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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八支顯然是塗抹了毒藥的弩弓對準林奇的時候,他一樣會感到難受。即使知道這些東西根本不可能真正傷害自己,甚至它們會在某些防護法術的作用下偏轉出去,根本沒有機會接近林奇的皮膚。法師一樣會覺得很不自在。
在他背後,那個倒在地上的前盜賊頭領——不論如何,面前的家夥似乎都不準備放過他——正在地上不斷蠕動,喉嚨裡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即使他用盡全力抓撓自己的嗓子,也不可能破解林奇所施放的噤聲術,所以他不可能叫喊出任何求饒或者辯解的句子。在自己的生死就懸於一線的時候,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無疑是最痛苦的。
林奇並不是要故意折磨這個沒有向他吐露實情的家夥,否則他的腦子中有成堆的咒語可以令這個家夥痛不欲生。法師太了解這些街頭遊蕩者的秉性了,他們寧可相信身為敵人的同類,也不會相信自己這個來路不明的“馬夫”。即使自己的表現得再善良、再溫和,也不能博取他們的信任。
“我們是要繼續這樣對峙著,一直到雙腿都麻木;還是你們找一個能夠負責的人。”林奇平靜地對這八隻弩弓說話:“我只是需要了解一些關於帕特神廟的事情,是一個……”
可能是帕特神廟這四個字觸到了這群入侵者緊繃的神經,或者是什麽咒語的效果被激發了。還沒等林奇說完這句話,他們幾乎是同時扣下了手中的扳機。黑色的弩箭射向法師的身體,立刻被一圈藍色的光芒頂開,紛紛撞向周圍的牆壁。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林奇心裡明白,自己不可能在維持現在這種馬夫的形象了。一個正常的駕車者,是不可能站裡原地不動同時彈開八隻十字弩的攻擊。本來他認為自己身上所出現的魔法光芒會讓對面的入侵者驚詫,然後給他一點解釋的時間,但是那群蒙面的家夥在第一時間扔掉了手中的弩弓,立刻掏出了一個短杖。
只是看了一眼他們手中短杖的花紋,林奇就知道自己碰上了棘手的事情。那是八根一模一樣的魔法觸發器,裡面很有可能放著火球或者閃電的法術。雖然普通人第一個念頭就是“法師出品”,但事實上法師協會很少製造這種東西,他們不希望在任何戰爭中出現成規模的魔法部隊。因此,這種東西要麽是假的,僅僅是為了嚇唬住自己這個會使用魔法的“不明身份者”;要麽就是有組織能夠自己大量製造這種東西。
如果是後者,那麽某個盜賊行會肯定掌握了這種技術,用來加強他手下的攻擊力。從通道戰鬥中到處都在使用的熾火膠以及爆鳴彈看來,這個盜賊行會的的技術水平還不算低。同時,林奇考慮到對面這些家夥的日常需要,立刻將那些不適合隱秘行動。會造成大量的聲音以及閃光的法術排除出去。
“能量免疫:酸!”林奇立刻選擇了最有可能出現的攻擊法術類型,而這個時候,剛好有八支綠色的強酸箭從短杖的尖端發射出來。這種東西不僅會灼傷皮膚,還會滲入內髒,帶來持續的痛苦,瓦解反抗的鬥志;同時,他還能融解掉一些金屬器具,例如那些盜賊們不想花太長時間來撬開的鎖。
林奇確信他的對手們一定還有其他的攻擊手段,很有可能會立刻掏出一柄負能量魔杖或者召喚魔杖。不過他現在不想在這些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而且自己也並不是他們用來試驗各種魔杖的靶子。大法師解除了身上的變形術,他的奧術之杖立刻出現並漂浮在身側。就在強酸箭的能量在他身上消失的一瞬間,他抬起手來,奧術之杖迅速在空中劃出一個複雜的發光圖案。
如果是一般的魔法師,即使是在紙上描繪這個圖案也需要好幾分鍾的時間,更不要說凌空將它準確而沒有任何遺漏地畫出來。林奇隻用了一個字便激活了這個發光的圖形結界,如果當時有人懂得龍語的話,就會明白那個字的意思是:“定”。
八個拿著短杖的盜賊只是感覺那個漂浮在半空中的圖象一亮,就立刻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不論他們怎樣試圖移動自己的身體,但是他們就連一根汗毛都不能指揮。
林奇一邊持續在魔法徽記中注入能量,從而保證任何試圖接近他的人都會失去行動的能力,同時,他走上前去,將蒙面者手中的短杖全都收集起來,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你們還是可以說話的。”林奇命令定身魔徽移動到這個房間的入口,然後細細的感覺它向外輻射能量的波動。每次將外面的一個入侵者定身,它都會向林奇索要更多的魔力。通過這種變化,林奇就知道外面的敵人數量。
“外面還有大約二十個人,而且他們的狀況和你們一樣,於是就不要奢求會有什麽人來解救你們。”林奇拉下蒙面者的臉罩,全都是一些非常平常的面孔,並沒有任何凶戾的氣息。如果他們換上一身行頭,扛著鋤頭,任誰都會將他們當成一群終生與泥土打交道的質樸農民。但是他們的身上卻的確攜帶著致命的武器,見血封喉的毒藥以及高殺傷性的魔法裝備。
“只要你們試著放松,不要總想著與我的法術爭奪肌肉的控制權,你們就能夠開口說話。”林奇的臉上掛著微笑,但是在被定身的人看來,這樣的表情代表著危險以及更多的陰謀。“我現在覺得情況變得很有趣——如果我揮動拳頭將你們其中一個人打昏,於是那個人就放松到能和我說話的程度了。”
“你是誰?為什麽擋住我們,的路?”房間的外面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而房間裡的幾個人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顯得更加緊張了。他們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和不斷抽搐的面部肌肉都說明了一點:要麽外面這個人令他們感到恐怖;要麽他們害怕林奇會對外面這個人作出什麽恐怖的事情——從而說明那個說話者很有威信。
“我沒有擋在你的道路上,只不過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交叉路口。”林奇信步朝門外走去,而八個入侵者只能試圖用眼神來製止他。“我只是想從這裡尋找一些情報,沒想到……等等!如果排除掉在法術影響下所造成的聲音變形,我總覺得你的嗓音非常熟悉。”
林奇從被轟倒的大門走了出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定身之後動作千奇百怪的盜賊們。外面的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熾火膠的酸味,但是比這個更要明顯的,是那些地上鮮血所散發的腥臭氣味。
林奇從那些無法移動的盜賊身邊走過,必然會受到他們怨恨和無奈的眼光。這兩種情緒結合起來,再加上全身肌肉麻痹所帶來的輕微刺痛,很好的詮釋了“痛苦”這個詞的含義。
“到底是誰在和我說話?”林奇看著周圍的盜賊們,希望能夠找到答案。不過這些入侵者全都明白,他們眼神的移動和臉上表情的變化很有可能將那個說話者的位置泄露,所以全都仿佛石像一樣,一動也不動。
“林奇!”
如果說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能讓法師驚訝的話,那麽他今天有幸碰上了其中的兩件:自己的名字被準確地叫了出來,而且一個矮小的家夥竟然掙脫了法術的束縛,朝自己走了過來。
“是我,費爾,普斯。”他放下了自己兜帽,並且摘下了臉上的面具。看上去半身人非常開心,臉上的線條全都舒展開來,彎曲的嘴角上翹著,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你在這裡做什麽?”林奇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但是他的洞察之眼告訴他,這個半身人是如假包換的費爾普斯。“你,你是怎麽從我的法術中解脫出來的?小指頭,你的身上甚至沒有一點魔法效果的殘留。”
半身人更開心了,他舒服地倚到旁邊一個人類盜賊的腿上,將它當作長椅的柔軟靠背一樣——反正它的主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抱怨。“這些都是我的手下,來這裡做一些工作。如果知道你也來到這個下水道世界,我何必叫這麽些人一,起來?”費爾普斯使勁吸了兩下鼻子:“如果你能放了他們,我會告訴你一切的,答案。”
林奇將定身徽章召喚到身前,然後用手將它捏碎。隨著片片火星從法師的拳頭中灑落下來,盜賊們酸痛的肌肉終於得到緩解。他們像是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兒,笨拙地轉過身來,仍然帶著警惕的眼光看著林奇。
小指頭做了幾個手勢之後,他們才將目光和各種隱藏的武器從法師的身上收回來,轉身開始打掃戰場。當然,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將那個仍舊“啞巴”的前頭領用銀色的繩子緊緊捆住。
“你什麽時候來的帕特之城?我甚至沒有收到你的任何,消息。”費爾普斯拉著林奇的袖子,和他一同向外走去。即使是在灑滿各種液體——汙水,劣酒和冷血的戰場上,兩個人也沒留下任何足跡。林奇是使用漂浮能力避開了所有的汙漬,而小指頭完全是靠盜賊那種不可告人的技巧。
“我來到這裡也就一天一夜的時間而已。但是我卻有很長時間沒有收到過你的消息了。”林奇用魔杖撥開小指頭的右手,因為後者正情不自禁的伸向法師腰間的袋子。“維斯林、摩根以及艾娜都非常擔心你,德洛也提到過,讓我感謝你為他和他的民兵團所作的幫助。但是如果你再試圖將手放到我的空間袋上,那麽我不得不告訴他們你被法術陷阱殺死了,而不是你正領導一群人,在神聖帕特過得非常舒服。”
“領導還算不上,但是我們的確走在同一條道,路上。”半身人搓著手微笑著,似乎不準備將法師的警告放在心上。“你來神聖帕特做什麽?我可是已經聽說你成為法師協會之首的事情了。怎麽盜賊工會的事物也會吸引,你嗎?”
林奇朝周圍看看,然後仔細地感覺一下周圍魔法的波動。在確定沒有任何眼睛或者法術試圖偵查他們後,法師才說到:“我是來找一下神廟的麻煩,因為他們正在愚蠢的妨礙這場對抗蛇人的戰爭。你對此怎麽想?要不要幫幫我?”
小指頭突然停下了腳步,睜大眼睛看著林奇,然後開心的大笑起來,愉悅的聲音從通道傳出去很遠。等到情緒穩定了,並且林奇用警告的眼神看著他之後,小指頭才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來。
“沒想到咱們兩個想到一起去了。帕特神廟現在的確應該被修理一,番了。”小指頭想了想之後,對林奇說到:“我們不僅想為在戰爭中奮鬥的勇士們做點什麽,而且正計劃投入到這次動蕩中。雖然說神聖帕特並沒有成為敵人,但是它現在的行動對於我們絕對是一種,阻礙。”
林奇看著小指頭的眼睛,這一次並沒有發現半身人有試圖躲開他視線的意圖。平靜的臉色和嚴肅的表情都說明,費爾普斯不是在開玩笑。
“我還以為你隻對冒險感興趣呢,沒想到現在卻在為自己的組織著想。”林奇歎了一口氣,然後說到:“一方面我很高興,你終於不再於安瑞爾大陸上漫無目的的到處惹事,有一個可以依托的歸宿了;但是另一方面,我希望知道你所服務的組織到底有什麽樣的意圖。小指頭,不要說你現在服務於某個盜賊行會。類似的理由只能騙騙其他那些人。你們那個‘真路’教,現在有什麽樣的打算?”
費爾普斯撓撓頭,一點驚訝的表示都沒有。上一次在月港城的酒館中,林奇就已經發現了半身人的秘密;而現在法師學徒已經變成了法師之首,更沒有理由不知道真路教成員的存在了。
“太多的人被表象迷惑,看不到事情的實質,將那些差別無限的擴大,以為自己找到了萬物聯系的,規律。”小指頭撇撇嘴,眼睛中卻閃現著激動的光芒。“其實萬物之間沒有本質的區別,只有表象上的不同。不論是戰士、牧師、德魯伊還是法師,其實都僅僅是些相同的真靈組成。他們以為自己與眾不同,但是我們卻可以無視‘造成這種不同’的規則,達到他們同樣的,程度。”
“我知道真路教的成員們能完成一些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例如像牧師那樣給別人治療,同時如同德魯伊一樣變成各種動物。甚至有的法師還告訴我,你們能夠像法師那樣研究並施展法術。”林奇邊走邊說:“同時,我也知道你們並不真正去學習這些技巧,只是進行某種冥想之後便可以模仿出那些效果。”法師看著小指頭,說道:“之所以我說的是模仿,那是因為你們根本從頭到尾就不是牧師或者法師,根本不是一個施法者。沒有真正的鑽研,不可能達到精通的程度。”
小指頭看看林奇,目光有些黯淡。他低頭想了一會之後才回答到:“如果想要如同你那樣施展法術,現在的真路教徒並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半身人掐著腰,挺起胸膛自信地說:“但是總有一天我們能夠做到這一點,消除那些表象的,差異!”
林奇翻了一下白眼,因為他洞察之眼根本沒有瞳孔和眼白顏色上的區別,所以小指頭並不知道法師的這個舉動。林奇將法杖抱在胸前,說道:“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些信仰上的問題,身為一個法師,我對那個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剛剛你確實講到一個我有興趣的東西:帕特的神廟。你們……等等,既然你們是真路教團的人,自然擁有模仿的能力。你們不會是想將帕特神廟的最高主教偷梁換柱,用自己的人將他替換掉吧?”
“我可什麽也沒有,說過。”小指頭嘿嘿笑著,興奮地晃動身子:“不過我可以說,林奇你的這個提議,絕對非常大膽,非常新穎,而且,有一定的可,行性。”
林奇立刻知道,自己已經抓住了他們計劃的本質。由於真路教一直是一個非常隱秘的組織,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所以除了在法師協會中對此有一星半點的記載外,其他的人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如果他們想要用一個擅長神術模仿的家夥混進帕特神廟,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
大法師皺著眉頭, 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的思考這個計劃的全過程。如果能夠讓一個真路教的家夥成功偽裝成帕特的大主教,那麽這將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一次“盜竊”行動。而同時,有了費爾普斯這層關系,林奇至少不用擔心新的主教會將聖騎士的生命繼續賣給大蛇——這樣比自己親自控制帕特神廟要好得多。
而真路教肯定能夠借此壯大,並且證明其教義是正確的——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你們真的以為自己的模仿能力能夠欺騙那些高層的主教嗎?他們擅長揭露幻像,從迷沼中發現真實。”林奇搖搖頭,擔心地說道:“即使這些都解決了,你們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原來的帕特總主教,你們怎麽來取代他?”
“我最近總在擔心這件事情,因為一直找不到保險的,辦法。”小指頭飽含熱情地看著林奇,然後說道:“但是我相信,今天晚上我絕對可以毫無憂慮的睡個,好覺。”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218章 傳奇和傳奇中的傳奇 章節三十五 巨盜)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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