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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所有學生都被叫醒並在禮堂集合。
大部分人甚至都隻穿著睡衣,他們懵懵懂懂地聚集在一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肖恩沒有站到台前和麥格教授站在一起,他默默地回歸了學生隊伍,跟不清楚情況的赫敏和黛西小聲解釋了一下之後,就開始觀察起了四周的人。
麥格教授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有兩個目的,首要目的當然是學生們的安全,那個施了奪魂咒的人可能還混在教職工隊伍甚至是學生隊伍中,大家各自睡覺的話不夠安全。
另一點則是,肖恩和教授們都擔心,會不會還有學生依舊被奪魂咒控制著?
所以,現在禮堂內已經排成了長長的隊伍,弗立維教授舉著魔杖站在一條分界線的旁邊,他的任務就是檢查有沒有其他學生被奪魂咒控制。
還好,對於一位魔咒大師來說,在有心的情況下,分辨一個小巫師有沒有被控制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所以,現在學生們小聲交談著,就像排隊買票的旅人一樣接受著檢查。
學生周圍,教授們全都嚴陣以待地盯著學生隊伍,以防有被施了奪魂咒的人突然製造事故,在肖恩的建議,級長們、男女生學生會主席也都混在了人群中,觀察著所有人的動靜。
隊伍慢慢地往前挪動著,大半學生已經被檢查完畢了。
肖恩把目光轉向了另外一邊,那裡,新來的助教們正被幾位教授隱隱地包圍在了中間,時不時就有一個人被某位教授喊出去談話。
最近,霍格沃茨就是這批新來的助教們最有可能是黑巫師了。
而其中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來自於德姆斯特朗的新助教麥克斯·道森了。
麥克斯·道森甚至都沒有出現在現場,肖恩知道,他大概率正和同樣沒有出現在現場的斯內普呆在一起。
坦白來講,若是之前,肖恩是不太放心斯內普的——畢竟,莉莉也沒死。
當自從得知黛西的存在之後,得知了斯內普甚至原本還是掠奪者一員的事情之後,肖恩就一點都不擔心了。
所有會對小白花造成傷害的情況,不管心理還是生理上的,斯內普一定會用上最高的警惕心,外加他一貫以來的報復心。
當初他給黛西買糖時遇到的倒霉黑巫師就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隊伍在慢慢推進,
很快就到了肖恩這邊。
弗立維教授象征性地對著肖恩揮了揮魔杖,然後衝他眨了眨眼睛。
肖恩心領神會地走出了學生隊伍,然後靠近了助教那邊。
麥格教授站在他身邊,手中的魔杖輕輕揮動了一下,在周圍形成了屏蔽其他人窺聽的屏障。
“情況如何了,教授?”
麥格教授皺著眉頭:“目前一切正常。”
肖恩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一切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和最壞的消息。
那證明,那些從特裡勞妮那裡得到的預言可能已經被送出了霍格沃茨,但是這不合情理。
果然,麥格教授繼續解釋道:“布朗小姐被仔細地檢查過了身體,她剛剛清醒過來,對自己做的事情一無所知,而弗立維教授用了更高深的魔法來檢查,她的奪魂咒是在今天被重新施放的。”
“那個人還在霍格沃茨內……”肖恩低聲說道。
“是的,霍格沃茨現在處於完全封閉的狀態,沒有鄧布利多教授的權限,任何人都無法離開這裡,當然——”麥格教授看了一眼肖恩。
自己就是那個例外嘛……
肖恩乾笑了一聲,然後習慣性地思考了起來,自己和斯蒂芬妮對有求必應屋擁有權限,哪些人進入了有求必應屋他們都可以收到消息,但最近並沒有奇怪的人進去過。
而且,為了以防萬一,肖恩已經把自己常去的那一間房間徹底改造過了,消失櫃也存放好了,沒有自己的允許,其他人是不可能接觸到的。
“攝魂怪那邊呢?教授,你知道,我對於這些非存在一直不怎麽信任。”
麥格教授也搖了搖頭:“我也不信任,所以,霍格沃茨的外圍有我們自己開啟的魔法守護,那群攝魂怪實際上只是充當著邊境的守護,即便攝魂怪們叛變,任由一個人自由出入,霍格沃茨的魔法守護也能感知到,但目前來說,沒有人離開或進來過。”
那證明,那個人依然還在城堡內……
“麥克斯·道森呢,教授?”肖恩看了眼助教的方向。
“在最開始你提出那種可能之後,我就囑咐了幾個幽靈一直盯著他,雖然不能保證全天候的監控,但大部分能監控的時間中,他都表現得沒有問題。只不過,因為他沒出問題,最近半個月的監控力度可能小了一些,所以,斯內普教授已經去單獨審訊他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麥格教授給肖恩解釋了一遍。
“另外幾位助教呢?”
“也都沒有問題,他們本來就是值得信任的人。”
肖恩有些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教職工隊伍沒有問題,而學生中應該也不具備這種實力的人……
要知道,那個隱藏在暗中的人可是能夠察覺到幻象咒隱藏下的肖恩,甚至還能瞞過肖恩的探查和戴夫這個腦花雷達。
哪怕是有心對無心,但這類人至少也是精英傲羅的水平,學生中暫時還沒有這種實力的人出現。
肖恩看了眼正在慢慢縮短的學生隊伍,其中的一位斯萊特林學生讓他皺起了眉頭。
差點忘記這人了……眼前的那個神色冷漠的斯萊特林學生正是當初和鄧布利多聯系過的那一個。
他代表著歸來者……
可鄧布利多希望自己不要去調查對方,當時的肖恩也答應了下來。
但現在的情況,他也許就充當著和歸來者聯絡的角色……
最終,肖恩還是對著麥格教授說道:“教授,那位斯萊特林的羅蘭德·約瑟夫,能讓某位教授私下問詢一下嗎?”
“約瑟夫先生?”麥格教授皺起了眉頭,“他平時不太喜歡交際,是個獨來獨往的學生,你發現了什麽?”
“不是這次的問題,是之前,他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我認為有必要對他仔細調查一下。”肖恩說道。
“好,等西弗勒斯回來,我讓他去找一下約瑟夫。”
“嗯。”
檢查隊伍終於結束了,還未曾了解情況的學生們打起了哈欠。
守在禮堂周圍的教師隊伍裡,一直沒什麽精神的洛哈特也打起了哈欠,他拍了拍自己被精心保養過的臉蛋,露出一口白牙。
“結束了?哦吼吼,真好,我們是不是該回去睡覺了?”
麥格教授的眼神中明顯露出了不滿,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說給肖恩聽。
“不好好上課的家夥……”
肖恩也撇了撇嘴。
自從夏洛特和科爾頓這兩位擔任黑魔法防禦課的助教以來,洛哈特徹底成為了沒人關注的角色。學生們又不傻,一位寫了那麽多暢銷書的“強大巫師”,在教學上被夏洛特和科爾頓這兩位畢業才三年的巫師完全碾壓。
不僅僅是教學水平,魔法水平上的差距也肉眼可見,洛哈特常常是製造麻煩的那個家夥,而夏洛特和科爾頓是替學生們解決麻煩的。
大家現在也都心知肚明,洛哈特名義上還是黑魔法防禦課的正式教授,但實際的教授已經變成了那兩位新助教——洛哈特現在連照著課本念的機會都沒了,夏洛特直接不按照課程走了,科爾頓在這方面又總能展現出和夏洛特的默契來。
不過,在洛哈特那自以為萬事大吉的笑容中,學生們和教授們沒一個動彈的。
他最後也隻好尷尬地大笑了兩聲,“就像我教你們的那樣,身為巫師一直要保持著警惕心,做的真不錯,孩子們!哈哈!”
然後就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這時,禮堂正門,斯內普領著麥克斯·道森走了回來。
後者臉上帶著頗多的無奈,但也有一些放松。
斯內普走到麥格教授和肖恩旁邊,平靜道:“我給他服用了吐真劑。”
好家夥,我以為是什麽問詢呢,方式真夠簡單粗暴的……
斯內普繼續說道:“都對的上,沒問題,而且他得知我的來意後還挺配合的,雖然不太樂意——”
麥克斯·道森看些無奈又惱火,他最後用力搓了搓自己的頭髮:“我就不該回德姆斯特朗那一趟……”
肖恩望了一眼斯內普,衝他的魔杖眨了眨眼睛。
斯內普用陰沉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肖恩:“我當然知道,要檢查他有沒有把服用進去的吐真劑變成其他東西!沃勒普先生,正好,我們上堂課講過吐真劑的藥性……”
這老蝙蝠報復心真重,我這不是怕你忘了提醒你一下麽……肖恩心中暗自嘀咕一聲,老老實實地後退了一步。
“好了,辛苦你了,西弗勒斯。麥克斯,也感謝你的配合,希望你能夠理解一下,畢竟,對於一所學校來說,學生們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已經有兩個孩子受到了傷害,我們也只能出此下策。”
麥克斯·道森歎了一口氣:“就是知道這個,我才會配合……但下次請別這樣了,教授,天呐,服用吐真劑的感覺真糟糕,我感覺自己什麽都要說出來了。”
“真抱歉,麥克斯。”麥格教授誠懇地道歉道。
“咦?味道變了?”就在肖恩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一直在他懷裡的戴夫傳來了疑惑的念頭。
“味道?腦花的味道?”肖恩疑惑地回問道。
“是的,那個人的味道,稍微有些變化……但總體還是他本來的味道。”戴夫老老實實地說道。
幾個月前,肖恩把自己抽獎得來的神奇動物培養液分給了自己的小夥伴們,這麽多天過去,它們也全部都消化了。
現在,戴夫、布丁、娜嘉、蛇怪還有大塞爾瑪湖怪都獲得了一定的速度和力量上的增加,大概也能算得上同類中的頂尖個體了。
而且,神奇動物培養液還有一定概率提升神奇動物原有的神奇能力,比如布丁,它現在瞳孔的魔力更加強大了,肖恩拿自己測試了一下,即便他身懷傲慢,但依然在貓豹的催眠下沉沉睡去了。
娜嘉則因為鳥蛇的特殊能力本就沒什麽提升空間,最後也只是變大縮小的速度更快了一些。蛇怪,它自己說,好像自己的注視能力更加可怕了——那不還是瞪誰誰死麽?
大塞爾瑪湖怪倒是進化出了更有用的能力,它原本是可以操控水流並感知周圍水流波動的,現在它甚至還能遠程發出類似水炮的攻擊,哪怕是在岸上都具備相當強大的殺傷力。
而戴夫就……
只能說,吃貨就是吃貨,戴夫對腦花的嗅覺更敏感了,不僅是范圍更廣,對於腦花中的細節味道戴夫也能更加清楚地聞出來了……
現在,戴夫說麥克斯的味道稍微有些不對勁,這讓肖恩起了一絲疑心。
根據自己和戴夫的交流,一個人腦花的味道的確不是一成不變,在情緒、身體狀態、心理狀態的影響之下,腦花的味道會呈現出細微的差別。
而麥克斯剛剛被斯內普灌了吐真劑,情緒和身體有變化,然後導致腦花味道不對,其實也是正常的。
但肖恩不會錯失任何一個有疑點的地方。
“戴夫,仔細聞他,和之前主要的差別在哪裡?”
戴夫變成的刺鞘在他的懷裡蠕動了兩下,似乎正在用力地吸氣。
“嗯,總體味道還是一樣,就是感覺,好像比以前……空洞了一點?”
“空洞……”
趁著麥格教授在和麥克斯·道森說話的時候,肖恩不露聲色地移動到了斯內普的身邊,布下了一個屏蔽結界。
斯內普察覺到了他的動作,眉頭皺起,下巴微抬:“沃勒普,你在質疑我的魔藥水平嗎?”
“並不是,教授,我想問問,他有沒有對自己施放遺忘咒的可能?”
斯內普冷哼了一聲:“你以為只有你能考慮到嗎?我的問題都是連續的,他的記憶也同樣連續,那就證明,他的記憶沒有被動過手腳。”
“如果是他抽空了自己的記憶,又重新編織了一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