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解決了他。”澤麗法用眼神暗示林奇。
“啊!法師先生,魔法一定是一件強大的力量吧,不知道難學不難學。”索米扎爾仍然是一副笑臉,“其實,我最想學習的就是魔法。因為我知道,只有擁有了魔法的力量才能當主……”他頓了一下,看上去就像是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臨時決定改口:“我的意思是,擁有了魔法的力量才能夠成就一番事業,你說是不是啊,法師先生?”
林奇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黑暗精靈,越來越搞不明白這個人的思維模式。一個總是笑臉相迎的卓爾所代表的無非就是深藏起來的陰謀,而索米扎爾的笑臉如此的明顯,就好像在說:“看吧!小心點!我這裡都是陰謀。”
在法師眼中,這個家夥真的和一個瘋子沒什麽區別。
“第二家族的次子,你好。”林奇的眉頭舒展開來,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表情嚴肅地說到:“我的右手還要握著法杖。”
“沒關系,沒關系。左手也一樣。”
林奇越發的肯定面前這個人有問題。作為一個高傲黑暗精靈種族的成員,使用地表人類的問候習慣已經是在變相的侮辱自己,更不要說還要用左手來握。任何一個精神正常的家夥都不會接受這種提議。
林奇的手心裡散發出了紫黑色的光芒,就像是那日他使用詛咒法術殺死地精一般。原本法師還以為精金這種材料會對魔法咒語產生阻礙作用,但是沒想到,自己的假肢不但沒有妨礙魔法的流通,在一定程度上還加強了這種力量。
“很高興認……”索米扎爾話沒說完,從他的手上就傳來了一股陰寒的涼氣。詛咒的力量一下子擊中毫無防備的他,越過卓爾的法術抵抗力,迅速的蔓延到他全身。沒等他做出反應,林奇的法術就已經令他的肌肉產生萎縮,黑暗精靈被暫時的麻痹了。
望著索米扎爾眼神中的困惑不解,林奇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法術。借助魔法本源的力量,他可以把自己的法術維持時間大大延長,原本只是瞬間作用的法術現在也變成了持續效果。雖然這樣做會大大損耗林奇的精神力量,使其變得更加疲勞;是對於一個每天法術有限的法師來說,增加任何單個法術的作用時間就相當於增加了自己的法術總量。
肌肉被麻痹之後,詛咒的力量開始橫行無忌的穿行於黑暗精靈的體內,凡是這股陰冷之氣到達的地方,索米扎爾就失去對那些部位的控制能力。本來向前伸著手的他無法再用自己的雙腿支撐身體的重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林奇捂著自己的額頭退了幾步,放棄了繼續向男性卓爾施加壓力。
“你怎麽了?這個家夥死了嗎?”澤麗法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法師,又用腳捅了捅趴在地上的索米扎爾。
“沒什麽大礙,只不過消耗力量過多。”林奇漸漸恢復了清醒,與那個附魔法術高手的戰鬥令他身心俱疲,現在他只不過也是在勉強支撐罷了。
地上的黑暗精靈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他斷斷續續地說著:“法……法師,你為什麽……要殺我?”
“因為你實在是太令人討厭了。”澤麗法從自己的大腿根部“唰”的一聲,掏出一柄黑色的尖刀:“讓我來結果你吧。”
“澤麗法,你……你怎麽能這樣。”仿佛是不敢相信澤麗法的回答,那個身體竟然用盡力氣勉強翻了過來,他全身的肌肉都已經在詛咒的力量下變得衰老,如同放在炙熱太陽下暴曬的蔬菜,
早已失去了水分和生機。索米扎爾的眼睛突出出來,隨時都有可能用乾癟的眼眶中掉落,他有氣無力地說到:“我……我還以為你和其他的黑暗精靈不一樣,我……我還以為你會被我感動……” 林奇看著拔出匕首的澤麗法,又看看倒在地上的黑暗精靈,他隨手扔了一個幻術罩住這三個人。從外面看過去,索米扎爾還站在地上,依舊健康地和林奇等人聊天。
“不用親自殺掉他,他的生命已經不可避免地要流失了,何必再留下痕跡和證據呢?”法師說到。
“哦!我聽你的。”澤麗法把刀子收了起來,“索米扎爾,你還有什麽要說的?沒有了你這個蜘蛛神廟的考核官,我想第二家族的祭祀將會大大減少吧?”
“哼……要不是我,家族的祭祀會更多,你懂什麽?”黑暗精靈吐出了幾口黑血,有氣無力地說到:“澤麗法,要不是……要不是為了你,我們第二家族的力量早就超越你們家族了。要是真地開戰,我怕你……我怕你會死。”
“才不會呢。”澤麗法躲到了法師的身後,看著黑暗精靈倒在地上,越來越衰老的恐怖場景,扶在林奇肩膀上的雙手不可抑製的有點發抖。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我似乎來晚了呢……”索米扎爾歎了一口氣,“法師,你要好好照顧她。本來我還以為來到這個世界,能夠乾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沒想到……沒想到連這個城市都出不去……”
說完,黑暗精靈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林奇放松了一隻準備著法術的右手,他心中感到很奇怪,作為一個牧師,索米扎爾應該很容易就能使用恢復性的法術擺脫不斷衰老的詛咒。一開始的時候受到持續的打擊,他還有可能來不及施展法術,但是後來他已經有了移動雙臂和說話念咒的力量,但是為什麽依舊沒見他使用任何法術?
不過這些問題的答案已經隨著黑暗精靈的死亡而銷聲匿跡了。
“哇!林奇,沒想到你這麽厲害,一個法術就解決了我們的祭祀。”澤麗法趴在林奇的肩膀上,用手指指漂浮在半空中的矮人:“不過你把石腿搬到這裡來幹什麽?他怎麽了?”
“我們兩個都受了不輕的傷,你到底學沒學到牧師的本領啊?”林奇晃晃肩膀,讓澤麗法自己站著,他現在虛弱得不想再額外支撐另外一個人的重量。
“隻學會了一點,你不是建議我降低進度嗎?”澤麗法拿出了兩瓶藥劑:“這個是可以令身體複原的藥,應該有用。”
“知道了。”林奇給石腿喝下一瓶,另一瓶則放到了自己口袋裡。“這種東西還有嗎?”
“哼!”澤麗法鼻子輕輕應了一聲:“你去家族的主母那裡要不就行了嗎?”
“那還是算了吧,我好好留著這一瓶以備萬一就可以了。”
石腿呻吟了兩聲,勉力睜開了眼睛。林奇示意他躺好不要說話,又指指地上的屍體:“澤麗法,你準備如何處理這個東西?”
“我也不知道。你是法師,做些顧問應該做的事吧。”
正在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地上的“屍體”卻突然被一股乳白色的光所籠罩,應該變成乾屍的索米扎爾瞬間恢復了原狀。他的臉甚至擺脫了衰老,比剛進來的時候顯得更加年輕有活力。他睜開眼睛,掃了一下周圍,用黑暗精靈語說到:“這裡是哪?神廟?我怎麽跑到這裡來了?”
林奇驚訝的看著這奇怪的一幕,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自己的詛咒直接針對對方的靈魂,出現剛剛乾屍的效果就說明這個法術已經完全發揮了作用,沒有可能還會“復活”過來。
不過現在並不是考慮這件事情原因的時候,林奇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手中的威力法杖帶著寒冰錐的強大力量就朝地上黑暗精靈噴射而去。
“防護元素傷害!”倒在地上的索米扎爾一邊向後滑行倒退,一邊念動咒語。藍色的護罩擋在了他和林奇的法術之間,寒冰錐的效果被抵消大半。
“你這個人類!膽敢踏足蜘蛛女神的聖殿!你將受到聖火的燃燒!你的靈魂將會成為地獄惡犬的食糧!你將為你的褻du行為付出代價!”索米扎爾一邊說話,掏出自己的蜘蛛聖徽,開始念動咒語。
“你得廢話太多了!”法師第二道法術,閃電束帶著不斷發出的爆裂聲呼嘯著奔向男祭祀。林奇看著閃電從自己手上帶出的光軌,靈機一動,並沒有停下念動咒語,而是持續的向法術裡施加魔法本源的力量。
手中的閃電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識,像一條銀色的長鞭甩向幾步遠處的黑暗精靈。索米扎爾抬起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閃閃放光。凶猛的閃電流就像突然落入了無底的漩渦,一下子被那個戒指吸收一空。
“來自蜘蛛女神的聖罰!火焰擊!”黑暗精靈的右手指向法師林奇。
“小心!”澤麗法猛地發力,用肩膀把林奇一下子頂飛了出去。永遠跟隨施法者的飄浮碟也帶著石腿跟著林奇飛了出去。從天而降的火焰一下子擊中了還呆在原地的澤麗法。
從地上爬了起來,林奇正好看到渾身燃著火焰的女卓爾被擊飛了出去,冒著黑煙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到了半空。澤麗法雙目緊閉,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林奇一句話都沒說,又是一道閃電射向了索米扎爾。
祭祀微微笑著,仿佛是在嘲笑法師的愚蠢,明明看到了閃電會被他的戒指吸收,卻還使用同一招!“人類!果然是愚蠢的東西!連爬蟲都不如!”
林奇仍舊什麽都沒說,他的精金左手上浮現出了那個閃耀文字的銀色光球。
閃電的力量猛然加強,巨大的能量如同失去的水壩阻攔的洪水洶湧朝著男卓爾奔去。索米扎爾感到了巨大電流束在自己面前即發出的引力場,雖然閃電還沒到自己身邊,但是他的頭髮卻早已豎了起來。
這道閃電已經不能用“束”來形容,在黑暗精靈眼中,它和藍龍的閃電噴吐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法師根本沒有給他躲避的時間和空間,索米扎爾抬起了左手,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能夠吸收法術的戒指上。
閃電的先頭部分鑽進了戒指,但是從法師手中發出的電光長龍就像無窮無盡一樣,延綿不絕的湧上來。黑暗精靈的左手戒指已經開始不斷的顫動,一陣陣刺痛感從中指上傳來。
“啪~”一聲輕響,戒指上的寶石裂開了一個小口子。
“轟隆!”一聲悶雷在蜘蛛女神的聖殿裡炸響,強勁的氣流把神殿裡除了林奇之外所有站立的東西掀翻,蜘蛛女神的神像也在這狂風中不住的晃動。黑色花崗石雕砌的巨大支柱上出現了裂紋,碎石從上面掉落,卻被狂風一下子吹得無影無蹤。
從爆炸的中心,索米扎爾猛地被擊飛到空中, 他渾身都是被閃電切割的傷痕,但是卻沒有一滴血留下來——巨大的電擊熱量在造成破壞的同時就把撕裂的肌肉燒焦,傷口也引起被強行“粘合”起來。
從他的左手上不斷發出小型的爆炸,令這個黑暗精靈在空中飛行的速度被不斷加快,眼看他就要飛到神廟的屋頂上。
“力牆術!”林奇念動咒語,在屋頂上加蓋了這麽一層防護。索米扎爾重重的拍到了這層牆上,瞬間身體就像被兩股巨大的力量同時擠壓,全身的骨骼同時爆發出了“喀吧嚓”的開裂或折斷聲。然後他就像一片羽毛,無助的從房頂上飄落下來。
“火球!”林奇甩動法杖,鮮亮的火焰立刻映紅了大廳,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黑暗精靈祭祀們痛苦得捂上了自己的雙眼,大聲地念叨著“蜘蛛女神保佑!”
火球張開了血盆大口,猛撲上去把索米扎爾吞下。圓形的火團抖動幾下,就像是正在咀嚼品嘗著個黑色皮膚家夥的味道。
不滿意卓爾的口感,火球一下子爆炸了,把這個難吃的東西噴了出去。只不過,這一次黑暗精靈徹底被撕成了碎片。
林奇跑到澤麗法的身邊,摸出剛剛她給自己的複原藥劑,扳開黑暗精靈的口灌了下去。澤麗法的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她睜開了眼睛,笑著說:“我猜你打得一定很漂亮……”
“也許吧……”強烈的頭痛隨之襲來,一直被壓製的傷痛爆發了,林奇隻覺得兩眼一花,再也支撐不住懷抱裡女卓爾的重量,一下子倒在了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