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羨慕。
這種對武道之理的理解,將會非常全面的影響到武者的修行,增幅武技的強度。
越早領悟,對武者的影響也就愈加深遠。
楚澤在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突破為武尊的時候。
如果他也能夠在神武境的時候得到這一番高人的指點,那麽他就不會在桎梏境的時候耗費那麽長的時間。
楚澤微微側首,同樣聽到的林掌櫃的那一番話,卻只有邵雲軒的一人有所頓悟,在他身側的柳若卿,包括就被綁在廚房之中的客棧老板卻是一副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的緣故。
這固然有著邵雲軒自身天賦不俗的原因。
但楚澤看了看邵雲軒,笑了笑。
“你小子,真是運氣不錯。”
他斷定,這一定是因為林乾的刻意為之。
那一句話是對邵雲軒所說,故而也只有邵雲軒能夠因此有所頓悟。
“看來,林掌櫃似乎也並沒有那麽嚴格。”
這時候邵雲軒也收斂了因為境界突破而稍稍有些浮動的氣息,一點都沒有再留戀頓悟時那種明晰一切的迷醉感。
邵雲軒並沒有再說什麽感激林乾的話語,但一雙眸子中的狂熱與尊敬,已經是將他情緒盡數顯示出來了。
師者如父,既然是決心拜林乾為師,邵雲軒早已決定將林乾視作自己的父親一樣尊敬對待。
看著邵雲軒面上的那副表情,林乾後面的話也是說不下去了。
“既然不是什麽時候都能有用的廚房,那就想辦法把自己的廚房給隨身帶上。”
他不過是因為剛剛得了系統解鎖的移動廚房功能,這才想要裝上一把而已。
況且。
所謂的用最簡單、樸素的食材烹飪出美味到極致的菜品。
雖說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林乾猶為不解。
好的廚具和好的食材,不僅能夠帶來更多的便利,也會使得飯菜的口味變得更佳。
然而這樣的話,對著周圍那一臉信服的注視著自己的眾人,林乾是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意念一動。
伴隨著叮叮當當的一陣作響,許多刀具、鍋盆之類的炊具都是憑空落下。
或是古樸大氣,或是寧靜悠遠,又或者暴戾凶厲,氣勢各不相同。
然而無一例外,這些“廚具”都有著一種古老荒蕪的氣息。
沒有了乾坤領域的束縛,這些“廚具”全部都展現出自己完整的威勢。
距離最近,且實力也最為薄弱客棧老板,在那一股股古老威勢的衝擊之下,直接就是脖子一歪,暈死過去了。
邵雲軒也是雙目一凝,從這些“廚具”的身上覺察到了能夠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危險。
盡管腳步並沒有後退,但一雙眼睛,已經轉變成了澄黃的獸瞳,喉嚨間情不自禁的發出示威一般的低吼。
這些來自太古時期的仙器、神器,饒是未經催動,憑借著器靈本身的力量,也有著不俗的威能。
其中那些專攻殺伐的利器,甚至能直接與武王對拚。
然而,受到影響的,並不只有在場的武者。
以擺放“廚具”的灶台為起點,一道道裂紋開始蔓延開來,整座客棧都開始不斷的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倒塌。
“發生了什麽?”
“是客棧裡的武尊打起來了嗎?!”
巨大的動靜,就連先行逃走,
遠離客棧避險的那些人都無法忽視。 猜測會不會是客棧中爆發出那股恐怖氣勢的武尊終於動手了。
鳳非梧桐不棲。
這些被林乾當作“廚具”的神器,在林乾手中的時候,固然是沒有半點脾性的。
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夠營造出那樣一片充斥著混沌靈氣的小世界來滋養他們。
更何況,八十年來,乾坤酒樓之中的一磚一瓦,一土一木,都已經被林乾替換成了極為珍稀罕見的材料。
那些系統任務的獎勵,不用白不用,不是嗎。
別說是梧桐了,甚至那扶桑神木的枝條,都已經被林乾當成是燒火棍來處理。
就算是鳳凰來到乾坤酒樓,也能安然築巢。
然而,他們的安定,也僅限於在林乾的手中。
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這些仙器、神器本身的脾性可是一點都不不小的,一些性子暴躁一些的器靈,甚至比鳳凰還難照顧。
落在這凡物搭就而來的灶台上,對於林乾的這些“廚具”來講,簡直就跟落在泥濘之中沒什麽兩樣。
只要不是個邋遢的性子,就完全無法接受。
倘若林三在此,他大概已經能夠聽到器靈們的大聲咒罵了。
所幸, 有林乾在此坐鎮,器靈們的抱怨倒也並不算狂躁。
只不過,就算是這樣並不怎麽狂躁的反應,若是繼續下去,這整個客棧,大概都是要被他們給拆掉的。
“屠龍寶刀?!”
“九州神鼎?!”
此刻,楚澤整個人都快要陷入癲狂。
“我,我看到了什麽?”
“柳主管,你快掐我一下。”
柳若卿也是同樣呆滯,聞言,伸手一掐,用力一擰,讓楚澤痛呼一聲。
柳若卿無意識之間動用全力,猝不及防之下,楚澤痛得整張臉都扭曲了一瞬。
但也正是這樣清晰的痛楚,讓楚澤明白,眼前的這一切,並不是他在做夢。
乾坤酒樓之中,隔著後廚,更是有著乾坤領域的掩蔽,楚澤雖說是能夠看出幾分這些“廚具”的神異來,但也無從看透其真實的身份。
誰會拿鎮壓九州氣運的聖器當作是做菜用的爐鼎啊?
若真有誰敢如此大膽,怕不是天道直接就一發劫雷轟下來了。
“大概是什麽地品或者是天品的玄器吧?”
這是楚澤等人在當時的猜測。
至於其上那一道道讓楚澤頗有些熟悉的紋理,楚澤就權當是自己看花眼了。
得益於玄胤皇室的記載,楚澤辨認出了九州神鼎和屠龍寶刀的身份。
這兩者,也是少數有所記載,被公認為仙品的玄器。
這時候的他,已經無法再欺騙自己。
那種連他都隱隱感到戰栗的威勢,又怎麽會是仿製的假貨能夠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