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莽撞的家夥,還真的殺進去了。”
邊境小鎮西南的山頂,兩道身影默默關注城堡方向的動靜。
這裡的視野,只能看到城堡西側的兩道城牆,以及高於城牆的兩處祭台,再裡面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雷系元素在匯集,有人在合力構築區域魔法,很危險。”
盡管視野被遮擋,當內城中四個祭台的魔法師開始施展魔法,朵朵還是敏銳地感知到了魔力的異常。
“這家夥再不離開,就真的走不了了!”
“我去警告他。”咪雅說著,控制雕鴞飛向城堡。
朵朵提醒道:“裡面還有一個黃金級,他就算想跑也沒那麽容易的。”
“別忘了他的念力,只要不是一擊被殺,他完全可以憑借這個能力脫身。”
咪雅默默估算了一下這裡到對面的距離:“這裡正好在我的弓箭射程之內,如果能把對方引到這一側,我有把握幫他除掉威脅。”
“黃金級可不是那麽好殺的,況且,那家夥真的能理解你的信號嗎?”朵朵忍不住問道。
“商周沒你想得那麽蠢。”
咪雅回答:“只要他認出尼狗拉斯,一定會猜到我們就在附近。”
在馭獸技能的效果下,咪雅的視角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個是自身的視野,另一個則是從天空俯瞰。
那是尼狗拉斯反饋回來的畫面,只有黑白兩種色調。
開闊的視角,讓它輕易就找到了目標,位置就在內城東北方向的箭樓附近。
那血紅色的矮小身影,正掄著不成比例的狼牙棒大殺四方!
對手損失慘重、節節敗退,敢於應戰的,不是被打成重傷,就是被挑下城牆。
商周越戰越勇,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風,那狂暴的模樣,看得咪雅眼角抽搐。
這家夥,明明沒怎麽學過重武器的使用方法,卻靠著幾次戰鬥,無師自通了……
‘難道他天生就是狂戰士的料?我之前是不是真的教錯了?’
咪雅陷入自我懷疑。
“怎麽樣,找到了麽?”眼看尼狗拉斯飛進內城,朵朵忍不住問道。
“嗯。”
咪雅回神,排除雜念,控制著雕鴞從四處張望的商周頭上掠過。
果然,嘶鳴聲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看來,他也察覺到情況不對勁了。”
看著一臉喜色的商周,咪雅的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抓緊時間吧,對面的超級禁錮魔法快要完成了!”朵朵催促道。
“我知道,你也做好準備吧。”咪雅說道。
“你讓他跑快點,這次的動靜可不小。”
朵朵從隨身空間裡摸出一大堆魔晶石,那是構築魔法陣的輔助材料。
咪雅提醒道:“量力而行,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呢。”
朵朵甜甜一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另一邊,尼狗拉斯盤旋了一圈後,又在空中叫喚幾聲,然後直接往西面飛走。
商周愣了愣,隨即飛奔上了箭樓。
幾步之後又跳牆而下,循著尼狗拉斯離開的方向飛奔。
城牆上,絡腮大漢緊追不舍,見狀也跟著跳牆。
然而,商周早就防著他,落地之後,幾步又上了城牆,然後又飛躍百米,跳到了外城牆上。
絡腮大漢氣得直跳腳,心中異常憋屈。
明明有碾壓的實力,卻打不著對手,並且還被人遛狗一樣耍得團團轉。
這種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
城外支援正在趕來,最先到達的一批已經進入外城,此時正朝著內城湧入,城門處擁堵異常。
眼看那個矮子就要逃走,而下面的這些傻蛋還在不明就裡地往裡衝,絡腮大漢更是惱怒,招呼也不打,依仗體型直接衝開人群來到外城區域。
“狗娘養的,別讓我抓到你!”絡腮胡子恨得咬牙切齒,牢牢鎖定商周的方向。
不過這一次商周並沒有再上躥下跳,而是沿著外城牆一路往西跑。
百多米的距離一閃而逝,當他來到城堡最西面,準備往下跳時,內城方向突然一陣強烈的魔力波動!
然後就見魔法塔上飛出一個藍色光球,這光球由小變大極速膨脹,轉眼就將外城牆以內區域籠罩在內。
商周還沒騰空,就感覺體表似有電流湧過,然後就見光球急劇收縮,眨眼就把他圈禁在內。
“這是什麽玩意?”
收縮後的光球直徑三米,下半部分連接著城牆,從裡外往看,一切都鍍上一層藍色。
商周意識到不妙,掄起狼牙棒對著前方砸去。
這一下,就好像激活了某種開關,光球內忽然電蛇飛舞,仿佛有密集的鞭炮炸響。
商周隻覺不小心觸碰到了高壓電線,渾身發麻刺痛,忍不住手舞足蹈。
“啊啊——”
商周痛叫出聲,連狼牙棒都甩了出去,不到十秒,就倒地抽搐。
然而,就算被擊倒,圓球內密集的電弧仍然沒有停歇的意思。
滋啦滋啦——
每一次閃爍,都在商周身上留下一道黑印。
他的衣服開始燃燒,皮膚在崩裂,濃濃的焦糊味彌漫開來。
痛!
就像一萬隻螞蟻爬在身上撕咬, 商周渾身不受控制地抽搐,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哈哈,該死的跳蚤,這回看你往哪跑!”
絡腮大漢好不容易追上,看到商周的慘狀後,就像在酷暑天裡喝到了涼水,笑得酣暢淋漓。
他沒敢上前,因為他曾見識過圓球的厲害。
這個由四名中級魔法師合力製造的禁錮魔法,名叫富婆…咳,雷神的擁抱。
顧名思義,就是在困住目標的同時,內部產生密集而持續不斷的雷電攻擊。
別說是區區白銀級,就算是黃金級被困在裡面,也會栽上一跟頭。
大局已定!
通過之前兩次交手,他已經看出裡面這個矮子身上很詭異地沒有一點點的魔力波動,就和北方的獸人一樣。
而這也意味著,對方的魔法抗性幾乎等於沒有。
“夠硬氣的啊,居然能忍著不吭聲。”
絡腮大漢幸災樂禍地笑道:“好好享受吧,希望你能再堅強一點,要不然我會很傷心的!”
傷心的當然不是對方的遭遇,而是遺憾不能親手宰了這狗雜種!
然而,就在他以為對方必死無疑時,這個矮子居然在密集的點擊下站了起來。
劇烈的喘息,像山崗呼嘯的風聲。
彌漫的血霧不知何時消散無蹤,而在焦黑的皮膚下,傷口正在毀滅與重生的交替中快速愈合。
“怎麽可能?”絡腮大漢非常震驚,忍不住湊近觀看。
也就在這時,一條黑線從遠處電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