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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天欲雪之如意令》第4章 風起雲湧咫尺間
  作者:九月愛吾

  插敘

  上清派和靈寶派是劍仙一派中交往最深的兩個派系,為增加友好關系,兩派之間還許諾了娃娃親。上清派掌門長女言語和靈寶派掌門之子林錦龍在娘親的肚子裡就被定下了這門親事。但二人幾乎沒有交集,更別談建立感情了。嫁娶一事,無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於言語而言,錦龍便是她命定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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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姿曼妙的言語正在用她的妙手幫陸雪海療傷。

  白如意在門外守了一夜,手中的寒情劍讓她陷入一陣又一陣心絞痛,她的腦海裡不時浮現出許多殺戮景象……陸雪海被寒情劍所傷,吐血倒地……刀光劍影之下,白府血流成河……白如意母親被一劍封喉,表情痛苦地看著白如意……白如意父親被亂劍刺死,伸手卻抓不到白如意……一個女人不停呼喊白如意的名字……

  白如意似夢魘纏身,突然被驚醒:“雪海真的是被這寒情劍所傷,這到底是一把什麽劍?為何劍會自動傷人?謝覽又為何將此劍贈予我?”白如意百思不得其解,陷入膠著。

  不知何時,言語出現在白如意身後,叫了她一聲:“白姑娘?”

  白如意滿頭大汗回頭:“言語姑娘?”

  言語關心道:“白姑娘可有身體不適?”

  白如意:“沒有……你怎知我是女兒身?”

  言語仔細瞧著白如意凹凸有致的身材:“這還不明顯嗎?”

  白如意頓感害羞。

  言語忍不住幫白如意把了脈:“白姑娘此刻的脈搏比常人快上一倍,內力紊亂,近日萬萬不可再使用內力,否則……”

  白如意略顯緊張:“否則會怎樣?”

  言語微笑示意:“否則我要多救治一人,自然會分心救治另一人。”

  白如意:“言語姑娘大可專心救治雪海,我都聽你的。”

  言語:“陸少俠的外傷已無大礙,很快便可痊愈,內傷並無傷及根本,加以調養,修養些時日便可恢復,不妨礙他日後行俠仗義。”冰雪聰明的言語總是能給人一種舒適的心安。

  白如意:“言語姑娘的救命之恩,如意無以為報,日後言語姑娘若有未能達成的心願,我定當竭盡全力幫你達成!”

  言語思索片刻回應:“未達成的心願?無非是感傷人心難救罷了……”

  白如意從言語的眼神裡讀到了淡淡的憂傷。

  言語輕聲細語:“白姑娘可以進去看看陸少俠,我去取些補氣血的丹藥。”

  白如意行大禮:“有勞言語姑娘了!”隨後便手持寒情劍走向客房。

  言語輕聲自語:“白姑娘小小年紀,又是女兒身,體內的真氣怎會如此強勁?”言語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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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如意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陸雪海,只見他臉色蒼白,唇無血色:“雪海,我知道你想為我報滅門之仇,這十四年以來,你做的每件事都是在為我報仇找線索,金婆婆的死你應該比我更難過……”白如意托起陸雪海的手:“雪海,蜀山十四年,有你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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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龍正在前殿優雅地品著茶。

  言舞雙手交叉揪著耳朵:“阿姐,你罰都罰了,能不能不跟阿爹告我狀?”

  言語嚴肅地看向跪地求饒的言舞:“你說呢?”

  言舞擺出無辜臉:“阿姐,我真的只是迷了路所以才誤了回家的時辰,並沒惹事生非,也沒有做讓上清派顏面盡失之事,

求阿姐放過我這一回,私下用用刑就行了,別跟阿爹說了,不然我又得關禁閉了!”  眼前的情景,錦龍屬實愛莫能助,只能化身看熱鬧的客人了。

  言語:“小舞,近日阿姐研製了一劑新藥,此藥一旦喝下便能使人四肢無力,身體像毛蟲一般只能蠕動爬行,彎彎曲曲,匍匐行走,一事不能做,寸步不能行,你想不想試試?”

  言舞彈跳起身,躲到錦龍身後:“錦龍哥哥救我!言語她要謀害我,她想把我變成一條毛蟲,真是天下醫者一般毒啊!難怪爹對娘百依百順,莫不是娘對爹下了什麽言聽計從的藥物?你們學醫之人簡直太可怕了!醫女更可怕!”

  言語和錦龍二人無奈對視。

  言舞:“反正你也追不上我,我是不會給你機會把我變成毛蟲的,言語,你死了這條心!”言舞邊走邊說,快速逃離大殿。

  屋內只剩下言語和錦龍,二人相視一看,略顯尷尬。

  言語神情溫柔:“林少俠,近日可好?”

  錦龍禮貌回應:“甚好,言語姑娘可好?”

  言語:“一人一茶一心境。”

  錦龍:“一心境,一茶酒,一余生,一笑了之......”

  言語話裡有話:“如若可以,言語願跟某人許一段塵埃落定的時光,與某人搖扇吃茶,話日常趣事,與某人去雨後的空山裡摘金銀花,以花為被,做衣、當枕,裝飾一簾幽幽之夢!”

  錦龍略顯尷尬:“言語姑娘怕是吃醉了茶,錦龍不便在此打擾,先行告辭!”他已起身準備離開。

  言語深情款款看向錦龍:“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麽?言語有時會情不自禁問自己,是為了各自的使命優遊於人間,還是為了不可言說的信念?林少俠,你說呢?”

  錦龍背對而立:“錦龍為蒼生大義而活,言語姑娘醫術高明,應如是!”說完便毅然決然離開大殿。

  言語依依不舍地望著錦龍迷霧般的背影:“你願舍命救蒼生,我願舍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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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雪海終於醒來,見白如意趴在床邊熟睡,他用指尖輕輕觸摸著如意的眉毛、鼻梁,嘴唇……

  白如意突然從睡意中睜開眼,陸雪海尷尬地收起動作。

  白如意:“雪海?終於醒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

  陸雪海:“你就如何?”

  白如意頓了一下,從床下拿出一壺酒:“我就把這桃花釀全喝了,一口都不留給你!”

  陸雪海興奮地看著桃花釀,準備起身時被白如意攔了下來。

  白如意:“別動!”

  陸雪海的身體被白如意壓在床上,二人心跳加速。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言舞突如其來的打擾,令二人猝不及防!

  言舞邊走邊說:“陸雪海活過來了嗎?”

  白如意快速起身,一不留神,陸雪海搶走了她手中的桃海釀。

  言舞一臉吃驚:“二位竟然背著我乾這種事?簡直太過分了!”

  白如意和陸雪海的眼神不自在地躲避彼此。

  言舞指著白如意和陸雪海:“二位竟然背著我喝桃花釀,過分了!”隨即便從陸雪海手裡搶走桃花釀。

  陸雪海一臉吃驚:“你又搶我的酒?”

  言舞自我陶醉:“在我上清派出現的任何物件都是我上清派第一美人的!”

  白如意:“雪海,我再給你買些桃花釀回來。”

  白如意急忙拉著言舞往外走。

  言舞:“白如意,你拉我做何?我不出去,碰見我阿姐就完了,她要把我變成一條毛蟲,你放開我!”

  白如意:“雪海需要靜養,你不許在此打擾他。”

  言舞:“這是我上清派的地盤,怎麽成了我打擾他了,你你你這叫鳩佔鵲巢!”

  白如意:“貌似是你求著我們來的吧?”

  言舞:“白如意,你們蜀山派的人都如此不講理嗎?”

  白如意:“講理有用的話學武功做何用?”

  微風拂面,陸雪海看著白如意和言舞二人打鬧,回味著剛才發生的壓床一事,便情不自禁笑出了聲。

  片刻後,錦龍走來,見屋內只有陸雪海一人,他站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

  門外的錦龍被陸雪海發現了:“錦龍,你不打算進來嗎?”

  錦龍這才緩緩走進客房:“雪海,你的傷勢感覺如何?”

  陸雪海:“死不了,倒是你看起來一副無精打采,被人拋棄的模樣。”

  錦龍懵懂:“很明顯嗎?”

  陸雪海吃驚:“你真的被人拋棄了?好想知道到底是哪家女子如此無情,你好歹也是自帶光芒的靈寶派掌門之子,她居然都瞧不上你?”

  錦龍極力否認:“並無此事!”

  陸雪海調侃道:“此事是何事?”

  錦龍一本正經:“於我而言,除蒼生大義,其他都是小事!”

  雪海微笑點頭!

  錦龍猶猶豫豫:“雪海,我確有一事……不知如何開口.....”

  陸雪海:“錦龍,莫不是你身體有什麽難以啟齒的頑疾?那你趕緊讓言語姑娘幫你治治,她醫術高明,能將我從鬼門關救回來,肯定也能把你的頑疾治好!”

  錦龍:“我沒有......是你大師哥!”

  陸雪海一臉疑雲:“我大師哥?”

  錦龍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陸雪海詫異道:“我大師哥與你?你與我大師哥?你們?”

  錦龍篤定道:“你大師哥暗算我!”

  陸雪海不解:“我大師哥何時暗算你?他為何要暗算你?”

  錦龍道出心中困擾:“蜀山摘桃那日,我跌入山崖,是遭人暗算所致!在我與如意切磋之際,忽感身後一陣邪氣入體,冷痛無比,失去知覺,才會失足掉崖,當時在場的除了我們四人,只有你大師哥!”

  陸雪海回憶著:“所以那時你問我七師姐修煉的是不是蜀山派的功法劍術,是懷疑她練了邪術?”

  錦龍點頭:“那是一種極其陰毒的邪術,若內力不夠深厚,邪氣進入骨髓,會將全身骨髓、血脈瞬間冰封!”

  陸雪海回憶著那天摘桃的事情,突覺心口一陣疼痛,錦龍急忙上前扶住他。

  陸雪海:“錦龍,這件事我七師姐知道嗎?”

  錦龍:“不知!”

  陸雪海:“在我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能不能把這件事當作你我之間的秘密,不與他人提起?”

  這時,白如意和言舞提著幾壺酒走了進來,二人同時看向陸雪海和錦龍。

  只見錦龍近距離拉著陸雪海的手腕。

  言舞急忙上前將二人分開:“松開!”

  白如意笑著問道:“你們聊什麽親密無間的話需要如此近距離?”

  陸雪海與錦龍異口同聲。

  陸雪海:“他扶了我一把!”

  錦龍:“我扶了他一把!”

  白如意:“雪海,我扶你上床休息,你身上有傷不能下地行走!”

  陸雪海與錦龍下意識相視一眼,相互點點頭。

  這一幕被言舞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言舞直勾勾盯著錦龍,錦龍被言舞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怵。

  白如意將陸雪海安排在床上:“雪海,等你傷勢養好,我們就回蜀山。”

  陸雪海:“七師姐,我可以喝口桃花釀嗎?”

  白如意:“當然……不可以!”

  陸雪海:“那你還買這麽多回來?”

  言舞依依不舍喊著:“錦龍哥哥,你這麽快就要走嗎?”

  白如意離開陸雪海的床,來到錦繡和言舞身邊。

  錦龍向大家辭行:“靈寶派近日在為家父籌辦壽宴,許多事需要我親自操辦,屬實不能久留於此!”

  白如意:“錦龍,你我也算得上患難之交,下次再會,你能否放下茶杯,端起酒杯,痛痛快快跟我喝回酒?”

  錦龍笑了笑:“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白如意:“錦龍,保重!”

  錦龍:“告辭!保重!”

  言舞依依不舍:“錦龍哥哥……”

  不知何時,言語悄然來到門外,她不忍目送錦龍離開,於是安靜地躲了起來。錦龍並未發現藏身在門外的言語,言語只是默默地望著錦龍離去的背影,感傷片刻之後便離開了。

  白如意勾著言舞的肩膀:“言舞,過幾日,等雪海傷勢好些,我們也回蜀山......”

  話音未落便被言舞打斷:“都走,都走,慢走不送!”她生氣地抱著兩壺桃花釀獨自離去。

  看著淘氣的言舞,白如意無奈笑之。

  陸雪海半躺在床上偷喝桃花釀:“這座江湖,也就酒還行!”

  白如意發現了陸雪海偷喝酒,及時前來阻止。

  陶醉在美酒中的陸雪海這才回神:“七師姐,我就嘗嘗這酒是真是假,就嘗了一小口。”

  白如意:“真的假的?”

  陸雪海:“你讓我再嘗一口,我就告知你真假。”

  白如意:“言語姑娘說了,你的外傷不宜飲酒!”

  陸雪海:“那你還買這麽多桃花釀,莫不是你打著給我買酒的幌子跟言舞出去幹了什麽壞事?”

  白如意:“我與言舞能去幹什麽壞事?倒是你與錦龍鬼鬼祟祟說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陸雪海:“並沒有!”

  白如意:“真的假的?”

  陸雪海:“真的假不了!”

  白如意和陸雪海平日裡鬥嘴從來都是得理不饒人,雙方互不相讓又相互疼惜,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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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間,兩人在上清派呆了快二十日,白如意和陸雪海必須盡快趕回蜀山派。

  白如意前來辭行:“言語姑娘,我們二人在此打擾數日,如今雪海的傷勢已差不多痊愈,今日我們就啟程回蜀山。”

  陸雪海行大禮:“大恩不言謝!言語姑娘人美心善,日後我可以幫你尋個好姻緣,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言語嬌羞一笑。

  言舞:“我阿姐日後是要跟靈寶派弟子聯姻的,就不勞陸少俠您費心了。”

  言語:“小舞,你想變毛蟲嗎?”

  言舞立即慫在一旁不敢動彈。

  言語走向白如意:“白姑娘,這顆保命丹贈予你,必要時可保內傷不損。”

  白如意接過盒子,打開一看,一顆褐色的丹藥冒著靈氣,白如意受寵若驚:“多謝言語姑娘相贈!”

  言舞:“你若真的有心答謝,就留下來當牛做馬,別光嘴上說!”

  白如意故意抬高音量感謝言舞:“若不是言舞姑娘臨危不亂,及時帶我們回上清派,此刻我雪海師弟的傷勢怕是大羅神仙都無力回天!”

  陸雪海向言舞行大禮:“多謝上清派第一美人搭救!”

  言舞不以為然:“虛偽的這套說辭就免了,日後你將蜀山派的蜜桃按時上供,方可抵消我這次的出手相救!”

  陸雪海慷慨道:“日後我蜀山派的十裡桃林你來去自如,我保證不攔你!”

  言舞:“一言為定!”

  白如意和陸雪海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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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上清派之後,二人就快馬加鞭趕回蜀山。途徑小溪邊時,二人停了下來,準備歇歇腳再繼續趕路。

  白如意站在瀑布下的溪水邊,整理著近日以來發生的一切:“魔教欠我白家二十八條人命,這筆血債我該找誰償還?天下名門正派口中的魔教乃神陽宮,師父也說神陽宮無惡不作,濫殺無辜,若以神陽宮為復仇對象,以我現在的武功,殺進神陽宮怕是以卵擊石……魔教中人為何會對金婆婆下此毒手?莫非金婆婆掌握了魔教滅我白氏的有力證據,魔教因此殺人滅口?還有小泥人,金婆婆在何人、何處所得?每個泥人都不相同,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樣,十四年前我送雪海的泥人,為何會再次出現?”

  一束野花藏在陸雪海身後,白如意望著正朝自己走來的陸雪海。

  陸雪海:“七師姐,你這麽認真的看著我,莫不是被你發現了什麽?”

  白如意:“我發現了一個特別可愛的美男子。”

  陸雪海:“莫不是蜀山派第一美男子?”

  白如意:“我說的是我眼裡的第一美男子。”

  陸雪海:“你眼裡的第一美男子難道不是我?”

  白如意:“當然是……我自己......哈哈哈......”

  白如意一躍而起,飛向瀑布。

  陸雪海:“七師姐,別以為你穿了男裝就是男子了,你莫不是忘了自己是女兒身?”

  陸雪海拿著手中摘好的野花追打著女扮男裝的白如意,二人如同神仙打架,在空中飛來飛去。

  五顏六色的野花漫天飛舞,花瓣飄散在風中,美如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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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天一夜的路程,二人終於回到了蜀山派。

  白如意和陸雪海跪在天璿殿中央,二人把下山以來發生的所有事向陸清風娓娓道來。

  陸清風背手矗立殿前,捋著胡須,若有所思。

  白如意:“師父,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請師父狠狠責罰如意!”

  陸雪海:“求爹責罰我,是我一定要讓七師姐陪我去謝家的,此事跟七師姐無關,爹要罰就罰我一人,別牽連無辜!”

  簡遊:“師父,竟然人已平安歸來,還望師父從輕處理!”

  子鳶:“師父,如意和雪海這次吃了教訓,下次一定不會再偷偷下山惹事了,還望師父從輕處理!”

  青余、瑤華、天宇:“還望師父從輕處理!”

  流雲站在陸清風身旁,無動於衷!

  陸清風一改往日嚴厲之舉,語氣反常:“你們起來吧!”

  白如意和陸雪海一臉茫然,二人被簡遊和子鳶扶了起來。

  流雲渾然不知陸清風在做何打算,這反常的行為也許和他推算未來一事有關,流雲只能靜觀其變。

  白如意:“師父?您不懲罰我們?”

  陸雪海:“爹真的不罰我們?”

  陸清風語重心長道:“如意,你既已得寒情劍為法器,便是與之有緣,你去幫為師辦一件事,待你回來之後再領罰吧!”

  白如意:“請師父吩咐!”

  陸清風:“你去昆侖派和華山派幫為師送一封書信,明日就啟程!”

  陸雪海:“明日?爹,為何不讓二師哥和三師哥去送?”

  陸雪海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簡遊。

  簡遊主動請纓:“師父,送信這等差事一直都是由我跟子鳶去送的,不如……”

  陸清風厲聲道:“你們連師妹的功德都要爭搶?”

  簡遊:“簡遊不敢!”

  白如意:“師父,明日一早,如意就前往昆侖派和華山派。”

  陸雪海生氣地看著陸清風。

  簡遊和子鳶面面相覷。

  流雲如坐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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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陸雪海獨自一人來到後山的十裡桃林,無趣地坐在桃樹上發呆:“奇怪,我們闖了這麽大的禍爹都不責罰,還故意把七師姐支開,爹到底在做何打算?真是人老精鬼老靈!”

  這時,流雲悄無聲息地來到樹下,聞了聞手中的酒:“好香的桃花釀啊!”

  陸雪海驚訝:“大師哥?你怎知我在此?”陸雪海飛身落地,聞著酒香:“這酒,莫不是二十年的桃花釀?”

  流雲:“還說師父他老人家人老精鬼老靈,我看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流雲與陸雪海坐在桃花樹下飲酒。

  陸雪海想起了錦龍在上清派對他說的話:“大師哥,我發現了你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流雲忐忑不安:“什麽秘密?”

  陸雪海:“大師哥,你真的有秘密?”

  流雲:“這世間,誰還沒有點小秘密?”

  陸雪海:“那大師哥肯定不願把秘密與我分享,不然就不是秘密了。大師哥,你我二人許久都未痛痛快快的暢飲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負如來不負酒!”

  流雲:“十四年來,你眼裡只有你七師姐一個酒友,哪還想得起我?”

  陸雪海:“大師哥莫不是在吃七師姐的醋?”

  流雲:“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

  陸雪海:“今夜,我要把這十四年欠下大師哥的酒都補回來!”

  流雲:“不醉不歸!”

  陸雪海和流雲二人暢快淋漓的喝著大酒,不知不覺間,陸雪海醉倒在了桃樹下。

  流雲:“雪海,大師哥問你,這世間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麽?”

  陸雪海醉醺醺地說著:“世間最遙遠的距離是桃樹與桃樹之間的間隔,不對,不是桃樹與桃樹的間隔,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流雲醉言醉語:“世間最遙遠的距離是你在意的人已然雲淡風輕,而你卻念念不忘!雪海,蜀山派很快就會是我的,蜀山派所有一切都會是我的,包括你最愛的這片十裡桃林,當然也包括你和師父。但是大師哥不會把你怎麽樣的,可她白如意就不一定了!大師哥不喜歡別人從我手裡搶東西,師父本來是偏愛我的,我是最有可能繼任下一代掌門人的最佳弟子,可她白如意就是要從我手裡搶走師父對我的偏愛,她一介女流也配做蜀山派掌門人?白如意,她不配!”

  陸雪海已然醉的不省人事,根本聽不到這番扎人心的話。

  流雲將整壺酒喝下,醉倒在陸雪海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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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閣地勢高,偏僻且安靜,是個練功的好地方。

  白如意手持寒情劍揮向前方,她用手腕轉動劍柄,劍也慢慢轉了起來。漸漸地,劍越轉越快,把地上的樹葉卷了起來。遠處聚集的所有樹葉,都往同一個方向卷起,陪伴著寒情劍一起揮舞。突然,劍光閃閃,寒情劍與白如意身影相融合。綠色的劍光在空中畫成一道弧,白如意的腰肢順著劍光倒去,卻又在倒地那一刻扯出水袖,作一飛仙之狀,隨即把手中的寒情劍甩出,正中劍鞘,水袖與綠色的身影一同落下。

  白如意堅定信念:“身負家仇,我一定要勤加苦練,絕不能偷懶!”她目光如電,與寒情劍合二為一,身形猛然躍起,如同從高峰上凌空撲殺而下,只見劍光一閃,地面被劃出一道深三寸,長三尺的劍痕,乾淨利落,狠辣無情!

  白如意認真端詳著手中的寒情劍:“寒情劍,我叫白如意,日後請多關照!”

  此時的白如意並不知她與寒情劍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羈絆?寒情劍成了她唯一的法器,她用著趁手,這是她與寒情劍最友好的一次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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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以流雲為首的眾弟子紛紛齊聚,送別白如意。

  陸清風交給白如意兩封信,認真叮囑:“如意,無論發生何事,這兩封信你都要親手交到昆侖派和華山派掌門人之手,切記,信比命重要!”

  白如意接過沉甸甸的信件:“是,師父!”

  陸清風:“如意,這是你入蜀山派十四年以來,第一次正式下山積功德,切莫讓為師失望!”

  白如意:“如意定不負師父所托,師父保重,各位師哥保重!”

  陸清風捋著胡須點點頭:“好!去吧!”交代完任務,陸清風便離開了天璿殿。

  白如意來到陸雪海面前:“七師姐不在,不許偷喝桃花釀!”

  陸雪海將貼身之物取下遞到白如意手裡:“這個荷包是我娘親手為我繡的,裡面是個平安符,普天之下,隻此一個,現在我把這個荷包給你,希望它可以保佑你平安順遂!”

  陸雪海將一個繡著金色蓮花的藍色荷包交到白如意手裡,依依不舍地望著她。

  白如意視如珍寶般將荷包放入懷中:“能被師父委以重任,是作為蜀山派弟子爭搶的功德,別嫉妒師姐,好好等我回來!”

  陸雪海:“白如意,你給我早點回來!”

  陸雪海心中縱有萬般不舍,可這畢竟是白如意人生重要的機遇,能被師父委以重任,是作為蜀山派弟子爭搶的功德,陸雪海無數次回想起這一幕,都後悔莫及!如果他知道從白如意下山起,原本安定的生活將被徹底改變,走向一個誰也無法預知的結局,他一定會千方百計阻止白如意下山,竭盡全力將她留下.....奈何人生無如果......

  陸雪海一直追到後山,他踮腳站在高處目送白如意離開。

  白如意的身影剛一消失,山腳就開起了一朵預言花,花蕊中是一張盛開的人形臉。

  陸雪海驚詫道:“預言花?你怎麽開了?”

  預言花發出尖嫩的聲音:“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陸雪海:“什麽昔日黃鶴,亂七八糟的,聽不懂!”

  花蕊中的人形臉縮進了地底,再也沒有出現。

  陸雪海的心頭突然湧現出一種不安之感,這感覺就像金婆婆被殺時那般,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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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氏師祖在寒情劍裡設下的封印只能維持百年,如今百年將至,離歌即將破劍而出,一旦封印被解除,魔教必將再次引發正邪惡戰,造成百姓安危,生靈塗炭!

  寒情劍中,離歌淒慘的叫聲充斥著整個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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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地界, 一戶尋常百姓被殺害,白如意正在查看死因,這一幕正好被流雲和簡遊撞見。

  流雲神色冰冷,質問道:“七師妹?是你殺了他們?”

  白如意搖搖頭:“大師哥,二師哥,人並非我所殺!”

  簡遊拔劍在手,檢查了屍體身上的傷口:“這些百姓身上全是致命劍傷!”

  流雲面如寒霜,劍尖指向白如意:“白如意,你就是凶手,寒情劍就是凶器,我跟簡遊看得一清二楚!”

  白如意解釋道:“大師哥,我趕來之時,他們已經死了!”

  流雲的流星劍刺向白如意:“閉嘴!”

  二人交手之際,寒情劍突然魔性大發,白如意無法駕馭,刺傷流雲。

  看著眼前的情景,白如意不知所措:“大師哥,二師哥,如意真的沒有殺人,我一定會找到凶手,以證清白!”

  簡遊怒目圓睜:“七師妹,你何須辯解,剛才你險些殺了大師哥!”

  白如意極力解釋:“二師哥,我沒有殺人!”

  白如意的眼神在流雲和簡遊之間遊移,最後落在了死者身上,她決定不再解釋,轉身逃離。

  簡遊扶起受傷的流雲:“大師哥,如何是好?”

  流雲目露凶光:“如實稟報師父!”

  簡遊:“是!”

  城中許多公告欄上都貼著白如意被通緝的畫像,從此,白如意過上了公開被各大名門正派追殺的日子!

  濃重的悲哀籠罩在白如意身上,然而這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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