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黑幫龜兒子特拉索夫的恐嚇,高超恬淡地一笑,扭轉臉龐盯著前擋風玻璃,繼續緩緩地向前開。
特拉索夫把手中的槍收了回去,高超卻猛打方向盤,迅疾地掛了個倒檔,朝著對方的車門撞了過去。
幾個黑幫殺手大驚失色,連忙從腰間掏出手槍,對著皮卡車的後擋玻璃連續射擊。高超迅速蹲了下來,單手捏著方向盤猛地掛檔,踩著油門向前衝。
高超調轉車頭默念著一分二十五秒防爆盾,扭轉身體正面朝向對方攻擊的方位,從腰間拔出槍對著黑幫分子開槍還擊。
對方至少有兩輛車具有防彈鋼板,能輕松抵擋手槍子彈的射擊,皮卡車在火力和防護方面都不如對方,後窗和前擋風玻璃上布滿了彈孔。他隻好開足油門逃竄。
皮卡車的排氣管中噴出藍色的煙霧,發動機轟鳴快速飛馳,三輛黑幫車輛在後面緊追不舍。
在平直暢通的公路上行進皮卡根本逃不過黑幫轎車的追擊,這些人的子彈也似乎打不完,車鬥劈裡啪啦跟放鞭炮似的。
他把方向盤一拐離開了公路,沿著崎嶇的土路向森林裡的伐木場行進,車輪卷起翻滾的塵土,發動機轟鳴澎湃顛簸不停。
黑幫的車輛全是轎車,底盤太低在崎嶇土路上難以行進,隻好放棄追擊。
龜兒子特拉索夫把頭探出車窗高聲叫囂道:“混蛋,我要找到你的家!我要把你的房子燒掉,我要殺了你!”
高超扭頭看向車座上,橘貓已經奄奄一息,子彈撕開了它的腹部,卻低下頭喵喵地叫喚。
他心中湧起難以言說的憐惜之情,把橘貓抱在懷裡,看著它慢慢閉上瞳孔,身體逐漸變冷發硬。
最終還是讓橘貓祭天了,換來的是劇情邏輯完整,他可以去找那龜兒子特拉索夫報仇了。就算主角威克沒有被殺掉狗狗不去報仇,他自己也是要大殺特殺的。
他開著車在伐木場繞了一圈,才緩緩開著車回到家。
高超從車庫裡找出一把鐵鍬,在屋後的土地上挖出一個深坑,將橘貓埋了進去。
接下來就該等待威克死掉狗狗,兩人才可以同仇敵愾,一起找黑幫算帳。
威克的狗是對女朋友的思念和寄托,小狗無辜被人殺死那是真實的,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去報仇。
高超自己的仇恨就有點像碰瓷了,被殺了一隻小貓,這隻貓還是他剛養的,給本來突兀的劇情增添了幾分沙雕的因素。
黑夜裡他看見對面的大房子裡閃爍微光,看來是威克遭受了襲擊,不過現在他不願意過去湊這個熱鬧,萬一狗狗死不掉,威克是否會怒而出手,還是個未知數。
等到這些人走後,高超才帶著家中的雷明頓霰彈槍背在身上,慢條斯理地向威克的別墅走去。
威克家的車庫門已經被破壞,那輛超豪華跑車已經被搶走,只剩下一輛銀灰色的越野車,車窗玻璃也被人用棒球給砸出窟窿,四個車胎全部變得乾癟。
他從車庫來到威克的客廳裡,看到那小狗黛西已經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柔順的毛發上沾染了鮮血。
威克則躺在小狗的旁邊,口鼻上滿是汙血,兩條手臂上腫得黑青發紫,看來遭受了殘酷的毒打傷害。
高超輕輕拍了拍威克的肩膀,低沉地呼喚他道:“威克,威克?”
威克眯開了一條眼縫,看見恍惚有個人影蹲在面前,憤怒至極的他掙扎地撲起來要攻擊高超。
高超猛地向後一跳,趕緊給自己澄清:“你認錯人了,是我!我是你的鄰居高超。”
他發腫的眼睛使勁地眯出一條大縫隙,
也許看清了高超的樣貌,全身緊繃的肌肉也松懈了下來。他把狗狗抱在懷中輕輕撫摸,臉上滿是傷痛和不甘。高超蹲在他面前低聲說:“咱們倆是同病相憐,我的貓也被他們給殺了。我養了它五六年,是我情感的寄托,這個該殺的混蛋,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威克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問他:“你跟他們有什麽過節。”
“我今天開車準備去伐木場看看,在路上碰到幾個開著豪車的家夥,我只是多看了他們幾眼,便被他們拿槍指著。老子輩子我還從未被別人這樣威脅,我立刻掛了個倒檔撞了上去,把這混蛋的車給撞癟了。這些家夥自然不肯善罷甘休,開車追了我五六裡地,朝著我的車打了幾百發子彈。本人雖安然無恙,但我的貓被他們開槍打死了。”
威克麻木地站了起來,把小狗的屍體裝進了一個紙盒中,來到了別墅旁邊土坡上。高超跟在他的身後,臉上也帶著肅穆的神情,就好像在參加一場葬禮。
他用工兵鏟挖了一個小坑,雙手將盒子放進去,捧著新土堆出來墳堆。
威克回到家中用刷子清洗地面,高超站在他的對面低頭說道:“威克,我們應該聯合起來,共同找罪犯報仇。”
對方淡然地點頭問他:“你只是一個伐木工麽?”
“沒錯,我是伐木工,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伐木工。”
威克雙手一托從地上站起來,轉身往車庫走去,口中說道:“附近有一處車輛改裝廠,不管誰搶了我的車,他都要開到那裡去。”
他在車庫裡看到了自己車輛的慘狀,高超站在身後揶揄地說道:“看來你只能坐我的車了。”
幾分鍾之後,高超開著皮卡車顛簸著衝出院子,車頭和車尾搖搖晃晃。威克皺著眉頭抓緊了車頂的握把。高超則雙手左右快速地打著方向盤,其速度行雲流水宛如秋名山車神,讓威克這樣的老殺手都心中自愧不如。
他們來到高架橋下的車輛改裝廠,兩人在廠門口下車,並肩走了進去。
車輛改裝廠的老板坐在小轎車的平頭前,正端著酒杯淺慢品嘗,威克坐了下來,老板握著酒瓶給他倒酒。高超則站在不遠處打量改裝廠四周。
這地方也是黑幫的產業,專門用來改裝賽車,也用來給贓車抹去記錄,改變發動機號和車架號,然後又當做二手車給賣出去。
威克問改裝廠老板:“車在這兒嗎?”
“之前在這裡。”
“是誰偷了我的車?”
“尤瑟夫特拉索夫乾的。”
威克平淡地凝神問道:“維果的兒子?”
老板下意識地捏緊了酒杯,點點頭確定了他的答案:“是的。”
維果是紐約城最臭名昭著的黑幫的老大,手底下的打手和小弟沒有八千也有五千,再加上他的手下多數是戰鬥民族,基本是想欺負誰就能欺負誰。但傻了吧唧的特拉索夫竟然欺負到了威克的頭上,這屬於是老太太翻跟頭活膩歪了。
改裝廠的老板也不敢好言相勸,只是問他:“你準備怎麽辦?”
威克回答道:“先給我弄輛車。”
老板側抬起頭看見了高超,非常感興趣地問道:“我記得你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從什麽時候起有了同伴?”
“他不是我的同伴,只不過他也受到了襲擊,跟我同時前來尋找凶手。”
老板臉上露出神秘笑容說道:“你應該告訴他維果是誰,免得讓他摻和進來白白丟掉了性命。”
“我完全清楚。”
威克很快就從汽車改裝廠裡開出一輛車,再也不用坐高超顛簸的皮卡。
兩人在汽車改裝廠門口碰頭,威克不善言辭,想要委婉地勸說高超放棄與他一起報仇,但話出口就感覺是輕視對方:“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他是紐約黑幫首領維果的兒子,如果你沒有聽說過維果,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他是稱霸紐約城的俄羅斯黑幫,手下擁有數千槍手,得罪他的人第二天就會被拋屍荒野,所以我想……你不要摻和這件事。你我的仇人是同一個人,我可以乾掉他們,你只需要在家中等待消息。”
威克這是要單打獨鬥,認為自己加入他不會有幫助,反而會影響他的戰鬥力。
高超靠著皮卡車搖了搖頭:“威克先生,你多慮了,報仇是過程而不是結果,如果我坐在家中等待你的好消息,那我就太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我那死去的貓咪。”
“也請你放心,我可不是一個一般的伐木工,戰鬥力也許不會低於你這樣的殺手。”他迅速從腰間掏出手槍,瞄準改裝廠大門標識牌柱子上方的攝像頭開槍,啪!第一槍就擊碎了攝像鏡頭的玻璃,第二槍第三槍全打在上面,被擊打成一堆碎塊。
威克看到了高超的槍法,表示讚同地點了點頭。
“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各自回家攜帶裝備,然後我們到你家會合。”
兩人各自開車回到家中,高超掀開客廳的鐵蓋回到地下室,開始挑選武器。看過電影的人都知道,疾速追殺基本上都是在各種房間和狹小的街道上戰鬥,甚至還會進行貼臉擊殺,黑幫所使用的武器也基本上是衝鋒槍和手槍。
他決定帶兩把手槍和一把hk416突擊步槍,兼顧近戰和中遠程戰鬥。他把九毫米貝魯彈裝了六個彈夾,556毫米北約標準彈裝了四個彈夾,他把這些武器裝進手提包中,提著來到了威克的家中。
高超站在威克家寬敞的客廳裡,聽到腳底下傳來咚咚砸擊的聲音,威克把自己的武器都澆築在地下室的水泥地下面,本來鐵了心打算金盆洗手,沒想到狗狗的去世激發了他再次戰鬥的欲望。
……
與此同時,紐約城的一座大廈中,黑幫老大維果正在教訓自己的兒子。他狠狠地給了龜兒子一拳後,開始給他科普約翰威克的恐怖之處。
反正他就是個非常牛逼的殺手,曾經用一支鉛筆殺了三個人,後來威克因為選擇了愛情,要求退出黑幫組織。老大維果知道留不住他,故意刁難出一個困難得任何人無法完成的任務。
威克完成任務後留下了一堆的屍體,這些屍體全部都是維果黑幫的仇敵,因為這些人被乾掉,維果成為了紐約地下世界的皇帝,讓其它城市的黑幫望而生畏。
維果恨不得大義滅親把兒子推出去,但他子嗣單薄,就這麽一個兒子,現在不管他犯了誰的逆鱗,他都要把兒子給保住,不然自己身為黑道老大的顏面何在。
他打開保險櫃,從裡面拿出一個厚厚的電話簿,翻出威克的名字,提著座機給他打電話。希望能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勸說威克放棄私人恩怨。
威克剛剛從地下刨出武器箱子,裡面放著四把手槍和彈夾,一把匕首,四個手雷,另一邊放著一疊疊的金幣。
這些金幣被稱之為殺手金幣,是黑幫和殺手團體之間流通的貨幣,這種金幣很昂貴,基本需要用到金幣的目標都是難纏的大目標。
高超提著袋子來到他的地下室,恰巧在這個時候,地下室裡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滿臉不甘的威克站起來,走到工作台旁邊去接電話,正是維果打來的。
這位維果也算是個嬌傲的大佬,五年來他逐漸手眼通天,還從未放低姿態說軟話。面對威克他只能盡量委婉地致歉道:“你好,威克,我聽說了你妻子的事情,我也很難過,節哀吧。”
這是屬於哪壺不開提那壺,說話直接朝人的肺管子上戳。
威克一聲不響聽著,想聽聽這家夥能說出什麽解決的辦法。
“或許是偶然,或許是天意,或是倒他媽的霉讓我們再次相遇。”威克聽到這些話,依然一言不發。高超站在旁邊都感覺對面人的尷尬,但那位維果先生依然鍥而不舍:“威克,我們不能再衝動行事了,要用文明人的方式來處理,早點息事寧人。”
威克聽了一堆,感覺都是廢話,就憑這兩句話勸說他罷手,維果未免也太自信了。
他直接了當地把電話給掛斷了。
談判破裂之後便是爭鋒相對,維果立刻對自己的手下吩咐:“找人做事吧。”
“需要多少人?”
維果反問手下道:“你有多少人。”
……
高超對放下電話的威克說道:“既然已經向對方宣告了你的態度,他們必然會先下手為強,或許今天晚上就會找上門來。所以我今晚要留在這裡,共同面對我們的敵人。”
“隨你的便。”
高超從腋下的槍套中掏出手槍,檢查彈匣中的子彈後,坐進了威克家柔軟的大沙發中。
威克到浴室去洗澡,清洗他身上的疲憊與傷痕,也開始積極地準備。
洗澡這個行為多少與洗心革面有關系,或者是告別舊的自己,迎接新生命的到來。但洗澡對於威克來說,那就是讓自己清醒,也時刻提醒自己。他已經四年沒有摸槍了,必須通過一場洗禮,讓他回到最佳的狀態中來。
他給自己換了一身黑西裝、黑領帶和黑襯衫,這些都是暴徒的標配。
黑幫老大維果坐在壁爐前唱起了夜魔之歌,這是紐約地下一個臭名昭著的團體名字。他們通常在夜間出沒,任何被他們視作對手或者他們被雇傭獵殺的目標,都會在夜裡被悄無聲息地消滅。
維果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大手筆,直接派來了夜魔的團隊,務必要做到畢其功於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