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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術輝煌從王座開始》第88章 林中的商談
事實上,阿特斯非常喜歡荊棘堡的橡樹林。

尤其是白天,它更像是一座明亮晴朗的花園,高大的橡樹影子灑進溪澗,鳥兒在棲隱的林間巢穴裡高唱,空氣中彌漫著百花馨香。

到了夜晚,皎潔的月光灑下遍地銀輝,整片森林都充盈在一片銀霜之下,隨著微風拂動,熠熠生輝。

熟知橡樹林地形的阿特斯,悄無聲息地躲在一顆粗壯的橡樹上,輕輕地撥開茂密的枝葉,居高臨下俯視著光源閃爍之地。

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大人和布萊恩站在一個由蔓藤搭建而成的涼亭內,唯一的光照來源是蔓藤上一顆漿果發出的明亮光芒。

諸神在上,阿特斯敢拿自己的所有財產打賭。

這顆青澀的果子絕沒有像他看到的那般神奇,它只是一個又酸又澀的果子,一個丟到地上,連狗都嫌棄的果子。

它之所以能夠發出如此明亮的光芒,充盈在整個涼亭之內。

毫無疑問,肯定是那位劍術與魔法並重的半精靈布萊恩所為。

借助著明亮的魔法之光,阿特斯輕而易舉地看清楚了兩人的一舉一動。

他看到面容冷峻的布萊恩,像根長戟一般筆直地站在原地,目不斜視地注視著自己的父親。

他的右手隨意地搭在帶著鍍銀扣環的皮帶上,這個姿勢在外人看來,完全是為了方便,但對於他這樣有過冒險經驗的人來說。

布萊恩的這個姿勢並不是那麽簡單,右臂的角度正好可以方便迅速拔出利劍,並在一瞬間斜斬而出。

阿特斯心中不由疑惑,為什麽會任由他帶著武器會談。

不過,仔細一想,收繳武器也顯得非常多余,因為他不光是一名劍術精湛的冒險者,還是一名巫師。

不知為何,阿特斯有一種錯覺,他隱隱感覺到布萊恩頭頂幾株下垂的翠綠蔓藤,仿佛在伸手跟這位半精靈打招呼一樣。

明明在這清涼的月色下,沒有一絲微風,但布萊恩頭頂上方的幾株蔓藤,卻總是時不時地向他‘揮手致意’。

阿特斯在想不明白的情況下,將目光投向自己的父親。

他還從未在這種情況下,仔仔細細地打量過自己的父親。

雖然他的父親已經五十多歲,但在他看來,卻健壯得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即使坐著,他依舊顯得身軀高大,肩膀寬厚,手臂雖細卻肌肉結實。

其實阿特斯更喜歡看他的公爵父親站起來的側影。

因為他的側影很有王家風度,總會讓他不由自主地聯想到金獅鷲錢幣上的王家側身像。

曾經有個愚蠢的下人開玩笑說他的父親側影與威斯特王國的第一任國王非常相似——此人據說還活著,不過是住在最深處的地牢裡。

阿特斯不再多想,開始側耳傾聽兩人的談話。

與其說是兩人之間的談話,倒不如說是他的公爵父親一直在說,布萊恩則始終冷眼以對。

值得慶幸的是,他父親的嗓音中氣十足,威嚴有力,可以讓他一字不差地聽得清清楚楚。

阿特斯聽到兩人似乎是在講關於德魯伊的事情。

他還發現自己的父親對布萊恩說話語氣竟然出奇的客氣。

“禁製踏入布萊克特曼?布萊恩,你知道嗎?你說話的語氣都快跟德魯伊沒什麽兩樣了。”史威特公爵抬頭看他一眼,語氣平緩的說道:

“我曾經在深流港見過居住在荒山野嶺的人類德魯伊教徒,在我看來,他們就是一群執拗、沉默、冷淡又古怪的隱居者。

他們對自然的保護極其狂熱,曾多次向我請願,次數多到我煩不勝煩,

什麽不要打獵、不要砍樹、不要把汙水倒進河裡……還有許許多多類似的胡言亂語。最愚蠢的當屬他們派去的結社代表,一位脖子上戴著懈寄生環,半截身子都快要入土的老德魯伊。”“他們要請什麽願?”阿特斯看到自始至終都閉口不語的布萊恩突然好奇地詢問道。

“身為一名遊歷世界的冒險者,我想你應該知道,深流港的平民大多數都以捕魚為生。這位天真的德魯伊竟然要求我下令,隻準使用規定網眼大小的漁網,並嚴懲用細網捕魚的人,簡直把我驚掉了下巴,真該讓原始的瘟疫帶走這原始的大自然。

然後那個脖子上戴著懈寄生環的老家夥還一本正經地向我解釋說,限制網眼大小是防止魚群滅絕的唯一辦法。”

“那你是怎麽解釋的。”布萊恩饒有興趣地詢問道。

“很簡單,我找了一名深流港最勇敢的水手,帶著他從月浮海出發,一直向西航行了兩個月,直到淡水不足才被迫返回。回來以後,我就問他,你發現陸地了嗎?在如此遼闊的海洋裡,魚群真有可能滅絕嗎?”史威特公爵的嘴角浮過一抹玩味的笑意:

“當然可能!德魯伊理直氣壯地回答。並一本正經的說:雖然作為從自然界獲取食物的直接手段,海洋漁業可以存在很久,但總有一天,魚兒會被捕撈殆盡,而人類也將面臨饑荒。所以使用大網眼的漁網捕魚是完全有必要的,這樣就只能捕到發育成熟的魚,小魚苗則能幸免。

聽到饑荒時代,我就問德魯伊,在他們看來,可怕的饑荒時代何時才會到來。這個老家夥說根據預計,大約會在五千年之後。於是我就禮貌地向他道別,並告訴他,過兩千年再來找我,我會用這段時間認真考慮。戴著槲寄生環的老家夥竟然沒能理解我的笑話,開始抗議,於是我就叫衛兵把他趕出了深流港……”

“史威特公爵,我趕了一天的路,甚至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就被你叫到了這裡。”阿特斯看到布萊恩打斷了公爵的笑話,冷聲道:

“我來到這裡,不是一直站在這裡聽你跟我講這些幼稚的笑話的。我覺得我們的閑聊也該到此為止了,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麽,不用我再來多講了吧。”

“這是絕不可能的!”史威特公爵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從石椅上猛地起身,不怒自威的雙眼注視著布萊恩,說道:

“你不要試圖用武力嚇唬我,你也威脅不到我,我們把精靈趕入森林,將矮人侏儒趕入群山和山谷,甚至還將獸人屠殺到了極寒之地,這些我們都做到了,更何況是一個布萊克特曼,一個苟延殘喘的精靈族群。

即使我們辦不到,我們的子孫和子孫的子孫也能辦到,這只是時間問題,即使會讓森林被鮮血染紅,這也是我的工作。請記住這一點,布萊恩,生命就是一場戰鬥,人類的編年史,就是由無數的生命記錄下來的。”

父親他瘋了嗎?

阿特斯透過樹葉的縫隙,不可置信地望向下方的史威特公爵。

他實在是沒想想到他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

他難道就不知道王國南方蠢蠢欲動的安戴爾人和塔夏人嗎?

在他看來,精靈已經主動撤退了,他們最需要做的就是同樣退出這場衝突,將主要精力放在其他地方,而不是毫無意義地消耗在這裡。

畢竟安戴爾人和塔夏人才是真正致命的威脅,精靈的那點兒數量,頂多只是小打小鬧,根本傷不了根本。

布萊恩搖了搖頭,用手指將凌亂的黑發長發梳攏到腦後,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說過了,我到這裡來,不是為了跟你廢話的,因為任何言語都是多余的。”

說完,他的手腕輕輕地搭在了劍柄上。

“你這是在玩火!”史威特公爵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地發出警告。

“你說話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喝醉的獸人。”布萊恩語氣玩味兒地諷刺道。

躲在橡樹上的阿特斯神色一驚,他看到自己的公爵父親深吸了口氣,他巨大的胸膛高高隆起,表情卻顯得非常鎮定。

最關鍵的是,他同樣也學著布萊恩的樣子,將手腕搭在了劍柄上。

緊接著,他便看到暴怒的火焰在史威特公爵的雙眼中閃爍,“看來我有必要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私生子,讓你明白如何低下高傲的頭顱,來對一個長輩說話。”

望著父親危險的目光,阿特斯感到一陣虛脫,即使沒有被發現,他也本能地想要閃躲開來。

他又看到布萊恩緩緩向前,肆無忌憚地讓危險的史威特公爵處於自己的攻擊范圍之內。

他甚至看到對方緊握劍柄的手指關節因緊攥劍柄而發白。

布萊恩,千萬不要衝動,即使你是一名巫師,你也絕不是我父親的對手,阿特斯在心中呐喊道。

他很想出去阻止這一場衝突,但迎上父親那危險的雙目,一種仿佛血脈壓製的恐懼,讓他難以挪動身體分毫。

他只能緊緊地抓住橡樹的枝乾,不讓自己因顫抖而摔落到地上。

突然,爆發的吼叫震得樹葉嗦嗦作響,熟悉的恐懼,嚇得阿特斯差點從樹上摔下來。

史威特公爵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敏捷合身撲上,向布萊恩的臉上轟出一記肘擊。

布萊恩匆忙閃避,但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還是被這驟然間的爆發擊中了肩膀。

他立即順勢向後翻倒,在涼亭不遠處的角落重新站起,鋒利的劍刃劃著一道清冷的月輝出現在他手中。

史威特公爵同樣也抽出闊劍,並毫無畏懼地發出衝擊。

寬厚的闊劍舞出一系列佯攻,隨即劈頭斬砸,劍勢所及,如烈風掃葉。

躲避不及的布萊恩將長劍架於頭頂,依劍勢鎖住雷霆萬鈞的闊劍。

盡管如此,他的雙腿還是差一點就彎跪下去。

史威特公爵向後彈起,準備第二次的攻擊。

布萊恩趁勢追擊,鋒利的劍刃閃電般掃過史威特公爵的臉頰。

阿特斯神色一驚,他看到自己的父親踉蹌後退一步,用手背擦去面頰上的一絲血跡,隨即再次狂暴地揮動闊劍,以勢不可擋之勢衝了上去。

然而,布萊恩的動作太靈活了,側步閃過這一擊,他身邊的石桌在轟鳴中炸裂。

他的身影則趁機移至公爵尚未舉起的闊劍旁,一支強而有力的手臂將闊劍的劍柄緊緊地扣住,使其無法移動分毫。

史威特公爵從劍柄上撤下一隻手,以極快的速度抓住布萊恩前胸的衣服,輕易便將他從地面上舉過頭頂,然後將他猛砸於地面。

布萊恩在落地的瞬息間,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旋轉身體,然後趁機右腳猛地蹬向地面,借力將身體彈了起來。

隨即一個靈活的轉身繞後,出現在史威特公爵的身後。

在阿特斯震驚的目光中,這位體格明顯比自己父親小一號的半精靈抓住他腦後的頭髮,向後猛拽。

失去平衡的公爵像顆被伐斷的大樹一樣栽倒在地。

史威特公爵在發出呻吟的同時,試圖翻身站起,但布萊恩倒轉長劍,劍柄猛地戳到公爵的下巴上,鮮血瞬間從他的嘴角流出。

緊接著,他便毫不留情地抬起右腳踩踏上他的胸膛,鋒利的劍刃順勢指在他的咽喉上。

阿特斯正欲出手相救,卻猛然間被布萊恩冷冷地瞥了一眼,直接將他嚇得噤若寒蟬,不敢移動分毫。

毫無疑問,對方很有可能早就發現了他的存在。

他非常擔心自己的衝動,葬送了父親的性命。

他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禱布萊恩千萬不要因一時衝動,殺了他的父親。

不然的話,他們史威特家族的人,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與整個布萊克特曼這座蠻荒群山不死不休。

值得慶幸的是,阿特斯並沒有在布萊恩的眼中看到殺氣,這讓他不由松了口氣。

“史威特公爵,在你的內心深處,我想你應該還有一顆尊嚴的火花,在你充滿仇恨的背後,肯定還有尚未完全磨滅的一絲榮譽感。”布萊恩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史威特公爵,意有所指的道:

“身為孩子的父親,在你心靈的最深處,我想,你應該還忘不下你在布萊克特曼失去的兒子吧。”

躺在地上掙扎的公爵頓時面白如紙。

“看看這個吧,看完之後,我們應該可以冷靜下來,好好談談了吧。”

布萊恩收回踩在胸膛上的腳,又將長劍收入劍鞘。

隨後取出一個圓柱形地小皮匣丟到史威特公爵的面前,便坐在一張靠著涼亭柱子的長凳上閉目養神。

躲在樹梢的阿特斯呆呆地望著他的父親,他發現他正在用一雙顫巍巍手艱難地拆開小皮匣,他終於在他的臉龐上看到了一抹疲憊和本屬於這個年輕的蒼老。

那頗有王家風度的側影,也變得好似一個遲暮的老人

有那麽一瞬間,阿特斯真的很想跳下去,看一下皮匣的紙條上到底留下了什麽東西。

但深知自己父親要強性格的他,為了給他保留一點尊嚴,最終還是強行忍住了。

只是隱約間聽到他在低聲喃喃著: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不知過了多久,躲在樹梢的阿特斯甚至已經感覺到全身的酸痛。

他終於看到自己的公爵父親擦掉嘴角和臉頰上的血跡,再次恢復了不怒自威的面容,開始認真地與布萊恩商議起重要的事宜。

讓他遺憾的是,這一次的談話,兩人的聲音故意壓得很低。

他隱約間只聽到獅鷲山脈與布萊克特曼的劃分,以及關於威斯特王室的事情。

說起威斯特王室,阿特斯的腦海中不由回憶起那位面容蒼老的國王。

這位老國王在兩年前失去了自己的繼承人,半年前,他唯一的女兒,聽莫瑞勒巫師隱晦的提過一次,好像是被來自地獄的魔鬼下了詛咒,至今都昏迷不醒。

正是這兩次沉重的打擊,讓這位本就年邁的老國王更是雪上加霜,已經無心治理這個飄搖的王國。

看似一片祥和下的獅鷲王國,恐怕在老國王去世的那一刻,就是臨近滅亡之際,阿特斯不由擔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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