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米奧將軍回到指揮部後立刻給卡裡略打電話,宣布他為禁毒部隊的二把手,全權指揮抓捕麥德林販毒集團成員。
卡裡略上校接到電話後沉默了很長時間,他的妻子靠在門口看著他的臉色不對,仍然故作輕松地問道:“怎麽了,親愛的。”
“工作上的事情。”他連忙轉換話題問道:“霍拉西奧什麽時候來和我們共進晚餐?”
“我正在做他喜歡的雞肉,但他和女朋友出去了。”
妻子走過來握緊他的雙手,目光探尋地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卡裡略很困難地說:“他們要我負責逮捕巴勃羅·埃斯科瓦爾。”
妻子的目光流露過擔憂和恐懼,她不是沒有聽說過最近發生的事情。某位法官剛剛審判罪犯回到車裡準備下班回家,他的車子迅速爆炸化作一團火球。有幾名警官因為查抄了毒品,全家被殺手滅了口。這樣恐怖的犯罪就發生在身邊,而他的丈夫卻要去逮捕他們中間最恐怖的魔王,他們家的安危將受到直接的威脅。
然而妻子最終只是淡然地笑了笑,給予丈夫以安慰和理解。這樣的女性才真是偉大。
卡裡略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我早就物色好了一個厲害的人來幫助我,你不必為此而擔心,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他提起話筒才想起沒有高超的電話號碼,隻好打電話到檢查站找米迪斯。米迪斯正好在關卡執勤,聽到上級的叫喊來到電話旁。
“米迪斯,我是卡裡略,你有高米爾電話嗎?”
米迪斯神情緊張,高超曾經叮囑他不得泄露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要泄露安全屋的電話。但卡裡略上校不知是否已經獲得信任。
“米迪斯,請放心,高米爾不久前才給我送過去七具屍體和一個活口,他和我之間是相互信任的。”
“六八八七五三。”
“謝謝。”
卡裡略掛上電話,低頭想了想又拿起電話給高超撥了過去:“高米爾。”
“原來是上校,你有什麽吩咐嗎?”
“我已經被上級任命全權負責打擊抓捕毒梟,只是身邊可用之人不多,我需要你的幫助,想請你過來做我的副手。”
“副手?是中校還是少校?”
“呃。”卡裡略尷尬揉了揉鼻子,說:“軍銜需要一步一步往上升,我可以向上級打報告,先授予你為中尉。”
“好,我同意加入,但是有兩個條件,我自籌裝備,也不住軍營。”
“沒問題。”卡裡略掛上電話歎了口氣。在這個國家要找一個沒有牽絆,沒有顧慮,心狠手辣,精通業務的軍警實在是太難了。他有些時候甚至不敢去看這些麾下軍官士兵們的臉,他們有妻子和孩子,他們經濟拮據,毒販們可以輕松地找到他們的軟肋。他懷疑最近幾次失敗的行動,就是自己的幾個手下泄露的。
高米爾的某些品質在他眼裡看來愈發可貴,譬如說殺人不眨眼,還有槍法精準等等。
高超選擇加入卡裡略上校的團隊是必然選擇,畢竟與毒販作戰力單勢孤很容易被包圍,只有混在大部隊中才能夠有效地殺傷毒販,更有可能提前擊斃幾個大人物,甚至是巴勃羅本人。
雖然哥倫比亞軍隊被毒梟們滲透得很嚴重,但卡裡略很快就會找到應對辦法,他們會在全軍征召不會被威脅和收買的精英搜捕團,這支區區不過幾百人的部隊將會對毒梟們起到不可估量的打擊。
“上校擔當大梁,真是有意思。”高超搖搖頭笑笑。
好像許多小國家軍隊中的實權人物都是上校,前埃及總統納賽爾是以上校軍銜領導反英鬥爭,大佐卡扎菲奪權之前也是上校,就連前以色列總理沙龍揚名之戰也是上校。還有《百年孤獨》裡領導參加千日戰爭的奧雷裡亞諾上校是自由黨軍方的實權人物。他們應該類似於東漢末年的西園八校尉。什麽將軍大將軍,升上去就變成了職務,反而實權集中在這些能與基層官兵溝通的上校手上。
他用意念召喚出系統界面,點擊任務一欄中顯示著當前評分還是C+,下方顯示著殺死的毒販人數,到現在為止總共13人了。等他加入了哥倫比亞官方的緝毒隊,或許這個數字還會再往上升。
高超響應卡裡略的招攬,開車前往波哥大的軍營,他在軍營門口見到了卡裡略上校並向他行了一個軍禮。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上校立刻命人給他托過來一身軍服,上面還有肩章和軍官證。
他捧著軍服進入營房換上,走到鏡子前看了看。嗯,不錯,比起帶英的軍服還算順眼,卡裡略親自給他佩戴上肩章。
“高米爾,把你的武器拿過來,我們到靶場上看看你的真實水準。”
卡裡略手下的軍官們雙手抱胸站在旁邊,一副看戲的姿態。他們心中頗為不服,此人何德何能?剛來就授中尉,還直接擔當卡裡略上校的副手。
高超從車裡提出M60機槍,供彈盒裡掛滿了百發子彈,跟在卡裡略的身旁來到了軍中靶場上,遠方是一百五十米固定靶。
卡裡略指著地面的沙袋說道:“我們是突擊隊,機槍不利於靈活機動,不過你還是打打看吧。”
高超直接站姿將槍托頂在肩頭上, 左手戴皮手套托著護木,右手扣動扳機,對著標靶打起了三發點射,射擊中曳光彈始終朝著標靶飛梭,幾乎鮮有脫靶。
他又向右走動在移動中射擊,又以跪姿射擊,槍管的震動幾乎維持在肉眼不見的穩定中,後座力被他身體的平衡給抵消掉,直到把一百發子彈打光,他才放下槍提在手中,使勁兒甩了甩發燙的手套。
卡裡略麾下的軍官們瞠目結舌,先不說打得準不準,十幾公斤重的機槍在他手裡如同衝鋒槍一樣輕松靈活就太不合常理了。
一名士兵主動跑去將標靶拿了過來,上面布滿了密集的彈孔,仔細數了數有九十四發中靶,六發脫靶,九環以內已經打得稀爛竟有六十多發,六環以內二十多發。很難想象這是站姿下打出來的成績,趴在地上打成這個樣子也算優異了吧。
這家夥果然是把機槍當步槍用了。
卡裡略率先拍手鼓掌,周圍也響起了零零落落的掌聲,他雙手示意眾人停止鼓掌,拍著高超的肩膀說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將是我的副手,你們的長官,你們可以稱之他為幽靈。”
好家夥,這麽神秘,連名字都不肯透露?
“諸位,都去訓練吧。”
卡裡略對跟在身後的高超說道:“待會兒你開車,我們去錫帕基拉附近軍方的一個安全屋。”
軍方也有安全屋?那不是敵後潛伏工作才能用到的場所嗎?難不成錫帕基拉已經成為敵佔區了。
弄不好整個哥倫比亞都是敵佔區,因為到處都有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