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反應極快,抓著文哥的肩頭迅速後退,子彈啪一聲打在了肩頭上,幸好有防彈衣攔住了彈頭。他護著文哥迅速躲在車後,五六人全部趴在了車屁股後面。
高超緊靠著車後尾箱蹲在地上,把裝在布袋中的長槍抽出,雙手端在了手中。他根據樓頂的距離向上調整標尺,把槍架在車尾蓋上,一點點往出探頭,朝著大樓頂上瞄準。
子彈嗖一聲擦過車頂,高超慌忙把頭縮了回去,對前面的阿肥,阿信他們喊道:“他在對面的樓頂上!你們開槍吸引火力!”
阿Mike首先端著槍朝樓上開火,高朝終於得空探出頭,他依稀可見樓頂上有個模糊的身影,對方居高臨下佔據了地利優勢。
他沒有發動技能,果斷拉槍機上膛扣動扳機。
老式步槍槍機清脆,槍聲也賊大,一口氣退彈、上膛、退彈、上膛先給他來了個震耳欲聾十連發,打得大樓樓頂的邊緣上火花飛濺塵土飛揚。
眾人躲在車後聽得目瞪口呆,好家夥,你一個手動拉栓步槍,比我們手槍的射術還要快。
這幾發快槍壓住了樓頂上狙擊手的攻勢,迫使其蹲下來轉移了位置。
想不到吧,老子熟悉劇情,不管你躲到哪裡,老子都能夠第一時間發現你。
阿鬼抬頭喊問道:”阿高!看準了沒有!“
”看準了!都跟著我的槍打!”
眾人紛紛從車底鑽出來,舉起手槍不管打中打不中,都瘋狂地啪啪往樓頂上打。
高超已經將另外十發子彈壓進了彈匣裡,架起長槍繼續向樓頂射擊,這次他奢侈地發動了一次遠視之眼,狙擊手的樣貌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不過他還不想乾掉對方。因為許多的細枝末節還尚未展開,他也還沒有拒絕大嫂,應該和對方慢慢玩,反正有的是時間。
他調戲式地將子彈從殺手的衣服上擦過,掠出一道血痕,對方隻以為自己受了傷,捂著手臂提著槍逃出了樓頂。
另一個躲在街巷中支援的殺手也連忙撤退,阿來從車身後面鑽了出來,奮勇地追了上去。
阿鬼護著老大對著他喊道:“阿來!別追了!”
阿來才不管不顧,這件事情不盡快解決掉,他那邊的損失在一天天擴大。
阿鬼將老大護進車裡,連忙對幾人喊道:“上車,走人!”
他們本就沒有跑出去,原地各自登車,阿信關心自己的老大,喊了一聲:“來哥呢?”
“我們先走!”阿鬼道。
高超心想阿鬼這是想要挨揍了。
車輛魚貫駛出了小巷,往文哥豪宅的方向而去。
……
半個小時,他們在靠近廚房的餐廳吃飯,阿來快步走過來,氣勢洶洶地問道:“阿鬼呢?”
阿信站起來回答:“在後院泳池那裡。“
他跑到後院的泳池旁找阿鬼算帳,阿信和阿鬼兩人不放心,連忙跟了出去,阿Mike隨後也跟了出去。只有高超坐在盤子前繼續捏著叉子進食,反正又打不死人,他沒有那個興趣去觀戰的。
門外兩幫人兒戲般地對峙,阿來揮起拳頭在阿鬼的臉上橫揮猛掃,阿鬼也是條漢子,硬是撐著不還手。高超咀嚼著面條時不時地抬起頭來看兩眼,就跟看戲似的。
阿來發泄完之後轉身離開,阿鬼雙手撐著膝蓋用手背蹭了一下鼻子,聲音泄氣似地說道:“阿肥、阿Mike!今晚上你們守夜!”
安排好守夜人之後,阿鬼回到自己房間用衛生紙擦鼻血,
高超推門進去把金瘡藥遞了過去,阿鬼擺了擺手說:“不用,謝謝。” 他把小瓶子放在床頭櫃上,突然開口問道:“明天你要去找老鼠啊。”
“是,這不關你的事。”阿鬼抬起頭來,今晚的槍戰讓他對這個神秘的保鏢隊友激起好奇心。此人許多做派有軍隊的痕跡,槍法還他媽的特別準,而且他的槍法不似阿Mike那樣天賦的野路子,而是一顆顆子彈給喂出來的,從手指和虎口的老繭上就能看得出來。不過那老繭也太厚了,滄桑得就像經歷過兩次世界大戰似的,跟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絲毫不搭調。
“別誤會,我只是想幫你的忙。”
阿鬼擤了擤鼻頭,搖搖頭說道:“不用,我一人能辦得到。”
他嘴角咧出笑容,自以為是地判斷出高超是一個大陸來的偷渡分子,以前很有可能在軍隊中當過兵,這種人膽子大,技術也是有的,但是並未融入社團的生存規則,對他來說不足為懼。
“怎麽,想用這種辦法討好阿來。”
高超厚著臉皮笑道:“阿來算什麽,我要討好的是你。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千金難買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港島太過複雜,一個人很難在其中遊刃有余,我需要你的交情,對我日後發展必有幫助。”
阿鬼沒想到高超能如此坦率地談起如此功利的想法,他聳聳肩說道:“我不過是個理發的,沒那麽大能耐。不過你要是願意跟我走一趟,就得由你來動手,不知道你敢不敢近距離見血。”
他把一片薄薄的剃眉刀遞到高超手裡,高超卻擺了擺手拒絕道:“不用,我自有辦法,絕對比這個動靜還要小。”
第二天一早,阿鬼開著車,高超跟坐在副駕駛上,兩人來到了九龍城的樂口福酒家。
戴著眼鏡的酒家老板站在門口,他實際上是阿鬼的馬仔,見面稱呼鬼哥給他們指了指:“在裡面。”
阿鬼和高超並肩站在老鼠面前,居高臨下互相審視著對方,這老鼠戴著一雙圓圓的墨鏡,神情猥瑣看起來就像一隻老鼠。
“老鼠啊。”
阿鬼走過去坐在他對面,高超坐在了他身後的椅子上。
老鼠回頭看了高超,又看了看阿鬼,問酒家的老板道:“這是誰啊?”
“阿鬼啊。 ”阿鬼盯著他說道。
老鼠滿不在乎地斜睨著他,從未聽說過這麽一號人物,遂產生了輕視之心。
高超乾脆連名號也不報,輕松地活動著右手的中指。
“什麽事啊?”
阿鬼搬著椅子靠近他,真誠地說道:“阿來的場子你別再碰了。”
“為什麽?”
阿鬼再次語重心長:“別再碰了。”
老鼠轉身對把他叫來的酒家老板指著罵道:“你他媽的,浪費我時間!”
阿鬼給高超使了個眼色,高超則彈動著中指靠近老鼠,老鼠扭過頭來問:“你幾個意思?”
高超做出彈動的手勢問他:“知道這個嗎?”
“什麽?腦瓜崩?”
“沒錯,就是腦瓜崩!”高超扳起中指在老鼠的腦門上迅速彈崩下去,一瞬間頭骨崩裂,鮮血迸濺,腦袋上竟被塌出一個血洞。
阿鬼慌忙躲閃開,鮮血才不至於濺到他的身上,高超還怕老鼠不死,在他頭頂上雙手開弓連彈四五下才罷手。
阿鬼瞪大了雙眼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連連搬著椅子往後退,老板呆若木雞地看著,心想鬼哥交的朋友越來越詭異了。
他也是第一次對別人使用高速腦瓜崩,這威力自己都把自己給嚇著了。
高超抖了抖沾滿鮮血的手指,從桌子上餐紙盒裡連抽出三張紙擦拭乾淨,扔到餐桌上對目瞪口呆的老板說道:“不好意思,弄髒了桌子,實在是麻煩你了。”
老板連連擺手道:“沒關系的,我收拾收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