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倒計時的結束,懸浮在半空中的磁懸浮直升機用機載重火力血洗了整條街的機車騎士。
12.7mm口徑的子彈輕易撕裂了人體和機械,打在路面留下了一個個十幾米的深坑,硝煙彌漫。
大E把車停在路中間,雙手抱頭,整個人癲癇一般顫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創傷小隊的武器操作手無疑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彈鏈緊貼著出租車兩側掃過,卻沒有造成誤傷。
當槍聲結束之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別說大E了,就是唐吉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樣的火力覆蓋。
“請目標人物待在車內不要動,我方救援組正在接近你的位置。”直升機再次傳出聲音:“尚未完成威脅清理,請等待救援人員抵達。”
火焰劈裡啪啦作響,灼燒著屍體和機車殘骸,宛若地獄。
唐吉靠在車門一側,鮮血沿著防彈衣下沿在腳下匯聚,滑膩膩的讓人無處借力。
“唐吉,你怎麽樣?”電話響起,裡面傳來了吳千映的聲音:“抱歉,公司內部出了點問題,叛徒已經被解決了,我們購買了創傷小組的白金級救援服務,希望來得及。”
“他們來的正好,再晚一點我們的合作就吹了。”唐吉把一團止血帶塞進防彈衣裡,堵在傷口上:“但除了虎爪幫,今天還有其他人在找我。”
“別擔心,創傷小組有實力把你送到我面前。”吳千映的聲音依然平淡,似乎對外面發生的衝突毫不在意。
“但願他們有你說的那麽厲害,今天晚上可有的忙了。”唐吉以前甚至沒聽說過這個組織,不過飛機上的武器操作員水平確實不錯。
唐吉聽見街角傳來了一陣激烈的交火,幾分鍾後,兩個五人隊組成的突擊小隊,從街頭和街尾迅速向出租車靠近。
這些人穿著淡綠色的戰術服,帶著白色的覆面頭盔,額頭和肩膀上還畫著米字型的醫護人員標志。
真詭異,這身裝備的配色讓他們看起來像是剛從醫院裡走出來的醫生和護士,但這些人路過虎爪幫的傷員時,會毫不猶豫補上一槍。
“前NCPD成員,唐吉,是你麽?”兩隻小隊各自呈半圓半蹲在地上,長短槍械各自指向不同的方向,防備著所有可能出現的襲擊。
“是我。”唐吉想伸手打開門,結果那扇車門直接掉在了地上。
“老兄!你要下車了麽?一共兩萬八千聯邦幣!”大E突然開口:“現金,劃卡都行!”
兩把槍從不同方向指在大E的腦袋上,但這個DJ司機顯然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他梗著脖子對唐吉說道:“我知道你是誰!別想賴帳!”
唐吉歎了口氣,捂著傷口對創傷小隊的指揮官問道:“你們能代付一下車費麽?掛在拉薩路的帳上。”
“突發性開支,加收百分之二十手續費。”對方也毫不猶豫,直接拿出了PDA,在上面列出了一張電子帳單:“簽字,或者按手印都可以。”
唐吉伸手在PDA上按了個血手印,對大E說道:“給我張名片,下次用車還找你。”
“說好了!我就喜歡你這種掏錢痛快的乘客!”大E搖頭晃腦的遞了一張名片過來:“我話說在前頭,一會我還是得把你的消息告訴瓦倫蒂諾幫,弗老大罩我了我不能食言。”
“隨你。”唐吉扶著門框下了車,立刻被兩個創傷小隊的成員抬上來擔架。
其中一個成員順手拉開唐吉的防彈衣,
掏出手術刀迅速檢查一下:“貫穿傷,中等級別出血,無生命危險,準備凝血劑和高溫愈合槍,送他上去!” 隨著他的話語,又一個小隊成員開始指示頭頂的直升機降低高度,四條特製繩索被垂了下來,正好可以掛在擔架上。
...
...
“頭,虎爪幫的人死光了,那個條子要跑了,我們上不上?”一個身高在兩米開外的肌肉壯漢用望遠鏡觀察著直升機,通過對講機詢問。
“把他留下,我們必須展示我們的力量!”
“明白!”壯漢興奮的大喊:“開火!用大家夥!把那台直升機給我打下來!”
在壯漢興奮的呼喊聲中,三發火箭彈從不同的方向發射飛向直升機!
“見鬼!火箭彈!緊急規避!放干擾彈!”飛行員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試圖躲開火箭彈,但他的高度距離太低了, 做不了什麽大動作。
“雷達沒有任何反應,是直瞄式火箭彈!干擾彈沒用!”武器操作手冷靜分析情況:“抬頭!用底部裝甲硬抗!”
千鈞一發之際,直升機完成了有效動作,擋住了正前方射來的兩枚火箭彈,第三枚則從側面在尾翼上炸了個洞。
直升機頓時失去了平衡,旋轉著墜在地上,總算距離地面只有十幾米,基礎結構扛住了這一次墜毀。
至於唐吉,他在看火箭彈的第一時間,就從擔架上滾了下來,隨後就被創傷小隊的成員按著脖子,一路半蹲跑進了一棟大樓。
“老鷹遭到襲擊,已經降落,鷹仔完好,正在保護小雞。”指揮官冷靜的上報情況,而後對小隊成員說道:“後備支援將會在五分鍾內趕到,就地建立防線,阻擊敵人。”
唐吉一把掙脫開保護者的控制,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觀察窗外:“是暴熊幫的人,只有他們才收藏那些過時的火箭彈,我提醒你們,這幫家夥最喜歡重火力。”
他的話音剛落,猛烈的彈雨就覆蓋了大樓正門。
兩個身高體重都超出正常人的壯漢,穿著工程型號的外骨骼,手裡端著9mm口徑的轉輪機槍緩步推進。
暴熊幫的肌肉佬就喜歡乾這種事,仿佛使用機載武器更能彰顯自己的力量。
創傷小隊的成員也許身經百戰,但他們一定沒遇到過夜之城的頂級精神病,一時間完全被壓製了。
倒是唐吉,被打了一針凝血劑和興奮劑之後,整個人都恢復了狀態,靠在承重柱後,冷靜的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