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情況如何?”六指黑俠看著回來的好友問道。
“不太樂觀......”
作為醫家當代掌門,念端自認,自己能走到這一步,也是見多識廣了。
但是這種東西,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邯鄲這次所謂的瘟疫,說到底,便是蠱毒與另一種未知藥物,共同作用所形成的。
蠱毒方面不難處理,雖然傳染速度很快,范圍也廣,但在這月余時間裡,她已經成功將其攻克了。
但是另一種未知的藥物,她此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蠱毒在迫害人體機能的同時,那種未知的藥物,在不停地修複著身體。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她發現,那種藥物,在不停地透支著人體潛能。
待到人體潛能被透支之後,患者便會全身潰爛,嚴重案例更是當場死亡,變成乾屍。
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找到解方,索性,那種未知藥物只出現了一次。
雖然,僅是一次,便有數千人中招。
“蠱毒的來源查到了...但是...”
“怎麽了?”
“無頭懸案。”
“怎會?”
“到目前為止,只能查到,瘟疫最初時,是從一座青樓裡撒播開來的。
而事發當天,青樓裡有一名女子身亡,死狀慘不忍睹,拔舌割喉斷手。
疑似買凶殺人,但是凶手也死於現場,十分離奇。
而且全程都沒有發現第三方,那凶手的信息雖然也查到了。
但是卻無法查到更多,比如說,是何人與他做的交易,以及他為什麽會去青樓,殺一名女子,其原因也不得而知。
而死亡的那名女子,只能查到其來自燕國。”
這也是六指黑俠想不通的地方,到底是什麽人,會買凶殺一名來自燕國的女子。
而那名女子,一定是有另一重身份的,但是中間關鍵的信息,似乎被什麽人掩蓋了。
而且,那座青樓也不是表面那般簡單,但是現在,已知的線索都是凌亂的。
他甚至無法確定,蠱毒與那未知藥物,是不是同一夥人投放的。
蠱毒是在邯鄲爆發的,而那未知藥物卻是被投放在城外的水源裡,城內居民飲水之時才中招。
“既然如此,便先想辦法救人吧...”念端說道。
“這才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我們恐怕繼續不下去了,趙王先前已經派兵,將那些未知的藥水都運走了。
光靠我們手上這點樣品,就算以好友你的能為,怕是也一時找不到破解方法...”
不得不承認,這些藥水雖然,在結果上太過殘忍。
但是過程中,足以讓兵卒悍不畏死。
而若是以區區幾千兵卒,便能拚掉敵國幾倍於己方的兵士,對於趙國高層來說,那肯定是賺的。
戰爭,本就是不義的,本就是殘忍的...
…………
而身為當事人的白秋霜,此時剛剛轉移了基地。
買凶殺人的原因很簡單,燕國那邊的手伸得太長了,與他的行程擦前錯後來到邯鄲。
要說沒什麽想法,他是不信的,畢竟真正與他效忠的人裡,可沒有燕國那位。
蠱毒的話,純屬意外。
本來只是,用了點新做的實驗品,打算用來滅口。
只是沒想到,只是在煉製過程中,加入了一些他的血,威力會被加強這麽多,屬實是,意外之喜...
然後他就開始了亡命水的研究,
給邯鄲的冬季又添了一層霜。 最後結果在他看來,可以說是收獲頗豐。
但是對其他人而言,那便是純純的折磨。
不過對他而言,無所謂。
“我們換了據點的事情,需要通知前輩嗎?”
“先生現在,估計是不願意回來了,不過對他而言是好事。
可惜六年還沒到,我的護道人就去護別人了,哈~”
由於亡命水牽扯會比較大,所以在開始研究之前,白秋霜便給了白起一張帛書,把他支走,讓他去承接全新的天命了。
現在看來,效果應該是相當不錯,只能說,不愧是能把自己的命,都獻給自己國家的人。
他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嗎?
“以你如今的實力,還需要人護道?”
對於白秋霜的某些想法,雪衣表示自己理解不了。
有時間敢孤身犯險,有時候卻又太過穩重,好似一直在某條線的邊緣反覆徘徊。
“我現在,就算手段盡出,在不下毒的前提下,依然打不過他。
有個大高手在身邊,還是心裡踏實一些的。”
在不催動血之禁印的前提下,此時的他就算是手段盡出,最多也就是和普通大宗師過幾招。
根基上的差距,便是最大的差距,此前無論是與雪衣打,還是與六指黑俠打,根基上的差距都不大。
並且還有武學的加持,所以才能拚個五五之數。
當然,雖然和六指黑俠的那一戰,他藏了幾手,但是道理就是這麽個道理。
而在與鬼谷子打時,無論是氣雙流還是納真神訣,都因為根基差距,難竟全功。
畢竟你的防禦沒有人家輸出高,被簡簡單單給對方給拿下,也可以理解。
除非他的精氣神再做突破, 或者肉身再發育幾年。
待肉身能夠支持起,五道龍氣的五龍盛神。
那麽便能和鬼谷子、白起,這種老牌的大宗師,正正經經的過過招了。
“接下來怎麽安排?”
“去先生那邊吧,來了邯鄲這麽久,我也該見一見那位了。”
…………
邯鄲城東的某個院落...
白起坐在房簷下,看著院落裡練劍的少年,隻覺得歲月靜好。
數月前,白秋霜找上他,給了他一個地址,一個名字,並且告訴他,這裡有人能續上他的天命。
然後他就來了,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少年之時,便知曉白秋霜沒騙他。
他的天命,確實是應在了這少年身上。
經過一番交流與考究,他留了下來,開始教授少年一些知識與武學,幫他打一些基礎。
他也知道,是那臭小子要背地裡搞事,但其中有些關竅,又不能讓他接觸,所以故意支開他的。
他甚至能夠確定,就邯鄲發生的這所謂瘟疫,都跟那小子脫不了乾系。
也正因為是那臭小子搞得事,才會讓他來這裡,也有讓他幫忙,護持一下這母子倆的意思。
話說回來,這母子倆的日子,過得確實不太好,這裡邊還有他的鍋。
列國之間雖本就有仇怨,但若非當年長平之戰,趙對秦的仇恨也不會這麽高。
然而,他並不後悔,若是人生重來,他還是會那麽做。
只要敵國的兵士死得多了,本國的兵士在之後的戰場,犧牲便會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