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巨大的洞窟,一眼望不到邊際。詭異的是,在這洞窟內從洞頂垂下的一根根巨大鍾乳石上,竟然呈現為為濃鬱的血色。而洞窟下面,則更是一片血紅色的世界。
血腥味的液體不斷翻滾,如果只是用眼睛去看,根本無法辨別出這濃重的血紅色液體究竟有多深,就連這裡的空氣,似乎都帶著淡淡的紅色。
而就在這洞窟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座漆黑的石台,石台不大,直徑只有五米左右,但它那深邃的黑色卻在這血紅色的世界中顯得格外醒目。
石台正中的位置有著一抹奇異的黑色,這黑色凝聚成為一個宛如黑洞般的存在,黑洞直徑約有一米左右,周圍都蕩漾著淡淡的紅芒。仔細去看能發現,這些紅芒是從空氣中的血色凝結而來。
此時此刻,就在這石台上的黑洞前站著四道身影,三男一女,各自的氣息凸顯詭異。
這其中兩人身穿血紅色的長袍,正是血紅獄主焚天與副獄主沈魔。而另外兩人卻有些特殊,身上的氣息衰微,卻是本該在房間裡療傷的有情谷黃星雲和雲若雨夫婦。
此刻他們四人被一股神秘力量所籠罩,焚天和沈魔雙眼卻散發著淡淡的金光,自身修為在穩固提升著,而白日裡被重傷的黃星雲和雲若雨夫婦,不僅傷勢盡複,甚至修為也有了不小的增益。
許久之後,這片地域的血色波動淡了許多,四人同時起身,注視著面前那充滿了詭異的黑洞,一臉的恭敬之色。
“多謝大人,大人的栽培,我等永不敢忘,您吩咐的事情,我們已經在安排進行了,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結果了。”
焚天說話的聲音帶了幾分陰冷,當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石台周圍的血紅色液體竟是劇烈的翻湧、升騰起來,化為一片片血焰,看上去更加的妖異。
“嗯,焚天,黃星雲,你們做得還算不錯,但我需要更多的生靈精血,這關系到我的脫困,也關系到你們的提升。你們若是想要突破天神境,就必須聚集更多的精血到血窟中來。”
黑洞中傳出一個帶著幾分尖銳的聲音,聽不出是男是女,但伴隨著這聲音的出現,整個血窟內的血液全部沸騰,化為大片的血焰朝著那黑洞奔湧而去,被其悍然吞噬。
“我等明白,大人。”
黃星雲等人恭敬的彎下腰,他們略微猶豫了一下,而後開口道:“不過大人,我等掌控的兩大帝國因為地理位置的緣故,不太好直接開啟大戰,所以收集精血的事情,只怕還得找機會。”
“找機會?你們這是在違逆我嗎?”
黑洞傳出的尖銳聲音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似乎帶了幾分充滿歇斯底裡的憤怒,“你們不要忘了,自己的力量是如何提升的,我能給你們力量,也能收回去,甚至要了你們的性命。
你們掌控著浩渺大陸兩個帝國,那是多少人口,隨便殺一些難道就不行了,還需要找什麽機會。”
黑洞前的四人聽到這話都有些無語,他們雖然知道被困的這個主上精神有些問題,但沒想到他會這麽瘋。
如果真的按照這個主意去做,或許他們可以短時間內湊足精血,但各自帝國肯定會損失慘重,很容易引起其他帝國的好奇與探究,一個不好把另外三個聖地吸引過來了那就更完蛋了。
“大人,我等也是有些難處,雖然我們幾個是兩個帝國的高層,但隨意屠戮生靈,也會對我們的統治造成影響,後續的計劃也難以展開。”
焚天身邊的沈魔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他是丹頓帝國皇室老祖,當然不希望屠戮自己帝國的百姓,“大人,我等其實,還可以向其余帝國開戰來獲取精血,不過現階段的我們,實力猶顯不足,還需要從長計議。”
沈魔他們四人一個兩個卡在天帝級已經很久了,也不差這點時間,所以並不是很著急,反倒是黑洞之後的那個主上,現在滿心都是脫困而出大開殺戒,將浩渺位面化為毀滅的世界。
“你們在擔心剩下的幾個聖地,真是一群廢物,枉費我給你們提升實力了,你們何必怕他們,直接開戰就是了。”
黑洞之後的聲音充滿了惱怒,“只要你們成功把我給放出來,這場戰爭勢必能夠獲勝,你們怕什麽呢。”
“大人,我等並非懼怕,而是擔心無法完成重任將您解封。”
黃星雲也開口道:“我有情谷和血紅獄聯手的實力固然不俗,但另外幾個聖地卻都非等閑。
雪神山主就算在天神級當中也是強者,浩渺宮更是掌控天珠島資源繁多底蘊深厚,至於那天邪教,本身的底蘊也是不俗,今趟更是招攬了一個神秘強者。
白日裡的那一戰,我有情谷四位天帝和二十位天王聯手,卻被那人暗施偷襲手段,半數以上的強者身死當場,我夫妻二人也是身受重傷……”
“你們是被那什麽天邪教的人打傷的?那些殘余你們體內的火焰力量非常奇特,似乎蘊含了一些我都未曾接觸過的力量。”
黑洞之後的聲音隱約有了些許變化,似乎是被他們所說服了,語氣略微溫和了些許,“既然外界有這些難纏的家夥存在,那我就再給你們一些機會。
毀滅力量可以助你們的宗門強者提升,但這還是太慢了一些,想要獲得直接碾壓大陸的力量,就只能再找其他的強者,召喚死去的亡靈。”
“大人,您這話是何意?”
焚天和黃星雲等人相互對視之後都有些懵,隱隱感覺這不是什麽好事情,但還是只能問了出來。
“你們兩個宗門也算是傳承許久,歷代也有不少強者,只要挖掘出他們的遺骸帶到此處,本座就有手段能夠將之復活,雖然這樣子對我復活者實力不如生前,但也能夠提供一份戰力了。”
黑洞之後的聲音再度響起,說出的事情卻讓四人有些無法接受,他們都清楚這位主上是比天邪教還要更邪乎的存在,他說復活亡者,怕是褻瀆屍身煉製一些活著的兵器吧。
雖然說他們作出選擇屠戮生靈收集精血,就已經是大逆不道了,但對各自的宗門還是有感情的,這剜墳掘墓,還是對自己的先輩動手,感情上終究還是有點過不去啊。
“怎麽,你們不願意嗎?我可是為你們好,才提出這個意見。”
黑洞後的聲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們自己說實力不足,所以我才讓你們復活亡者去作戰,反正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再死也沒什麽……”
“我們,會照著大人您的吩咐去辦的。”
焚天和黃星雲幾人在猶豫之後終究還是選擇了同意,他們也都清楚,投靠這位主上屠戮生靈收集精血的事情一旦暴露,必定會迎來剩余幾大聖地的聯手打壓。
既然必定是敵人,他們也必須早做準備才是。就如這主上所言,他們兩個聖地的底蘊還是差了一些,哪怕是全部被毀滅力量灌體提升,光靠他們原本的這些人,恐怕並無絕對的勝算。
這種情況下,雖然說挖出先祖遺骸復活有褻瀆先輩的嫌疑,但轉念一想,讓先輩復活不也是一件好事,只要多想想心裡頭過得去就行了。
這幾人不再糾結這個事情,黑洞之後的聲音再度響起,“我這邊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去辦,給我去找尋到龍族後裔的蹤跡,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是在大陸中部的位置消失的。”
“大人,關於龍族的情況,我們還是有些線索的。”
焚天和黃星雲兩人對視之後恭敬的道:“那中天帝國的天珠島上,曾經挖掘出十余處龍穴,上次天珠大賽,還在某個特殊空間內又發現了一個龍族遺跡。根據我們的猜測,龍族的線索應該就在那光影空間之內。”
“很好,很好。哈哈哈哈……”
黑洞之後的存在聽到這個消息非常的高興,連忙吩咐幾人道:“我要你們盡快安排人手確定龍族後裔的蹤跡,我要龍族的鮮活精血。
我只要能夠得到鮮活龍族的精血為祭,就有辦法提早脫困而出,自然就不需要那麽多的其他生靈精血了。”
焚天猶豫著道:“這個,主上,浩渺宮主持的天珠大賽五年一開,那個光影空間也是如此,如果真如我等所料,龍族是在光影空間之內,那一時半會也是並無他法。”
“該死,該死,你們該死,一個個都出的什麽主意。”
黑洞的存在暴躁了起來,“你們給我滾,給我滾去辦事,收集生靈精血尋找龍族血脈,純血的找不到就找雜血的,奉天老兒的龍族多有與其余種族繁衍亞龍血脈的情況,仔細去找,肯定是會有的……”
“屬下告退……”
焚天和黃星雲等人見這位主上真的生氣了,一個兩個的連忙告辭撤了。
這四人都是老狐狸,投靠這個主上只是為了提升實力雄霸大陸,要是能選擇的話,他們壓根不想放出這位明擺著精神有問題的主上。
不過目前來說他們還必須倚靠對方,所以明面上自然是不敢忤逆的,至於說回去會不會安排好好辦事,那還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啊啊啊……”
四道身影消失之後,原地的黑洞不斷波動起來,暴躁的聲音從內傳出,“奉天老兒,你以為真的就能永久封印住我嗎!
你給我等著,等我找到你龍族的後裔,用你的血脈來破除你的封印時,我看你還如何與我抗衡。到時候,我幽冥之主,要讓這整片大陸化為血色……”
深夜,血紅獄安排的休息房間內,白日裡消耗甚大的雪傲天正在打坐療養,忽然間他仿佛感應到了什麽,眼睛陡然睜開了。
原本昏暗的房間仿佛閃過一道霹靂,耀眼的光芒一閃而逝,這等虛室生電的神奇異象,也從側面反應出這位主上雪山神主的強大。
“天兒?怎麽會出現在血紅獄?”
雪傲天在感應到自己寶貝女兒的氣息之後,第一個反應不是直接去追,而是心生懷疑,不過他也相信自己的實力,並沒有考慮太久,就化為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雪傲天消失在房間內的同一時間,浩渺宮的駐地,上官天陽和上官天月正在房間內談論白日之事。
“大哥,這天邪教忽然多了那麽一個神秘強者,對我浩渺宮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上官天月勸說自己大哥重視起天邪教,“今天有情谷的慘狀大家都看到的,兩個天帝,十二個天王,一下子死了這麽多強者,就算是我浩渺宮也會傷筋動骨,那人必須想辦法除了。”
“二弟,我也知道你因為菲兒的事情對他心懷怨憤, 但我們這個層次的人,切不可意氣用事。”
上官天陽搖了搖頭,“那人和天邪教關系緊密,我們浩渺宮主持打壓天邪教多年,本身就有些做的過了,再針對那人,保不齊刺激天邪教與我等魚死網破,你也看到那人的實力了。
他若是和巫雲月拋下顏面死命針對我浩渺宮,我們又該如何行事,到時候大家皆是損失慘重,浩渺宮或許能滅了天邪教,但必定元氣大傷,若是其余三大聖地趁勢而起,我們又該如何。
血紅獄和有情谷這兩個聖地暫且不說,那天邪教可是在我們的層層打壓之下發展起來的,別的暫且不論,就說那雪傲天,你可有什麽辦法對付。
現在我們浩渺宮的大敵乃是雪神山,天邪教的事情完全可以放一放,反正那人也並沒有太過出格。”
“大哥,我也知道當以大局為重,但就是氣不過。”
上官天月搖頭苦笑道:“白日裡那家夥故意刺激我,簡直是欺人太甚,若非我……我真想滅了他。”
“喲!嶽父大人好大的火氣啊,也不知道小婿是做了何事,竟是讓您這般憤惱呢。”
就在上官天陽準備溫言規勸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兄弟兩人頓時警覺了起來,而後同時飛掠而出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