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給你一份清單,你幫我整理一下東西然後裝進吉他盒裡面吧。”顧白坐在接待處的椅子上,將一份紙質清單和吉他盒交給了老板,“我等一會兒還得出去一趟。”
老板白了他一眼,“你這家夥,什麽時候給我發發工資?我每天給你整理那些東西都很累啊!”
“我不是付了人工費和保養費嗎?我連公寓的租金都是別人房客的兩倍,一分錢一分貨,你服務周到點也沒什麽。”
這話在理,老板撇了撇嘴,抓起顧白的清單和吉他盒,就朝著內室走了進去。
這時,顧白注意到接待處上放著一紙合同,居然還是公寓房間的租賃合同。
“有新房客要住進來了?”顧白好奇地拿起了那一遝合同,熟練地掃過那一條條款項,看向了最後簽署合同的人。
然後顧白人愣住了。
這個要新搬進來的房客,他的名字叫東百虎。
東叔!這家夥要搬進來?他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麽?!
顧白就知道,這個家夥昨天答應自己的事情都是鬧著玩的,他已經開始謀劃著怎麽湊近自己了!
顧白寧願讓那些汙穢整天都想著怎麽湊近自己,也不想一個大男人整天想著怎麽湊近自己!
太驚悚了,比那些汙穢還要驚悚!
“我是不是該搬家了……但是那麽多武器除了老板,似乎也沒有誰願意藏匿了……”
思考許久,顧白得出一個結論。
“還是從東叔身上下手比較好,比如人間蒸發……灌水泥丟海裡……”
幫顧白整理好東西,從內室走出來的老板感覺顧白的眼神很奇怪……
就像是警覺到危險,準備搶先行動先發製人的野獸一樣。
——
“熟人啊,”無面司機熟練地打開了後備箱,讓顧白將吉他盒放在了裡面,“從福利院回來之後,有覺得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顧白困惑地上車,“不舒服?哪裡不舒服?”
“就是正常的身體不舒服啊,聽說和你合作的那個小姑娘回去後就生病了,好像病得還不輕。所以我就好奇你的身體怎麽樣,看來附身在你身邊的汙穢挺厲害的,你居然什麽事都沒有。”
“啊……是挺厲害的……”顧白挺尷尬地接下了這茬。
是挺厲害的,別吃了我就最好了。
啟動出租車,無面司機開著車,僅是一分鍾之內就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行駛至了安久市的另一個片區,並且在一棟公寓樓前停了下來。
趁著等待另一位探靈員的時候,無面司機問道:“對了小兄弟,你是不是後來把自己的信息修改成匿名狀態了?”
怎麽這個司機連這件事都知道?他難道不應該只是一個開車的嗎?
見顧白的表情很奇怪,無面司機哈哈一笑,回答道:“我這裡也能看到乘客的信息,只不過你和另外一位乘客都是匿名信息,正好接到了你,所以才問一下而已。”
合著已經知道了啊……顧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沒辦法,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畢竟那樣處理起來很麻煩。”
“明白,人怕出名豬怕壯!”
顧白一時之間還真不好反駁什麽,話糙理不糙。
“話說回來,被你救出來的那位小姐就住在這裡,你如果記得地址,哪一天也能來探望一下她。”
藍穎住在這裡?
顧白抬起頭,看向眼前林立的高樓。
正巧這時,
後座的車門被人打開,一個身材小巧的小姑娘坐了進來。 “你好,”無面司機看著中央後視鏡,對後座的人微笑打著招呼,“你就是第二位探靈員嗎?”
顧白轉過身來,衝著身後的人友好地伸出了手。
“你好。”
牧秋今天的裝扮很簡單,微卷的短發剛過下巴,身上罩了一件尺寸較大的橙色衛衣,伸直了手臂甚至只能看見纖細的手指。
衛衣的衣角能夠蓋住她的一部分大腿,被遮住的地方穿著短褲。
一對光潔嫩白的腿向前伸直,像是精雕的白玉。
拉了拉自己的衣袖,牧秋和顧白握了握手。
一句話都沒說。
無面司機肯定不會關心二人之間尷尬的氛圍,三擋起步,一腳油門直接轟了出去。
“小姑娘啊,”無面司機對牧秋好像也有印象,“之前讓你扶上去那個小姑娘現在怎麽樣?”
一提到這件事牧秋就來氣,“別提了!千萬別讓我遇到那個叫顧白的家夥,不然我非把他皮給扒了!”
無論是無面司機還是顧白,都愣了一下。
尤其是顧白,他最不能理解狀況。
“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扒我的皮?難道這個女人掛著探靈員的名號,其實是汙穢?想要先發製人把我殺了?”
無面司機也有些困惑,詢問道:“小姑娘,你為什麽對那個叫顧白的人這麽……深惡痛絕呢?”
牧秋一咬銀牙,兩顆眼珠子裡面寫滿了憤怒二字,“要不是他,藍姐怎麽可能會病成那樣?一定是他什麽都做不了,害得藍姐攬過了所有的工作,最後心力交瘁,才病成了那樣!”
什麽情況……我怎麽不知道藍穎幹了些什麽?難道在我離開福利院的路上,藍穎瞞著我幹了很多的事情?
一開始顧白還好奇為什麽藍穎會被古邊折磨成那樣, 假如藍穎真的幹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或許還能解釋得通。
不過顧白很疑惑,他不是把藍穎救出來了嗎?為什麽這個女人還這麽討厭自己?
“你看什麽?”牧秋注意到顧白在偷看自己,一時的怒意還沒消失,就衝著顧白吼了一句,“難不成你就是那個叫顧白的家夥?”
“不不不,我不是。”顧白下意識地否認了這件事實,心裡思索著這個女人怎麽比汙穢還嚇人。
確認了顧白不是顧白,牧秋這才緩解了幾分,“我叫牧秋,放牧的牧,秋天的秋,你叫什麽名字?畢竟是處理三星難度的委托,不知道名字還是很難合作。”
我叫什麽名字……
顧白眼睛一轉,隨口說了個名字,“我叫古靜,古董的古,安靜的靜。”
“古靜?”牧秋細細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吐槽道,“怎麽聽起來像個女人?”
這只是顧白從最近印象比較深的二人身上隨機抽取的字然後組合起來的名字而已,不過假名顧白已經用過很多次了,並不在意會不會過於女性化。
“總之,”牧秋擺出一副過來人的老練模樣對著顧白說道,“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委托,安久市很久沒有出過三星級難度的委托了,我希望我們能好好合作,彼此之間不要拖後腿,好嗎?”
這個意見還是很不錯的,顧白點頭表示讚同。
至於無面司機,由於他根本沒有面部的器官,所以就算在笑,顧白和牧秋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