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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骨門平靜地矗立在法師面前,它已經關閉了,就在林奇以為自己能夠回到家鄉的時候,無情的關閉了。大門上交疊的頭骨,似乎正用哭泣的表情面對紅袍法師,它們微微張開的嘴裡,仿佛傳出了永恆的悲泣之聲。
深獄煉魔低頭看著法師,保持著他剛才的姿勢。眼前的這個人類的確非常大方,他上繳的藍鑽絕對不能再還回去。辟菲德知道怎樣留住“顧客”的心,他等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也許你應該試一下別的通道,我可以免費將你送到其他的傳送門。不過那些地方並不像詛咒骨門這樣安全——畢竟它們沒有一個好心的深獄煉魔來管理。”
林奇搖搖頭,仰起頭來詢問道:“那麽,好心的煉魔,我有一個問題要請教。如果我原來世界的傳送門無法通行,那麽我是怎樣來到這裡的?”
“哦,小個子,這個問題就不好回答了。”深獄煉魔咧開嘴,做出了一個他認為“笑”的表情。不過那些帶著毒液的牙齒和面部猙獰的肌肉,總讓這個“笑容”帶有陰森恐怖的味道。他說道:“說不定你的運氣好,說不定是你來的時候通道並沒有關閉,說不定是關閉通道的家夥將你傳送到這裡……這我怎麽知道?”
‘嗒折!’林奇終於找到了一切的根源,一定是那個家夥將空間法術完全禁絕!自從拉特瑞斯城的傳送法陣失靈以來,只有嗒折和他手下的蛇人擁有開通空間通道的能力。即使林奇使用魔法本源力量的傳送術,也不能產生任何反應。
但問題是,嗒折是如何做到的?林奇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麽空間之神,誰也不知道傳送門的工作由哪個家夥來管理,唯一的線索就是傳送法術更多的隸屬於魔法師的研究范疇。奧術中的空間法術非常多,而且功能強大,如果沒有魔法之神的允許,奧術師們根本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成就。
“秘奧卷軸!”林奇突然驚呼一聲,想到了這樣的可能性。在他手上的三張卷軸記載了關於魔法基礎、創造系法術和高等造物能力的知識,剩下的兩張卷軸寫著空間知識和神器製造。如果嗒折擁有空間卷軸,它會不會擁有改變整個世界魔法規則的能力?
林奇搖搖頭,但是不一會兒便開始點頭。他自己並沒有能夠改變任何魔法規則的能力,至少那些變化系法術仍舊按照它們原來的功效在運轉。但是不可否認,魔法卷軸上還有太多的東西是自己所不了解的,力量強大的人也許能夠找到合適的方法來做到那樣的事情。剛才深獄煉魔不是也說了嗎,封閉空間的人至少有半神的力量,說不定還要高。由此看來,自己必須另外找一個方法離開了。
“喂!人類,你到底還要在這裡站多久?”深獄煉魔的聲音在法師的耳邊響起,他稍稍站直身子,收斂了面部的微笑:“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我想應該要為下一個通行者服務了。”
感受到了辟菲德的不耐煩,法師趕緊微微鞠躬:“尊敬的煉魔,我想問一個問題。有什麽辦法可以使我突破那種空間的屏障,找到回去的道路?”
深獄煉魔閉上了眼睛,他努力地思考自己曾經聽到過的傳聞。在他生活的幾萬年裡,已經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被時間掩蓋,藏在堅固的箱子裡深埋在地下。回憶過去對這種擁有幾乎無限壽命的家夥來說,是一種艱難的事情,不過看在五塊藍鑽的基礎上,辟菲德還是決定勉為一試。
想了一會兒之後,深獄煉魔突然拍了一下掌,恍然大悟。不過林奇倒是被這樣的動作嚇了一跳,以為對方想要攻擊自己而後退了兩步。厄瑞耶絲將自己的手托在法師的後腰上,嘴唇在林奇耳根的軟肉處輕輕開合,她說道:“親愛的,不用擔心,這是煉魔常用的動作。”
“知道了。”林奇含混的回答了一聲。他並沒有推開欲魔,而是安靜地將注意力放在辟菲德的身上。厄瑞耶絲並沒有得到法師的回應,她有些在失望地在林奇耳邊輕輕哼了一聲,然後退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我知道一個家夥能夠做到這一點,至少在很久以前他就擁有了這樣的能力。唯一不確定的就是,他現在有沒有遺忘掉這種技能。”深獄煉魔一邊說話,一邊搓動雙掌,銳利的手指在堅硬的皮膚上劃出沙沙的響聲。“法師,你想要這樣的情報嗎?”
“需要什麽樣的價格,煉魔先生,請開口。”法師拄著長杖,自然站立在那裡,他已經料到了這種局面。
“哦,我想不需要你再掏腰包了,因為那樣會顯得我很不盡人情。”辟菲德顯然有些得意,他興奮地說道:“我想你可以幫我一個忙。曾經在血戰中,我曾經被一隻六臂蛇魔陷害,遭到了生平唯一的一次失……挫折。那些家夥見到現在的我,一個個跑得比墜落的火石(巴托地獄的一種天氣現象)還快。既然你是一個法師,那麽你應該擁有不錯的頭腦來識破蛇魔的詭計。我現在想要的,就是一千個蛇魔的心臟!”
“一千個?”林奇皺起了眉頭,心中考慮是不是應該去嘗試一下其他位面的傳送門,說不定會遇到好運氣而回到自己的世界。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清楚地知道位面旅行的危險性,在這個無限巨大的空間中,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將性命“交代掉”。而且,為了一個渺茫的回程之路放棄一個近在眼前的答案,是不是合算呢?
欲魔走到法師身邊,低聲說道:“血戰中的蛇魔數量非常大,只不過她們喜好躲在戰陣的後面來進行指揮。”她用手輕輕拽著法師的領角,示意他注意自己所說的話:“不過為了這樣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這樣的交換條件還是可以接受的。”
林奇仰起頭來,回答道:“我怎麽知道你告訴我的便是正確的方向?我怎麽肯定你不是用一種可能性來代替準確的答案?用什麽來進行保證?”
“哦,法師,你想怎樣才可以讓自己放心?”深獄煉魔說道:“我恐怕缺少很多東西,但是唯獨不缺少信譽!人類,你有什麽建議嗎?”
“向著巴托地獄發誓,就說你會遵守自己的諾言。如果我不能找到你所提到的回家方法,你就要失去一切力量!”
“隨你的便,法師。畢竟我是守信譽的,那些約定一定都遵守。”辟菲德很快立下了誓言,然後低下身子說道:“人類,我等著你的好消息,而且最好不要讓我等得太久。”
這時,後面的幾個提夫林已經不耐煩了,他們催促著林奇趕緊讓開地方,否則會耽誤這些半魔裔的重要買賣。厄瑞耶絲朝他們輕輕展露出笑容,然後用手拋過去一個飛吻。立刻,所有的抱怨都消失了,隊伍重新恢復了安靜。
林奇等辟菲德說完,便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顆寶石。水滴狀的晶瑩石頭有無數拋面,任何光線都會在裡面不斷反射,得到加強。不過即使是巴托地獄漫天的紅光,也不能令它發出白光之外的顏色。魔鬼的眼神立刻被這塊精美的造物所吸引,目不轉睛的盯著法師的右手。
“看到沒有,在寶石的中心有一處紅色的區域,它和寶石的外形一模一樣。”林奇指著手裡的東西說道:“那便是血淚,又稱為君王之淚,多元宇宙中最珍貴的寶石!”
“我知道,我知道……”辟菲德的爪子不停抖動,他的目光就從沒離開那團白色光芒。“法師,你想用它來交換一千個蛇魔心臟嗎?說實話,我很喜歡這樣的交易,但是約定就是約定,現在已經沒法更改了。”
“既然這樣,我還有一個提議。”林奇仍舊語氣平穩,他說道:“也許你可以告訴我,怎樣安全並且快速完成那個委托的辦法,畢竟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在這裡消耗。”
“哦,時間,時間!最珍貴的東西,卻又最不值得一提。”辟菲德張開手掌放到林奇面前,然後說道:“去參加血戰,最好加入卡尼亞大公的遠征隊。在那裡,至少你的活命幾率會大上許多。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所走的路線會帶給你意外的驚喜。”
“意外的驚喜?”林奇將寶石懸浮在魔鬼的手掌上空,他問道:“看樣子,你知道的東西非常多。還有什麽可以告訴我的嗎?”
“哦,有的,有一點非常重要。”辟菲德將寶石握在手中,又擺出他那可怖的微笑:“你需要一雙好鞋,非常好的鞋!”
於是林奇離開了詛咒骨門,帶著厄瑞耶絲。他望著自己腳下,尋找著那消失不見的影子。由於天空中並沒有明顯的光源,法師渺小的身軀並不能投下可見的影子,這樣林奇覺得有些不自然。在心裡,法師仿佛是一片在空中飛舞的羽毛,被狂風帶著飄蕩在燃燒的森林上面。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他回頭看著欲魔,這個女魔鬼一直跟著他,被誓約牽動和束縛。林奇轉身面對厄瑞耶絲,輕輕咳嗽兩聲:“你,想不想要自由?我的意思是完全的自由。血戰的征程並不適合你。”
“哦,親愛的,這句話應該我來說。”厄瑞耶絲回答道:“你需要一個可以信任的向導,一個指引者或者說是一個參謀。對於血戰,我想我比你知道得要多很多。”
林奇低著頭,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表情,這樣也就沒有人能夠了解他心中所想的東西。厄瑞耶絲一直歪著腦袋,臉上掛著微笑。她心裡很清楚,法師最終會抬起頭來,然後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欲魔?你想得到什麽,有什麽東西比你自己的自由擁有更多價值?”
‘然後,我就可以一步步誘惑他了。’厄瑞耶絲想著,‘同情心和好奇是最容易被利用的,不論這個人是聖人還是流氓惡棍,都逃不出這樣的圈圈。’
林奇抬起頭來,他果然如欲魔所想的那樣。只不過在他的眼睛中並沒有以後,而僅僅是一種閃爍的光芒。他開口說話,聲音就像是磐石一樣堅定。“你想跟來,便來。”
然後法師轉身想著青銅要塞的外面走去,他首先要趕到巴托地獄的第二層,那裡也是卡尼亞大公出發的地方——如果深獄煉魔沒有在這一點上進行欺騙的話。
紅色的袍子擦著這裡布滿熱塵的地面,如同絲綢輕輕流過光滑的皮膚,並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在魔鬼的眼睛裡,面前的這個法師只不過是普通的一個人類,是眾多前來巴托地獄尋找機會證明實力者中的一員,甚至在血戰指揮官的眼睛裡,他只是一個數字——血戰犧牲品總量裡一個小小的尾數。
就是這個年輕的法師,他的腳步甚至不會在地面上留下任何痕跡;但是厄瑞耶絲斯卻有種感覺,他會在巴托的歷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曾經有多少強者想要刻下自己的印記卻微不足道,但是面前的這個背影,將和這個該詛咒位面一樣,永遠存留。
厄瑞耶絲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她現在還活著。歷經了成千上萬次的血戰,欲魔就是靠這樣的直覺成功幸免於難。不知不覺間,她和法師離開了一段距離,而法師並沒有絲毫減慢自己的步速。厄瑞耶絲面露微笑,輕快地蹦跳著跟了上去。
現在青銅要塞的外面還飄蕩著一股血腥的味道,戰鬥剛剛結束,而這裡的空氣還沒有將死者完全熔化。紅色的血沫像是粘稠的膠質,粘在皮膚上讓人感到油膩。不過林奇覺得最令人難以忍受的地方在於,這樣的環境像是一層不透氣的紙,或者說是袋子,將所有“巴佬”完完全全罩在裡面。沉悶的氣氛壓抑著你,逼迫你高聲呐喊,但是同時卻用腐臭的襪子將你的喉嚨牢牢塞住。
都怪這場永無止境的戰爭——林奇想到,他把責任歸咎在這些倒在地上,身體破碎,腸子和腦漿混在一起的肉塊。還有那些已經破損的武器,上面帶著黑色的汙跡和被硬骨頭硌開的缺口。林奇甚至還在一面盾牌上發現箭魔的面孔——那是一次盾牌猛擊留下的效果。
林奇將自己的身體飄離地面,他現在已經能夠靠精神力支撐全身的重量了,這樣就可以避免踩到那些紅黑色的地面。那些痛惜會粘住腳,攀上小腿,然後將你拉進殺戮的漩渦,淹沒在死亡的沼澤裡。
欲魔也展開了自己的羽翼,緊緊跟在法師的後面。這裡的情景同樣也讓她作嘔,縱然她已經見過無數次這樣的景象,但是卻還是和她第一次睜開雙眼看到巴托真實面目那樣,從心裡感到厭煩和排斥。厄瑞耶絲抬起頭來,望著天空中閃電流竄的雲團,傳說每一顆電花都是一個墮落的靈魂,他們會從自己的世界降落到巴托地獄,唯一的區別就是會落到哪一層而已。現在,電火花已經串聯成了閃電,它們不斷在高空怒吼,咆哮著詛咒這個世界。欲魔第一次注意到,她根本就聽不出轟隆隆的雷聲,或者那樣的聲音已經分不出段落,完全連成一體。巴托地獄的氣息已經完全滲透了自己的軀體,那些閃電不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嗎?
一個巨大的白色尖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從地面高高拔起,像一把尖錐狠狠刺向天空。那就是著名的頭骨尖柱——並不是那種簡單的仿製品,而是巴托地獄第一層最標志性的景觀。那高達數十裡的墳葬場使用無數犧牲者的腦袋累積起來的,是魔鬼們用來炫耀自己戰利品的地方。過不了多久,當塵土徹底腐爛那些犧牲者的時候,會有一些小魔鬼將白森森的頭殼殘骸運到白骨尖柱那裡。由於這裡是地獄的第一層,魔鬼們相信只要有足夠的高度,它們就能夠修建一座可以直接走到主物質位面的通道。那樣他們就能更容易的吸引到墮落的靈魂,而得到了助力的魔鬼們也可以最終獲得血戰的勝利。
林奇所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魔鬼們沒有全力去修建那座高塔。‘也許他們心底深處不想結束這場戰鬥。他們早已經習慣了血戰,不想再改變。這場邪惡的戰爭已經變成了他們的骨髓,再也無法離開。’
“那裡就是向下的通道,親愛的。”欲魔加快速度,靠近法師的身體。“那裡便是冥河,以及地獄瀑布。我可不想沾濕自己的翅膀,所以,親愛的你要幫我。”
法師並沒有說話,他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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