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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位遊戲》第99章 殘酷神話
  我眉頭緊鎖。我不知道傑奎琳死前到底想告訴我什麽,也不敢問,生怕也因為知道得太多被弄死。李元不可能一直在我身邊,就算他在,也不一定能在槍口下護我周全。而且我也不想指著他。

  答案或許就在這副繪有貝努鳥的壁畫裡。

  為了看清楚壁畫,那幫外國人興師動眾地圍了一圈兒燭火,簡直像是要搞什麽邪教儀式,完全不擔心把密閉空間裡的氧氣消耗掉。

  借著火光,我把四周的敘事壁畫看了個遍。

  仔細端詳之下這裡的壁畫簡直是造神現場。按照壁畫上的意思,這神殿本來是一整座礦山,其中最特殊的石料被古埃及人當神明供奉。我們來這裡的路,其實就是行走在一整塊磁場輻射出的礦脈裡。

  這神殿與其說像是一個建築,不如說是一個世界。只不過這世界不是無邊無際,反而被鎖了起來,只能自我重複、周而複始。

  中國名山大川眾多,可埃及隻一條尼羅河,帝王谷也是赤身裸體地橫亙在地面上,那種高聳入雲的山峰更是別想了。所以他們的神明並不是仙氣兒那一掛,而是實打實需要好處的。比如蹲在塞赫麥特腳邊的青銅貓雕像,應該是作為祭品存在的,只是這祭壇卻是在壁畫裡。

  不過要說埃及的神仙接地氣沒問題,可此間壁畫上的筆觸就很陰間。這敘事壁畫裡有些人物形象比較瘦,嶙峋的人型從土裡爬出來,可在爬出來之前又很豐潤。

  我歪著腦袋換了好幾個角度來看這幅壁畫。

  如果把那些扭曲乾枯的人比作葡萄藤還稍微有一絲道理。在古埃及的喪葬文本中,葡萄藤有生命的含義,因為每年都會枯死,又在來年煥發新生,簡直是法老死而複生的完美詮釋。種子種下去,吸收土裡的養分,破土而出養活人們。眼前的壁畫裡,豐茂的地下世界得以讓地面上的人們活下去。

  但是也不對,哪兒有長出來之前白白胖胖的,長出來以後反而乾癟了下去,難不成自己反而被土地吸幹了生命力不成?

  另外三面牆上也畫滿了壁畫,然而被焚燒過的青銅牛正對著的這副壁畫,正是整間屋子最重要的方位。整面牆被一分為二,下層壁畫裡是扭曲的人型,他們從土裡掙扎出來後匍匐在地,恭敬地朝著一塊巨石磕頭。那應該就是原始之丘。

  在這些詭異的人物形象之上就是獅子頭女神塞赫麥特,這位女神側身而立,臉朝著右邊看去。因為古埃及的文字沒有閱讀順序,只能跟隨文本上的人物朝向進行解讀。順著那攝人心魂的紅玉眼睛凝視的方向,我把那行銘文翻譯了出來:

  【我將臉轉向太陽升起的地方,我在那裡為你創造了一個奇跡。我將賽特的骸骨帶到你身邊,帶著全部沙漠的饋贈,祈求加入你給的永恆。】

  銘文之下有一張石板,上面躺著的是有著食蟻獸頭的賽特。

  這行銘文旁刻畫著一隻貝努鳥,祂站在原始之丘上側著身子,卻轉過頭來正面對著我們。這種正面形象在古埃及的壁畫裡是非常罕見的。可更令我詫異的是,那張鳥臉上只有一隻眼睛,另一隻本該是眼珠子的地方卻是空的。

  在這貝努鳥腳下的原始之丘上刻著另一行銘文:【有我鎮守於此,時光無法踏足你的領域】

  話說得倒是挺滿。埃及這些神明擱中國早就得下台了。明明是要澤被蒼生的,結果瀆職成這樣子,還想要香火簡直是不可理喻。

  “那上面寫了什麽?”李元問。

  “還不就那點事兒,要供奉唄。”我說。

  可這光禿禿的屋子裡只有那麽一隻被燒了的青銅牛,和一隻貓的銅像,唯一稱得上祭壇的,就只有壁畫裡,賽特被放在一張石板上的場景了。在沙漠與力量之神的屍身周圍有許多細小的溝壑,蜿蜿蜒蜒向著牆裡延伸。

  那溝壑被塗成了紅色,指的也不知道是供奉給賽特的葡萄酒,還是從祂身體裡流出的血。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祭祀規製,不由得想在人群裡尋找傑奎琳。看了半天才想起來,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我慢慢呼吸了幾次,把一些情緒壓下去,重新回憶起傑奎琳最後在我手腕上重複的圖形。

  為什麽是貝努鳥?

  “這青銅牛被燒過,是不是祭祀的一部分?”樓時麒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看向那頭青銅牛。對啊,我怎麽能忽略了這點。摔碎或者燒毀一些東西獻給神明,往往是祭祀裡至關重要的部分。而且看樣子這青銅牛背上曾經應該馱著些什麽,古埃及甚至有用銅牛當棺床的習慣。

  總之這樣就說得通了,或許獻祭了才能看出門道,無論如何還是走的出去的。有門兒就行,至少不用再一籌莫展了。

  “你小子行啊!”我興奮地咧開嘴,拳頭都要砸到樓時麒胳膊上了才硬生生停住。

  樓時麒歪了歪肩膀,撞上了我的拳頭。

  我沒理他,轉頭去尋派崔克。

  好在這位僅剩的埃及學家也認可了這個想法,那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焚燒貓的銅像了。畢竟這裡沒有祭壇,得把祭品給神明燒過去。

  可銅的燃點高達上千度,要是想煉化這隻銅貓估計屋子裡的人先得被烤熟了。

  我悄悄看向亞諾。他帶著可以點燃風雪的礦石,區區一隻史前銅貓當是不在話下。可亞諾並沒有來出這個風頭,我也隻好當做不知道這茬兒。

  有權利做決策的人又去開公民大會了,我也重新投入到貝努鳥的研究裡。我用手虛撫過那副壁畫。從賽特神廟以後我就長了個記性,一直戴著手套省得再碰到什麽髒東西被附身。

  這兒的壁畫會不會也有下面一層呢?

  沒等我下手去摳,會議結果出來了。元老院認為好歹先燒那銅貓一下意思意思。於是在派崔克的主持下,有人往銅貓身上澆上了酒,再扔了個打火機上去。

  那銅貓緊靠著壁畫牆,點著以後整面牆都煙熏火燎的,要是傑奎琳在這兒肯定不會讓人直接燒。可現在我說話不管用,派崔克也沒有站出來製止。

  在眾人幾十雙眼睛都盯著那隻銅貓的時候,一個人走到了壁畫前,他從貝努鳥的眼睛看進去。

  其實這時候我已經看出來那應該是假門上的一個洞孔,這種假門背後一般會連著另一個房間。在帝王谷,哈桑等人劫持我那次,也有這麽個吹陰風的小洞。

  在這種鬼地方,估計看不到什麽好風景。果不其然,這人被嚇得連退幾步,踢翻了正在燃燒的銅貓,正撞上後面的青銅牛。

  我對這些人的厭惡在史蒂芬妮殺了傑奎琳後已經到了極點,非但沒有提醒,反而在他被嚇到以後涼涼地說:“非禮勿視,小心被盯上。”

  雖說沒有防備確實會被嚇一跳,可這人的反應實在太怪了,一直指向那壁畫,哆嗦得跟中了邪似的。按說敢當雇傭兵,膽子不至於這麽小啊。

  卡哇伊桑被嚇壞了。因為這家夥,就是獻祭黃銅耳釘的人。而另一個祭品沒被接受的人,就是卡哇伊桑了。

  隨著一股異香,青銅貓被燒後竟然裂開了。正巧在旁邊的人咒罵一句:“這是什麽鬼!”

  眾人定睛一看, 皆是一驚。原來那根本不是貓的青銅雕像,而是裹了一層青銅殼子的貓木乃伊。與此同時,壁畫紛紛剝落,天花板也碎裂開來,好似整個房間就要分崩離析。

  派催克盯著那壁畫,臉上的表情驚恐異常。見到壁畫的變化後他大聲疾呼:“快,往那石板上獻祭,那就是祭台!血!血!”

  卡爾一把抓過已經嚇傻了的萊拉往壁畫牆上一摔,用槍頂著她的肩膀就要開槍。李元上前打掉了卡爾的槍,把萊拉從牆邊推開。

  “你想害我們都死在這裡麽?”卡爾怒吼。

  李元沒等他話音落下,一拳已經向著壁畫中的祭台砸去。他的手鮮血淋漓,但神色平靜,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一拳讓本就在凋零的牆壁直接碎開,李元的血也順著石板下的溝壑流向壁畫深處,融進了牆體裡。壁畫中躺在石板上的賽特被浸了血的脈絡圍著,好像正在吸食李元的血,也好像那些血正在從祂身上流出來。

  等李元的血被牆體舔得一絲不剩後,另一副壁畫浮現了出來。而那原本被貝努鳥踩在腳下的的原始之丘也化做了一個神龕,朝裡打開了。

  我一見那壁畫,整個人都呆住了,派催克也發出一聲絕望的歎息。

  “所有人,不要靠近那堵牆…”我聲音都在顫抖。

  可就在這時,卡哇伊桑的貓天婦羅怪叫一聲,直撲向倒在牆邊的貓木乃伊,然後在慣性的作用下一起摔進了空洞洞的牆裡。

  牆裡傳來了貓淒厲的叫聲。

  我心道:這下壞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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