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級的盜賊頭目,看起來很不好對付的樣子啊。”
商周聽完目標的生平,感覺很是棘手:“依你看來,對方現在的實力還剩多少?”
出發前,兩人就已經商量好了,如果這次能找到目標,將會由商周獨自完成任務。
“斷了慣用手,就算意志再堅韌,也絕對不可能維持在巔峰狀態。”
咪雅猜測道:“所以,他的實力,最高也是白銀層次。”
“越級挑戰,這也算是主角的待遇了。”商周自嘲一笑。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是殘疾的白銀,商周也不敢保證自己能贏得過對方。
之前差點被系統抹殺的經歷猶在眼前,他可不相信自己會有什麽主角光環。
“有危險的話,我會出手的。”咪雅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
商周很感動:“咪雅……”
咪雅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別亂想,你現在可不能死了,至少不能死在這。”
系統的任務還在,兩人現在算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她不知道對方如果遭遇不測,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她不願意冒這個險。
商周深情地對她說:“你傲嬌的樣子,我也好喜歡!”
“閉嘴!”咪雅恨不得用辣椒糊他一臉:“誰是傲嬌啊,白癡!”
察覺到對方身上危險的信息,商周的笑容瞬間收斂:“我很好奇,你說的那個小村落,裡面都是什麽人,平民嗎?”
咪雅悻悻地瞪了他一眼:“邊境森林裡只有惡徒和放逐者,所謂的平民,都是通緝犯的後代。”
“你這麽說,我就安心了。”各種意義上。
又聊了一會兒,兩人熄滅篝火,鑽進庇護所休息。
庇護所空間有限,兩張地鋪隻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
望著對面峰巒起伏的輪廓,商周心裡不免有些躁動。
“你敢是亂來,我就把你扔到外面去!”
咪雅轉身面對他,清冷的面容滿是戒備之色。
商周很委屈:“我就看看而已,你怎麽憑空汙人清白?”
咪雅不為所動,目光像刀子一樣:“之前你也是這麽說的!”
做采集任務時,他們在霧凇嶺山腳過夜,對方在半夜裡突然滾過來抱她。
要不是自己一向警覺,說不定就被他佔了便宜。
商周辯解道:“都說了,那是睡迷糊了。”
春夢做到一半,突然看到身邊波濤洶湧的大美女,任誰都把持不住啊。
咪雅怒視:“睡迷糊?你在夢裡就可以對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嗎?”
商周一臉無奈:“不是別的女人,我夢到的是你……”
“閉嘴!”也不知是不是氣的,咪雅臉色微紅:“不許對我做那種夢!”
“你不要強人所難啊,夢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情難自禁的時候,夢見什麽都有可能……”
“別說了!”咪雅粗暴地打斷:“趕緊去睡。”
“……”
第二天,兩人早早出發。
越往北走,氣溫越低,雪已經停了,但風還是有點大。
時間來到下午,兩人已經出了霧凇嶺范圍,到達咪雅的標記點。
商周坐在懸崖後啃著路上順手采摘的野果,一邊透過草叢看著下方的山谷。
密林包圍的山谷盡頭,有一個小小村落隱藏其中。
從高處往下看,無論是房屋,還是其他建築,都使用偽裝色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如果不是咪雅指出位置,
他根本發現不了這個隱秘的村落。 咪雅已經下去打探情報,如果順利找到目標,動手的時間隨時都有可能提前,他必須保持狀態。
越級挑戰,而且對手的實力曾經還達到黃金,與之交手,老實說,商周心裡真沒底。
如果不是有咪雅為自己保駕護航,打死他都不會和這樣的人物硬肛。
商周暗暗盤算著廝殺中的各種可能,之後又在心裡將這兩個月與咪雅的對戰訓練重溫了一遍。
就這樣,時間悄然來到傍晚。
天空又開始下起雪來,視野中白茫茫一片。
忽然,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商周一下從沉思中驚醒。
“怎麽樣?”商周問道。
咪雅點點頭:“找到了。”
“找到了?”商周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呆滯,然後像是松了口氣:“那就好,總算沒白跑一趟。”
咪雅嚴肅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商周深吸一口氣,用力點點頭:“他在哪?實力怎麽樣?”
“白銀中階不到。”咪雅的表情有些奇怪。
商周察覺到她的異樣,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咪雅皺著眉頭:“目標在小村子裡娶了個女人,還生了一個孩子。”
“沒想到他運氣還挺不錯。”商周微微錯愕,隨即好奇問道:“他們夫妻的感情怎麽樣?”
“看上去很融洽。”咪雅回道。
商周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真是讓人嫉妒呢。”
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機,咪雅目光閃了閃:“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
商周點點頭:“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咪雅看了看天色:“明天上午,目標會在那個時候進山打獵。”
“身殘志堅啊。”商周意有所指:“希望,明天能有個好天氣吧。”
之後,兩人在山坡處搭起了庇護所。
為了不引起注意,營地沒有點燃篝火,所以晚飯只能用乾糧對付。
這次兩人沒有再閑聊談天,入夜之後,商周早早進入冥想,之後便和衣睡下。
晚上沒有下雪,風也停了下來,商周睡得很沉。
直至破曉時分,咪雅將他喚醒。
收拾妥當後,兩人繞過山坡,藏在高處觀察著山谷的動靜。
天色漸亮,安靜的村落像是活了過來,開始有人外出活動。
這裡的人大都依靠打獵為生,種植的農作物很少,最重要的是,山谷裡藏著一個小鹽礦,足夠村落自給自足。
不多時,咪雅突然用手肘碰了碰他。
順著她的目光,商周看到山谷中,走過一個身形矮小的獨臂中年人。
眉眼深陷,面頰無須,一頭銀發就像海藻隨意披散,和通緝單上抽象的畫風不同,這個中年人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獵戶。
商周默默注視著一無所覺的中年人走遠,那飄蕩的袖子,宛如鮮明的旗幟。
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商周起身,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