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登時亂起來,好些都開始檢查自己身上攜帶的財物。
顧湘都看得怎舌,長歎一聲:“不愧是京城。”
京城有錢人可真多。
出來逛街,竟然好多人不帶銅錢,改帶金銀葉子,還有不少人都帶著大額的銀票。
顧湘還在嘖嘖稱奇, 圍觀的老百姓已經把她堵在圈子裡,虎視眈眈地瞪著她。
一時連雪鷹都有些無措。
雪鷹很擅長應對危險,可她還是很有原則的,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百姓,她不大能下得了手。
而且這會兒若是直接帶著自家小娘子走人,豈不是做實了小娘子這賊的身份?
面對群情激奮的現狀,顧湘遲疑了下,拿起銀票彈了下, 震了震,笑道:“到是真銀票,是京城最大的錢莊惠豐的,這是足三千兩,不過若是哪個賊蠢到偷這東西,那就是找死。”
像這種大額銀票都是實名記錄,不是說任誰拿著銀票去錢莊就能把銀子提出來。
不光要有票根,有簽名,有印信,還得是專人去取,但凡哪裡錯一點,它都不能成。
如今這銀票作偽實在不難,哪怕錢莊的印刷技術已經相當精湛,可要仿造,依舊是件成本很低的事。
這年頭會用銀票的只有聊聊有數的人,都是些豪商, 要做大宗的買賣,直接帶銀子出行不方便, 半路上很有可能著了道。
現在交通和通訊都不好,一個人離開京城以後會遇到什麽事,家裡人絕難知曉,隨身帶著大筆銀錢,簡直就是個催命的事。
顧湘目光流轉,笑歎:“不知是哪位想要我做這個賊?你們栽贓我也就罷了,還手段這般粗疏,若我真認了這罪名,豈不是也得認自己是個傻子?”
周圍所有人都一片安靜。
來認領荷包的中年男人滿臉茫然,撓了撓頭道:“銀票還有那麽多講究?哎呀,說這些作甚,把荷包還我!重要的是錢,還我錢!”
顧湘把荷包翻開,仔細找了找:“你認識……”
她湊上前,壓低聲音與這中年男人耳語了句。
中年男人怔了下:“啊,那是我媳婦,你認識我媳婦?”他一下子猶豫起來,哼哼了聲, “就算你認識我媳婦, 你你,也不能做賊!”
聲音卻似越來越低,目光也閃閃爍爍,好似有什麽別的想法似的。
顧湘失笑,把荷包翻開給中年男人看了看:“訥,上面有這個名字。”
男人愣了愣:“怎麽不繡郭樹,我叫郭樹,而且繡裡頭作甚,繡外面多顯眼,丟了也容易找。”
這下,連周圍圍觀的年輕男女們都齊齊失笑。
顧湘也一下子笑出了聲:“您夫人也真是怪不容易。”
環境頓時放松下來,一眾百姓看著顧湘明媚的眉眼,輕松的表情,一時也並不大相信她便是賊。
且這荷包裡的銀票,並金銀葉子竟未曾尋到失主,一開始非要說顧湘是賊的那小子,高聲呼喝了半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急得滿頭是汗,死死盯著人群深處,隻他再是喊啞了嗓子,愣是沒人出來認領。
一眾圍觀的老百姓都愣住,紛紛稱奇。
“這可是怪事,哪有放著好好的銀錢不認的?”
“換了我丟了這麽多銀票和金葉子等物,非得急死不可。”
“我丟了送給我娘子的銀簪子,這荷包裡沒見,我的簪子在哪兒?”
丟了東西的幾人與其他百姓不同,到是滿臉焦急,隻他們看顧湘,也是驚疑不定,心裡竟覺得——如此俊秀的人物,這般氣質言語,
哪裡能是個偷兒?莫不是弄錯了?圍觀的老百姓人人心中存著疑慮,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一時卻不曾如對方所料想的那般百般為難顧湘。雖也含著些猜疑,可猜疑竟不是很嚴重。
幕後那人簡直要氣死。
這邊一口咬定顧湘是賊的這個,也急得恨不能自己衝過去拽著‘失主’的領子大吼——‘這是傻子,還是瘋子,他奶奶的丟了東西竟然半點不急?連來認領都不肯!’
“大家還看什麽熱鬧,不要聽這丫頭狡辯,我親眼看見她動手偷東西,這人就是賊!”
那小子眼珠子一轉,急切道,“你們丟的東西,必在此人的同夥身上,他們這些賊哪個不是成群結夥的……”
這話一出口,圍觀的人群裡還真連續有幾聲驚呼聲傳出,吵嚷聲越發重,顯然是丟了東西。
顧湘笑得不行:“是,賊肯定都成群結夥的,這位壯士當真孤勇,沒聽說您丟了什麽要緊的物件,竟寧願冒著被打死沉河的危險也要主持正義,當真是了不起。”
這小子臉都氣紅了,根本不理她,隻高聲呼喝:“抓賊啊,有賊,來人,快來抓賊!”
此時,外頭才烏泱泱地來了八個人,個個身形彪悍,都是裝作一副聞聲而至的模樣,可彼此眼角眉梢的小表情,小動作,無不說明這些人應該是認識的。
“抓賊,賊呢!”
這八個人衝入人群,就直奔顧湘,目中隱隱露出幾分狠厲,顯是一門心思衝她來的,早有準備,出手果決迅速,胸有成竹。
可人尚未近前,卻是隻覺一頭撞在一堵堅實的牆壁之上,個個痛呼哀哉,跌倒在地,眼冒金星,一時站不起身。
雪鷹輕咳一聲:“將功補過。”
顧湘笑得肚子都有些痛,卻是極力把笑咽回去,一本正經地道:“別人的荷包掛在我腰上,看來我的嫌疑確實不輕,這可不得了。”
她一邊說,一邊抬抬手叫過秋麗,低聲耳語了幾句,長袖子一掩,從她荷包裡取了把什麽東西,隨即朝老狗遞了個眼色,老狗略一頷首,手指抵住嘴唇,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霎時間,忽又一陣鑼鼓聲聲,聲音頗洪亮震耳,所有人的注意力,有那麽一瞬間,本能地都被吸引了過去。
顧湘隨即笑道:“現在我身上沒荷包了,是不是荷包如今在誰身上,誰就是賊?”
眾人回頭,果見顧湘手裡已是空空如也,一時不禁個個都是一臉的茫然無措。
這小娘子衣衫單薄,袖子也窄,一看就沒處能藏東西。
顧湘看了看雪鷹,見她此時避開好幾步,隻好自己快速走了幾步,一把將旁邊一老翁模樣的人揪到眼前,輕輕一抖摟。
啪嗒幾聲,好些荷包啊,扇墜啊,玉佩一類的東西滾滾而落。
“哎?我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