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格林德沃看中的我去了霍格沃茨第五百二十三章空島之上,本我為神(超大杯更新)
再一次回到了靈魂世界,肖恩瞥了瞥嘴。
【傲慢】提出的所謂和他合作的事項,便是如今的景象。
身為罪責之首,在李昂·施耐德出現的一瞬間,【傲慢】便已經確定,對方是【懶惰】的容器。
“那股腐朽無力的魔法波動,我永遠不會忘記。”她如是說。
而【傲慢】與肖恩的交易內容很簡單,便是將【懶惰】的魔力從李昂·施耐德的體內抽出,這股被抽出的魔力將作為肖恩的回報。
為了讓肖恩安心,【傲慢】還表露出了不小的誠意——她為肖恩直接壓製了原本控制他的【懶惰】魔力,因為她的力量無法在肖恩未準許的情況下外放,所以【傲慢】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她僅僅利用了自己身為罪責的高位威壓,這種威壓隻對罪責有效,但需要【傲慢】消耗其靈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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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消耗會讓【傲慢】的蘇醒程度放緩,身處靈魂世界的肖恩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這一點。
對他而言,百利而無一害,甚至於,那股剩余的威壓還能讓他自由的使用——當罪責的威壓離體,在靈魂世界佔據了主動的肖恩便能無害地利用。
而對【傲慢】而言,只要能讓【懶惰】不痛快,那她就會很痛快。
總之,宿主和罪責,算是達成了一次彼此都滿意的合作。
至於勾引李昂·施耐德上鉤,算是肖恩的小小心機,他原本是準備裝成【傲慢】的模樣多榨點消息出來,然後直接打倒李昂·施耐德。
肖恩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麽大意地就敞開了自己的魔力之源——他原以為要自己親手打暈對方呢。
甚至於,順利地讓肖恩有些疑惑,這難道又是對方布下的一個陷阱?
可是,直到屬於【懶惰】的魔力被抽出,也沒有其他異狀發生——至於那幾個歸來者,在【傲慢】的威壓面前灰飛煙滅。
罪責似乎對這群半人半鬼的東西有特殊的殺傷力。
至於【懶惰】突然鑽入了肖恩的腦袋中,他一開始的確慌亂了一下,這不在【傲慢】描述的情況之中,但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
因為,【懶惰】進入的不是他的魔力源,而是……他的靈魂世界!
此刻,屬於肖恩的空島邊緣,一個巨人正和一個渺小的聲影對峙著。
巨人和肖恩擁有一樣的外貌,她滿臉怒意,高大的身影散發出恐怖的威壓。
而在她的對面,是肖恩曾經在安得羅斯記憶中見過的那個男孩,但顯然,對方現在是【懶惰】。
【懶惰】懶洋洋地漂浮在半空中,嘴角噙著從容的笑意。
兩個罪責都沒有出手,只是這麽默默地注視著。
肖恩沒有說話,想看看這兩個罪責能搞出什麽么蛾子來。
率先開口的是【懶惰】,她伸了個懶腰,像是在自己的家中一般自在。
“多久沒見了?噢,噢,讓我想想……嘖,大哥,真是抱歉,你知道的,我實在是懶得思考,懶得記憶,實在沒有辦法報出一個精準的數字來表達我對你的思念——我親愛的兄長,我是如此想念你,哈哈哈。”
【懶惰】的笑容中帶著歇斯底裡和無窮的嘲諷,仔細聽的話,還有一絲對【傲慢】的怨恨。
【傲慢】冷哼了一聲,她往前走動,帶著腳底的岩漿池劇烈波動,甚至於風聲都大了起來。
她走到了【懶惰】的面前,但後者的發絲都沒有晃動一下,盡管她的身體只有【傲慢】的童孔大小。
赤紅色的童孔猶如這世界的岩漿一般波動了起來,令人心季的威勢如實質一般蜂擁而去,【懶惰】終於無法維持她一動不動的狀態了,發絲亂舞,整個人的身體都搖搖晃晃了起來。
不過,她並沒有任何的慌亂,反而大聲地笑了起來:“哇——哇哦——我最強大的兄長,這熟悉的強大力量,令我膽戰心驚~哈哈,令我愉快至極!太棒了,我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叛徒——”【傲慢】的聲音如同天邊的響雷,“你居然膽敢現身於我的面前——”
【懶惰】嘲諷地笑了一聲:“大哥,橋梁仍未架起,我們都被困在這些凡人無力而低賤的身軀之中,現身?哈,這的確我千年以來的期望,不過可惜的是,我的好大哥,我們受限於你……坦白講,我以為你能更快地蘇醒,然後來打爆我的腦袋呢,哈哈哈——”
“可悲、可憐、可惡,【懶惰】,你甚至比千年之前更弱小更無禮,身負背叛者之罪,我以為你至少會展現出更大的野心,雖然,無論你展現如何的模樣,你都將死於我手,但我現在的確有些失望——罷了,屆時隨手殺了你。”
說著這樣的話,【傲慢】的語氣中居然還帶著失望,旁觀者肖恩都冒出一股想要打他的衝動——眼高於頂,她甚至會覺得自己的敵人覺得不夠好,這就是【傲慢】。
【傲慢】的輕視並沒有讓【懶惰】惱羞成怒,她反而愉快地笑了起來:“我尊敬的兄長,我最佩服你的一點就是,你永遠都不會變,哪怕千年,萬年——這也是我最討厭你的一點。”
“為何當時不說,懦夫。”【傲慢】失望地說道。
“說?哈,你眼高於頂,高傲地如同幻境之巔一樣,你會俯身看看你的兄弟姐妹嗎?”說著,【懶惰】的語氣終於變得怨毒了起來,“你是這一切的原罪,我是背叛者?不,你永遠都不會懂——我期待你來殺我的那一天。”
“不用期待,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的願望。”【傲慢】突然瞪大了眼睛,她巨大的手如同山峰飛起壓頂而來,黑壓壓的一片幾乎遮擋了半片天空。
雖然只是一股魔力,但【懶惰】並沒有準備坐以待斃,她的手中出現了一根枝丫似的魔杖,與格林德沃破破爛爛的魔杖不同,這根樹枝帶著令人難以置信的柔順。
兩股屬於罪責的恐怖魔力在肖恩的靈魂世界一下子爆發了開來,她們的魔力本質相同,但呈現出的波動卻天差地別。
【傲慢】的手直壓而下,呼嘯的風聲引得整片雲層都在顫抖,而【懶惰】雖然不是本體,但她的周身卻迸發出了一股黑色的粒子,在那根樹枝魔杖的加持之下,居然沒有被【傲慢】直接拍為齏粉。
【懶惰】汲取了李昂·施耐德的默默然……肖恩立刻感受出了這股熟悉的力量。
因為兩大罪責的突然出手,肖恩的整片靈魂空間都在震動著,而天邊再次出現了上一次他與【傲慢】談論到弑神之事時所引發的巨大裂縫。
【懶惰】一改那憊懶的模樣,她頂著【傲慢】巨大的壓力在那狂笑:“兄長!你的橋梁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弱小,哈哈哈,當他的世界崩裂,你將徹底陷入沉眠!來啊,賜予我美妙的死亡,我迫不及待!”
“閉嘴,叛徒!”【傲慢】怒吼著再次揮出一掌,岩漿在她的指縫之間流淌,如同從地獄站起的滅世魔王。
整片空間震動地愈發厲害了,兩個都沒有完全蘇醒的罪責引發了難以想象的暴動,她們在肖恩的靈魂世界中大打出手,四濺的魔力波動如同炸藥一般在摧毀著所有的一切。
除了肖恩所處的空島,透明的屏障保護了肖恩和空島,外界的一切除了讓這裡有些抖動以外,似乎並不能影響地更深了。
肖恩眯了眯眼睛,他沒有急著阻止二人,因為,他發現了一個自己從未發現過的事實。
在【懶惰】進入他的靈魂世界時,肖恩本是慌亂的,一個擁有著強大力量的外來者,還沒有他對【傲慢】的那種限制,這極可能對他造成巨大的傷害。
但是,令肖恩意外的是,他沒有感受到入侵者偷渡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起初,肖恩以為是【懶惰】罪責的身份過於特殊,而她的力量又過於強大,自己普通人的靈魂無法感知到更高層次的存在。
但是,在對方出現在自己的靈魂世界之後,肖恩立刻就清晰地感知到了對方的存在,甚至是她魔力的性質,魔力的波動——就像之前自己在鄧布利多的授意下嘗試改變自己魔力性質時的感受一樣。
對於肖恩而言,【懶惰】能展現出的力量只是最粗淺的那一種,自己能感受到托馬斯三人組的魔力性質,也能感受到她的。
而肖恩的靈魂世界也曾經迎來過一位客人——湯姆·裡德爾的一片殘魂。
在肖恩的感知之中,【懶惰】和湯姆·裡德爾的殘魂並無區別。
那麽,為什麽【懶惰】進入肖恩的靈魂世界時,他卻沒有任何察覺呢?明明湯姆·裡德爾侵入的時候他都感受到了。
這個疑惑卻讓肖恩意外地發現了另一件事情,【懶惰】其實並不是進入了他的靈魂世界,而是……借了一下路。
肖恩終於明白了過來一點——他之前的認知,是錯誤的。
他一直認為,這片空間是獨屬於肖恩·沃勒普的靈魂世界,雖然這片靈魂世界是迷離幻境的一份子,但由於各種特殊性,這片空間獨立於迷離幻境。
就像原著中哈利那樣——他被伏地魔無意做成了第七個魂器,當伏地魔用索命咒擊中哈利的時候,伏地魔的靈魂碎片為其擋下了那道魔咒,然後哈利去到了迷離幻境。
每個人的靈魂都具備特殊性,以這種奇特的方式進入迷離幻境,哈利的內心投射出了獨屬於他的靈魂世界——國王十字車站。
但肖恩一直疑惑的一點是,原著中哈利見到了鄧布利多教授,而鄧布利多在當時確確實實已經成為了王者。
他可以停留在迷離環境,這並不稀奇,但他為什麽能去到哈利內心投射的那個國王十字車站呢?
而現在,肖恩終於明白了過來——每個人內心投射出的獨特靈魂世界並不是獨立於迷離幻境中的一個小小空間,而是與迷離幻境完全連通的!
這裡的確是肖恩獨特的靈魂世界,但是,並不是全部!
肖恩的靈魂世界僅僅局限於這座空島,而空島之外的那片岩漿,便是真真正正的迷離幻境主體。
【傲慢】並不是居住在肖恩的靈魂世界中,她只是與肖恩的靈魂有著不可分離的聯系,她一直都住在迷離幻境的主體之中。
也就是說,現在這毫無人煙的岩漿大地,就是迷離幻境現在的模樣!
而【懶惰】只是借了一條道,來到了迷離幻境。
望著空島之外那正進行著恐怖戰鬥的兩位罪責,肖恩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弧度。
他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靈魂世界被破壞,對方是在迷離幻境之中決鬥,但這片世界早已淪為焦土,再破敗一些又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迷離幻境僅僅是生與死之間的交界,並不是必須存在的,肖恩也明白了一點,在他的靈魂世界,在他的空島之上,他是絕對的主人,而這片空間的穩固僅僅取決於肖恩靈魂的強度——即便迷離幻境的主體世界被全部摧毀,自己的空島也不會受到什麽影響。
再結合上一次自己和【傲慢】交談時出現的空間裂縫,在肖恩再次進入靈魂世界的時候,那片縫隙已經看不到了,要麽是【傲慢】修複了,要麽是這片世界會自我恢復。
肖恩傾向於前者。
如果這樣的話……
肖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傲慢】不會允許這樣的戰鬥繼續下去的,顯然,對於她而言,迷離幻境非常重要。
那這樣,肖恩便掌握了一個【傲慢】的命脈……
爭鬥仍在繼續著,肖恩默默觀看一言不發,即便天空幾近崩壞,但他的空島依舊巍然不動。
而【傲慢】果然與肖恩預測的一般,她看了眼天邊的裂縫,猛然加大了力量,這一次,並不是本體的【懶惰】再也頂不住了。
他黑色的身影在層層破裂,那根幻化而出的樹脂魔杖也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
【懶惰】瘋狂地尖笑了一聲,她直接甩出了那即將碎裂開來的魔杖,一個巨大的爆炸讓【傲慢】的手掌暫緩,緊接著,【懶惰】直衝空島之上一直在旁觀的肖恩。
【傲慢】皺了皺眉頭,手掌呼嘯而去。
她比【懶惰】更清楚整片空間,她知道,沃勒普的空島其實才是這片世界最穩固的存在,而沒有肖恩靈魂的允許,沒有其他存在可以進入那片空島。
【懶惰】將會被那片透明的屏障給攔住,而自己,可以拍碎那股【懶惰】的魔力。
一人一掌、一前一後,他們的目標都轉向了肖恩所處的空島。
【懶惰】的眼中露出了瘋狂,她知道自己不能把【傲慢】怎麽樣,那就換個思路,讓她宿主的靈魂遭遇一次重創!
如果能直接湮滅那個小子的靈魂,【傲慢】的蘇醒將會被無限推遲。
“愚蠢——”【傲慢】冷冷地出生,她要把自己愚蠢的弟弟按死在那片無人可以進入的屏障之上。
“轟——冬——”巨大的撞擊聲傳來,【傲慢】的巨掌狠狠地印在了空島邊緣的透明屏障之上。
然後,她神色一凜,自己並沒有拍到【懶惰】?
她抬起巨大的腦袋望去,然後發現,【懶惰】竟然進入到了那小子的空島之中。
罪責之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冷酷了起來,那小子,居然把【懶惰】放進去了?!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爆吼之聲令整個世界都在顫抖:“凡人,你知道你在做一件多麽愚蠢的事情嗎?!將他排斥出來,否則,你的靈魂會受到重傷!”
而【懶惰】則先是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明白了過來。
“原來你有自己靈魂世界的權柄——哈哈哈,乾得好,小子!”【懶惰】尖聲大笑了起來,“天天和我這麽暴躁自負的大哥相處,一定讓你厭煩極了吧?哦,哦,我太能理解你這種想要玉石俱焚的心情了!”
她身上的黑色粒子在抖動,然後瘋狂地湧向了肖恩:“別擔心,凡人!我會非常地溫柔,我簡直愛死你這種瘋子了,啊哈哈哈。”
黑色的例子戛然而止,【懶惰】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頓在了半空之中。
她的魔力、她的身軀無法做出任何的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肖恩走進了過來。
“實在抱歉,尊敬的【懶惰】大人——”肖恩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然後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感謝你們二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終於發現,這是我的靈魂世界哦~”
說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直接一腳踩在了【懶惰】的臉上!
“歡迎來到我的地盤,蠢貨。”
他的臉上帶著最陽光的笑容,腳下卻如同在碾著一隻弱小的蟲豸,狠戾而猖狂。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令【懶惰】都愣了一下,接著便是暴跳如雷。
她再也無法保持以往懶散的模樣,作為最強大的罪責之一,她何時被人踩在腳下如此羞辱過?!對方甚至只是一個凡人。
哪怕自己是殘缺的狀態,這也不是一個凡人膽敢做出的事情。
她的眼睛完全變成了猩紅色,黑色粒子組成的身軀因為暴怒而變得不穩定,極端森冷的聲音中甚至帶著顫抖。
“你,你怎麽敢?!你怎麽敢!”
“凡人!凡人!你這個卑微的賤種!”她失去了一個高層次生命應有的從容,完全陷入了歇斯底裡的狀態,“我一定要把你的靈魂困在幻境最北端的雪山之巔,讓最刺骨的寒風之刀鞭笞你一萬年!凡人!凡人!”
肖恩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快樂地吹了一聲口哨,然後便是一腳狠狠地踢在了【懶惰】的面門之上:“閉嘴,蠢貨——你不該對我保持最基本的敬意嗎?哈,罪責?”
“你這蟲豸!我一定要——”【懶惰】的咒罵聲戛然而止,她的嘴巴被肖恩的魔力直接消除了。
肖恩終於掌握了這屬於他靈魂世界的奧妙——空島之上,本我為神。
這似乎是刻印他靈魂深處的能力,當肖恩明悟過來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地掌握了這股本該屬於他的力量。
這時,【傲慢】的巨聲如同雷鳴一般從外面傳來,她緊鎖著眉頭,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放開他,凡人。”
肖恩從沒有覺得【傲慢】的聲音如此悅耳過,悅耳到他想放聲大笑。
身為凡人,身為被寄宿的卑微者,他終於擁有了和神明對話的資格,哪怕這資格僅僅限制在這小小的空島之上。
這一切,令一直背負著定時炸彈的肖恩無比地愉快,愉快到有些懊惱——哈,他怎麽就發不出格林德沃那樣快樂的笑聲呢?
“哈哈哈哈哈——”肖恩放聲大笑,“天呐,天呐,老師,我太想你了,我要跟你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傲慢】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怒意:“我讓你放開她。”
肖恩笑得直不起腰來,而空島中心那棟沃勒普家的別墅在他的笑聲中似乎變得更加堅固了一點,那高聳的鐵門像是鍍上了一層鐵甲咒,澹瑩瑩的光輝彰顯著無與倫比的防禦力。
肖恩的笑聲持續了許久,久到【懶惰】的身影都在潰散,久到【傲慢】的眼神都已經充滿了殺意。
他終於停了下來,然後抹去眼角的淚珠,好笑地看著那怒目直視的【傲慢】:“喂,我說,大個子啊——這可是你口中的叛徒,我在為你出氣啊?我這麽仁慈康慨的宿主,整個世界還能找到第二個嗎?快,向我表示感謝,只需要一個鞠躬就可以了,哈哈哈。”
【傲慢】的臉龐顫抖了起來,她的聲音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勢:“那是罪責之間的過往,凡人,沒有資格審判我的弟兄,哪怕這僅僅只是一道殘魂!”
“沒有資格嗎?”肖恩興奮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踩著其他人的臉時,和現在的感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啊?”
【傲慢】怒目而視:“神明之事,輪不到你來說話!”
“說話?”肖恩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我沒有要準備說什麽啊?”
“那就讓她出來,能夠審判罪責的只有我,我不準許其他任何人僭越——”
伴隨著【傲慢】的聲音,肖恩快樂地舉起了魔杖。
然後對準他腳下眼神怨毒無比的【懶惰】。
“阿瓦達索命(AvadaKedavra)”肖恩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無與倫比的綠光瞬間跨越了距離,沒有任何一絲偏離地擊中了【懶惰】。
【傲慢】的怒吼聲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肖恩沉浸地揮舞起了魔杖,如同指揮一個巨人在進行暴躁的唱詩。
當屬於【懶惰】的黑色身影徹底化為虛無,肖恩的演奏落下了帷幕。
他優雅地對著【傲慢】躬身一禮:“不成敬意——”
【傲慢】終於從憤怒的狀態之中抽離出來,不過她巨大的雙眼依舊死死地盯著肖恩,口中之語如同悶雷:“你過線了,凡人。”
肖恩無所謂地揮了揮魔杖:“我覺得我仁慈地可怕——唉,鄧布利多教授對我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你知道……”
肖恩直接打斷了【傲慢】的話,他把魔杖舉到唇前,比了個噓的動作。
“放棄無意義的談話,我實在太厭煩這一點了,另外,”他露出一口白牙,“我還沒找你算算你騙我的帳呢。”
【傲慢】再一次露出了怒意:“欺騙?我需要欺騙一個凡人?!”
“是嗎?那這次的合作中,你怎麽沒提到,【懶惰】會鑽入我的靈魂世界呢?”肖恩冷哼了一聲。
“那對你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傲慢】說道。
肖恩嗤之以鼻:“但身位合作對象,你理應告知我一切可能發生的風險,在我看來,你明知道這一切,但是你想親自面對【懶惰】,所以選擇了隱瞞——此外,上一次的談話中,我詢問過你有關【懶惰】目前的狀態,你的回答是【懶惰】依舊沉睡,而事實呢,她的蘇醒程度甚至比她的老大哥還要高。”
【傲慢】頓了一下,然後沉聲說道:“她受到了一個人的幫助。”
肖恩不屑地撇撇嘴:“然後?”
“你沒有資格得知。”
“噗,我就知道,”肖恩嘲諷地笑了一聲,“鑒於你的隱瞞和無能,我決定暫時終止我們二人的合作,對了,我幫你殺了【懶惰】的一縷殘魂,你欠我一個人情,記得還。”
【傲慢】不再說話,但僅憑她如同山脈搖動一般起伏的胸口就可以看出,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肖恩不再理會她,把目光轉向了【懶惰】的遺留之物。
一團純黑色的粒子,沒有紅色的核心,它只是平靜地漂浮在半空之中。
“開飯咯——”肖恩呼喚出了寄宿於自己體內的默默然。
默默然的紅色核心快速地閃爍了兩下,然後飛快地蠕動過去,吞噬起了自己的同類。
片刻之後,完全將那團黑暗力量融入己身的默默然給肖恩傳來了消息。
這團【懶惰】從李昂·施耐德中抽取而來的默默然沒有任何意識,除了黑暗力量以外沒有其余的存在。
果然,歸來者對默默然的實驗進行到了很深的地步……肖恩默默地想道。
接著,默默然又傳來了一個消息,肖恩頗為驚喜地打了個響指。
它的力量得到了進一步的壯大,而且,因為這股力量完全無主,它可以借出更多的力量給到肖恩了。
雙喜臨門……肖恩滿意地笑了笑。
不僅掌握了自己的靈魂世界,甚至現實之中的力量也得到了增強,這一次他真的賺大了。
而且,還不止是這些。
肖恩已經判斷出,【傲慢】對於迷離幻境相當看重,而他終於也明白過來,如今這岩漿遍布的大地,就是迷離幻境現在的模樣。
這對他以後探索迷離環境有好處。
哦,對了,還有一個禮物沒有拆開包裹呢……
肖恩望向天空,那其中漂浮著一段魔力構成的球體——並不是【傲慢】當初留下的那股力量,而是屬於【懶惰】。
肖恩自然不能將這股魔力吸納進自己的身體,這股力量並不強大,但其帶著完全屬於罪責的波動——鄧布利多說過,感受罪責魔力的性質,對他以後有非常大的好處。
而剛才,為了和【懶惰】會面,【傲慢】甚至交出了如何解析【懶惰】魔力的方法。
以後,只要肖恩有空就可以進來研究一下了。
一想到這次的收獲,肖恩便滿意地想要放聲大笑。
並且,在他的心目中,其他的那些並不是不重要,而是不夠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肖恩親手殺死了一縷屬於罪責的靈魂!
他依舊背負著巨大的壓力,但他的身體更加強壯,靈魂更加穩固,本心也得到了釋放。
對於肖恩來說,這是他本次最大的收獲。
他甚至有些期待將這些事情告訴格林德沃,那個老頭一定會開心地放聲大笑,然後順便吹捧一下自己教導有方吧?
伸了個懶腰,看了眼那在空島之外怒目圓睜卻又無可奈何的【傲慢】,肖恩愉快地擺擺手:“我先撤咯,外面還有人在等著被我揍一頓呢——對了,好好鍛煉,好好睡覺,好好吃飯,你看看你和你兄弟的差距,我希望我的被動能更強力一些。”
肖恩最後眨了眨眼睛:“加油,罪責之首大人~”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空島之中,隻余立於岩漿中一言不發的恐怖巨人。
——
當肖恩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道深綠色的魔咒已經呼嘯而來,半趴在地上的李昂·施耐德不知何時恢復了過來,他滿臉怨恨,索命咒沒有任何的猶豫。
可肖恩的蘇醒便是為了此刻,他靈巧地一個轉身便躲開了那道來勢洶洶卻失了準頭的索命咒。
轉頭之後,肖恩眯著眼睛望向了氣喘籲籲的李昂·施耐德,對方的臉上滿是怨毒和憤恨,眼中則寫滿了絕望。
他失去了自己強大的來源,不管是默默然還是罪責魔力,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叫肖恩·沃勒普的小子。
他看到對方笑眯眯地開口,聲音中帶著玩味:“喲,我還以為你被抽出之後會直接去見梅林呢,看樣子歸來者的技術不錯啊。”
“都怪你……都怪你……”李昂·施耐德已經完全失去了半小時之前的從容與輕松,他的聲音中只剩下了絕望,“我……我又要變得一無是處,我又成為了那個最底層的泥巴種,我……我不要再過這種日子了……”
“不要,不要……”他喃喃自語著,然後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用哆嗦的手不斷地向肖恩發出各種黑魔法。
肖恩皺了皺眉頭,他沒用幾分力氣就化解了對方的攻勢,然後高聲說道:“我有一個問題,你是生者,怎麽會和那群家夥搭上關系的?”
“你閉嘴!你閉嘴!”李昂·施耐德歇斯底裡地大吼道,甚至,他的眼角已經帶上了淚花,“全都是因為你,我失去了一切!”
“嘖,看著很絕望?”肖恩嗤之以鼻,然後又饒有興致地問道,“這次的計劃能跟我談談嗎?”
“計劃……計劃……”這句話就像是觸到了李昂·施耐德最痛苦的地方,他甚至沒抓穩自己的魔杖,“如果不是這個計劃,我也不會失去一切,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重新回到那個地方……啊啊啊啊,沃勒普,你為什麽不去死?!”
然而,他現在狀態下發出的魔咒根本無法造成威脅,肖恩只是輕輕一揮魔杖就將那些氣勢洶洶的紅綠光芒給撇開了。
不過,令肖恩有些意外的是,對方的魔咒倒還是挺有力道的,即便他失去了默默然和罪責魔力。
肖恩有心讓對方使用更多的能力,他想借此觀察一下,能夠成為罪責容器的人,有哪些特殊的地方。
李昂·施耐德像瘋了一般地進攻肖恩,哪怕他沒有對肖恩造成任何的傷害,但他似乎完全不知疲憊,魔咒一道接著一道,到後面連肖恩都有些驚訝了。
罪責容器對巫師天生的魔力源大小有一定要求?李昂·施耐德剛剛經歷了默默然和罪責魔力的抽取,各方面狀態都位於最虛弱的階段,他居然還能用出這麽多道魔咒來。
有點意思啊……
肖恩閃身躲開一道魔咒,繼續自己的語言攻擊:“打打殺殺解決不了問題,巫師世界也看人情世故的,要不你說說怎麽回事,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出個主意什麽的——我向來歡迎其他人棄暗投明。”
李昂·施耐德先是一愣,繼而便露出了極端痛苦的神情。
他的手腕處,深紅色的魔力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然後開始沿著手臂朝心臟處蔓延而去。
果然有牢不可破的誓言……肖恩撇撇嘴。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對方既然觸發了牢不可破的誓言,那也就是說,李昂·施耐德剛剛真的動了要“棄暗投明”的心思?
這令肖恩有些奇怪,他總感覺,李昂·施耐德的狀態有些詭異,他太不謹慎、太不理智了,就像是見到了燈火的飛蛾,隻管撲身,完全忽視了近在眼前的危險。
不僅是他情緒崩潰的現在,之前也是,對方的上鉤意外的順利。
那一頭,李昂·施耐德好不容易才壓住了內心的蠢蠢欲動,牢不可破的誓言差點就鑽入了他的心臟。
他大口地喘息著,望向對面並不進攻的肖恩,臉上的怨毒和絕望愈發濃重。
“啊,啊,啊——”李昂·施耐德發出了類似野獸喘息的吼聲,他砰地一聲跪倒在地,身下的石板已然被淚水打濕。
再抬起頭來,他雙眼通紅,絕望的淚水決堤而出。
“為什麽啊……為什麽啊?”他對著肖恩顫抖地說道。
肖恩皺了皺眉頭,沒有回話。
李昂·施耐德放棄了進攻,他像是在訴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為什麽,為什麽我出身貧寒就要被所有人欺辱?為什麽,明明我沒有做任何錯事……”
“然後?”肖恩蹙緊了眉頭。
“然後?”李昂·施耐德像是在反問又像是在自問,他淒慘地笑了一聲,“你出生在最富足的家庭,你從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人們討好你、吹捧你,他們因為你父母的權勢不敢對你提高任何一點音量——哪怕是進入了巫師世界,你也處於所有人的焦點中心,鄧布利多、格林德沃,他們對你青睞有加,學生們,他們全都愛戴你喜歡你。”
“哈——”他短促地笑了一聲,“你,我們明明擁有平等的靈魂,但只是因為靈魂的去處不一樣,你就能擁有一切,你怎麽會懂呢?沃勒普,你怎麽會懂我這種人的痛苦呢?”
他撕開自己的長袍,露出了滿身的舊痂:“這是我的出身,一個只會喝酒賭博的父親,一個只會不斷換男朋友的母親,他們在一起的共同點就是會在大打出手之後拿著我出氣,我身上被煙頭燙出的、被鞭子抽出的傷口隨著年齡不斷增長,我的所有記憶只有黑暗——”
李昂·施耐德癲狂地慘笑一聲:“當我收到德姆斯特朗通知書的時候,你可以想象嗎?黑暗中,一束光照了進來,我是巫師,我是高貴的巫師!”
他的聲音變得高昂,接著又迅速低沉下來:“現實呢,這所高貴的魔法學校,被紐蒙迦德搶去了太多的生源,他們不得不偷偷招收一些泥巴種,給我施舍了一張通往魔法世界的門票……哈,我以為我走進了天堂,等待我的只有數不清的白眼、從早到晚的排擠和欺辱——哦,一直被人敬仰的沃勒普先生,一定不會想象到,德姆斯特朗會那麽自然地把一個泥巴種的腦袋塞進馬桶裡吧?”
李昂·施耐德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癲狂地大笑:“哈哈哈,我真是愛死我的學校生活了……來,沃勒普,告訴我,當有人向這樣的我遞出了橄欖枝,我該怎麽做?你回答我,我該怎麽做?!”
“我用魔咒讓那些欺辱我的人閉嘴, 我用力量讓那些傷害我的人跪下,我,我有任何一點不對的地方嗎?你告訴我,我哪裡做得不對?!我難道不該這麽做嗎!
!”
肖恩微微昂起一點腦袋,平靜地說道:“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欺辱你的人有我一份嗎?黛西·波特、斯蒂芬妮·奧利凡德傷害過你嗎?”
李昂·施耐德發出了斷斷續續的氣泡聲,他翻起白眼,魔杖都在顫抖:“只有、只有對付你們,我才能夠繼續擁有這種力量!我才……我才不會回到深淵的最底層!”
肖恩搖了搖頭:“刨除霍格沃茨的一切,我認為,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復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甚至高尚的,我不否認你的行為——只不過,當你用自己的苦難遭遇來粉飾對無辜者的暴行時,我對你的悲劇?
?也提不起一絲興趣——”
李昂·施耐德愣在了原地。
肖恩厭惡地舉起了魔杖:“你的深淵,與我無關——而我,並不介意,讓你繼續沉溺在痛苦之中,懦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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