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那遙遠的上古,太昊皇伏羲以一人之能,力壓萬族,奠定了人族的地位。
之後萬族共尊太昊皇,其以大神通,聚天下氣數於一地,成就伏羲深淵。
然,天有天命,地有地數,人有人力。
天命不可乾,地數有其轉,人力有時窮。
伏羲深淵的存在,直接奠定了我人族的興盛之基,也為萬族的衰落埋下禍根,使得我族人才輩出,逐漸壯大。
之後,上古之民或是從天地之間獲得了力量,或是從異獸身上得到了力量。
這些力量,幫助人族在那個殘酷的時代,更好地生存。
再往後,帝顓頊絕地天通,天地環境改變。
那些上古流傳下來的血脈,難以適應當時的環境。
遂,發生共工氏與顓頊爭帝的事,共工敗,撞周山以自戕。
天柱折,地維絕,伏羲深淵崩毀,神州地氣流失,天地發大水,往後的無數年裡,我人族一直被自然所壓迫。
直至最後,禹王治水功成,為人族共主,鑄九鼎重聚神州氣數,以鎮九洲。”
城堡的房間內,雪衣侯與白秋霜對案而坐,講述著那被深埋的未知歷史。
“從夏到商,如我等這般的上古遺民,得到了喘息,血脈方能延續。
昔年武王伐紂,成湯江山坐擁九鼎,故而氣數不絕。
武王以蒼龍七宿,截其氣數,封於七個銅盒之中。
得氣者昌,失氣者亡,最終神器更易,周朝立而商朝滅。
但隨著時代推移,周朝的衰落使得它沒有能力,再負擔如此龐大的氣數。
最終,天子將作為根基的九鼎留下,將蒼龍七宿分予諸侯,形成了這群雄爭霸的春秋戰國時代。
而商滅之後,如我等這般的人族便再次開始難以適應環境,從而血脈衰落,傳到如今,幾近滅族。”
“既然帝顓頊之時,如我等這般人族便逐漸難以生存。
那為何,夏朝建立後,我等的先祖反而能夠繼續將血脈延續。”
“那自然是因為,禹王本便是共工氏族之後!”
“這…怎會!”
“雖然共工氏撞斷周山,但是氏族依然在延續。
歷經帝嚳,堯,舜,直至禹王。
不知侯爵可曾聽說過,
昔堯德衰,為舜所囚也。
舜囚堯於平陽,取之帝位,舜放堯於平陽。
舜囚堯,複偃塞丹朱,使不與父相見也。”
“並不曾聽過…”雪衣侯說道,面前之人說講內容,實在是駭人聽聞,對當代主流思想來說簡直是大逆不道。
“天下發大水,歷經數代人王而不得治。
至舜帝時,帝命鯀治水,在鯀失敗之後,命人殺其於羽郊。
鯀複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洲。
最後舜帝死於蒼梧之野,而禹王建立夏朝。”
“按先生所言,舜帝之死也另有隱情?”
“哈~數十年前,魏國出現了一套典籍。
沒有人知曉,其中到底記載了什麽。
隻知,百家當時都出了人,共同監督,將其付諸一炬,化作飛灰。
我派從中得到一句話,共工子勾龍即鯀子禹!”
“這!”
“所以,禹王重新整合、梳理地氣,分立九洲之後,我等先祖的血脈才能延續。
而武王伐紂,將地氣拆分後,天地方才發生異變。
難以再支持如我等這般,
擁有特殊血脈的人族生存。 就算偶爾有血脈複蘇,但終歸難以完全覺醒,帶來力量的血脈最終成了負擔,造成了諸多悲劇。
這便是我所知曉的,其內容不僅雜亂,而且很多都與現存典籍中的記載存在衝突,難以考證。”
雖然白秋霜嘴上說著以誠待人,但字裡行間依然有真有假。
一部分典籍加上連蒙帶猜,再結合一下前世記憶與九界歷史,最終得出來的,似是而非的真相。
這要真給他全說對了,這個時代也不用叫春秋戰國了。
直接叫先秦禦九界多好,劇情未知,地氣流失就完事了。
雪衣侯聞言,陷入了沉思,對於那些不知真假的神話,她是不太相信的。
但是,白秋霜之後的話觸動了她的內心。
她的兄長,本來十分傑出,不管是武學上,還是謀略上都非常優秀。
可惜,因為這家傳血脈的原因,英年早逝,隻留下幼子,被她撫養長大。
而她,也是因為這身血脈,早年修為進境極快。
如今卻也成了負擔,只能靠著另外的方法續命,此時的她已經對天地異變的說法信了幾分。
“先生對這些,知曉的如此清楚,莫非……”
“我與你不同,在我族,為了保證血脈延續,嬰兒出生時,便會被施以秘法,將記憶傳承下來。
同時也需要沐浴父母之血,以求生機。
就算如此,新生的孩童依然會患有不同的絕症,傳到我這一代,我族基本可以說是已經滅族了。
我先天便患有心疾,無法長時間與人動手,日前與侯爵切磋時認輸,便是因為此事。”
“原來如此。”
日前交手之時雪衣侯便有所察覺,面前之人的心跳頻率與真氣流速均異於常人。
同時其橫練功夫亦是非常了得,飛雪被她真氣灌注之後竟然只能在其臉上留道白色痕跡。
以如此年歲能做到如此地步,不得不承認,其天資之高,血脈之強,可惜…
“侯爵的症狀,若我猜的沒錯的話。
應該是血脈未完全覺醒,加上自身所修功法所致,或者說,是特意用這修改過的功法,來扼製自身血脈。
可惜出了差錯,最終變成了這,以純陰之血,來維持自身生命的局面。
但是終歸有個極限,若無意外,長則五年,短則三年,侯爵壽數便到頭了。”
“有一點先生想必也看出來了。”
“此地的地氣有異,但此時此刻,地氣已經不重要了。”
“看先生也不是喜歡故弄玄虛之人,既然如此,先生便開價吧。”
“錢,我不缺;權,我唾手可得;武學秘法,我亦不缺。”
“那先生想要什麽?”
“我要你。”
不愧是鬼谷傳人,一開口,便是驚人之語。
“呵~先生這話說出來,便不怕走不出雪衣堡?”
雪衣侯聞言,真氣外放化作寒冰荊棘,向白秋霜攻去。
“侯爵想必也清楚,大軍圍殺江湖高手的前提是,其願意死戰。
若是一心想走,光其輕功,便不是騎兵能追上的。
再者,侯爵怎麽確定,自己一定能拿下我,你哪來的自信?”
對於白秋霜而言, 面前之人雖是絕色,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足夠能打。
若此番事成,其三五年之後,便是一位宗師極限的高手。
數年之後,便是一尊大宗師,如此高手,不忽悠來做保鏢,實在是可惜了。
雖然說,不一定有用到的地方,但是必須得有,不然心裡不踏實。
至於眼前的情況,對於墨家九算來說,邊談事邊動手可太常規了。
只見白秋霜真氣湧動,抬手將來物一掌震碎。
“呵~要我,那先生所開價錢卻是不夠啊~”
雪衣侯詫異之際,起身攻上。
“那名少年,想必便是侯爵兄長之子吧,天姿不差。
可惜了,其壽總數亦不過三十余年。”
白秋霜不閃不避,接招而上,拳掌指,奇招紛出,時如刀,如劍,如戟,變化莫測。
同時繼續說道。
“他的問題,我也可以一並解決。
還有,你拳腳功夫該練練的,別把一身武藝都寄托在劍上。
不管怎麽說,也是宗師之境的高手了,失劍頓失五成功可是大忌。”
數十招拆過,雪衣侯屢佔下風。
拳腳功夫她雖然也練過,但這個時代,本來就是人均主修劍法。
“先生這條件對我來說,雖然是難以拒絕,但既然我都要賣身於先生了,那自然得賣個好價錢。”
條件談攏,白秋霜當即收手,二人各自坐下。
“哈~他若願意跟我學點東西,我倒是不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