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冠軍後,照例會有各種合影、采訪,等高之野都擺脫出來,又把獎牌放到佐佐木先生那邊,晃晃悠悠走到會場外的一處陰涼時,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
“你還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啊,敢讓前輩等你這麽久!”說話的是禦幸,旁邊還有楠木前輩。
“楠木前輩好,一直以來雖然只是通過短信聊天,但前輩還是讓我了解了很多青道棒球部的事情,非常感謝!”楠木前輩果然相由心生,長得非常好看。
“不用不用,反正今天我也沒什麽事,正好看看你的比賽。”
“真過分啊,明明是我帶著他來的,為什麽不向我打招呼啊!”
“禦幸前輩好,你不是一軍的正捕手嗎,怎麽有空到這裡來看比賽。”自從和青道的其他前輩搭上了通訊,高之野就愈加‘冷落’禦幸了,畢竟禦幸是正捕手,不去打擾比較好。
原本高之野只是陳述自己的疑問,沒想到會有最新的瓜吃,楠木前輩拍拍禦幸的肩膀:“這家夥被下放二軍了。”
“誒?所以說,為什麽,難道是因為夏季比賽輸了的緣故?”高之野不解。
“我說,你這講得也太直白了吧!”禦幸被剛剛高之野的話噎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隨後他含糊的講了下原因,高之野也沒有深究,準備回去好好問問其他前輩,總會有人樂見其成,上趕著和他分享這個八卦。
“今天的遊擊手是你提到過的弟弟嗎?他的身體很靈活啊,協調性也很強。”楠木前輩聽說高之野有個弟弟是遊擊手,而且也要來青道後,今天就額外多看了兩眼,說不準這個弟弟可以在之後繼承他的位置。
“是的,不過他最近也開始長個子了,估計很快就靈活不下去了。”高之野毒舌,他從各位前輩的口中,漸漸拚湊出了青道高中棒球部的生活,尤其是其中選拔的部分,因為選手眾多,正選的隊員每次比賽都要非常小心不能失誤,否則很有可能就被別人頂上了,朗致那副樣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裡面堅持下來。
思考著的高之野沒注意到禦幸的壞笑:“高君,你的眉毛是怎麽回事?”
比賽後,太過放松,已是全然忘記這茬的高之野瞬間僵硬了,還沒等他組織好語言,就聽對面揶揄他:“哦!難不成是最近初中棒球場的風氣嗎,沒想到啊,你也開始學女孩子畫起眉毛了,而且畫的不錯啊,經常畫?”
“不是的!!是我媽媽畫的。”
三人溝通打鬧了一會兒,就分開各回各家了。
回到會場門口,朗致拿著兩人份的東西剛剛出來,見高之野回來了,一點也不敢抱怨,其實他剛剛還在給早川告狀說,高之野把他一個人落下,去見青道的前輩們了。
“走吧,爸爸已經在外面等好久了。”
高之野和二宮教練告別後,帶著弟弟離開,臨走前,難得喜形於色的教練,吩咐他給手臂放松幾天后,盡快做恢復訓練,馬上U15的團隊就要組建起來了。
“真好啊,你又要出風頭了。”朗致原本是要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的,可是他心中的酸意滿溢了出來,不得不從口中吐露出來。
“所以說,你為什麽還不習慣,萬一我回頭成了職棒的明星,還不天天出風頭,你還是早點習慣為好。”
“那我現在就拍你的醜照,到時候賣給你的私生飯!”所謂私生飯,就是狂熱粉絲的意思,他們的熱愛不僅止於正常范圍,還會跟蹤、偷拍或者闖入明星家中,
嚴重影響別人的生活。 “那我先謝謝你,幫我趕走私生飯!”
“你!——”日本娛樂圈有過先例,一個偶像明星遇到了自己的私生飯,就和她吃飯,連著兩個小時,不停的向她抱怨自己的生活,兩個小時後,該私生飯決定脫粉,所以這種人就是全憑著自己空想出來的好感在維持這種熱愛,一旦有不符合她們心意的跡象出現,就會直接讓她們幻想破滅,所以從這個角度講,朗致還真的是在做好事。
這天回家後,大人們如何高興暫且不說了,高之野和朗致初時沒感覺到困倦,可是一回到房間,就不約而同的秒睡了。
8月下旬,距離高之野加入木下少棒隊正正好一年時間,早上到點兒,兩個孩子就都被生物鍾叫醒了,五點多洗漱,吵醒了覺淺的佐佐木奶奶。
“今天不是球隊放假嗎?你們要去哪裡呢。”兩人無處可去,這麽早洗漱完,又被趕回房間繼續睡覺。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第三天開始,兩兄弟就開始被使喚洗這個做那個,佐佐木先生是不擅長於換尿不濕的,每次他只要一動手,佐佐木奶奶就會瞧不上,跑過來幫忙,導致他根本沒有學會的余地。
沈晴看‘媽媽心疼兒子’的戲碼,自己也無法插嘴,但高之野和朗致都算她的兒子,她就是另外一種風格,非要讓這兩個孩子學習一些照顧嬰兒的本事,不至於到時候變成甩手掌櫃,而且要和現在的佐佐木先生形成鮮明對比,讓大家看看如何對兒子要求,才算做是好的。
佐佐木奶奶看在眼裡,當然也明白沈晴什麽意思,都不明說,卻隱隱覺得這個屋子有點太擠了。
另外一頭,二宮教練當選U15教練的消息終於印在了報紙上,關於代表日本出戰的人員選擇也慢慢成了風口浪尖上的話題。
但是各家媒體在討論時,不約而同的,都會把高之野默認算上,畢竟又是夏季優勝投手,本身又是自家球隊的王牌,二宮教練當然首先考慮帶上他。
所以在家休息的第5天,高之野又開始回到俱樂部中訓練了。
“很好,但是尾勁沒出來。”牛棚裡還算熱鬧,除開高之野和早川這對投捕,還有佐藤這些初一的人。
“好的——”高之野拖長聲音回復,他想在參加U15之前,把二縫線學好,二宮教練非常不讚同他這種臨陣磨槍的行為,但是最後被磨得松口,隻讓他學習兩天,能用就加入體系內,不能用的話,之後都要磨練自己之前的球種。
所以這兩天的練習時間,就是給二縫線最後的機會了。
高之野的投法介於高肩和四分之三之間, 二縫線理論上的變化幅度不那麽大。
“食指和縫線重合怎麽樣?”換了好幾種投法,果然還是這種方式舒服,高之野點點頭,這次他把中指稍微抬起來,避免最後投球出手時,中指影響到球的軌跡。
“嗯——這次還行。”早川糾結了一下,確實有些向右打者內角拐的傾向。
這天早上,兩人就這麽練了50球,藤井教練指導他變化手勢來投球,總之最後定下來一種舒服的投球方式,高之野的投球體系裡增加了一顆沒那麽有決定性,但是偶爾可以用來迷惑打者的球種,當然到底有多適用,大家都還抱著懷疑的態度。
中午吃飯時,排隊的人少了很多,因為一軍的人員幾乎都在放假狀態,少了很多熟面孔的隊伍,讓高之野突然意識到,自己要離開這個事實的存在感。
“還能在這裡待幾天呢?”不約而同的,早川也這麽感歎起來,夏季大賽後,馬上就要迎來各個學校的參觀和考試了,曾經看著前輩們離開的他們,也要離開了。
“你確定好出路了嗎?”高之野問早川,私心看,他還是希望對方能離他近一點。
“有不少學校在聯系我,我還需要想一想。”
從私心角度的話,高之野當然希望早川也來青道,但是禦幸隻比他們高一個年級,就已經擔任了正捕手,這代表著,早川想要作為捕手身份出戰,是非常困難的,至少要等兩年的時間。
吃完飯,兩人又轉回了牛棚,中間卻被二宮教練截胡,“高君、早川君,我來和你們說下U15大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