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說吧，你想打聽什麽?我老頭子在這附近這片宿舍區已經生活了幾十年。無論你是找人，還是找地址，或者找什麽。

　只要我知道的，肯定能幫上你的忙。”

　老爺子回答的非常乾脆，江小小急忙指了指凳子。

　“老爺子，您坐著說話。”

　“老爺子，我想問的是我聽說劉為民家就在這個巷子裡，您知道是哪一戶嗎?他們家還有什麽人?”

　老爺子一聽這話詫異的抬起頭，“你們找劉為民?”

　“是啊，我們聽說劉廠長家就在這個巷子裡住，我們找劉廠長有點事兒。”

　江小小也是多方打聽，聽說這個劉廠長無父無母，跟兄弟姐妹關系也不親近。

　從小是在吃百家飯長大，以至於性子方面有點潑皮無賴。

　這也是江小小要帳裡面最難的一位，這位那要是真的不講理，讓手下拿大棍子往出趕人，他們這債還真不好要。

　江小小決定來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先打聽打聽這位劉為民廠長到底有哪些喜好，有哪些牽掛的人。

　就算沒有兄弟姐妹父母，總有妻子兒女吧。

　是個人總有弱點。

　“劉為民啊，我知道他就在這條巷子裡長大的，小時候父母去世的早，親戚們佔了他們家的房子，還不養活他們兄弟。

　幾個孩子們是吃巷子裡百家飯長大的。

　劉為民自小性子就潑辣，是個有闖勁的人。

　這孩子長大之後爺算是有出息，現在當上了百貨商店的經理也算是出人頭地，總算是對得起他們家九泉之下的父母。

　這孩子後來從親戚手裡把房子要了回來。

　後來就一直住在這裡，結婚生子。

　沒離開過，也算是個念舊的。”

　“大爺，劉為民的媳婦兒和兒子為人怎麽樣?”

　江小小覺得劉為民既然自小沒有家，肯定對家庭頗為看重，那麽媳婦兒和兒子肯定是他最重要的人。

　只能從他媳婦兒和兒子的喜好入手。

　“我聽你這話，怎麽像是有求於人，你找劉為民到底有啥事兒啊?你倒是說一說，看看我能不能給你出個主意。”

　大爺好奇的望著江小小。

　江小小歎了口氣，看老大爺的樣子，也是個熱心群眾。

　她可聽說了劉為民這個人不好面子，也不注重名聲。

　就是個滾刀肉。

　再說這筆帳是百貨商店欠他們食品廠的，又不是劉衛民的個人債務。

　總體來說，不至於算是敗壞劉衛民的名聲。

　江小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老爺子一聽同情的點點頭。

　“不容易啊不容易，你這孩子好不容易辦個廠，結果外面欠了這麽多外債，人家要帳的還要堵上門。”

　“大爺，您說這種情況，我要是上門跟他媳婦兒和兒子那邊說說好話，送點兒東西，能不能讓劉衛民這邊的松口?”

　最熟悉這位劉廠長的，自然是他的街坊鄰居。

　江小小千載難逢跑到這裡，就是為了尋找機會。

　老爺子立馬搖搖頭，一臉的為難。

　“你不知道，劉為民就是混不吝的，娶了個媳婦兒回來，媳婦兒性子好，家裡什麽都聽他的。他那媳婦兒喝麵團似的，你去找他媳婦兒根本沒用。”

　“這樣啊。”

　江小小這一下是真的有點兒上頭。

　沒想到這位還真是刀槍不入，沒有一點兒弱點。

　“大爺，那您忙您的。謝謝您給了我這麽有用的消息。”

　“謝什麽謝！不過是舉手之勞，也就是張張嘴的事情。”

　大爺急忙去招呼其他客人，一邊招呼客人，一邊還在悄悄的注視江小小。

　“廠長，我怎麽覺得不太對勁兒啊?這老爺子不會是認識您吧?”

　江小小搖搖頭，“我真不認識這個老爺子。”

　江小小也一直琢磨，老爺子看她的目光和陌生人看她的目光完全不同。

　就算是老爺子為人熱情，也不至於對一個陌生人熱情到這個程度，對張會計和對她態度完全不同。

　可是她思來想去，在記憶裡也沒找到老爺子。

　兩個人吃完飯給老爺子結完帳，轉身到巷子裡，按照老爺子說的地址找了過去。

　一天觀察下來，果然這位劉廠長的媳婦兒如老爺子所說，對這位劉廠長但是言聽計從。

　這樣麵團兒的一個媳婦兒在家裡自然是聽丈夫的。

　江小小無奈的歎口氣，看樣子這裡不是一個好的突破口。

　不過倒是看到了劉為民的兒子。

　十歲的一個小男孩兒，長得微胖，看起來就是家裡生活條件很好。

　他們正要走的時候，孩子手裡拿著一根兒糖葫蘆，蹦蹦跳跳的從家裡跑出來。

　“虎子，你去哪兒啊?”

　“馬上就吃晚飯，今天有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肉。”

　小男孩兒笑著說道，“娘，我一會兒就回來，我去找小傑給他送糖葫蘆。”

　“行了，快去快回。”

　小男孩兒蹦蹦跳跳地離開。

　“你怎麽沒讓他回來啊?”

　隔著院牆能聽到兩口子在說話。

　劉為民這陣兒已經晚上下班回家來吃飯，別看劉為民在外面名聲不好，可是天天按時回家，從不在外夜宿。

　從這一點上，江小小猜測劉為民也不是想象中那麽混不吝。

　“他去就去了，送個糖葫蘆有什麽！還攔著他幹什麽呀?小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子，老太太那麽辛苦。”

　“行吧，你說什麽就什麽。”

　江小小和張會計決定，明天再來這裡找老大爺問問這個小傑家是誰，老爺子老太太又是誰?

　如果能從另外一方面入手，也算是意外之喜。

　畢竟兩個人都能聽出來，劉為民對這個小傑和老爺子，老太太這一家人似乎是格外照顧。

　兩個人回了廠。

　第二天兩個人還是準備早早出發，老爺子的早點攤兒擺的早，趁著沒人的時候，才能跟老爺子嘮會兒嗑。

　不過沒等他們倆出門，已經有人上門來了。

　“江廠長，劉廠長來了。”

　江小小愣在原地，心裡嘟噥，是自己以為的劉廠長嗎?

　“哪個劉廠長?”

　“廠長就是那個欠咱們債的那個劉為民，忽然之間他大早上騎著自行車來了。”

　李建軍也激動地不得了，一聽說劉為民來了，急忙跑來找江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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