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許廣川正拽著劉病已的手腕,到達一個長亭。
透過長亭,繞一個彎兒,經過一個小廣場,便到達了會客的大廳。
此時的長廊內聚集了不少郎君,正在進行著詩歌比賽。
歐侯青陽為了阻撓寶緣齋的人擅自闖入會客廳,引起許萍兒的反感,便借機與幾位好友打招呼,從客廳出來,站在長廊盡頭正與幾位有頭有臉的郎君說著話。
歐侯青陽一旦出來,就被眾郎君簇擁著,紛紛示以道賀。
“鳴東老弟,萍兒姑娘美豔無雙,自然是與你這詩歌小霸王相媲美啊!”
“郎才女貌,好一對佳人呢!”
“聞聽鳴東正在為我們讀書人出頭,不但做了勸學詩,勸導天下人重視讀書,還替讀書人謀生計,謀前程,真是聞之興奮,聞之慨歎呢!”
“鳴東兄,真乃讀書人的救星!”
“萍兒姑娘非鳴東莫屬了,我等皆不如也!”
歐侯青陽被眾人說得飄飄然起來。
而此時,許廣川正拽著劉病已的手腕朝這邊走來。眾郎君的目光紛紛聚集到那位俊俏的年輕郎君身上。
歐侯青陽瞬間覺得,剛才好不容易被自己烘托起來的好氣氛頓時變得索然無味。
他朝那少年望去,不覺也張口啞然。
他心說,“都說我是俊朗之人,沒想到這少年更是勝過我幾籌!”
有人比他強,他偏要將他踩在腳下踐踏。
“叔父,此人是誰,還得勞煩叔父親自去領來?”歐侯青陽皮笑肉不笑,遠遠地朝許廣川詢問到。
“此人正是寶緣齋的東主,劉病已!”
不知道許廣川真傻還是故意拿話氣他,竟然什麽都說了。
“什麽!”歐侯青陽臉色驀地震驚萬分。
外面有人傳聞許萍兒正與劉病已打得火熱,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是當今火熱的寶緣齋的東主。這消息怎能不讓人氣憤。
此時的眾人都撇頭來看歐侯青陽,知道他的臉面在此刻全都掉在了地上。
有些人早已對許萍兒在外有心意郎君之事有所耳聞,沒想到今日正巧與歐侯青陽撞見了,鹿死誰手,免不了一場行風血戰。
眾人一想到這些都幸災樂禍地正在等待一場好看的戲碼。
現場靜寂了幾分,不管男男女女皆齊刷刷地看著歐侯青陽。
大抵都能猜得到,今天的賽事會是為他做的嫁衣。
正巧此時,許廣川牽著劉病已的手腕來到跟前。
“等等!”歐侯青陽伸出胳膊,阻攔住了許廣川。
許廣川被他這突然一襲而站定了,看到歐侯青陽面色陰沉,便瞪眼看他:“你這是要做什麽?”
歐侯青陽突然冷笑起來:“叔父,今日的賽詩會是有規矩的,我們這裡做出一個題目來,新來的人答出來,且讓大夥兒滿意,他才能進入大廳,見到許家小娘,否則,不好意思,我們只能送客了!”
許廣川覺得老臉掛不住,生氣地問到:“你!什麽時候定的規矩?”
“不好意思,剛剛!”歐侯青陽刷地一下打開寶緣齋特製的玉折扇,扇動起來。
“你!”許廣川氣得眼泡子都要擠兌出來了。
此時,有一個幫腔的郎君見到了巴結歐侯青陽的好機會,連忙踱步向前,“叔父,鳴東兄長為我們讀書人做了勸學詩,他還要擬定萬言書,上書朝廷,鼓勵天下興辦學堂,在朝廷內增設官職,為讀書人博得一份功名。而功名並非人人得之,需智慧者擁之。所謂智慧者,最關鍵的便是那命題與答題的技巧。我們剛才也商議了,為了能夠在將來考取個好功名,從現在起就要行這樣的文風賽事。”
瞧著這哈巴狗模樣的人,劉病已本來覺得甚為好笑,可一聽到“勸學詩”三個字竟然成了面前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的專利,劉病已的眼光陡然放射出了要殺人的目光。
“在這個世上不可能會有比我更早知道未來的事情的,這首詩篇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想出來。”劉病已思索著,將目光掃視一遍,突然想起今日早上,書畫院裡的一位書生說,取了名字便於廣而告之,沒想到這風聲走得如此迅猛,竟然惹起了軒然大波。
看來,這些讀書人真的是為了無前路而愁壞了。
不過,自己的“專利”竟然被這樣的小人竊取了,還做了他顯擺和把別人踩在腳下的嫁衣,實屬可惡至極!
“這樣的人,我劉病已若是不以牙還牙,豈不是白白掌握了那幾千年的歷史知識了!”
劉病已心裡下定決心要將面前的家夥踩在腳下,痛痛快快地跺上幾腳。
歐侯青陽見劉病已看他的眼神不善,便瞪著一雙大眼睛,惡狠狠地說到:“你瞪什麽眼!等會兒答不上題,麻煩你從這兒趴著出去,就像狗一樣!”
“大膽!我許家的客人容不得你來放肆!”許廣川氣憤地怒指歐侯青陽,大聲吼道。
他護著劉病已,說一聲:“我們走,不去理他!”
劉病已卻站著紋絲不動,對著歐侯青陽說到:“什麽題目,請講!”
此時,有人正將長廊旁側的一處石牆刷上了白粉,正待答題者在上面書寫文字。
歐侯青陽冷笑著,在庭院內踱著步子,忽然轉身站定,說出了題目:“要寫一首詩,每一句必須要有正有反,不可生造硬套,而且要蘊含人生哲理。”
眾人聞聽此言,無不交頭接耳,紛紛揣摩其難度,都搖著頭面露難色。
甚至連許廣川都為此題難住了,忘記了剛才的氣憤,捋著胡須,皺著眉沉思起來。
而唯獨歐侯青陽一臉的自信,甚至難掩壞笑。因為他的袖口裡正藏著一首早已寫好的這類詩歌。
劉病已雖然乍聽到這樣的問題覺得難度挺大,不過,一想到郭德綱老師的海量定場詩,立馬信心百倍。
歐侯青陽先是為劉病已的淡定而驚訝,不過隨後想起,別人說這人是個傻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正待要看他如何出糗。
此時,有多事之人已經將這題目抄送給滿園子裡的女眷,還有眾郎君和小娘們,也有人送達客廳裡,許萍兒手裡。
“呀!鳴東兄出的這道題貌似不易作啊!”許萍兒念出此題後,思索半天,皺著眉,說出了目前的窘境。
在場的人也都皺起了眉頭,一番苦苦思考。
就算一位被稱為杜縣大文豪的白發賓客也苦著臉,無法抒懷。
“鳴東這孩子還真是才智絕人呢!”許廣漢讚歎到。
坐在上首的歐侯思成自然是會心地一笑,等著他的兒子給眾人露一手。
他和兒子這兩個狐狸一般的精明人早已為今天的賽事會準備地妥妥地。
長廊處,大家本以為這個俊俏的小生會麻利地說聲“在下無能,無法作答”後,灰溜溜地走掉,沒想到他竟然徑直來到剛剛粉刷好的牆壁前,蘸飽墨汁,開始在牆面上刷刷點點。
眾人以為小孩子逞能就逞能吧,喜歡塗鴉就塗鴉,大不了浪費一些白灰粉。
但當劉病已的頭兩句寫下後,引來無比震驚的寂靜,隨著這寂靜蔓延開來的是眾人朝粉白牆面聚集過來。
只見那頭兩句寫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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