大禮,然後便不顧一切地離開了。
他要立刻回家。
實在是裡面的東西太過貴重。
光是他勉強能夠認出來的幾種靈丹,就足夠讓整個武林追殺他十遍,還有武林之上的修仙界,更別提裡面還有一堆他見都沒見過的珍寶。
他所在的雷家不過是個破落世家,祖上傳說倒是曾經闊過,但傳到他這一代,早就不剩多少東西了。
“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兩千年時間,連曾經的真仙家族,也淪落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白墨望著雷如龍遠去的身影,難得地發出了幾分感慨。
剛剛那個羅盤,還有包裹裡的東西,都是前世出身在天玄大陸的法蕾爾在離開前給他的。
她,或者說他,在兩千年前,曾是某個顯赫一時超級家族的族長。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他跟另外兩位道友都被仇敵暗算,慘遭鎮壓一千余年。
以最強者為核心的修仙家族,也因此分崩離析,隻得隱姓埋名改頭換面。
到六百年前,法蕾爾三人好不容易脫困而出,曾經的家族早已經不見蹤影。
當然被四處追殺的她也沒空管,趁著一個空間裂縫出現的機會,帶著某個倒霉小修士,意外逃到了地球。
然後,便是熟悉的歷史了。
兩千年過去,再加上自己早已經轉世重生,理論上來說跟原來的家族早就沒什麽瓜葛。
只是法蕾爾始終還是覺得有些意難平,於是就請求白墨,給她的隨機一位幸運後裔一點東西。
不過真仙眼裡的“一點東西”,在凡人眼裡便是一個非常燙手的超級寶藏……
……
“小姐,三年之期已到,還請回歸家族。”
雷如龍消失後不到一炷香時間,十余位白衣劍士突然出現在白墨兩人面前,以包圍之勢恭敬說道。
“瓏小姐,該回去了,這是老爺的意思。”在眾多劍士的身後,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緩緩走了出來。
“寧伯?我爹讓你過來,看來是已經鐵了心,一定要我回去了。”
史家少女看著老者,黛眉輕皺。
“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但是有個條件。”
“小姐請說。”白發老者看了一眼白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神色越發古怪。
“我要家族以最高規格的貴賓之禮,將這位前輩請回家中。”她指了指身旁的白墨說道。
“前輩?”
聽到這個稱呼,白發老者莫名感覺自己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
他剛出現的時候,看著小姐跟這位年輕公子走在一起, 又聽見小姐難得地為了某個條件而願意回歸家族,生怕這是她在外面結識的情郎……
目前看來,應該是想多了。
以小姐的性格,若是真有意思,絕不會稱其為“前輩”。
修仙界駐顏有術的路子一堆,外表年輕,實際年齡已然三位數的老怪物多得是。
他們玄劍山莊的太上長老,一位築基期的修士,一百五十多歲,看起來也只是少年郎模樣,以貌取人使不得。
“小姐發話,我等自是無所不遵,不知先……前輩怎麽稱呼?”
白發老者原本隻想以先生平輩論稱,但當走近白墨的時候,身體的眾多本能俱在報警,連忙改口。
“神宗。”
“正好我也要將這劍還回去,那便走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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