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對這樣的場景也只能氣抖冷,他堂堂一個羅馬帝國的皇帝,費了這麽大的心機和力氣舉辦角鬥賽事,才能獲得這麽一點點的聲望。
他一個奴隸角鬥士何德何能,竟然能讓萬眾為他歡呼。
姐姐露西亞公主看到了皇帝的囧態,側過臉來安慰他說:“兄弟不必為了這個煩惱,他縱然取得萬丈榮光,也只是個平凡的奴隸,只能在角鬥場博人歡笑,並最終曇花一現。”
皇帝陰險地笑了笑:“你說的對妹妹,民眾很快就會忘記一個死人,而會永遠記得我的恩賜。”
角鬥場的大財主潘多從看台上探起身,對著下方高聲喊道:“接下來我們歡迎偉大的退役角鬥士之王,來自高盧的勇士底格裡斯!
聽完他的說話,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角鬥場底部的大門,門板嘩啦往兩邊大開,四匹白色的馬兒拉著一輛金色戰車,戰車上的勇士也穿著金光閃閃的戰甲,虎形金盔上戴著鐵面罩,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這位角鬥士之王拿著雙持武器,左手是戰斧,右手是長劍,根本用不著盾牌。因為對方內穿鎖環甲,外面套著分節式鐵甲,不但刀劍加身傷不了他分毫,重錘砸上去也不起多大作用。
也只有高盧勇士這麽大的力氣和體格能夠承受得起這樣厚重的鎧甲,但這已經嚴重違規了,簡單來說就是不講武德。
底格裡斯從戰車上跳下來,掀起臉上的面罩雙手把武器舉在手中向看台上的觀眾和皇帝致敬。
他轉身對馬克西姆斯說道:“我以角鬥士的禮儀向你挑戰開始吧。”
馬克西姆無動於衷地彎下腰來,從地上抓了把土搓了搓手,然後緊緊地握住了短劍。
底格裡斯合上了面罩,雙手揮動著武器朝著對方砍去馬克西姆一邊舉起盾牌抵擋一邊向後退卻。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三個帝國士兵拉動了地面上的鐵鏈一個地下的牢籠突然打開脖子拴著項圈的猛虎從裡面撲出來,鋒利的爪子差點夠著馬克西姆斯的後背。
他一個閃身躲避開去猛虎突然撲了個空五六個士兵慌忙拽住了鐵鏈,買免得這野獸誤傷了底格裡斯。
這已經純粹是作弊了,看台上的民眾紛紛大喊:“不公平,不公平這對我們家馬克西姆斯不公平。”
皇帝康茂德滿不在乎地抽動了鼻子民眾對他來說是最礙事的東西所以說他雖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殺了馬克西姆斯但製造一場不公平的比賽讓他失手還是很輕松的。
馬克西姆斯被迫退往角鬥場的西側但西側卻也有幾個士兵拽開了籠子將地下的猛虎放了出來。底格裡斯進攻的勢頭正猛馬克西姆一個不防備竟被那猛虎爬在了後背上。
他一個彎腰脫身出去甲胄上留下了一串老虎的爪印,底格裡斯步步緊逼雙手中的刀斧對準他劈頭蓋臉地砍將下來,馬克西姆斯將盾牌護在頭頂轉而退卻到了東面。
高超在台上看得心驚肉跳,他雖然早已知道這場賽事的結局但此時也不免為馬克西姆捏了把汗。
至少從現在來看,馬克西姆的戰鬥策略是正確的。對手底格裡斯雖然凶猛雄壯攻擊力強悍但厚重的鎧甲限制了敏捷性,也增加了體力耗費。馬克西姆斯只要與他堅持耗下去,就必定能夠反敗為勝。
此時馬克西姆已經經歷了來自三個方向的猛虎撲擊,這使得他的活動場地越來越小等他退到南面時,一隻猛虎突然從背後撲上來馬克西姆斯摔到在地老虎把爪子按在了他胸口上。
馬克西姆斯的短劍始終緊緊握在手中,立即反手一劍刺穿了老虎的喉嚨。
他從老虎屍體下脫身出來,抓起盾牌繼續與敵手對抗,底格裡斯的刀劍劈頭蓋臉砍下來,他一邊舉起盾牌,另一手用短劍掛掉了對方手中的斧頭。
底格裡斯索性雙手握劍猛烈揮砸下去,這一下的巨力把馬克西姆斯的盾牌也砸飛了出去。
馬克西姆顧不上手臂的吃痛連忙翻滾開去伸手抓住斧頭,用尖嘴的另一端朝著底格裡斯的腳面砸了下去直接穿透釘在了地面上。
底格裡斯發出了痛苦的喊叫聲,馬克西姆趁機揮劍砍擊他的後腿彎,使其跪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了鮮血。
馬克西姆把斧頭橫在了他的脖子上抬頭仰視看台直接宣告了自己的勝利,民眾立刻發出了激烈的歡呼聲,能連續地在如此險惡的,不公平的賽事中生存下來,馬克西姆斯的強大簡直可與戰神比擬。
露西亞在心中松了一口氣,她看中的男人果然不同凡響,只是她已經無法去感受這個男人的胸膛,她們之間的身份已經是天差地別,唯一能讓他感覺到欣慰的是。這個男人將以他的方式來拯救羅馬,同時也給她們母子創造掌控羅馬政局的機會。
她扭頭看了一眼坐在皇帝身後的高超,她甚至開始相信只有馬克西姆這樣的人,才能夠得到高超這些人的追隨,甚至無關身份等級的差距。
高超衝著他眯了個笑臉,但他不知道這位公主已經想多了馬克西姆斯確實算個人才但還遠遠不到讓高超追隨的地步。
想他已經經歷了多少電影,在影片中遇到了多少強大而又傳奇的主角,然而這些主角最終會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馬克西姆也一樣。
皇帝康茂德尷尬地露出笑容,沒想到他找來羅馬曾經最強的角鬥士,為馬克西姆造出不公平的條件,製造出許多殺機和陷井,沒想到依然被他給反殺了。
看來這些角鬥士中沒有人能乾掉馬克西姆,要不他親自上場與他角鬥,還真別說,康茂德確實有這個打算。因為馬克西姆斯名聲已經到達了巔峰,他只要成功打敗並殺死他,他就可以碰瓷蹭對方的流量,甚至能夠踩著他的屍體成為羅馬歷史上單兵戰鬥力最強皇帝的稱號。
雖然這稱號可能就只是個稱號,不能帶給他更多加成,但滿足虛榮心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這時萬千的民眾正在高呼:“馬克西姆斯!馬克西姆斯!馬克西姆斯萬歲!”
皇帝忍著尷尬伸出大拇指,然後內轉朝下。
當位高權重的奴隸主做出這樣的判決後,馬克西姆斯就該行刑,把失敗者底格裡斯給乾掉。
但他卻輕蔑地看了一眼台上皇帝的位置,把手中的戰斧扔了出去,並沒有殺死對方。
台上的無數觀眾又一個勁地高喊:“仁慈的馬克西姆!仁慈的馬克西姆!”
成功後的馬克西姆應該明白一件事情,當你的名望足夠高的時候,無論你做什麽,說什麽都是正確的。馬克西姆也最終體會到了眾星捧月是什麽感覺,遠遠比他在戰場指揮千軍萬馬來得痛快。
皇帝氣鼓鼓地轉身離開了看台,估計他回到皇宮裡以後還得哭鼻子。
康茂德回到皇宮後,不但瘋狂地砸東西,還跑到先皇的雕像前面,揮動短劍瘋狂地劈砍,把馬可奧利略的雕像砍得缺耳少鼻子,隨後又抱著父親的雕像嗚嗚哭泣。
躲在角落裡的小王子嚇得夠嗆,她的母親露西亞連忙上來抱住了他。她開始對自己的兄弟感到了恐懼,特別到了晚上還要承受他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露西亞離開皇宮後,親自來到議員格拉古斯的住處,向自己的合作夥伴哭訴:“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他,我要他盡快死掉。”
“夫人,我們需要等待,切莫操之過急。”
“能不急嗎?他現在愈發瘋狂,如果不盡快乾掉他,馬克西姆斯會在角鬥場死掉,我的兒子也會被他殺掉。”
“那你準備怎麽辦?禦林軍在他手裡,民眾也對他的行徑一無所知,他們都在皇帝的角鬥事業裡得到了慰藉。”格拉古斯問道。
“你去聯絡元老院的議員們,讓他們隨時準備召開議會確定新凱撒的人選也就是我的兒子。我去找馬克西姆斯的擁躉高達姆斯,只有他所率領的西班牙第一軍團,才有一舉擊敗昆塔斯禦林軍的能力。”
格拉姆斯挑起了眉毛,他對公主搖了搖頭說道:“不論做什麽,我們的第一要義就是穩妥。這個高達姆斯的立場很讓我懷疑,他同樣跟皇帝和昆塔斯走得很近。如果他只是康茂德拋出的一個誘餌,或者在關鍵的時候倒戈,你,我,還有馬克西姆斯,我們這些人最後都會死得很慘。”
“不,我認為我可以相信他。”
“為什麽這麽說,你認為他為什麽要幫你?”
“不,他不是幫我,他是在救馬克西姆斯,我確信他對馬克西姆的衷心,你難道不相信人格魅力能夠感染一個人?你沒看到今天他在角鬥場上的雄姿,這樣的英雄人物任何一個手下也會衷心跟隨的。”
格拉姆斯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我這就去元老院聯絡。”
格拉古斯這位老議員一路來到元老院,把在場的所有議員都召集到了地下室,低聲向他們宣布道:“露西亞公主和他們的盟友要行動了,我們元老院的機會也來了。”
這時一名議員打斷他的話問道:“格拉古斯議員,請問你是要扶持露西亞和他的兒子登位嗎,這樣你就會成為他們母子的股肱之臣,被任命為羅馬的執政官。”
“不!”格拉古斯斷然說道:“我要謀求的是恢復共和,露西亞母子只是我們元老院重新掌控政局的棋子,我將成為新共和時期的第一任執政官, 之後的歷任執政官都將由你們來推舉,這樣我們等於再次創造了歷史,從而留名萬世。”
幾個議員都笑了起來,他們拍著格拉古斯的肩膀笑著說道:“你會像創立共和的盧修斯那樣名垂青史的。”
這邊露西亞公主找到了高超,把她的計劃合盤托出。
高超再次向他確定:“你已經決定了嗎?”
露西亞想起了古格拉斯的懷疑,眨著眼睛問他道:“你如果帶著大軍進入羅馬城,你會把大軍的統轄權移交給馬克西姆斯嗎?”
高超一聽她這樣問,就知道這位公主不信任自己,她害怕自己學董卓稱霸羅馬,把一切權力奪在手中,讓她的所有算盤都落了空。但馬克西姆斯就不一樣了,這位將軍從壓根起就沒有爭權奪利之心,不然他也不會死掉妻兒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這位長公主仍然要利用馬克西姆,為她和她的兒子成為凱撒而鋪路。
“公主你看,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在進入羅馬前我會把軍隊駐扎在羅馬郊外,然後派一部分精兵潛入城中,將角鬥場裡的馬克西姆斯救出,然後再宣布他為軍團領導者,由他帶領我們進入羅馬城。你看露西亞公主,我這樣安排可好。”
露西亞滿心歡喜地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可以完全信任你了,你給遠在西班牙的軍隊下令出發,我們商定出一個進城日期,到時候我和元老院的人會裡應外合打開城門。”
“七月七日。”高超篤定地說道。
“為什麽是七月七日呢?”
“什麽?”高超反問她:“七不是你們的吉利數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