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之中的林三兀的睜開雙眼。
林三的臉上露出一縷嗜血的冷笑來。
“既然這麽喜歡做惹人厭的蟑螂,那麽,想必也是做好了被人碾死的準備。”
當然,酒樓之中自然是沒有人會回答林三的自語。
至於酒樓內那些叫囂著要求林三滅殺掉所有惡客的器靈們,當然是算不作人類的。
天武傀儡被製造出來的初衷,可從來都不是為了當作是酒樓之中的雜役工作。
而此刻,在乾坤酒樓之外,朱酒滿臉怨憤的看向乾坤酒樓的牌匾。
“朱公子。”
在他身後,一名尖嘴猴腮的武者滿臉擔憂的勸道。
“楚城主似乎十分看重這家乾坤酒樓,我們還不是不要再招惹楚城主了吧。”
能夠跟這些城外的賊寇扯上關系,朱酒的父親也並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只不過,就算是朱源裕在澧水城中也算得上是一方小小的霸主勢力,但要與楚澤麾下的城主府相比,還是太過羸弱了些。
想要讓楚澤心生忌憚,至少也是需要達到易煙商會那樣級別的勢力。
自然,在得知了朱酒竟然敢膽大妄為的招惹楚澤之後,本來就並不重視這個蠢笨么子的朱源裕狠狠的教訓了朱酒一番。
朱源裕所憤恨的,並不是朱酒對楚澤下手這一點。
倘若有合適的機會能夠侵佔下整個澧水城城主府的資源,朱源裕自己也是會毫不猶豫的對楚澤動殺心。
他所憤恨的,是朱酒沒能確定消息的真實就動手,結果自己反被楚澤等人懲戒一番,還賣出了朱源裕自己。
朱源裕更是三令五申,命朱酒不能再去招惹楚澤。
不說澧水城的這位楚城主與玄胤皇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已經是一個公認的秘密,就是他那一身武尊的修為,也不是他們朱家現在能夠招惹的。
然而,讓朱源裕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一番告誡,不但沒有讓朱酒心生警惕,反倒是使得朱酒一點點將整個朱家推入深淵。
面對自己的父親,朱酒還是十分聽話的。
況且他自己也明白,他所得消息有誤,楚澤的實力一點沒有受到影響,那麽他就完全沒有報復的機會。
可是,囂張慣了的朱酒如何咽得下心中的那口怨氣。
本身被楚澤落了面子的仇沒有報,現在又是被狠狠的削上一頓。
如果朱酒是咽得下這口怨氣的人,那麽,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出現在乾坤酒樓門外,遭受那樣一次毒打。
既然楚澤和柳若卿所在的城主府惹不得,乾禦閣的邵雲軒同樣惹不得,那麽,唯一能夠讓他發泄怨氣的,就只剩下那家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乾坤酒樓了。
“你們在怕些什麽?”
朱酒一臉的無所畏懼。
他可是已經得知,楚城主已經帶著那位柳主管離開了澧水城。
“現在楚澤和那柳若卿都不在城中。”
“就算是不能對城主府動手,難道你們還會擔心這麽一家小小的酒樓有什麽應付不了的強敵嗎?”
朱酒冷笑不已,目光陰狠。
他從來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動手的三人招惹不得,那就只能退而求次,轉而去折騰能夠招惹的對象。
而乾坤酒樓,也就成了朱酒用來泄憤、欺凌的對象。
方才發話那人滿臉無奈。
如果可以,莫及當然是想要十分強硬的回上朱酒一句,
他所擔心的,正是乾坤酒樓之中會出現未曾預料的強敵。 在那群被朱源裕當作是斂財工具的賊寇之中,他是少見的幾名活得十分長久的武者了。
這並非是出於強大的實力,而是一種對危險的玄奧感知。
這種預感,讓他拒絕了朱源裕假惺惺的善意,沒有接下那含有蠱蟲的丹藥,成為只能任由朱家驅使的短命工具人。
也多次的將他從死境之中拯救出來。
對於自己的這種預感,他深信不疑。
而此時,在來到了這家乾坤酒樓之後,他渾身上下全部的毛孔都在叫囂著危險。
“死!”
“如果踏進了這家酒樓,是真的會死!”
可他卻並不能這樣反駁朱酒。
先不說就算只是剛來到朱酒麾下,他也知曉朱酒是絕不會聽從他的勸告。
況且,朱酒的殘暴之名,在他們這群賊寇之中也是有所耳聞,觀朱酒此時的怒狀,如果是想要再繼續勸下去,恐怕,就是他先一步要血濺當場了。
對此,莫及也只能無奈的退後。
雖說朱源裕的命令是讓他看著朱酒,不要讓朱酒再惹出什麽奇怪的事端來,但是,就憑他的身份,又豈能說得動朱酒。
在其他賊寇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莫及腳步後撤,一點點的挪至了隊伍最後方。
沒有了反對勸告的人後,朱酒再無顧忌,獰笑著向前。
在他看來,這樣一家乾坤酒樓坐落在這麽一片貧瘠的偏偏地域,其主人肯定也不會是有什麽權勢的人物。
像是那乾禦閣,直接就是坐落在澧水城中最為繁華的地帶。
而這家乾坤酒樓卻只能坐落在這小巷之中,定然不會有任何反抗他的能力。
朱酒也是沒了放狠話的意思,他現在,隻想看到這家乾坤酒樓快些被全部砸爛。
只有這樣,他的心裡才會舒坦幾分。
“上!”
“都給我上!”
朱酒面目猙獰,率先衝上前去。
“給我徹底的毀了這家酒樓,我大大有賞!”
此刻朱酒心中唯一惋惜的,只有這家乾坤酒樓的掌櫃這次似乎也是隨著楚澤一同離開了。
這些賊寇被蠱蟲所攝,雖生命大幅減短,卻也獲得了他們大概需要窮盡一生才能獲取強大實力,與此同時,他們也無法再抗拒朱家人的指令。
蠱蟲的影響,再加上朱酒所說的賞賜的誘惑。這麽一群窮凶極惡的惡徒都是嗷嗷亂叫著衝向乾坤酒樓。
和朱酒想的一樣,他們也並不覺得這樣的一家酒樓中會有什麽他們應對不了的敵人。
在這麽一群殺氣滿滿的惡徒之中,只有莫及一人顯得格格不入。
其他人都在向前,唯有他一人,反倒是逆著人流,無聲無息的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