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脫離原本的環境,進入完全不同的國家,適應完全不同的環境,這本來是非常難的。
可對已經經歷過一次,有過經驗的高之野來說,一切都還好。
更何況,他一開始也就有去更大舞台看看的心思。
所以,聽到旁邊前輩的疑問,他輕松的回答,“當時還很稚嫩呐。”
總是會觀察一段時間,看清目前集體的各種潛規則後,才會慢慢融入進去。這就逼著他大多數時間裡,都要和自己為伴,不斷的去反芻自己的經歷,去吸收別人的經歷,來達到內心的自洽。
這幾年來,高之野自認成長了太多。
禦幸低下頭,“果然你的心很堅強啊!”不過每個人的經歷都有所不同,成長也是不同的,禦幸也有自己獨特的成長經歷,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在去往宿舍的這短短一段路程裡,高之野突然起了了解對方的心思,“禦幸前輩呢?”
“我?”
“為什麽成長成為了今天這幅性格?”
禦幸這才聽懂了,有點意外,以及受寵若驚,不過首先還是嘴賤的在那邊調侃,“呀——我們的王牌終於意識到和捕手搞好關系的重要性了嗎?”
高之野腳步瞬間加快,“不想說的話,就趕緊回去吧。”
捕手在後面招手,“吼拉吼拉,不要每次我一這樣,你就直接不理我啊!”似乎從兩人剛認識開始,高之野這個後輩就在用消極的方式來對抗禦幸這個前輩,稍微也讓禦幸能收住手腳。
高之野停住,回頭望去,眼神裡滿是‘你都知道結果是怎麽樣,還是要嘴賤那麽一下’。
“我可是前輩啊,怎麽感覺每次都被你教訓?”禦幸又感覺對方腳步加快了,趕緊停住抱怨,“好了好了,我說總行了吧。嗯......怎麽說呢?好像沒什麽好說的。是個好問題呢,我到底是怎麽成長成為現在這幅樣子的呢?”
禦幸回想起了一種情緒,那是屬於少年時期的意氣風發,‘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為什麽其他人就是看不明白。’
這種似乎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情況太多了,後來成長成了對於自我天賦的自滿,和對其他人意見的無視,‘不用和你解釋,反正到最後證明我是對的就行了啊!’
於是他的腦袋變得越來越靈活,對待其他人卻越來越粗暴,眼裡嘴角都是笑意,說出的話卻直白得像刀子。禦幸在棒球上,很久都沒體會到,‘一個問題,別人就是懂,而我就是不懂’這樣的情況,直到遇見克裡斯。
‘在那個人的眼中,比賽到底是什麽樣的,為什麽我們會被耍得團團轉?’
一時間,禦幸自己變成了芸芸眾生的一部分,所以無法理解天才腦中的世界。
這也是他必須要來青道的原因。
以及,那之後,遇到了另一個人,高之野。一個他以為是他同類的人,一樣的有才能,一樣的孤僻。第一次見面,兩人相遇的地點就是球場外的偏僻角落,簡直就像是命運一般。
“高君,在你的觀點裡,應該如何對待沒有才能的人?”
高之野沒想到這家夥思考到宿舍門口,是要憋出個多驚人的回答呢,結果竟然是個反問句?
不過他還是仔細想了想,想到了曾經的自己,想到了龍鳳胎裡總是因安靜被忽略的小遊,“是需要被保護的人吧。”
高之野回身看著表情有點失控的禦幸,補充道,“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但只要反過來想,就能想到答案。那就是去想,作為多承接了才能的人類,應該如何報答這個世界。”
“嗯——”禦幸消化了兩秒,才終於對這個後輩的世界觀更加了解,“原來如此。”
“那前輩呢?這個表情,該不會之前是想了什麽不好的回答吧?”
“哈哈哈,怎麽會?我去放東西了。”禦幸迅速閃人。
高之野用懷疑的視線送走了前輩,然後才回到宿舍,和熱情的由井打了個招呼,就把床單一掀,合衣倒下去休息了。
“高前輩,沒事吧,需要按摩嗎?”
高之野抬抬手,“不用,一會兒走之前叫我,我眯一會兒。”
“可是——”由井剛想說,馬上要集合,床上就響起了呼嚕聲,‘算了,前輩也累了,讓他就這麽睡一小會兒吧。’
結果等到高之野再一睜眼,都已經是傍晚了,宿舍裡只剩他一個人。
迷迷糊糊的扶著腦袋,“頭好疼,睡太多了”。
高之野注意到枕頭旁有個紙條,打開看是由井寫的,“集合改在了晚飯後的食堂。”
“不好,現在幾點了?”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高之野,一路和很多忍俊不禁的人打著招呼,還承受著調侃,“我們的王牌終於睡醒了嗎?”
‘我是不是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兒?’
高之野心裡惴惴不安。
直到走進食堂,大家轟的一下都看向他,他更加確定了,‘我睡過了,監督生氣,然後延後集合?’
“哥哥大人!您的睡眠情況如何?”終於來了個能問出話的。
“榮純,今天監督生氣了嗎?我睡過了集合時間。”
榮純撥浪鼓似的搖頭,帶著崇拜的眼神說,“不不不,監督沒有生氣,反而把集合的時間調到飯後了。”
“......我做了什麽?”
“監督親自到您房間,都沒把哥哥大人叫起來!”
完了!
完了!
我的青道棒球生涯完蛋了!
高之野聽到榮純的回話後,腦袋嗡嗡的,崇尚集體主義到病態的日本加上封閉且權力集中的棒球部,兩個buff疊加,他隻想到三個字, ‘完蛋了’。
“朗致,這是真的嗎?這真的是真的嗎?”朗致憐憫的點頭。
禦幸哈哈哈笑著過來,“乾得好呢,高君!我現在對你是十分的佩服了!”
“等等等,有沒有人真的親眼看到了,我為什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等等,一個回憶片段插了進來,片岡監督黑著臉過來,叫他起來,他回答了一聲“好的”,然後就又沒有記憶了。所以他是答應完之後,就在片岡監督的眼皮子底下又睡著了?
這真的好嗎?
會不會被監督禁賽,畢竟我今天好像一直表現得沒大沒小的。
天啊,我難不成被榮純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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