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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說開始的文娛大莽夫》第四百二十章又來?這波是主角照進現實啊!
  十二月的天氣,變得越發寒冷。

  淅淅瀝瀝的小雨,夾雜著狂風,南方的寒冷從來都是魔法攻擊,一般人還真扛不住。

  路上行人匆匆忙忙,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忙碌了一天, 工作從來都是繁重的,而這一天繁重的工作之余,能讓他們自由掌控的時間,卻為數不多。

  夜晚。

  又或者說——

  熬夜!

  就不知不覺變成了許多人的選擇。

  他們在零點打開各大音樂平台,帶上耳機,沉浸在另一個世界, 又或者熬夜追劇,看直播, 吃夜宵。

  夜晚很長……也很短!

  明明是夜深時分,可每一個窗前,卻都亮著一盞燈。

  屋裡的人,臉上帶著笑意,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仿佛只有在此時此刻,這一段時間才是屬於他們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完完全全地屬於他們!

  這一幕從來不是個例,在年輕人中,是十分普遍的現象。

  山海出版社。

  艾建波忙完手頭的工作,提著公文包,走出總編辦公室來到大廳,卻發現還有一個工位,電腦是亮著的。

  他帶著好奇走到工位前,看到是一個剛剛入職沒幾個月的新編輯,李曉。

  艾建波站在過道饒有興致的問道:“李曉, 你怎麽還不走啊?這都十點多了!”

  李曉猛地一驚, 抬頭髮現是總編,他連忙起身解釋道:

  “總編,我最近手頭稿子挺多的,我還在審稿……”

  “那審稿也不用到這麽晚嘛?抓緊回去休息睡一覺,明天再忙這點工作也是一樣的。”艾建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知道你們年輕人工作努力上進,但是也不能累壞了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

  “誒,好嘞,您先走,我忙完手頭這點活就走,反正我回去也只有我一個人,倒不如把這些事情忙完,今日事,今日畢嘛!”

  李曉作為今年的應屆畢業生,他本以為自己很熟悉這座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可是直到畢業之後,他才發現在失去了學校這座避港灣後,整座城市雖大,卻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李曉飄飄蕩蕩, 宛如浮萍一般,投遞簡歷面試,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最終應聘成功成為了山海雜志社的一名普普通通的編輯。

  按理來說,有了工作李曉這應該算是扎根在這座城市了,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他跟城市的連接和紐帶,只有這一份工作罷了。

  回去的那不叫家,那只是一個睡覺的地方罷了。

  畢竟,沒有一盞燈,為他而亮,打開門,也沒有一個人,正關切地看著他。

  他是孤獨飄零在這座城市的遊子,李曉索性將所有的心思寄托在工作上,他期待著一份耕耘,之後的那一份收獲。

  這也是他為什麽,熬夜工作的原因。

  年輕人剛剛離開大學這個象牙塔,獨自開始闖蕩,失去了從幼兒時代,便賦予的一個學生角色轉變成了社會人。

  他只能把內心的惶恐,轉為對工作的熱情。

  而這一切,艾建波都看在眼裡,他也是過來人,想到這兒,艾建波搖頭長歎一聲,對李曉說道:“你小子啊,我還不了解你,都是過來人,忙工作是好事,我也不會多說什麽。”

  “這樣吧,這周末來我家,嫂子剛好和你都是東北人,我讓他包頓餃子,這大冬天的你一個人在這邊也不容易……”

  李曉微微愣神,這是他在這座下著雨,寒冷孤寂的城市,突然之間收到的一份溫暖,李曉嘴角流露出一抹真實的笑容,重重點頭:

  “好嘞,總編!”

  艾建波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著公文包轉身離去。

  李曉忙到十二點,關閉電腦,叫了一輛出租車,趕回了家。

  回到家後,吃著泡麵,坐在餐桌旁,他點開,起航小說APP,作為重度小說愛好者,編輯的工作是他的愛好,也是他的職業。

  能找到一個愛好和職業如此高度匹配的行業,算是李曉為數不多的幸事。

  他當然羨慕過李想的生活,年紀輕輕,功成名就,可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讓他審稿可以,但是讓他用文字描繪出一個世界,描繪出一個大眾喜聞樂見的故事,他自問是做不到的。

  網文這行看似門檻很低,有個電腦,會打字就能乾。

  但其實這一行的隱性門檻很高,君不見多少撲街,一撲就是三四年?

  即便是李曉,也有過一次創作衝動,只不過那次,他連簽約的門檻都沒有達到,而後他才認清了自己,選擇了放棄,轉而進入了編輯的行業。

  李曉作為重度老書蟲,追書肯定不止追一個作者。

  準確來說,即便是他現在的薪水不高,可是作為已經能自食其力的大學畢業生,他依舊選擇用訂閱正版的方式,來支持著他喜愛的作者。

  李曉定睛一看,山水一程,龍王,更新了一章小說。

  也對!

  像他們大神這種拖延症晚期,基本上都是晚上零點之前更新,這種摸魚的功力,也真是讓人羨慕。

  “等等!”

  李曉倒吸一口涼氣,他看著書架置頂的《慶余年》,發現李想竟然更新了三萬字!

  “今天是過年了嗎?”

  李曉趕忙一口喝了碗底的湯,放下碗筷,興致勃勃的點開《慶余年》追讀起來。

  【第三十章——千古風流】

  【聽著末一句,群臣大感不解,這首詩自春時出現在京中,早已傳遍天下,除了大江的大字有些讀著不舒服之外,眾多詩家向來以為此詩全無一絲可挑之處,但精華卻在後四句,不知道莊墨韓為何反而言之。

  陛下的眉頭皺了起來,要知道抄襲一說,可是極嚴重地指責,如果莊墨韓沒有什麽憑仗,斷不敢在慶國的皇宮裡如此說三道四。

  “空口無憑。”

  一直坐在范閑身邊的禮部侍郎張子乾微笑說道:

  “莊墨韓先生一代大家,學生少時也常捧著先生所注經書研習,天下間,自然無人敢懷疑先生說話,但是事涉抄襲,或許先生是受了小人蒙敝。”

  他看了一眼自己上司的公子郭保坤,並不如何忌憚表露自己所說小人是誰。

  莊墨韓抬起頭來,滿是智慧神彩的雙眼裡,飄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詩後四句,乃是家師當年遊於亭州所作,因為是家師遺作,故而老夫一直珍藏於心頭數十年,卻不知范公子是何處機緣巧合得了這辭句,本來埋塵之珠能夠重見天日,老夫亦覺不錯,只是范公子借此邀名,倒為老夫不取,士子首重修心修德,文章辭句本屬末道,老夫愛才如命,不願輕率點破此事,本意來慶國一觀公子為人,不料范公子竟是不知悔改,反而更勝!”

  范閑險些失笑,心想無恥啊!無恥!

  但旁人卻笑不出來,殿前的氣氛早已變得十分壓抑,如果此事是真的,不要說范閑今後再無臉面入官場上文壇,就連整個慶國朝廷的顏面都會丟個精光。】

  李曉瞪大了眼睛,昨天他便看了《慶余年》,就卡著高潮讓他今天工作的時候都有些魂不守舍。

  他本以為要到明天,不,應該是今天下午更新的時候才能看完整個高潮,沒想到零點之後就能看到高潮,3萬字的更新量,這波爽咯!

  “等一下!”

  李曉看到這裡,心裡有些懷疑,他繼續往下看。

  【莊墨韓微微一笑,讓身後隨從取出一幅紙來,說道:

  “這便是家師手書,若有方家來看,自然知道年代。”

  他望著范閑,同情說道:“范公子本有詩才,奈何畫虎之意太濃,卻不知詩乃心聲,這首詩後四字如何如何,以范公子之經歷,又如何寫的出來。”

  殿內此時隻聞得莊墨韓略顯蒼老,而又無比穩定的解詩之聲:

  “萬裡悲秋,何其涼然,百年多病,正是先師風燭殘年之時獨自登高,那滔滔江水,滿目蒼涼……范公子年歲尚小,不知這百年多病何解。”

  莊墨韓越說,眾人愈發覺得這樣一首詩,斷斷然不可能是位年輕人寫的出來,又聽著莊墨韓的聲音再次悠悠響起:

  “繁霜鬢乃是華發叢生,范公子一頭烏發瀟灑,未免強說愁了些。”

  莊墨韓最後輕聲說道:

  “至於這末一句潦倒新停濁酒杯,先不論范公子家世光鮮,有何潦倒可言,但說新停濁酒杯五字,只怕范公子也不明白先師為何如此說法吧,”

  他看著范閑,眉宇間似乎都有些不忍心:

  “先師晚年得了肺病,所以不能飲酒,故而用了新停二字。”

  此言一出,慶國諸臣終於泄了氣,那幅紙根本不需要了,隻說這些無法解釋的問題,范閑抄襲的罪名就是極難逃脫……】

  “我靠!”

  這一聲驚歎,幾乎是所有刀神的粉絲看到這一段時,不約而同發出的感慨。

  這不就是當年李想在中秋晚會上,因為一首水調歌頭被鄭國強誣陷李想抄襲莫子緣的事情嗎?

  沒想到啊!

  事情過去了這麽久,李想竟然又再度將這件事寫進小說裡!

  這一波……

  這一波是屬於小說和現實的雙向互動啊!

  這是主角照進了現實啊!

  “嘶……刀神這個玩梗玩得也太讓人驚歎了!”

  李曉臉上洋溢著笑容。

  他作為資深的鐵粉,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正是因為知道緣由,他才會從中看出了不一樣的味道,才會發自內心的微笑。

  【范閑踉蹌而出,眼中盡是好笑譏屑神色,高聲喝道:“酒來!”

  後方宮女見他癲狂神色不敢上前,有大臣卻一直為范閑覺著不平,從後方抱過個約摸兩斤左右的酒壇,送到范閑的身前。

  “謝了!”

  范閑哈哈一笑,一把拍碎酒壺封泥,舉壺而飲,如鯨吸長海般,不過片刻功夫便將壺中酒漿傾入腹中,一個酒嗝之後,酒意大作,他今日本就喝的極多,此時急酒一催,更是面色紅潤,雙眸晶瑩潤澤,身子卻是搖晃不停。

  他像跳舞一般踉蹌走到首席,指著莊墨韓的鼻子說道:

  “這位大家,您果真堅持這般說法!”

  莊墨韓嗅著撲面而來的酒味,微微皺眉說道:

  “公子有悔悟之心便好,何必如此自傷!”

  范閑看著他的雙眼,微微笑著,口齒似乎有些不清:

  “凡事有因方有果,莊先生指我抄襲先師這四句,不知我為何要抄,難道憑先前那首短歌行,晚生便不能贏得這生前身後名!”

  生前身後名五字極好!

  便連莊墨韓也有些動容,他心系某處緊要事,迫不得已之下,今日大礙平生清明,刻意構陷面前這少年,已是不忍,緩緩將頭移開,淡淡道:

  “或許范公子此詩也是抄的!”

  “抄的誰的,莫非我作首詩,便是抄的,莫非莊先生門生滿天下,詩文四海知,便有資格認定晚生抄襲!”

  看莊墨韓手指輕輕叩響桌上那幅卷軸,范閑冷笑道:

  “莊大家,這種伎倆糊弄孩子還可以,你說我是抄的令師之詩,我倒奇怪,為何我還沒有寫之前,這詩便從來沒有現於人世。”

  莊墨韓似乎不想與他多做口舌之爭,倒是范閑輕聲細語說道:

  “先生說到,晚生頭未白,故不能言鬢霜,身體無恙,故不能百年多病……然而先生不知,晚生平生最喜胡鬧事,擬把今生再從頭,你不知我之過往,便冤我害我,何其無趣。”

  不知道是真的喝多了,還是難得有機會發泄一下鬱積了許久的鬱悶,范閑那張清逸脫塵的臉上陡然間多出幾分癲狂神色。

  “詩乃心聲!”

  莊墨韓望著他溫和說道:

  “范小友並無此過往,又如何能寫出這首詩來?”

  “詩乃文道!”

  范閑望著他冷冷說道:“這詩詞之道, 總是講究天才的,或許我的詩是強說愁,但誰說沒有經歷過的事,就不能化作自己的詩意?”

  他這話極其狂妄,竟是將自己比作了天才,所以借此證明先前莊墨韓的詩論推斷,全部不存在!

  聽到此處,莊墨韓的雙眉微微一皺,苦笑說道:

  “難道范公子竟能隨時隨地寫出與自己遭逢全然無關的妙辭?”

  這位大家自是不信,就算是詩中天才,也斷沒有如此本領。

  見對方落入自己算中,范閑微微一笑,毫無禮數地從對方桌上取過酒壺飲了一口,靜靜地望著他,眼中的醉意卻漸趨濃烈,忽然將青袖一揮,連喝三聲:

  “紙來!”

  “墨來!”

  “人來!”】

  看到此處,李曉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之前刀神在中秋詩會也是醉酒詩百篇,難不成……

  李曉想到一個更加恐怖的事實!

  可這也太駭人聽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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